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2章 :給少爺設局 文 / 李ど傻
第二天、第三天,胡少爺一直在那家賭場打麻將,我們也一直泡在那家賭場裡,每天都看到胡少爺贏錢,但一直不知道他是怎麼出千的。
但是,我看出了一點規律,胡少爺每次都是在連輸十幾盤後,才開始連贏的。此後連贏五六盤,又開始輸;再贏五六盤,又再輸。而他每次贏了後,都能夠連贏。輸贏居然還有規律,這點實在太神奇了。他憑什麼能夠掌握自己的輸贏呢?
如果讓胡少爺一直打下來,他能夠一直贏下去,而他每贏五六盤後就立即輸牌,完全是掩人耳目。如果他一直贏下去,傻子也能看出來這裡面有問題。
第四天,我終於發現了一點問題。
打過麻將的人都知道,每次擺好麻將後,莊家先擲出色子(有的地方把色子叫骰子),色子要擲出兩次,兩次的數字相加,決定在誰的面前開始抓牌。而擲出色子的人,一定就是上一場的贏家,也就是莊家。色子共分六面,每面分別有一至六個紅色的圓點。當兩次相加的數字是五或者九的時候,就是莊家先從自己面前抓牌。
而只要是胡少爺坐莊,他一定就能夠擲出五或者九。
還有,胡少爺只要坐莊,有時候居然能夠在剛剛淨牌的時候,就抓到四個相同的牌。一個人手中的十三張牌中,能有一個槓牌,那種幾率簡直少之又少,少得就像光棍一出門就給自己撿個媳婦一樣。
問題出在擲色子上。
正因為問題出在擲色子上,所以我們一直盯著他怎麼出牌,怎麼抓牌,都一直沒有發現問題。色子是賭場的色子,而胡少爺在擲出的時候,做了手腳。
第五天,我想繼續觀察胡少爺,進一步驗證自己的看法,胡少爺卻沒有再去賭場。他和一群人帶著細狗去北面的黃土高原上攆兔去了。關中平原上,細狗攆兔是那時候常見的景觀,他們甚至會跑到東面的河南和西面的甘肅。
我和神行太保從大街上買了一副麻將,放在客棧的桌子上研究,其實我們需要的不是麻將中的108張牌,而是那個色子。
麻將的總牌數是136張,東西南北風,白板加紅中,這些在北方麻將中都不用的,取出後,剩下36張萬字,36張筒子,36章條子,剛好就是108張牌。
我練習了不長時間,就有了一點技巧,如果我想要五點,就把五點朝上,然後甩出的時候,用一種巧勁,色子在桌子上旋轉後,剛好是五點朝上。如果我在想要四點,那麼如法炮製,就是四點。五加四等於九,九點剛好是在我自己門前抓牌,而且是我自己先抓牌。
因為是在自己門前抓牌,又因為是自己先抓牌,胡少爺就知道自己先抓的是哪兩墩,接下來要抓的是哪兩墩。每人抓過兩輪牌後,胡少爺門前的牌就抓空了,下來接著抓鄰居門前的牌。這時候,胡少爺就不知道人家門前摞起的是什麼牌。但是,縱然如此,胡少爺手中已經有了八張好牌。每人十三張牌,而他已經有了八張好牌,絕對佔盡了優勢。
為什麼胡少爺在自己門前抓的這八張牌是好牌呢?因為他事先做了手腳,知道自己會抓哪八張,他把這八張全部擺成好牌,到時候自己抓取。
有麻將的地方,就有老千。
麻將場上,最常聽到的一句話是:先輸後贏。其實每個人的輸贏幾率都是一樣的,而老千剛開始總是先輸錢,把你套牢,然後自己才贏錢。你看到自己面前的一大堆錢沒有了,肯定不甘心,總想贏回來,總想著下一盤自己一定贏,就繼續賭,而總是贏不回來,反而越陷越深,最後輸得連褲衩都沒有了。
這家距離胡少爺家比較近的賭場,賭資太小,我們把胡少爺圈起來,設局出千,連賭一年,也不會贏光他的家產,我們必須另外找一家賭場,把胡少爺騙進去。經過這麼多天的觀察,胡少爺的|哈|小|說網|本事,也就只是會擲色子而已。我和神行太保合起來,要對付他,還是比較容易的。
我們決定制定一個周密的計劃,設置一個圈套,把胡少爺一步步裝進去。
我們在西安城裡溜躂了這麼多天,看出了一點苗頭。三百六十行,來錢最快的是賭博。歷朝歷代的捕快,最喜歡盯著黃賭毒,為什麼?這是三個來錢最快的行業,捕快也知道抓這三個行業,來錢特別快,而且一抓一個准,他們抓的不是囚犯,抓的是錢。
只要把胡少爺裝進圈套裡,扎進袋口,就什麼都有了。
首先要找的是,在哪裡設圈套。我們要和胡少爺打牌,要給胡少爺出千,賭場裡應該不知道,因為賭場裡也有自己培養的老千。別以為賭場的人只掙那點底子費,賭場要給房租,要養活那麼多人,那點底子費,不夠他們塞牙縫的。底子費,就是佔用麻將桌的租金。
賭場裡,如果來了大客戶,而這個大客戶又是個凱子,那麼賭場就會派出老千,出千騙這個凱子。賭場裡的老千都是專門培養的,水平極高,手法極為隱秘,一般很難被人識破。即使識破了,賭場也會以公事公辦的原則,把這個露陷了的老千帶走。
凱子,指的是不懂千術的蠢人。
像胡少爺賭博的這種一兩塊小來來的賭場,掌櫃的是不會培養老千的。所以,胡少爺這點小把戲,用得如魚得水。
有一天,我們來到了城牆裡的革命公園。
革命公園是西安一個有名的地方,十多年前,軍閥混戰打得正激烈,河南一支十萬人的武裝圍攻西安,西安守軍只有一萬人,但是,十萬人久攻不下,最後撤軍。而西安當時戰死和餓死的人也非常多。圍城結束後,挖了兩個大坑,男人埋在一個坑裡,女人埋在一個坑裡,周邊栽樹,這就是革命公園。
我們坐在革命公園的門口,看著對面,對面是一座小院子。我們看的時間長了,感覺到有情況。走進這座小院子的人,從穿著和舉止上都能夠看出來是有錢人。每個人走進那座小院子的時候,都臉色平靜;而他們走出來的時候,有的垂頭喪氣,有的喜形於色。這座小院子裡隱藏著什麼秘密。
當天夜晚,暮色降臨,我讓神行太保藏在革命公園附近,準備接應我,我踩著牆角的磚縫,爬上了小院子的圍牆,看到裡面沒有動靜,就翻了下去。
院子裡沒有狗,從白天看到的情況,我就判斷出不會有狗,那麼多人來來往往,出出進進,是不可能養狗的。
這是一座兩進的院子,前院很大,後院很小。前院三面蓋著房子,而後院只有一排房子。
前院一片靜寂,而後院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我一推二道門,門在裡面閂著,但是透過門縫,我能夠看到燈光漏出。
裡面的人一定在幹著什麼不願讓人知道的事情。
前院中間長有一棵香椿樹,我三下兩下就爬上去,沿著樹枝走到了房頂上,趴在屋脊,我能夠看到後院的情況。
我看到後院裡共有三個人,他們在數錢。
三個人都低著頭,一句話不說,手指忙忙碌碌,那些錢裝了一麻袋。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我等到好大一會兒,還沒有等到他們說一句話。我就從屋脊和香椿樹上溜下來,看到房間門都打開著,我就溜到了前院的房間裡。
走近一看,裡面都是麻將桌。
我一下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