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3 現在終於見識到傅予航的手段了吧 文 / 沁譽
見她一臉的疑惑,淩掣趁熱打鐵:「城西那塊地現在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卓聿衡,如果他能退出那麼予航就能成功競標。傅氏的那些股東就無話可說,予航繼承傅氏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新月握著杯子的手一顫,褐色的液體濺出杯外落在米色的桌布上暈出一個不大不小的黑點:「可卓氏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過問過!」剛結婚那會她是去卓氏觀摩學習過兩天,可後來因為各種突發情況接踵而至,去集團學習的事情也就這麼擱置下來了。
再者,現在卓聿衡身體健康,有他在綽綽有餘,她根本沒有必要去趟公司那攤渾水,當然了她也有自知自明自己並不是經營公司的那塊料子。
凌掣意味深長的開口:「淩叔不是讓你要插手卓事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可能你是不是能和卓聿衡談談,卓氏現在h氏已經是金融界翹楚了,區區一塊地而已得不得到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麼影響,可予航不一樣,這塊地決定著他和傅氏後半生的榮辱。」語畢,他想了想又開口:「當然如果你覺得不方便也不勉強,畢竟你現在是卓家的人再幫著娘家說話多多少少是有點不合適,凌叔也不過就是這麼一說你別放在心上!」
凌掣畢竟是商場上摸爬滾打的人,區區幾句話而已就惹的新月心神不寧的,臨了兩人分手的時候新月雖然沒正面答應他,可他心裡有數這事**不離十了。
凌掣的話是真的影響到了新月,回去之後她本想努力的做出一頓豐盛的晚餐來,可誰知道忙活了一個下午,魚沒殺成倒是把自己的手給切了。青菜燒到最後糊了鍋。最悲催的是煮飯竟然忘記了按定時按鍵,一鍋子的水米放下去的時候是什麼樣這會子還是什麼樣,水米分明……
就在她對著自己的傑作發愣的時候,卓聿衡回來了。
卓聿衡一邊換鞋一邊看見她在廚房裡一動不動發呆的樣子,有點好奇於是便放輕了腳步湊過去,這不看還好一看他差點沒笑噴,原來一塵不染的廚房眼下亂的可謂是雞飛狗跳的,流理台上各種綠色蔬菜攤了一桌子,萬點叢中還躺著一隻奄奄一息的魚兒,看樣子已經是脫水太久了嘴巴已經一翕一合了。旁邊的電飯煲裡還有一鍋子的水米分明。桌子旁邊的垃圾桶隱隱的散著燒焦的味道。
她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出神到連近在咫尺的他都沒發現,他眼尖一眼便看見了她貼著創可貼的手指,桌上那一片的狼藉他看著都只是覺得搞笑,可她受傷的手卻看的他不由得蹙起了眉頭:「不是說晚上出去吃的嗎?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聽見卓聿衡的聲音新月不禁回神,看著滿餐廳的狼藉和他仔細看她傷口的樣子,她不禁委屈爆棚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了起來。
乖乖那哭的真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嚇的卓聿衡一直在心裡想我好像剛剛沒說什麼重話吧?他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輕輕的哄她:「你好朋友來了?」
女人們每個月總會有那麼一兩天脾氣怪異而且心靈極其脆弱……
她埋在他的懷裡搖頭:「沒有……」
他嗤的笑出聲:「那是在學校誰欺負你了?」
懷裡的小白兔繼續搖頭:「沒有……」
他繼續耐著性子哄她:「那為什麼會哭成這樣?」
終於懷裡的兔子抬頭,一雙眼睛紅彤彤的:「只是覺得自己很沒用,一頓飯都做不出來而且還弄的雞飛狗跳的……」
卓聿衡這下無言以對了,因為一頓搞砸的晚餐她竟然也能哭的稀里嘩啦的,好像自從傅崇岳離世之後她的心理承受壓力越來越薄弱了,心靈這麼脆弱的姑娘他究竟是怎麼看上她的?
最終這天晚上兩個人也沒出去吃飯,卓聿衡叫了外賣隨便吃了一點便早早的壓著新月滾了床單。
到這會她的心情似乎好多了,安靜的躺在他的身邊也不說話只是臉枕著手背看著他安靜翻書的樣子,他最近正在看一本厚厚的《經濟法》,上面一個字跡一個記號都沒有,嶄新的一如無人閱讀一樣。
她突然想到有次週末無意間路過書房見到他和公司高層開視訊會議,他發脾氣隨手拿起手邊的這本書朝著顯示屏砸過去,然後冷冷的冒出一句:「你們經濟法是怎麼學的?五百零一頁第二十一條……白紙黑字看不懂是不是?」枯燥的法律條文從他的嘴裡似乎變成了順口溜一樣,如此之高的iq讓她當場石化。
她不禁又想起傅予航,他和卓聿衡也差不多,看書從來都不留一絲痕跡,不像她總是會在書上圈圈畫畫幾百處才能記住重點。
「想什麼呢?不會是覺得你老公我太帥有點情不自禁了?」說話間卓聿衡放下了手裡的書側首盯著新月。
她被他盯的有點不好意思,連忙翻了個身想了想還是將心裡的話說出了口:「公司現在是打算進軍房地產了嗎?」
他翻書的手一怔聲音有點暗:「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公司的事情來了?」
她眨了眨眼睛表情有僵硬連帶著語氣也有點不自然:「啊……下午看電視新聞裡不是播了,說公司要參加城西那塊地的競拍。」
他突然就沒了看書的興致慢慢的合上了書側身躺著伸手捲起她的一縷長髮不停的在指間纏繞鬆開,纏繞再鬆開:「新月……你知不知道其實你真的很不會撒謊……」
聽他這麼一說,她不禁一愣呼吸有點加快,試著平息了很久終於順了以後才轉身揚頭對上他的眸子:「我知道有事情我不應該插嘴,可……就當是我求求你,你別和傅氏爭那塊地行不行?」
他原本動作悠閒的手一下收緊,扯的她頭皮有點疼,他意識到慢慢的鬆開手慢慢的覆上她的臉頰細細的摩挲:「細想起來結婚這麼久,你還是第一次這麼低三下四的求我,只可惜竟然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
她不想他誤會徑直握住他的手很認真的解釋:「不是因為傅予航,我只是單純的為了傅家,爸爸已經死了,我不能看著他辛辛苦苦維持的一切拱手讓人。」
卓聿衡笑了笑:「他下午找過你?是不是?」
「不是,是凌叔,我和凌叔下午見過一面!」
卓聿衡面子上雖然沒什麼變化,可心裡卻是直直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傅新月沒有跟他撒謊,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其實通過她助聽器裡的衛星定位下午他早就知道她和誰在一起了。
不得不說傅予航和凌掣懂的用新月來挾制他這招真的很高,他微微歎了口氣:「如果我說不呢?」呆共叨技。
新月聳了聳肩:「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生氣,我明白的商場如戰場……」
誰說的傅新月傻傻的?依他看她是太聰明了,聰明的知道利用任何小小的細節來綁住他的心。
他做起身低頭捏了捏脖子:「竟然勸你來做說客,現在終於見識到傅予航的手段了吧?」
新月並不願意同意卓聿衡說的話可她也沒有反駁,因為經過上次的槍傷之後她知道他的禁忌,所以再也沒有在他面前提及傅予航一句,而今晚是個例外,凌叔極其維護傅予航又是傅家的老人了,為了傅家來找她求卓聿衡放手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至於傅予航知不知道她覺得關係並不大。
那晚最終卓聿衡都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來,只是勸撫新月給他時間再考慮一下,畢竟那麼多人力物力財力投進去不是他一個人說不要就能不要了的。
他這是在穩住新月,其實城西那塊地從公司的利益上來說確實是可有可無的,可是問題就是蕭然一直對那塊地勢在必得他這個做兒子的豈能不幫自個的媽?至於傅氏為什麼也對那塊地這麼感興趣他一時間還摸不著頭緒,可隱隱的又覺得答案就在一層薄薄的紙下面只要輕輕一捅就會呼之欲出,只是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那個點而已!
另一方面既然傅新月都已經開口了,他如果不留餘地的拒絕或許她表面上不會生氣,可他實在太瞭解她,為了保住傅崇岳留下來的一切她一定會想別的法子,比如去找唐一念,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唐一念現在肚子裡還懷著秦墨陽的孩子,為了哄她開心他一定會賣這個人情給傅新月的。
新月也算拎的清楚卓聿衡既然答應她會考慮那就證明一切還是有轉機的,所以在他面前她再也沒提及過有關傅予航的事情,龍非池說的話歷歷在目,卓聿衡是個在感情上極其小氣的男人,而對傅予航早就斷了那份懵懂的感情,所以她不想卓聿衡誤會什麼,所以每天就像沒事人一樣每天照常的上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