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6 卓聿衡我詛咒你不得終老永遠孤獨到死 文 / 沁譽
看一念不說話她便繼續開口:「其實你也心知肚明秦墨陽絕不僅僅只是因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才對你這麼好的,一念依我說咱們要不就算了吧,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現在有了他的孩子,為了孩子你也不能總是跟他擰著勁,要真是把他惹急了,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一念淡淡的笑了笑:「我在他身上吃的虧還少嗎?」
新月搖了搖頭:「事到如今即便是吃虧你也認不是嗎?你問問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能不能離的開他?如果你真的鐵了心要離開他那乾脆就去把孩子做了,大家斷個清清白白的倒也算一了百了。」
一念手裡的動作一頓:「真要那樣,我怕自己會遭五雷轟頂!」
新月不再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其實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何苦再這麼勁兒勁兒的呢?他為了你過年都沒回去也算是夠誠心的了,你就別想太多好好的,餓了就吃,困了就睡,一定要把肚子裡的這個養的珠圓玉潤的!」
一念被她逗樂心裡的陰鬱頓時散去了不少:「別盡光著說我啊?你呢?你和卓聿衡最近怎麼樣了?什麼時候你們兩個也搞出一個軟體動物來啊?」
新月唰的一下臉就紅了白了一念一眼:「哪有你這樣把生孩子成天掛在嘴上說來著的?也不知道害臊?」
一念撲哧一聲笑出口:「我說的是實話好不好?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一直很奇怪卓聿衡腿不方便你們兩個是怎麼那個什麼的啊?」
這個唐一念真是越發的重口味了怎麼什麼都問?新月也不理她轉身去洗手。
一念見她臉色紅潤樣子於是便不再打趣她:「前段時間還聽秦墨陽說起呢,說卓聿衡年後就要開始首期的治療了!」
新月一聽心裡稍稍驚了驚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上次聽他說過一次,也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時候開始!」
一念倒是實誠把自己聽見的全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新月:「好像說就在年後這幾天吧,你回去得好好問問他,聽說像他這樣的前期治療會很辛苦呢!「
唐一念本就是這麼一說可新月卻記在了心裡,琢磨著等晚上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問問他有關治腿的事情是怎麼安排的。
一個下午秦墨陽都在書房裡,新月和一念兩個人則窩在客廳裡一邊看電視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
這樣閒暇的時光倒是十分的愜意。
晚上湯圓管了個飽之後秦墨陽送新月回的家,她和卓聿衡幾乎前後腳,秦墨陽的車剛離開卓家沒多久卓聿衡就回來了。
看見他回來她如一隻歸巢的燕子似得迎了過去,可卓聿衡的行為舉止卻出乎新月的意料之外,他也沒像以往那樣伸手去抱她只是稍稍變換了一個角度便讓開了:「我身上髒……」
兩人幾乎是擦身而過,新月居高臨下站著正好看見卓聿衡的脖子,襯衣領子湊了湊隱隱約約的看見裡面貼著的透明創可貼。
她連忙湊過去翻開他的襯衣領子指著裡面的創可貼:「你受傷了?」
卓聿衡臉色有點不大好也沒說什麼只是握住了新月的手:「被有些不張眼睛的人撓了一下而已!」
她一邊推他進屋一邊開口:「公司的事情很棘手嗎?」
卓聿衡眼眉微微低垂著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已經解決了……」
聽他這麼一說她才鬆緩了口氣:「解決了就好!對了今天一念包了湯圓桂花餡兒的我煮給你吃?」
卓聿衡抬手搖了搖:「不用了,我有點累想早點休息!」
新月哦了一聲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落的,可畢竟知道卓聿衡為了公司的事情有些心力交瘁她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很體貼的幫他拿了睡衣送他去了洗手間。
站在門口聽見裡面淅淅瀝瀝的水聲,新月鬆了鬆眉頭是她想多了嗎?她怎麼覺得卓聿衡有點不對勁呢?
正想著呢外面就響起了管家的聲音:「少奶奶,龍醫生的電話要幫您接進來嗎?」
新月連忙去開了門徑直從管家手裡接過了分機:「我來聽就可以了。」
龍非池這通電話大概的意思就是他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上午卓聿衡就要去美國復健院進行復健治療,臨了掛電話的時候他聲音格外的意味深長:「新月,阿衡之所以不提前告訴你這樣的安排是怕你擔心,治腿這個過程對於阿衡來說會是條極其辛苦的路,可我想只要有你陪著一切都會很快好起來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新月被龍非池說的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她不斷的摩挲著胳膊聲音低沉:「你放心我會一直在他身邊的!」
洗手間裡蔓延著的蒸汽彷彿層層疊疊的帷幔,水滴不停的順著乳白色的瓷磚滴滴答答的聲音漾在洗手間裡。
卓聿衡泡在浴缸了泡了很久直到水都慢慢的變溫了才慢慢的拿掉了敷在眼睛上的毛巾,慢慢的坐起身水在白皙結實的上身上畫出一條條碎裂的線條,鏡子上面霧濛濛的一片只能看見自己隱隱約約的輪廓。
他伸手抹去了鏡子上的霧氣一手冰涼細小的水珠,他仔細的審視著鏡子裡的自己,睫毛上還掛著新鮮的水珠臉上瀰漫著清晰的水漬,原本明明是清爽乾淨的自己卻因為脖子上兩道突兀的抓痕而變的污穢,連他自己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彷彿那只會髒了他的眼睛一樣。
用創可貼遮擋住那些抓痕之後他輕輕的不斷的觸撫著,想起下午再宜蘭別墅發生的事情一向冷靜克制的他不免也有些心顫。
下午他到宜蘭山別墅的時候蘇子琳就像個女鬼一樣趴在三樓的臥室的陽台上,一身煞白的裝扮再加上一頭漆黑的長髮從背後看過去像極了曾經風靡一時的貞子。
他的慢慢的來到她的身邊坐在這個位置上可以很清晰的眺望整座宜蘭山,冬季的宜蘭遠遠的望過去一片瑩白下午熾烈的陽光折射在那些峰巒疊嶂裡面彷彿像細碎的鑽石一樣閃爍著迷人的華貴之色。
她轉頭盯著他素顏的臉上綻出一絲笑容:「從這裡看過去是不是覺得宜蘭山特別的美?」
卓聿衡低頭慢條斯理的理著衣袖鉑金的袖口折射出光在蘇子琳的臉上打出了一個光圈,面對她的問題他完全答非所問:「你身材已經夠好的了,不需要再靠節食來減肥了!」
她嗤的笑了一聲轉回了身繼續遠眺著迷濛的山巒:「這樣不是很好嗎?不需要你動手就能除去一個仇人多好?你費盡心思把我困在這裡不就是這個目的嗎?」
他攤了攤手衝著她揚起耀目的笑:「坐擁豪宅吃穿不愁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做人不能太貪心切記要見好就收,不然等這一切都化成泡沫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後悔了!」
她慢慢的走到他後面俯身下頷抵在他的肩上纖長的手指透過襯衣一寸寸的埋進他胸口的皮膚,動作輕柔細膩的就如同四月新發芽的柳絮一樣。
卓聿衡垂眸盯著她在他身上肆意妄為的手無名指上的婚戒耀目動人:「請你自重!」
蘇子琳聽見這話突然癲狂的笑出聲故意咬住卓聿衡的耳朵:「自重?以前你在我身上肆意妄為的時候怎麼不知道自重了?」
也不顧自己的耳朵被蘇子琳咬著卓聿衡用力轉頭盯著她,耳垂紅紅的可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波瀾:「按照你的邏輯那得要多少男人為你的人生負責?蘇子琳你知道你這輩子最大的錯是什麼嗎?」
她絲毫不怯懦的盯著他:「錯?如果說我為了救我爸而迎合蕭子謙是錯那我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對的了?」
卓聿衡慢慢抽出蘇子琳埋在自己胸口上的手:「你最大的錯就是太自以為是、太自信,有句老話說的好聰明反被聰明誤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蘇子琳笑著將手抽出來轉而慢慢的摩挲著他的臉頰一路慢慢的往下,最終停留男性突兀性感的喉結上,雙手不斷的在他的頸子裡輕拿揉捏,女性溫熱的氣息如湧動的熱流一般不停的拍打在他的耳垂上:「我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遇見你愛上你,卓聿衡,我為了你出賣自己的身體更甚者靈魂,到頭來你說不要了就一眨眼把我給踹了?你說我沒心那你呢?你讓我嫁給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把我困在這裡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了?依我說既然你我都是沒有心的人乾脆就永遠綁在一起吧,反正我現在已經在無間地獄了要不你也下來陪我吧!」
軟綿細語剛落只見原本停留在頸子上的十指纖纖用力一收,下一秒只聽見卓聿衡一聲嗚咽整個人被迫揚著頭,倒影在眸子裡的蘇子琳是他從沒見過的,髮絲隨著風張牙舞爪素淨的臉上遍佈著不甘、憤怒以及絕望。
蘇子琳是鐵了心要卓聿衡的命卡著他脖子的手都泛出了青白色,他的聲音也慢慢隨之變的細長嗚咽了起來:「手指應該在往下移三公分因為喉結是男人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用力按住那裡一分鐘不用就會讓人斃命,子琳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更加用力因為如果我不死那總有一天會從你身上討回今天的這一切,這一點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卓聿衡細長飄忽的話還漾在空氣中,下一秒便只聽見光噹一聲放眼望去原來是別墅裡來送茶點的下人,碎玻璃碎了一地小點心在地上不停的打轉,下人被眼前的一切嚇的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剛要拔腳就只見卓聿衡搖了搖手:「這兒什麼事都沒有下去吧!」
下人猶猶豫豫的可看見卓聿衡臉上的堅定終究還是慢慢的退了出去。
看見那扇不停晃動的門蘇子琳手上動作慢慢鬆懈了下來:「為什麼要幫我?」
「我不是幫你,我只是不想哥死不瞑目……」卓聿衡目光灼灼陰鷙逼人一把扣住蘇子琳的手腕用力一拽,尖長的指甲劃過他脖頸間的皮膚留下了幾道紅色的血痕。
還沒待蘇子琳反應過來已經被闖進來的幾個黑西裝按到在了地上,眼前是卓聿衡錚亮的皮鞋上面都能折射出她如鬼一般的面容瘋癲了一樣的掙扎:「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卓聿衡你個禽獸我要殺了你……」
卓聿衡垂眸盯著蘇子琳髮絲凌亂的貼在臉上,眼睛紅彤彤的半邊臉上沾滿了灰塵,記憶裡那個總是風姿綽約美麗驚艷的蘇子琳彷彿已經徹底死掉了。
「送大少奶奶回房去安神院請醫生來!」
幾個黑西裝架起蘇子琳就往外走,擦過卓聿衡身邊的時候她頻頻轉頭盯著雙眸嗜血般的通紅:「我沒瘋,我不要看醫生,卓聿衡我詛咒你詛咒你這輩子不得終老,詛咒你永遠孤獨到死……」
蘇子琳的詛咒就像是鬼魅的魔咒一樣不停的在卓聿衡耳邊盤旋,不得終老永遠孤獨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