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就是不放在眼裡(二) 文 / 幼風先生
第十七章就是不放在眼裡(二)
一語出口,四座皆驚!
易馳生對這位堪稱大趙史上最為年輕的商界巨頭也是有所瞭解的,吳探花行事作風向來柔和,如今說出這種得罪人的話,實屬罕見。
現今的世道,有錢就等於有權,有權就高人一等。吳探花身家豐厚,自然門路也廣,與不少門派都有些生意來往,尋常人自然不敢得罪他。
不過,崑崙可不是普通的門派。
易馳生豈會被他一句話就鎮住?當下也是不再客氣,雙目如炬,直視面前這位少年,緩緩有力道:「不放在眼裡?那吳老闆是不是也不把老夫眼裡了?」他成名已久,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震懾開來,旁人無不噤聲。
吳探花被這些人糾纏許久,他性子雖好,也總要有個限度。何況易馳生如此盛氣凌人的問話,讓他尤為不快,身為知心境的強者就可以這麼強詞奪理?
吳探花不再微笑,面無表情地走到了易馳生的面前,與之四目相對,生受他的氣勢壓迫而無動於衷。淡淡道:「不放在眼裡,就是不放在眼裡,易首座以為自己是誰?華山張福生?」
「年輕人好大的膽子!」說話的是崆峒派的風聲長老,怒目圓瞪凶光閃現,顯然很是不爽。
華山不屬於正統的大派,卻死死壓住各派一頭,試問誰會真心服氣?如今吳探花說出這番話,擺明了是說易馳生與張福生根本沒得比,其實也是暗示在場各位與華山實在不能相提並論。
他又不是才混社會的嫩頭青,這話的輕視之意還能聽不出來?
易馳生見吳探花竟然不被自己的氣勢所迫,反而還能出口反擊諷刺自己,冷笑一聲:「易某不才,的確不能與張掌教相比,不過,吳老闆又有何憑借出此狂言?」
吳探花笑得詭異、幽冷,慢條斯理道:「易首座若是想攔,可以試試。」說罷,拉著茵茵往門口走去。
先前吳秋雨並未多言,此時卻突然站起身道:「慢著!吳老闆,謝安遲遲未歸,是不是你們早就設計好了?其實謝安是去救那花月脫身的?」
眾人都是一愣,吳探花的腳步也隨之停頓。
茵茵連連擺手道:「前輩誤會了,我們不認識那人的。」
「呵呵,姑娘不覺得這話好笑麼?先前出手助他的人是你,如今你又說不認識他,當我們都是瞎的不成?」吳秋雨眼光老辣,看出了不對勁,窮追不捨。
旁人也是現在才恍然,對啊!這少女前後矛盾,肯定有內情!
茵茵支支吾吾答不上來,沒了往日的伶牙俐齒,只是可憐巴巴地站在原第十七章就是不放在眼裡(二)
處握住吳探花的手臂,自己失手殺人,如今總算是因果報應了。
吳探花擺擺手,道:「與你又何干?我只說一次,有本事自己去拿花月,別在這喋喋不休。」
「放肆!」易馳生幾次三番被這個年輕人輕視,已然氣極,怒喝道:「給我拿下了!」
「弟子遵命!」數十位弟子唰唰亮出了長劍,攻向了茵茵。吳探花是個生意人,他們自然不把他當回事。
想不到果然還是動手了,茵茵急忙出聲道:「我來,公子你……」
「退下!」吳探花難得地生氣了,竟是對茵茵也是厲聲相向。可能是察覺到了自己語氣不好,又輕聲道:「是你受了委屈,你還替他們求情?」茵茵低頭,無言以對。
……
這些崑崙弟子武功不差,若是對上茵茵,倒也能鬥個旗鼓相當。可惜他們,或者說是在場所有人,都低估了一個人——吳探花。
吳探花動了真火,終於不再克制,生平第一次當著外人的面,出手了。
一掌,就像拍蚊子一般的輕輕一揮,周圍十餘名弟子倒飛而出。速度比衝來時都快了幾分,有幾人砸在了樑柱上、桌椅上,立馬鮮血狂噴,簡直不堪一擊。
在座的各派首腦人物紛紛站起,再也鎮定不起來了。這年輕人的本事高的離譜,到底是什麼身份?
易馳生也是面色陰晴不定,輕輕地點了點頭。他身旁的秦斗、魏新兩人分別為六聖之一,當下拍案而起,攻向吳探花。
兩聖齊上?看來崑崙是鐵了心要拿下茵茵了。
吳探花微不可查地一笑,分明透著幾分輕蔑,低語道:「小茵,還不出去!」
茵茵表情幾番變化,最終還是咬咬牙,一跺腳衝出了門口。如今梁子是結下了,茵茵反而可有可無,吳探花才是棘手人物,倒也沒有人去攔她。
茵茵後腳方才踏出門檻,只感覺身後勁氣洶湧而來,好比火山噴發一般,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又被震飛十丈。天怒之威,人力不可擋!
秦斗與魏新同門二十餘年,修為深厚又默契十足,即便是高看了吳探花幾分,也心想應當能拿下他了。卻不料還是自己眼拙,這年輕人道行之高,怕是與自己兩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了。
兩人抬掌攻來,吳探花不閃不避。雙臂一振,手上亮起了柔和的光芒,潔白如玉飄渺如煙。雙手齊出,輕飄飄地與兩人各自對上,輕聲道:「一手慈悲,一手修羅,我來度化你們可好?」
兩人不知所云,下一秒,忽覺對方掌心驟然爆發巨力,排山倒海第十七章就是不放在眼裡(二)
傳來。饒是兩人用上了十層功力,仍是瞬間便六腑出血,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回,面如死灰。只一照面,兩聖重傷。
兩名知心境的高手全力為之,威力自然不容小覷。勁氣以吳探花為圓心震盪開來,四面八方的人都被牽連,好似被暴風肆虐過後一般,大廳內滿地狼藉。
吳探花看向易馳生,眼神冷漠,環首四顧後拍拍袖子,道:「誰還想試試?」
吳秋雨心中驚駭無比,不過他身為正道第一大派的話事人,總不能不出聲,緩緩走出兩步,凝重道:「又無深仇大恨,閣下何必下手如此之重?如此為所欲為,與邪魔外道有何兩樣?」
吳探花輕哼一聲:「道理都在你們那邊,怎麼說都可以了。」
「吳長老不用廢話,此人下手狠辣絕非善類,先拿下再說。」青城派掌門吳柳西方才離得近,倉促之下被溢出的勁氣擊中,弄得灰頭土臉,自然對吳探花恨極。
在場無不是各派的中流砥柱,數十人都是有頭有臉,豈能讓一個小輩就這般說走就走?不再廢話,齊齊運氣,四面八方衝向了吳探花。
吳探花閉目,左腳抬起,落下。時空彷彿被凍結了一般,在左腳落下的一瞬間,寂靜無聲。
吳探花落腳之處,彷彿是踏在了水面一般,輕輕地在空中蕩起了一圈漣漪。緊接著一圈,又是一圈……
同時,十餘道威能巨大的勁氣轟出,全部打在了吳探花身上。
吳探花打開雙手,天變異象!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烏雲密佈,崑崙山的上方狂風大作,頭頂的烏雲似是巧合一般,與吳探花腳下的波紋呈相反的方向,一圈一圈地旋轉,由外而內,速度越來越快。
所有的攻擊好似全都落空,吳探花仍舊站在原地,絲毫不受影響。
黑雲形成的漩渦飛速旋轉,一道丈粗的黑雷孕育而成,將會客廳的房頂炸出一個大洞,從吳探花的頭頂貫穿而下。
他腳下盪開的漣漪則瞬間收回,在吳探花的身外形成了一圈透明的波紋,好似一顆巨大的水球一般將他籠罩在內。
黑雷只一個眨眼便消失,水球也受到了刺激一般越聚越小,急劇膨脹道最後「呡」地一聲炸開。
……
這一切,不過是瞬間發生。
比先前對戰二聖時的餘勁震盪得更為徹底,好似是在吳探花的絕對領域一般,漣漪爆炸衝出,只有他一人站在了原處,毫髮無傷。
近處的十餘人散亂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易馳生與十餘名離的稍遠的人則是東倒第十七章就是不放在眼裡(二)
西歪,重則吐血不止,沒有一個人能站起來。整個大廳除卻巨大的柱子,其餘傢俱門窗無不散架,破敗不堪,恍如隔世。
吳探花睜開眼,緩緩走出大廳,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