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重生之本性

正文 第31章 文 / 青色羽翼

    重男輕女在那個年代尤為嚴重,郭家能夠幾乎將郭小華賣掉來給弟弟結婚,想來對這個女兒也不會太重視。看郭母哭泣的樣子,應該是真心疼,但是也真捨不得錢給郭小華看病,她的表情很為難,最後都變成了愧疚,依舊是決定犧牲女兒。

    當然這些愧疚現在都變成了尷尬,滿頭滿臉的啄木鳥果茶,安承澤表示自己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在他的印象中,母親無論如何都是最愛孩子的,就是那對人渣母子,在看到自己高大的兒子被威脅時,老太太也是不顧一切地衝過去的。母愛如海,柳茹如此,老太太如此,安志恆的母親也是如此,可惜也是有特例的。

    安承澤劇烈地咳嗽起來,那個慘烈啊,好似要把肺部咳出來一般。柳茹無奈地看了眼安承澤,眼角跳了跳,這孩子不會又是故意的吧。

    天地良心,安承澤咳嗽是為了掩飾尷尬,可噴果茶卻是實實在在地被驚到了。柳茹瞭解自己兒子,石毅卻是有些慌了手腳,把果茶接過來,不停輕拍安承澤的後背,眼中滿是關切,他是真把這個弟弟疼到心坎裡去。

    柳茹歎口氣,再欠揍也是他兒子。從床頭拿出一卷粗糙的衛生紙遞給郭母,帶著歉意說:「不好意思,這孩子最近感冒。」

    郭母搖搖頭,拿起袖子擦擦臉,沒接那卷衛生紙。儘管那個年代衛生紙破得現在扔公共廁所裡都沒人願意用,但在郭母眼中,那依舊是非常高級的東西,她捨不得用。她已經很久沒和郭小華聯繫了,以前每次聯繫都是要錢,自從知道她和丈夫下崗後,郭母也不再好意思向女兒要錢。倒是從去年年底開始,女兒總是會托人捎回來錢,她也就收著了。她不知道女兒的錢是怎麼來的,自然也就不清楚柳茹現在很有錢,她只是隱約記得柳茹是郭小華的朋友,也是下崗工人。

    哭哭啼啼一會兒,見郭小華沒反應,護士又過來說他們太吵影響其他病人,郭母只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囑咐郭小華少花點錢。期間除了哭泣女兒遇人不淑外,完全沒有勸她離婚的意思。

    太愚昧,太無知。

    郭小華也是沒怎麼跟母親說話,她還清楚地記得,小時候弟弟被別人家的孩子打傷了,父親和母親是怎麼抱著弟弟坐在那戶人家門前撒潑求公道的,到了她這裡,關心是有的,可是連討個公道都沒有。她的弟弟,她從小疼著愛著,有好東西吃自己寧可餓著都要給弟弟,現在卻連看都沒來看她。

    眼淚滑下郭小華的眼角,她一聲不吭,只是哭著。

    柳茹抬手擦乾她的淚水,輕聲說:「醫藥費你倒是不用擔心,只要你還干,以後就從工資裡扣就是了。」

    郭小華的傷雖重,但都是外傷,養一養就好了,不需要用貴重的藥物,也不用手術,花不了太多錢,柳茹現在小有資產,一點醫藥費還是能付得起的。

    聽了她的話,郭小華哭得更凶了。丈夫打她,婆婆欺凌她,父母不曾為她討回公道,弟弟更是完全不理會她。卻只有這個曾經工廠裡的姐妹,給她工作,救她出那個家,還幫她掏醫藥費。她只要能爬起來,以後肯定為柳姐做牛做馬,可是她的丈夫和婆婆還會給柳姐找麻煩,企圖訛詐她那來之不易的錢。那天晚上她有些難受地回到家,婆婆讓她吃藥時她拒絕了,並轉述了白天大夫說的話,婆婆卻立刻說她是在店裡累的,要找柳茹賠償。郭小華老實但不傻,她明白婆婆的意思,想要阻止,發現阻攔不管用就要衝出去找柳茹報信,結果被丈夫抓住狠狠打了一頓,還綁在床上不讓她出門,而是強行給她灌了藥。婆婆還說算日子今天差不多能懷上,丈夫就不顧她掙扎傷害了她,那一刻她心如死灰,只覺得就這麼死了也無所謂。

    這種念頭在郭母說出那種話時她也有過,可是現在,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更會給婆婆他們借口訛詐柳姐?

    郭小華拿起毛巾擦擦臉,發現眼淚已經乾涸,早就只剩下風乾的痕跡。她放下毛巾,望著柳茹輕輕地說:「柳姐,我想離婚。」

    「好啊。」柳茹笑了笑。

    離婚有時候很容易,有時候也很簡單,郭小華這種情況離婚太容易了,就算夫家不同意,只要提供醫院診斷證明就行了,樣樣都夠那個男人喝一壺的。只是柳茹覺得郭小華太辛苦,就這麼簡簡單單離婚,實在是便宜男人了。

    在她還在思考的時候,安承澤默默地掏出一本最新修訂的婚姻法,建省新華書店獨一本,被安承澤用零花錢給買了下來。柳茹看了眼兒子,默默接過書,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兒子,但卻能明確地看懂他。明明是一層薄霧,看不到薄霧中的東西,可是卻能看到薄霧背後的真心。

    還是她兒子,就是乖。還懂得知識就是力量,多聰明。

    柳茹翻開厚厚的書,認真地一頁頁看了起來,家暴、婚內強/暴、監/禁……這上面明確表示,家庭暴力是法定離婚的理由之一,而且受害者可以要求家庭暴力實施者承擔損害賠償的民事責任,還會拘留,甚至有刑事責任。家庭暴力會構成刑法中暴力干涉婚姻自由罪、虐待罪、故意殺人罪以及侮辱罪等。構成「虐待罪」,應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被害人重傷、死亡的,處2年以上或者7年以下有期徒刑。

    柳茹托腮一頁頁看著婚姻法,像郭小華這種情況,其實已經可以算作重傷,如果她追究,找個好律師,2年是肯定能判下來的。只是郭小華肯定下不了這個狠心,她應該攛掇郭小華多要點賠償。翻著翻著,突然看到「重婚罪」這樣的字眼,柳茹愣了下,細細地看起來,表情很凝重。

    安承澤靜靜地退出房間,走到門外嘴角翹了下。

    郭小華養傷期間,丈夫和婆婆曾多次到醫院去鬧,他們覺得找回自己媳婦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到哪裡都可以鬧。甚至在醫院中男人都要打人,最後被在醫院值班的小警察給拽到看守所蹲了兩個晚上。在醫院鬧事,還對重傷的老婆大打出手,什麼玩意兒!

    這下子不止柳茹勸郭小華離婚,就連醫院裡值班的大夫護士都看不下去了,給郭小華換藥的時候,衛校畢業的小護士都憤憤不平說要是她早就離婚了,就連那天把男人拽到看守所的警察都一臉憤怒地表示這種男人不是男人!

    有道是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這些成語到這裡就變成褒義。原本思想還有些動搖的郭小華在眾人勸告下,終於堅定信心,在小警察的幫助下,提出了離婚訴訟。

    母子倆接到法院傳票的時候,徹底傻了。

    在熱心護士醫生以及值班警察和柳茹的作證、醫院出具的驗傷證明以及郭小華尚未的傷等有利證據下,這件離婚案件在短短一個月內就結案,法定郭小華丈夫離婚,並且丈夫要承擔郭小華住院期間的全部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由於郭小華本人並沒有追究丈夫的刑事責任,所以丈夫逃過一劫。不過由於現在醫藥費是柳茹承擔的,為了防止男人在離開法庭後賴賬,而郭小華個沒出息的也不願意用法律手段索要賠償,柳茹剛離開法庭就趁著這個時間讓男人和郭小華同時寫下欠條,這錢轉了個個兒就是柳茹的了,柳茹可不會手軟,真要是不還錢,好啊,房子抵押。正好房子離省小和她現在的店舖近,走路十分鐘,打車三分鐘,而且還集體供暖,安承澤冬天不用再燒煤,儘管現在煤基本都是石毅在燒……

    折騰了一陣又沒有郭小華幫忙,茹記生意很不景氣,經常不開門。終於在暑假結束前解決案子,郭小華又養了一個月傷後回到工作崗位上,茹記再度紅火起來。期間那對母子試圖來鬧事,卻徹底被石毅下破了膽,最終為了房子不被搶走,老太太拿出當年老頭留下的錢還了債,被自己大兒媳婦知道後又是一場家庭大戰,不過這已經和郭小華無關了。

    無事一身輕的小華在柳茹的幫助下漸漸露出笑容,她現在就住在柳茹家,和她一個房間,兩個女人住在一起,旁人說閒話的也少了。由於石毅總是圍著安承澤轉,還住在他們家,最近有了柳茹和石磊的風言風語,可是石磊露面的次數實在太少了,一年根本沒幾天,流言也傳播不起來。當郭小華和柳茹住在一起後,流言更是沒法繼續傳下去,柳茹怎麼和石磊私通啊,難道加上郭小華三人一起?

    解決郭小華的事情後一切都順風順水,酷暑過去,茹記的生意也比之前紅火得多。轉眼又是一個冬天過去,安承澤與石毅度過本命年,迎來了13歲。而在現在小學還五年制的時候,今年秋天,他們就要上初中了。

    在此之前,還有一件大事,就是茹記生意實在太過紅火,僅柳茹郭小華二人以及省小這一個店面有點供不應求,過年時柳茹算了下這一年多的盈利,饒是見過世面的人她腿都有點軟。當初她開這個店靠的是老房子被佔給的拆遷費五萬塊,那時五萬就已經是天文數字了。可是現在,她淨利潤就已經近十萬了。

    開分店,必須的!

    分店店主自然是郭小華,她現在已經是成手了,雖然精緻的手工糕點味道還是稍遜柳茹,不過也有不少人喜歡吃她做的。柳茹招了個新人,帶半個月後覺得是個挺本分的小姑娘,便放心地將茹記交給郭小華管理,自己卻是又一次跑到廣州去看機器了。

    她走了,石毅已經是大男孩,不好和郭小華一起住在平房裡,便攛掇著安承澤去他家住,樓房不用燒煤哦,還乾淨還有抽水馬桶。

    最後一條打動了安承澤,他淡淡看石毅一眼,就被吸引過去了。平房固然面積大,可是在沒有柳茹的情況下,他還是願意住有乾淨衛生間的地方。室外簡易廁所,他真是受夠了。

    再一次將安承澤「騙」到自己家,石毅真是樂得摩拳擦掌。已經多久沒和小澤這麼單獨相處了,他十分懷念兩年前那個暑假,像夢一樣快活。

    可是這次安承澤拒絕和石毅住在一起。

    「為什麼不行,以前我們一直都是一起睡的,我每天都洗澡,搓好久呢!」石毅很委屈,身為北方人,冬天還一天一洗澡的他實在是相當不容易了。幸虧家裡有電熱水器,否則光是去外面洗澡的費用就是一大筆。為了安承澤他一個大小伙子身上居然沒有汗臭腳臭味兒,特別不男人,但是小澤不喜歡,他就忍了。

    安承澤望著那張一米五的床眼角直跳,這tm能和兩年前一樣嗎?兩年前石毅165,他們倆躺在這張小床上正好的情況下,石毅都能將他一晚上踹醒八次,現在石毅175,這床睡他一個都嫌小,居然還要兩個人睡。之前在他們家住的時候,睡的是炕自然不怕,現在……呵呵,安承澤沒有被踹的愛好。

    「床太小。」安承澤冷冷地拒絕石毅,便去收拾客房。石毅家是三居室的,一間主臥留給很少回家的石磊,一間是石毅,剩下便是客房。安承澤只在客房睡了幾晚就被石毅拖上自己的床,這麼多年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十分之不人道。現在終於能有自己的房間自己的空間,心中還有點小開心。

    雖然不討厭石毅並視其為家人,但還是喜歡一個有些空間。這兩年的日子過得太充實也太幸福,安承澤回憶前生時總覺得很模糊,除了柳茹的去世依舊讓他心痛,其餘人的印象都模糊的。反倒是石毅,前生那段被欺負的日子也越來越清晰,現在想想,以石毅的脾氣那時候自己真的沒受到過傷害,打都沒打過一下,就是整天帶著人劫道不讓他回家,那時覺得恨得不行,現在卻越回憶越覺得可愛。

    安承澤很是奇怪一件事,石毅難道不需要自己的空間嗎?怎麼說也是青春期的孩子了,這個時候的孩子不應該開始有空間意識,喜歡藏東西瞞著家人嗎,怎麼石毅還是想黏著他,童年太缺愛了?

    石毅想擠到客房,可客房的床更小,只有一米二,安承澤明確表示如果他非要擠上來,那他就睡沙發,反正石毅是肯定捨不得安承澤睡沙發的,最後只得妥協。他晚上一個人躺在雙人床睡不著,明明可以在床上翻身打滾,可就是覺得缺點什麼,向來沾枕即睡的石毅頭一次嘗到失眠的滋味。

    倒是安承澤這一晚終於沒有人踢了,睡得十分香甜,並且打定主意日後都要這麼睡,就算柳茹回來也如此。反正他們現在不缺錢,可以把他那邊的牆炸開再搭一間屋子,這樣手續辦好後房屋面積還能多一點。

    他已經十三歲了,家裡也在漸漸起步,他是不是也該想辦法賺些錢了呢?安承澤思考的結果是,還是等高中再說吧。那時他已經十六歲,個子也足夠高,可以虛報兩歲半個身份證,成年後就可以做很多事情。至於啟動資金,只要能夠找到正當理由,就算他直接向柳茹要,柳茹都會給的。

    要不,再玩上三年?安承澤覺得自己真是墮落了,竟然樂不思蜀地只想著玩耍,一定都是石毅的錯。

    「如果小學升初中考試,我全省前十,你就跟我一起睡!」石毅嚴肅地和安承澤談判。

    「免談。」安承澤擺擺手,繼續看他的英語報刊,外語這東西時間不看會忘記的,就算想再玩三年,也是要好好複習外語的。他前世會四國外語,德語、法語、英語和日語,可是現在卻忘掉很多,這實在是有些頭疼,安承澤只能每天盡力地回想,看書時經常用這四種語言翻譯,卻在沒有語言環境的情況下漸漸遺忘,最後只好努力保住英語的水平,日後再撿起這些語言應該也容易。高中他有點想去京市或者魔都了,這兩個地方是內地發展最好的,語言環境也相當豐富,外語書籍碟片和原聲電影也好買。

    「那我一天洗兩次澡,每天被你揍一頓。」石毅開始喪權辱國。

    「免談!」安承澤從書中抬起頭,額上不由自主迸起一條青筋,「我沒有虐人的愛好!」

    「那……我把我所有的零花錢和壓歲錢全都給你!」石毅這次真是下了血本,他知道安承澤愛錢,這是他從那次一起賣鞭炮就知道了。可是畢竟他年紀小,柳茹不會放手給他那麼多錢,基本的零花肯定不會虧了他,安承澤現在已經是省小的「有錢人」了。只是還是比不上石毅的壓歲錢,以及石磊一年比一年多的生活費。最重要的是,石毅吃住都賴在安家,基本沒什麼花銷,他的錢柳茹肯定不要,結果現在攢了一大筆錢,突破五位數,讓安承澤再次仇富了一把。

    「這個……免、免談!」安承澤艱難地說,要抵禦這個誘惑實在很難。這年頭一萬塊很多很多,而且93年2月至94年7越足足有17月的熊市,而在94年7月29日後會有為期兩個月的牛市,現在真好可以低位建倉,牛市可以大賺一筆。一萬塊一萬塊……免談,睡眠最重要。

    「那……」石毅見到一點點希望,搓搓手說,「我再讓我爸把床換成兩米四的怎麼樣?」

    「成交。」安承澤抬起頭,神采有那麼一點點的飛揚。

    於是在石師長終於回家後,發現柳茹又去了廣州,心情超級差的時候,聽到敗家兒子要換床的要求,忍不住皺眉道:「你太重把床壓塌了嗎你要睡兩米四的?」

    石毅有點後悔自己沒實現把床給砸了,當然這主要是怕被他爸發現真相後把他給砸了。於是他認真地和石磊交涉:「爸,我現在個子太高,床有些睡不下。」

    「啪」!石師長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一米七五就算高了?部隊裡一米九的士兵照樣單人床,有你這麼嬌氣的麼,想睡自己買,給你的錢難道都花了?」

    石毅沒聲音了,他確實有錢,夠換無數個床的,可是這些錢現在已經改姓了,儘管還在他手裡,但早就是安承澤的私產了,石毅知道,就算換床也不能動這筆錢。

    吃飯時安承澤也在,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吃著飯。有些不明白少年黑小子的執著所在,為何非要如此執著地與自己一個房間。

    沒要到錢,石磊也沒見到柳茹,父子倆像鬥敗的公雞般一個耷拉著腦袋回部隊,一個耷拉著腦袋在房間裡垂頭喪氣。安承澤那一瞬間真有答應和石毅擠擠的衝動,但是他沒說話,他只是隱約腦海中出現一個模糊的片段,不太清楚,他需要回想,總覺得和以上情景有些相似。

    接下裡幾天石毅神出鬼沒,放學就沒了人影,大半夜才回來,第二天眼睛都是血絲,眼中睡眠不足,卻還強撐著聽課,堅持把作業寫完。看他那副樣子,安承澤突然有些心痛。

    當晚他便跟著石毅走了,其實石毅很警覺,前幾天跟蹤都被他甩開,可是這段時間他有點累,精力不夠,安承澤做出被他甩掉的假象後,他就放鬆警惕,讓安承澤一路跟到目的地。

    那是一個群魔亂舞的酒吧,也是九十年代黑社會的場所。石毅走進去,跟門房很熟的樣子,換了件黑西服出來,高大的個子黑黝黝的皮膚誰也看不出來他只是個孩子,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安承澤一直遠遠地看著,中間來過一次找茬的,石毅和其他人一起把人趕走,石毅身手很好,沒受傷還打跑不少人,得了個紅包。安承澤一直看著,沒有出現。

    直到石毅回了家,照例進門看看安承澤,發現他居然沒在床上睡覺時,這才晃了神,連忙下去找人。

    安承澤坐在小區的花壇上,腦子亂亂的。

    他想起來了,剛進軍營的時候,他戒斷反應時不時會發作,同一寢室裡還有安志恆吩咐好好「照顧」他的人,開始日子過得很苦。戒斷反應遇到石毅後,他提出讓安承澤搬到他們宿舍去,安承澤斷然拒絕了。

    然後大概三天後,那個「照顧」他的人便搬了出去,而石毅則住了進來。一開始他以為石毅是靠關係搬進來的,後來才知道,那個時候石毅求了司務長,立下軍令狀在下次演習中一定要拿下個人項目的所有第一名才搬進來照顧他的。

    知道這件事後安承澤很震驚,他與石毅不過是兩條平行線,在不該相遇的時候有了一段誰也不想的孽緣,本該恨他的石毅,為什麼要這麼幫他?

    那時他問了石毅,於是那個男人抓起他的手,讓他摸向自己的耳垂,說了之前那番話。

    作者有話要說:好基友的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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