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酒局 文 / 星河小船
錢多多抬眼一看，故作驚訝的說道「哎呀，李掌櫃，你們不好好的做生意，跑到關外來幹什麼？」
那兩人正是李過和聶心「我們在南邊安逸慣了，想著關外白雪飄飄，野味眾多，便是來體驗一番的。」
錢多多便低聲對善琦說了一句「兩隻肥羊。」
善琦心裡點點頭，明白錢多多的意思，這兩個人一定也是個富戶，聽語氣，這兩個人一定是關內的商戶。現在後金汗皇太極對商戶們經商放行極為方便，是以南北的客商都有到盛京來做生意的。
錢多多便招呼李過和聶心「李掌櫃，正好遇見，一起小酌一杯如何啊？」
李過點頭笑笑「只是有些打擾？」
「不打擾，不打擾。」錢多多還未說話，善琦先開了口。肥羊麼！自然是要宰一宰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李過和聶心便坐了下來。
李過喊過小二，舉了舉手裡的野雞和野兔「小二，把這兩樣野味拾弄一下，做的好了少不了銀子。」
「好勒。」小二舉著野味去了廚房。
四個人安了杯盞，互相介紹。從錢多多的口中，善琦知道，這個人姓李，是江南的大生意人。只不過話裡話外的，善琦聽出錢多多和這個李掌櫃並不是很熟。
錢多多便問道「怎麼？李掌櫃，你真的想到關外來做生意？」
李過搖了搖頭「也不儘是這樣。關外的生意都是你們八大家把持著，我想插手也是不能的。」
「我不信，你們就是白白的來關外遭罪？」錢多多笑道。
李過也笑道「其實也是看看商機。另外也真的是來遊歷一番的。」
這話說的並無破綻，因為當時明朝人都是喜歡遊歷的。像明末寫下《徐霞客遊記》的徐霞客便是其中之一。
「那你們遊歷的怎麼樣啊？有沒有發現什麼商機？」錢多多瞇著眼睛看著李過，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
「商機倒是沒有發現，只是發現關外和江南的風土人情確實不同。」李過回答。
「哦？李掌櫃且說說看，有何不同呢？」錢多多問。善琦也在一邊聽著。
李過嘿嘿的笑著「就是關外的一切極為豪放，有些過粗。而江南的一切極為精緻，有些過細。這便是關外與江南的不同。倘若日後真若經營兩地，當取江南之細緻來補關外的豪放。而取關外的豪放來彌補江南的細緻。」
這話說的好，不止錢多多點頭，那善琦也不住的點頭。善琦雖不是生意人，可是聽李過這話也感覺極有道理。
「可生意卻並不是那麼好做的。沒聽說『長安米貴，白居不易』麼？盛京也是如此哦！」錢多多笑著打哈。
「所以天幸我們遇見錢掌櫃！」李過站起身來向錢多多做了個揖。
錢多多也連忙站了起來「不敢，不敢，我是不行的，要說強龍不壓地頭蛇，要想在盛京居之易，你還都和善琦老兄多親近親近，要知道他可是貝勒豪格身邊的紅人。」
李過聞言，趕忙向善琦施禮「你看看。我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冷落了老兄，請老兄多多見諒。日後也要請老兄多多照拂。」
「哪裡話，哪裡話。」善琦一邊回禮，一邊低聲埋怨錢多多不可亂說，以免無關人等聽見，嚼舌頭。
錢多多一拍腦門，自責道「你看看我。一向都是到包間吃飯的，今天到了大廳還胡嚷嚷。走，換上包間。」
正說著，錢多多的一個下人來找錢多多，說是貨物交接出了點麻煩，請他速速回去。
錢多多大感為難。
李過便說道「錢掌櫃，無妨，既然都不是外人，有事你自去，來日方長。」
善琦見錢多多要走，自己也坐不住，起身便要告辭。
李過連忙攔住「老兄何必著急，我想和老兄親近親近都沒緣麼？」
錢多多也勸導「兄弟不用著急，你們略坐坐，我若事情順利，還是要回來的。」
李過笑道「我才不管你回來不回來，我們哥三個是要好好的喝一陣子了。」
錢多多笑著走廊裡，善琦則被李過請到了包間。
到了包間，善琦不好意思的說道「兩位真是太客氣了。」
李過一擺手「嗨，咱們走南闖北的，講的就是朋友二字！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今天能和老兄相見，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來，乾一杯！」
善琦說不過李過，便舉杯乾了。
「其實，老兄也不必在意，說句實在話，別說商人逐利，人人都逐利！日後老兄若是真有本事，未必不能得利！我們從江南到京城，到處都有合作的朋友，這些朋友或是在官場，或是在地方都有一定的本事，不用他們幹什麼，拿干股分份子錢就行！」李過一派胡謅。
善琦卻是心中一動。
善琦雖是個牛錄，卻是貝勒豪格家養的，類似奴才之類的。善琦的官職雖然不高，但卻如同狐假虎威的狐狸，本身倒沒什麼本事，只不過後面的主子硬。而且，善琦也確實得到豪格的信任。這樣，善琦的地位其實不低了，要不怎麼錢多多這樣的大商戶和善琦很熟呢。
善琦跟著貝勒豪格連年征戰，雖然也有賞賜，只不過那些封賞是將腦袋別到褲腰帶上賺來的，大是不易。
善琦也見過有門路的官員和商人打成一片，那錢賺的快。可自己卻沒遇上，今天似乎好運來了。
善琦乾咳了一下「要說呢，生意我是不大懂的，不過我這個人錢掌櫃知道，最是喜歡幫朋友打抱不平的，咱家的主子是後金汗的長子，威勢在盛京也是數得上的。既然咱們是朋友了，日後若用得上我的，你們儘管說話！錢不錢的倒也無所謂了。」
李過一拍善琦的肩膀「老兄還真是爽快！咱們這個朋友交定了！再乾一杯！」
李過和善琦越說越熱乎。
這時，野雞和野兔已經做好，端了上來。
李過便讓善琦「來來，吃這個！這野味是我親手打的！可惜的是火銃不讓帶，要不然會打到更多的獵物！」
說道這裡，一旁並沒有做聲的聶心突然說道「對了，老兄，你這裡有火銃麼，借我們使使，我們準備過幾天還是要打獵的，少不了你的銀子。」
「這。」善琦猶豫了一下「我自己還真有一把火銃，只不過現在對火器管理甚嚴。也罷，就借你們使使！」
「那不行，怎麼能給你添麻煩呢？」李過擺著手「其實火器在我們眼中不算什麼的，你用的是火繩槍吧？像我留在關內的火器不用點火，一扣扳機就響，你都沒見過呢！」
「燧發槍麼？」善琦問。
李過一驚「奇怪，你知道燧發槍？」
善琦笑道「我怎麼不知道燧發槍，我還打過一槍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