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0章 :教響馬識字 文 / 李ど傻
師爺的事情很少,就是閱讀別的響馬寫來的書信,回復書信,並清點山上的錢糧賬目。這點事情讓大少爺來做,實在是大材小用。
無聊的時候,大少爺就給響馬們教識字。響馬們看著大少爺,哈哈大笑,他們說自己都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了,學識字能有啥用?大少爺說,只要識字了,就能夠看懂書;能夠看懂書,就能夠明白做人的道理;能夠明白了做人的道理,你就知道該怎麼生活。你會識字了,你的兒子也會識字了,誰願意讓自己的孩子當一輩子睜眼瞎?
響馬們對大少爺說:「我寧肯種十畝地,也不願識一個字。」
大少爺無奈,只好先找到光頭,光頭是響馬的頭領。
大少爺問:「大當家的,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光頭說:「這種生活挺好的,有吃有穿有錢花。」
大少爺問:「你還想不想過上更好的生活?」
光頭問:「還有什麼生活比現在更好?」
大少爺說:「早些年,東北有兩個響馬,一個叫大個子,一個叫小個子,他們兩個都拉起了一干人馬,幹得紅紅火火。後來,朝廷招安,大個子和小個子都成了軍隊裡的人。剛進隊伍的時候,兩個人平起平坐,可是,一年後,大個子干到了師長,手下有成萬人;二小個子回家種地,當了農民。你知道為什麼嗎?」
光頭聽得興趣盎然,他問:「為什麼?」
大少爺說:「因為大個子識字,小個子不識字。」
光頭疑惑地問:「打仗就是真刀真槍地幹,還要識字幹什麼?」
大少爺說:「識字的人,就有計謀,知道怎麼分析敵情,知道怎麼排兵佈陣,中國有很多講打仗的書,他能夠看懂;不識字的人,就不明白如何打仗,就不能借鑒先人的作戰經驗。所以,一個男人想要成氣候,幹大事,非要識字不可。」
光頭笑著說:「這個故事是你編的吧?」
大少爺正色說:「大個子從小想上私塾學堂,但是家裡窮,沒有錢,他就天天蹲在窗下聽先生講課。私塾先生看到每天都有一個碎娃站在窗外,即使颳風下雨也不離開,就感到很好奇,問他站在這裡幹什麼?那個碎娃說,我想上學。私塾先生說,從今天開始,你就坐在學堂裡上課,不收你的錢。就這樣,這個碎娃學會了識字識數。官府收編了他之後,他作戰善於運用智謀,升為了師長,坐鎮瀋陽。他把當年那個私塾先生接到了瀋陽,讓他在瀋陽辦學教書。這個私塾先生叫楊景蔭,這個碎娃叫張作霖。」末世狂女之召喚男色
光頭吃驚地問:「是東北王張作霖嗎?」
大少爺說:「除了他叫張作霖,誰還叫張作霖?」
光頭沉吟不語,良久,他抬起頭說:「好的,從今天開始,你在這裡給我們教識字。」
光頭當了一輩子響馬,但是他不想讓他的兒子也當響馬,所以,他學習識字很努力。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學會了識字後,交給自己遠在河南的兒子。
響馬也知道響馬的名聲不好聽,所以,響馬都不會在自己家門口當響馬。
山上的日子很平靜,也很無聊,在我們沒有來到山上以前,響馬們每天的日子就是喝酒賭錢;在我們來到山上以後,響馬們的生活變成了學習文化課。
但是,學習文化課是一種艱辛而漫長的過程,響馬們不答應了。光頭想成為一名好學生,但是並不是所有響馬都想成為好學生。
每天,我和大少爺輪流給響馬們上課。我們堅信,只要響馬們有了文化知識,就不會做響馬了,即使做響馬,也會做一名好響馬,不會濫殺無辜,不會劫貧濟富。
有一天,輪到我給這伙響馬上課。
我給他們講了這樣一個笑話:
從前,有一個人,跟著先生學識字,先生寫了一橫,教給他們說,這是「一」;先生寫了二橫,教給他們說這是「二」;先生寫了三橫,教給他們說這是「三」。先生剛剛教完三,這個人就說:「我會寫字了,你可以走了。」
先生走了後,這個人自以為自己會寫字了,洋洋得意,整天給人吹噓。有一天,村中過紅白喜事,就請這個人寫禮單。來的客人姓萬,這個人一聽這個姓,就嚇了一跳,拿出紙張在上面一筆一筆寫了起來。寫了很多,主人聽到賬房裡沒有動靜,就跑過來看,看到紙張上有很多橫線,問他這是在幹什麼,這個人說:「這個人也真是的,姓什麼不好?偏偏要姓萬,讓我寫了這麼久,才寫到三百。」玩世匪攻
響馬們聽到我這樣說,一齊哈哈大笑。
獨眼站起來問:「那你說萬字怎麼寫?」
我在黑板上寫了一個萬字。
「千字怎麼寫?」
我寫了一個千字。
「百字怎麼寫?」
我寫了一個百字。
獨眼說:「萬千百,一個字和一個字都不一樣。那你說從四到就怎麼寫?」
我又在黑板上寫了從四到九。
獨眼說:「他媽的,太難寫了。你說這世上有多少字?」
我說:「沒有幾千,也有一萬。」
獨眼歪著頭說:「這麼多字啊,這要學到猴年馬月?」
我說:「常用字只有一兩千,只要學會這一兩千就足夠了。」
獨眼憤憤不平地說:「學這麼多字,還不把我的腦子學破了?哪裡有打槍爽快?」
別的響馬一聽獨眼這樣說,也紛紛說:「不學了,打槍去。學這麼多有啥用?」
我攔住獨眼問:「你打槍多久了?」
獨眼驕橫地說:「三五年了。」
我又問道:「槍法怎麼樣?」
獨眼很自負,他說:「指哪兒打哪兒,世間沒有人能比我槍法更好。」
別的響馬立即跟著起哄:「是的,二當家的槍法賊准。」
響馬們正在起哄的時候,大少爺走過來了,大少爺聽到響馬們都在吹捧獨眼的槍法,就說:「我們這裡還有一個人,槍法也非常好。不如讓他們比試比試,大家想不想看?」千金歸來:冷情萌妻笨笨愛
響馬們聽說有人和獨眼比試,立即更大聲地起哄:「好啊,好啊,是誰和二當家的比槍法?」
大少爺說:「先別問是誰?我有一個條件,如果這個人槍法比二當家的好,你們以後就聽這個人的;如果二當家的比這個人的槍法好,我和這個人以後都聽二當家的。怎麼樣?」
響馬們立即拍著手說:「好啊,好啊。是誰呀?」
大少爺笑吟吟地指著說:「是呆狗。」
響馬們一齊扭頭看著我,我也含笑看著他們。獨眼走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著我,他疑惑地問:「你也會打槍?」
我說:「我只會一點。」
獨眼仰天打了一個哈哈:「會一點就敢和我比試?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我自小就是獵人,凡是我看見的獵物,就甭想從我槍口逃脫。」
有一個響馬抱來了兩個瓦罐,掛在了樹枝上。其餘的響馬鼓噪我們站在距離瓦罐十幾丈的遠處。
我的手中拿著一桿步槍,獨眼的手中也拿著一桿步槍。雙手突然摸著步槍,我豪氣頓生,步槍好像有生命一樣,他躺在我的手中,等待著我喚醒。
獨眼伸出手說:「你先來。」
我謙讓說:「你先來。」
大少爺知道我是快槍手,他聽我說過以前的經歷,知道我抬槍就打,不需要瞄準,就說:「乾脆這樣吧,我干預備起,你們一齊抬槍發射,看誰能夠打中瓦罐,也看誰最先打中。」
獨眼梗著脖子,自信地說:「沒問題。」
我以為獨眼是個庸手,沒想到他也是高手。大少爺剛剛說完預備起,我們同時抬槍,同時打碎了瓦罐。
響馬們鴉雀無聲,他們一起看著我。他們沒有想到,這個會識字的呆狗,槍打得賊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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