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誰能打? 文 / 幼風先生
第十五章誰能打?
謝安的那一掌雖然強橫,但並未使出全力,可花月依舊被逼得不得不現身。以花月知心境的本事,若不是身受重傷,擋下這一擊本該輕描淡寫的,這就很有問題了。
如此一來,謝安總算是稍稍放心了些,淡淡道:「我與你無冤無仇,抓你回去也是為了朋友,得罪了。」
花月輕輕一笑,原本就白皙美貌的面龐更顯妖冶,淡然道:「沒關係,要我跟你回去可以,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謝安嘿嘿一笑:「你現在傷勢不輕,還在逞能?」
花月搖搖頭:「即便不出全力,你能勝我?」
「不試試怎麼知道?來了!」謝安言畢伏地射出,身法之快,絲毫不遜色於花月。
花月眼神一凜,也是咬牙衝出,即便有傷在身也不肯退讓半步,看不出他外表瘦弱,骨子裡也是剛強之人。
兩人咫尺相對,謝安揮拳,花月伸掌托住,屈肘擊向謝安的太陽穴。
謝安側身讓過,抬膝撞向花月的小腹。
花月收招,雙手撤回並在一起推出,壓下膝蓋,躬身順勢衝拳而出,同樣攻向謝安的小腹。
謝安凌空而起,抓住兩隻拳頭,一個翻身,腳跟當頭砸下。
哪知花月是虛招,一個蛇手縮回,硬扛著巨大的下劈之力抱住了謝安腳踝。後撤一步,扎馬扭胯,小小軀體竟是爆發了巨象之力,將謝安一百多斤重的人就這般扔飛了出去。
嘩啦嘩啦砸斷了不知多少樹枝,只聽「咚」地一聲,謝安不偏不倚地撞在了十丈外一棵大樹的樹幹上,震下了滿地落葉。
這一下結結實實,砸的謝安齜牙咧嘴,臉上全是樹枝劃過的血痕,嘴角已然流下鮮血,當真狼狽。
謝安晃晃悠悠站起來,死死盯著花月,竟然還笑了出來。
花月眉毛一挑,也是笑道:「就這點本事?」
「熱身而已,你也不過如此。」謝安衣衫襤褸,嘴上卻是半點不肯吃虧的。拍拍身上的樹葉,謝安一蹬腳,再度衝向花月。
……
謝安早些被師父徐寅各種非人的折磨,可以說是天天在毆打中度過,身體的抗擊打能力堪稱恐怖。這點小傷看起來挺慘,其實並無大礙,拍拍屁股繼續干!
兩人近身肉搏,並沒有使出何種絕技,反而更覺凶險。
謝安擅長的就是近身功夫,想不到仍是被花月先揍了一頓,怎能咽的下這口氣?當下拳拳生風,腳腳如電,顯然是打出了真火氣。
花月境界雖高,卻是受傷不輕,謝安道行雖淺第十五章誰能打?
,但他體質確實變態,兩人反倒是打了個難捨難分了。
一拳落空,謝安假意收力不住,賣了個破綻,花月果然揮掌拍向他後背。
謝安瞬時下蹲,反身橫掃地面,一腳狠狠踹中了花月的小腿。
花月失去平衡,左手下意識撐向了地面,謝安怎能讓他如意?也不顧什麼形象,一個懶驢打滾,伸腳勾住了花月另一隻腳,無恥地又踹了一記。
花月吃痛之下再也穩不住重心,單膝跪地,謝安如獵豹般迅速爬起,雙手死死抓住了花月的腳踝。
謝安也是力大如牛,將花月原地拎起,轉了一個圈,開聲吐氣:「喝!」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將花月扔了出去,直飛十餘丈。
花月落在滿是枯枝碎葉的地上,又足足滑行了數丈方才停下,一身紅色長袍同樣是被劃拉得破爛不堪了。他緩緩爬起,咳了兩聲後吐出一口血,沾滿泥污的臉上同樣浮現了笑容,道:「咳咳!真是記仇啊……你叫,什麼名字?」
「謝安。」謝安嘿嘿一笑「怎麼樣,還能打?」
花月抬手擦掉了嘴角血跡,罵道:「廢話!」說罷,不再原地等待,朝謝安衝來。
……
不知不覺,山谷內竟然緩緩下起了小雨。兩人表情狼狽,渾身都是泥水血污,卻都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謝安抹了把臉,甩掉了手上也不知是汗水、雨水還是血水,大喝一聲,同樣衝向花月……
山谷間只剩下兩人的喘息聲,和拳腳到肉的擊打聲。
兩人並沒有什麼生死大仇,也不知道為何演變成了現在的局面,打得滿地打滾,渾然沒了高手風範。
謝安左眼腫成了桃子,靴子也掉了一隻,赤著腳盯著對方。
花月則是鼻樑被打破了一個口子,滿臉血跡,那間漂亮華貴的大紅長袍也早被扯爛浸在了泥坑水窪裡,也不復昨日偏偏美男子的形象了。
謝安呸地吐了口血水,再度上前出拳,強橫一擊,將花月打得仰面摔倒,濺起一地泥水。
正要走上前補上一腳,花月突然翻身,單掌撐地倒立起來,一腳踹到了謝安臉上。謝安腦袋一晃,鼻血噴出,同樣是倒在了泥地裡,胸口起伏,喘著粗氣。
花月淋著雨水,臉上白的沒了血色,顯然也沒佔到什麼好處。
兩人從相遇開始,到現在足足打了一個時辰,消耗之大難以想像。此時只不過相隔五六米,卻是都坐在泥濘地裡喘氣,沒人爬起來。
謝安仰起脖子,張開嘴接著雨水潤了潤喉嚨,挑釁道:「第十五章誰能打?
哈哈……怎麼不來了?沒力氣了?」
花月劇烈咳嗽了幾聲,反譏道:「要不是我受了傷,輪得到你說風涼話?」
「那來啊!我打到你沒話說!」謝安撐著膝蓋站起,扭了扭頭,看樣子是準備繼續較量了。
花月冷哼一聲,也不示弱,站起身扯掉了身上的短褂。
謝安率先出手,疾奔而去,動作顯然緩慢了不止一點,果然還是消耗過大了。
花月好似不想閃躲一般,眼睜睜看著謝安的拳頭靠近自己,腦袋裡好像一聲巨響,眼睛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謝安也發覺了他不對勁,及時收回拳頭。不過用力太大,也實在沒力氣克制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花月就橫躺在他身前,雙目緊閉,氣息微弱。
謝安一摸他的手,冰涼刺骨,而且昏迷中仍是不自主地渾身顫抖著,想必是大傷未癒又淋了雨……體寒,發燒了。
「娘的,果然打不過我,呵呵。」謝安自言自語一句,掙扎著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