正文 第118章 二十二塊芯片 文 / 荒澤孤雁
樸正株本不擅長分析這些事，既然這段時間受了商惠茜的重托，那也得絞盡腦汁。他暗自想，這些人絕對不是近段時間來的，而是幾個月之前就已經潛伏到了巴布特。
商惠茜提醒大家：「那還有一種可能，不知你們想到了沒有？」
「你請說！」
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那就是卡倫特聯邦某些機構賣通了這邊的地下組織，讓他們幹的。」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巴布特的地下，我已經走了快三十年，要能做這件事的也只有幾個。13j是個專門的殺手組織，為那些政府不便出面的事情做了斷。」
他是土生土長的巴布特人，在這些enis的所有成員裡面他可以說資歷最深。對這個城市的瞭解程度就自不必說，對各個地下組織的熟悉程度也很高。
他說：「13j的人不會對我們下手，enis畢竟沒得罪過他們。而且還有些生意上的來往，所以我覺得應該不會。」
樸正株反對他的意見：「enis和他們做的生意，無非就是普通日用品的交易而已。你認為比得上背後這次請他們出面所提供的巨大報酬嗎？」。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個也只是猜想，不一定是真的。」
「依我看，這事兒**不離十的。」商惠茜為這個問題的爭論做出總結。
慕容弘文站在黑暗裡，不過他能看清大家的表情。商惠茜話一說出來，點頭的人不在少數。看來她沒有因為這一次的打擊而失去威信。
經營一個如此龐大的組織很不容易，何況還要時時受到來自各方勢力的壓制和排擠。失去左右手對她的打擊可想而知。不能不說她是個奇女子。
這次回來，慕容弘文有自己的計劃。正好找不到開端。就從幫助enis開始吧！只要她們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不觸及人類的道德底線就行。
開始就說了有四個方面的問題要探討，說了這半天無非也就是一個問題。那還有三個問題是什麼呢？慕容弘文也不可以發聲來問，只能是等著別人開口。
在他想問題的時候，enis的高層已經就剛才的問題討論出了結果。關於是否暫時停止一切enis活動的議題，絕大多數人認為要繼續。大約是九比一的比例通過了，這個問題有答案了談下面的問題才有意義。
商惠茜內心很滿意，本以為多數人都會建議不要再出動，看來大家對未來還是抱有希望的。反倒是自己這段時間來一直都很消沉。沒能很好地給大家樹立起榜樣。
「好的！謝謝大家對enis的支持和信任。那接下來就說說下一步的打算，每一項決議都要得到大部分人的認可方能執行。」
樸正株接連說出了餘下的三項工作計劃，希望在座的人來做表決。
在enis繼續動作的前提下，商惠茜預定要派出人員去到卡倫特的斯瓦爾巴監獄，將阮建超教授救出來。根據內線消息，聯邦已經對他用了許多種刑罰，但到目前為至他還沒有完全透露關於神經元復活的核心機密。
不過這樣的情形不會再堅持多久，剛開始進到那裡的時候，他可以被特殊對待的。本以為會安安心心地在這裡度完他的餘生。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兩個月前，聯邦一反常態的釋放了聖康的太子武浩宇，而對阮建超卻動用了逼供。
目的很簡單，只要他說出關於那項試驗的所有機密便會放過他。但這是聯邦的說法。真正等他們拿到數據之後，只怕是這阮建超也活不了。
商惠茜和阮建超是有特殊關係的人，不論為公為私都要將這樣的人才救出來。
enis裡面有專門負責行動的。聽到這樣的信息肯定是興奮的。他第一個表示贊同，自告奮勇要求明天就出發。
「明天出發可不行。這件事不小。斯瓦爾巴監獄可不是誰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那裡的戒備相當的森嚴，沒有十分周密的計劃那便等於是送死。」
「樸教授說得有道理，今天的目地只是讓大家來表決要不要這樣做，具體怎麼做容後再來研究。」
對於是否放棄對服務器的查找，作為第三個議題被擺在大家面前。那麼既然enis還要繼續運行，那就必然是要去找到服務器的，即便得不到原來的數據，至少知道是誰在研究。
最後一個事，樸正株也不知道是什麼。之前通知開會時只說有三件事，是頭領商惠茜臨時告訴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講完前面的，現在就都在黑暗裡盯著商惠茜所在的位置，即便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街燈映進來的微弱光線下，她抬起沉鬱已久的臉，努力環視一下在場的這些出生入死兄弟姐妹。
首先她讀出這個組織中人人都理解的口號：「理想萬歲！」
大家都小聲地跟了一遍，這種時候可不能大聲。隨時會有危險，enis這次受創之後，實力削弱了不少。以前其它組織都會向這裡購買信息，但現在不用了。
有人等不及了，問道：「頭領，到底是什麼事？大家都想知道！」
「是呀！說出來大家一想辦法！」樸正株說。
商惠茜輕輕將頭髮向腦後理了一下，嘴角先是露出了一絲微笑，別人看不到但慕容弘文看得很清楚，她的笑很會心。
「enis失去了很多，但是這麼多年的努力並沒有白費。我們等到的比失去的永遠多得多，永遠……」
有年輕的男子激動地問道：「頭領，我們得到了什麼？我的意思不是說個人，而是整個enis，除了被外界的誤解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沒錯，這些年給低層的人提供了許多的東西，從卡倫特走私過來的每一件日用品包括向其它幫派交易的，都給了更為貧苦的居民。」
見大家並沒有反駁他，便又接著說下去：「失去的卻數都數不過來，科學家，官員等等。從這個組織成立以來，少說也有十位優秀的成員死於非命或是被逮捕。更多向你一樣的卡倫特公民被迫選擇到巴布特，放棄原來的生活。」
說這些，商惠茜何嘗不知，她就是一個典型的代表。他們所說到的失去，沒有一項是她沒親自感受到的。
不過現在她明白，得到的真得很值得。
「不付出哪來的收穫，那麼多的犧牲終歸是有回報的。這也是今天想給大家說的最後一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商惠茜有點小小的激動起來。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是什麼呢？在座各位都是一臉的疑惑。商惠茜當然能感受到大家的心態，可之前只是有這個打算，真正要怎麼表達還一時沒想好。
大約十分鐘的沉寂之後，她才開口：「還記得一年前我們送出去的二十二塊芯片嗎？」。
「後來知道的，我來的時候它們已經走了。」樸正株從卡倫特過來的時候，那件事已經結束了。
有直接參與了當時計劃的人說：「當然記得，為了去探明那個發射場是不是有我們所預料的希格斯幹線，艾米麗和薩布麗娜都獻出了她們的生命，現在想想都十分的內疚。」
「是啊！那兩個像妹妹一樣的女孩。」商惠茜很悲傷。
參與計劃的青年男人說：「一直以為她們的付出很值得，不過現在看起來並沒有換回些什麼。」
「有！現在說的就是這個意思。知道嗎？我們當時監測大部分的信號都消失了，直到最後一塊芯片斷掉信號，大家都很失望。這一年裡有人在等，但更多是忘記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