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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3 這個孩子我將會許他一切我能給的 文 / 沁譽

    幾乎是毫無預警的,他如同一隻豹子一樣迅雷來到她面前,什麼話都沒說按著她的後頸就往懷裡按。下一秒粗暴吻砸在她的臉上,一下下就像冰雹一樣砸的她生疼。

    炙熱潮濕的吻不停的落在新月的脖頸間,她用盡全力躲避卻只是手無縛雞之力,越是反抗那吻的力道就越發的深一層次,手臂被他箍的生疼,疼到了極致她只能嗚咽出聲:「卓聿衡……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聞聲他的吻瞬間停住卻依舊不願意離開,額頭上緊繃的靜脈清晰的凸顯,只能抱著她下頷伏在她的肩上看著她白皙細緻的耳垂呢喃出聲:「放手?如果我放了手你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新月後背挺的筆直筆直的:「彼此折磨,彼此痛苦,還不如放手離開……」

    他不斷的搖頭:「是你……是你在折磨我……傅新月……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

    新月慢慢側首。眸子對上卓聿衡濕潤的燦眸:「如果真的愛我就放了我……」

    他伸手捧著她的臉頰:「放了你,我怎麼辦?」說完他慢慢的低頭在她的額上留下一個吻,重又將她按進自己的懷裡,聲音如同秋風裡四處飄散的枯葉一樣飄忽游弋:「對不起……新月……對不起!」

    新月不鬧也不掙扎就怔怔的站著由著卓聿衡抱著,對不起什麼?是為他做的那些事情說對不起,還是因為不想放手而說對不起?

    夕陽落山的時候,卓聿衡站在陽台上看著被夕陽染紅了的天際。那顏色太紅,紅的嬌艷紅的耀眼,耀眼的眸子生疼。

    他不禁慢慢的起身坐在躺椅上,側目旁邊的桌子放著一本育兒大全。一杯就快見底的純水,還有一個早就因為電量耗盡而停止工作的助聽器。

    他拿起那個助聽器在手裡慢慢把玩著,這是完全按照新月的耳廓的形狀定做的,小小的一個東西卻支起了她因為他而坍塌下去的半邊天空。

    也正是因為這個東西,因為它電量耗盡而讓他誤以為新月離開,也讓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對新月那份捨不開的感情,那麼的真實那麼的強烈就像颶風一樣席捲了他的整個世界。

    下午那個強吻太粗暴,以至於到晚上的時候新月的唇還紅紅的,再加上眼眶總是濕濕的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

    晚上難得一起吃飯。兩人之間隔著寬寬的餐桌食無言,氣氛一度冷清的彷彿墜入了寒冷的冬季。

    以往兩人一起吃飯的時候總是並排坐著,卓聿衡夾了一塊糖醋小排幾乎是習慣性的側手準備放到新月的碗裡,可等他意識到現下自己身邊的位置是空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被自己這樣慣性的行為感覺到好笑,即便如此卻還是站起身隔著寬寬的餐桌將排骨放進她的碗裡:「多吃一點……」

    新月看著碗裡的排骨不停的用筷子戳著米飯,垂著的睫毛蓋住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卓聿衡擱下筷子安靜的一動不動,似乎再等著看新月究竟會如何處理那塊排骨。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不上不下。實在受不了對面兩道灼灼的目光最終新月選擇了投降吃了那塊排骨。

    眼見著她吃完了卓聿衡才又重新執筷,剛吃了幾口就突然聽見對面呲啦一聲,緊接著就看見新月捂著嘴往洗手間裡沖,再然後耳邊就不斷充斥著嘔吐的聲音。

    卓聿衡蹙了蹙眉放下了筷子徑直倒了杯水然後慢慢去了洗手間,進去的時候新月正抱著馬桶吐的亂七八糟的,他慢慢的湊近俯身不停的拍著她的後背,散落的長髮擋住了她的半邊側臉他伸手打算去撩卻在剛剛觸到的時候被她敏感的躲開。

    他看見她防備的眼神心裡很清楚她是被下午的他給嚇到了,於是便在心裡告訴自己擺正心態放慢步伐,一邊將水遞過去一邊輕輕拍著她後背,聲音竟然帶著些許輕快的笑意:「這才多大就這麼折騰人,這以後出來了豈不是更調皮?」

    新月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不免一口水嗆住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卓聿衡,只見他目光軟糯灼灼的盯著她的小腹,她不禁伸手摀住肚子眼睛裡的防備越發的濃了一絲。

    這個不經意間的動作並沒有逃過卓聿衡的眼睛,那樣的防備就像是動物護犢一樣幾乎是出於本能,她害怕他傷害她的孩子?

    她肚子裡懷著的是他的孩子,她竟然會覺得他會對自己的孩子不利?

    想到這他伸手貼著她的手,手心貼著手背的溫度暖暖的柔柔的,他輕輕的摩挲著她擋在自己小腹上的手:「相信我,這個孩子我將會許他一切我能給的!」

    新月垂眸看見他骨節分明纖長的手指,無名指上的婚戒在燈光下耀眼迷離,而她自己的無名指上除了一圈清晰的戒痕什麼都沒有。

    好不容易折騰完了,新月回房洗澡卓聿衡去書房收郵件。

    洗完澡新月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鎖骨突兀的凸出著骨節分明的讓人看著都覺得害怕,明明一懷孕之後就很嗜睡可卻還是黑眼圈深重,整個人彷彿瞬間老了很多,她伸手搓了搓臉告訴自己不許再胡思亂想直到白皙的皮膚慢慢的泛出了迷人的粉色。

    轉身去摸睡衣可摸了半天除了冷冰冰的桌面什麼都沒有,她定下心仔細的回想下來不由得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睡衣根本就是忘了拿還找什麼找,自從懷孕之後她不僅僅是吐的厲害,還嗜睡還健忘,比如明明前腳記著要拿什麼東西的一轉眼後腳就能忘的一乾二淨,然後不得不再折回去,就比如像現在。

    出去一看果不其然睡衣就放在床上,她下意識笑笑搖了搖頭扯了浴巾就要穿睡裙,睡衣剛拿在手裡她就聽見門響了再然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在這個家裡除了卓聿衡還有誰會不敲門就闖進來的?有了這種想法她心跳迅速加快,臉也瞬間紅了半片,即便如此還是忍著穿好了睡裙。

    自從新月出院到現在也已經近一個月了,這段時間她和卓聿衡一直都是分房住著的,卓聿衡本就不是重欲的人,再加上平日裡工作忙新月又不在自己的身邊自然而然的對夫妻床笫之間的事情也淡漠了不少!

    可剛剛推門而入的時候,那樣毫無防備的看見她裸露在空氣裡的樣子,清瘦的腰身白皙圓潤的肩頭和筆直有型的小腿毫無意外的落在他的眼中,素淨的臉上有剛洗過的痕跡長髮上還有小水珠不停的落下來,順著光潔的肩頭落下,手裡拿著一件粉色的睡裙看樣子是正準備穿。

    瞬間,卓聿衡渾身都不自覺的緊繃了起來,心口彷彿有團火苗,癢癢的肆意撩撥他那顆在傅新月面並不強大的小心臟,他甚至都能聽見自己喉結翻滾的聲音。

    握著門把手的手都是汗津津的,他立在原地,就像是著魔了一樣怔怔的看著對面的新月!

    新月轉身坦然的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本來她和卓聿衡該做過的都做過了她還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她走到他面前,他們身高的懸殊好大大到她和他面對面站著的時候只能看見他襯衣的衣領,她出聲,聲音極輕:「有事?」

    卓聿衡故作輕鬆的呼了口氣,抽出另一隻一直插在褲袋裡的手在新月面前打開:「助聽器沒電了,我已經幫你換了新的電池,別忘了戴……」

    新月默不作聲的伸手接下,本以為他會很自覺的離開卻不想等了很久他卻依舊站在她面前,最後實在繃不住了她只有無奈出聲:「我困了……」呆樂狂血。

    卓聿衡低頭以拳頭堵住唇輕輕咳了兩聲:「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情要去書房處理,晚安。」說完他緩緩的轉身,步子走的極慢彷彿像是還存著什麼幻想似得,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卻成為了卓聿衡從小到大走的最艱難的一條路。

    途中新月的手機響了,他不禁定住腳步聽見她接電話的聲音有點倉惶有點急促:「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他莫名的轉身看著她動作迅速的從衣櫃裡拿出了衣服徑直去了洗手間,不消幾分鐘的時間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穿戴妥當了。

    看著她戴好助聽器收拾包的樣子他不禁開口問出聲:「這麼晚了你要出去?」

    新月從他面前過去的時候停下應了他的話:「一念要生了好像有點難產,我去看看她。」

    眼見著她都已經走開了幾步,卓聿衡連忙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我送你去!」

    新月垂眸動了動被卓聿衡拽住的胳膊:「我可以打車去,你忙你的!」

    卓聿衡歎了口氣,聲音深沉不容反駁:「這麼晚了,這裡哪裡打的到車?你要是在這麼較勁下去別說去看看她了,到那孩子都出來也不一定。」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了車鑰匙放在了她的手裡:「你先去車上,我拿衣服很快就到!」

    說完便轉身快步的去了盡頭的臥室,動作的迅速的根本由不得新月說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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