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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7 這一次換她傷的他綽綽有餘 文 / 沁譽

    新月猛的抬頭毫不退讓的盯著卓聿衡的眸子:「如果你哥天上有知他生前最愛的女人被自己的親弟弟逼成瘋子,你覺得他會開心嗎?卓聿衡,不要再為你那些荒唐殘忍的行為找借口了行不行?」

    卓聿衡眸子裡燃出一抹焦灼:「我承認眼下這個結果對蘇子琳來說是殘忍了點。zi幽閣.ziyouge.可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哥就那麼白白的死掉然後什麼事情都不做,這樣活著的我會更難受會自責一輩子。」

    說完他伸手摸著新月的臉頰聲音有些哽咽:「傅新月,你從來都不瞭解我,也不想瞭解我的世界,我所做的一切在你心裡看來都是十惡不赦的事情,在你的心裡唯一你在乎的,你擔心的就只有一個傅予航而已,果然,三年的婚姻終究還是抵不過你們二十年青梅竹馬的情分。」

    新月憤然反駁:「對,我不想瞭解你的世界。還有麻煩你別總是用臆測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來否定我的感情,我的付出,這三年對我來說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年,它比任何情分來的都重都更有影響力……」

    「那我呢?我的感情我的付出呢?這麼久了你就一點點都看不見嗎?」

    「看見了,可那樣的感情太沉重我要不起,那樣的付出太自私太殘忍我更不敢接受,我怕一旦接受自己也會變成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我是個正常的人我想過正常的日子,不求大富大貴腰纏萬貫,只求柴米油鹽醬醋茶,老公孩子一家三口幸幸福福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可這一切你都給不了我。」

    卓聿衡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了,這還是第一次他竟然被一個女人反駁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多可笑多滑稽,那種無力感和不被自己女人信任的挫敗感深深的打擊到他,胸腔裡有把火燒的越來越旺,他唯有用拳頭狠狠的砸著牆壁彷彿只有這樣疼過了,流血了自己心裡的難受才能平復幾分。

    新月看見他紛紛磨破了的八個手指關節,血順著那些關節溢出來染紅的指縫最後隨著垂落的指尖不停的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吧嗒一聲隨即地上就開出了一朵紅色的野薔薇。

    如果是以前看見他傷成這樣她一定會心疼的要死,可眼下她居然一點點的感覺都沒有。原來心死了人就不會有感覺了,這句話果真是千真萬確的。

    她繞過他慢慢的離開從他身邊擦過的時候她只留下一句話:「下午我就會從家裡搬走,離婚協議書我會簽好的。」

    她走的決絕,決絕到連一絲機會都不再給他,這一次換她傷的他綽綽有餘。

    回到卓家,新月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不多也就一個行李箱。

    臨走之前她將那隻翡翠手鐲和已經簽好的離婚協議書留在了床邊的櫃子上,這是屬於卓家的東西既然她都已經準備要離開了那麼理所應當還是要把它留在卓家。

    提著行李下樓的時候卓聿衡就站在客廳裡。管家不停的攔著新月不讓她走:「少奶奶,有什麼事情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好好的和少爺聊聊不好嗎?您這麼走了,少爺怎麼辦?」

    新月不說話態度強硬的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不是她沒良心,更不是她不顧夫妻的情分,這段時間她不是沒想過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要原諒卓聿衡,可她剛剛生出這個想法,就被她再一次親眼看見了他的殘忍和陰暗,徹徹底底的把她心裡還僅存著的一縷希望都澆滅了!

    孩子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耳濡目染多了難保不會成為第二個卓聿衡,而她只是單純的希望這個孩子以後難生活的單純快樂。

    管家知道無論如何都勸不回新月的時候,又隨即去勸卓聿衡:「少爺,您就服一次軟吧!」

    卓聿衡雙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裡,整個人挺的筆直筆直的,眼見著新月提著行李從面前走過去這一次他卻是一反常態的沒有任何挽留的動作。

    「隨她去,分開一段時間未必就是壞事!」

    說完卓聿衡轉身看著新月上出租車,車門砰的一聲關上很快便緩緩駛離,至此他身邊最親近的一個人也捨他而去。

    手上的傷口似乎又在流血了,管家看見了不禁叨叨著:「少爺您的手,我去拿醫藥箱。」

    卓聿衡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正在流血的手關節,八個關節都磨破了隱隱的露出裡面紅色肌理。

    回到臥室坐在傅新月長睡的那一邊,手心裡躺著的翡翠手鐲透著幽幽的光,他不禁伸手去觸摸冰涼的觸覺在指間漾開,他淺聲自言自語:「我給你時間好好冷靜考慮,你不可以這麼不負責任,照亮了我的天空又滅掉那唯一的光和熱,你知不知道冰冷黑暗的世界真的很難熬。」

    新月回了傅家,現在傅家已經不在是以前那樣的人丁興旺了,偌大的別墅裡除了她沒有一個人,空空蕩蕩的說一句話都會回聲好久好久。

    她拎著行李箱上樓,箱子有點重她行動頗為不活絡,由於體力不支走完一截樓梯她便氣喘吁吁的,心跳的厲害只能扶著牆不停喘息著。

    樓下的大門嘎吱一聲打開,新月轉身一看發現來人竟然是家裡的廚娘文嫂,看著矮矮胖胖的文嫂快不上樓走向自己的樣子她不禁想,原來這家裡還有人?她還以為都走光了呢……

    憨憨的文嫂見到新月也是一臉的詫異:「小姐,你怎麼回來了?這個時候你回來幹什麼?家裡人幾乎都走光了。」

    新月笑了笑:「那你怎麼還在?」

    文嫂用圍裙擦了擦手:「別人走不走我管不著,我只知道老爺少爺在的時候對我們不薄,現在出了事了我們就甩下這個家不管未免也太忘恩負義了。」

    新月點了點頭臉上溢出一絲感動:「難為你了文嫂。」

    文嫂一邊幫著新月拿行李一邊和她說話:「也就小半年不見,小姐你怎麼越發的瘦了?」

    新月沒有打算瞞著任何人於是便大大方方的回答文嫂:「我懷孕快三個月了,小東西挺調皮的總是吃什麼吐什麼。」

    文嫂怔住不動:「小姐都有小小少爺啦?」

    新月笑著的搖頭:「什麼小小少爺?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呢,文嫂就別打趣我了!」

    進了屋文嫂一邊開窗透風一邊幫新月整理行李:「吐的厲害的都是男孩……」

    新月將衣服掛進衣櫃:「您那些都是沒有科學根據的說法,生男生女是男方基因決定的!」

    文嫂一聽更來勁了:「咱姑爺有高又帥又有錢一準是生小小少爺的基因……」

    新月關櫃門的手頓住想了想才開口:「文嫂,我離婚了……」呆司節扛。

    正在整理床鋪的文嫂一聽一怔手上的抱枕瞬間掉落,語氣裡隱隱透著一抹匪夷所思:「離婚了?」

    新月這會倒是一臉的無畏,走到文嫂身邊單手勾住了她的肩:「對啊,離婚了沒地方去了所以我回家了……」

    文嫂是傅家多年的老下人了,早就養成了非禮勿聽的習慣連帶著也學會了如何揣摩主人的心思,知道新月不願意提她也很知趣的不再開口問,只是盡心盡力的整理好臥室眼見著離吃飯的時間不遠了指了指樓下:「小姐,我給你做飯去,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懷著孩子呢,嘴巴饞不饞啊?喜歡吃酸的還是辣的啊?都說了酸兒辣女呢……」

    新月笑了笑心想怎麼又來了,不過好像老人們似乎總是對孩子的性別特別的感興趣!

    整理完了一些零碎的小東西準備放進梳妝台抽屜,剛一拉開空空的抽屜裡孤單單的躺著一張銀行卡,那卡上有一隻很可愛的兔子捧著一顆大大火紅的心,這個圖案對新月來說太熟悉了,那是她高中開始就在使用的銀行卡,傅予航陪著她一起去辦的恰好那一年是兔年,中國銀行限定發放的vip儲值卡。

    從高中一直到上大學傅予航每個月都會定時不定額的給這張卡裡存上一筆錢,和他鬧翻了之後這張卡就被她一直塞在梳妝台抽屜的最角落裡,時間一久她也就忘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一直固定的往裡面打錢,以至於到現在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張卡裡究竟有多少錢。

    她想了想最後坐在床上開了電腦,看見賬戶裡顯示的餘額她握著鼠標的手瞬間停住,七位數……原來這張卡裡竟然有這麼一大筆錢。

    她點開交易明細,一頁一頁的下翻,從她開始決定和傅予航劃清界限的那一年開始之後的每一年每一個月的月頭他都會定時的往這張卡裡存錢,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金額越存越多所以以至於到現在裡面才會有這麼一大筆錢。

    光標落在最近一次的存款日期,新月不禁鬆了口氣,日期顯示的是這個月的一號也就是兩天前。

    他雖然人不見了但還是固定的給卡裡轉了錢,所以這也就說明了他現在很安全……

    關了電腦,新月將那張卡放進了卡包裡,塞進去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她看見了同一插頁上的一張信用卡,透過薄薄的插頁她輕輕的摩挲著那張卡,這是卓聿衡的附屬卡,他給了她之後也從來過問過她究竟花了多少,而事實是她從收下這張卡到現在為止從沒花過裡面一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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