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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9章 :食物可殺人 文 / 李ど傻

    我在地下室裡教這些人射擊,白頭翁和賽哥回到了妓院裡。

    有一天,妓院裡來了兩個日本兵和翻譯官,他們要帶走白頭翁。白頭翁從他們的神情中判斷,肯定又是哪個日本人得了病,日本軍醫沒辦法治療,才會邀請白頭翁。

    白頭翁來到鬼子兵營後,看到屋牆邊圍了很多人,很多鬼子在拍手笑著,叫喊聲,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

    兩個鬼子和翻譯官向那邊看了一眼,就走過去,白頭翁也跟著走過去。

    屋牆邊有一個用鐵絲編成的籠子,長寬各有兩三丈見方,鐵籠子裡,有兩隻狗在對峙。鐵籠子邊,擺放著一張籐椅,籐椅上坐著那名瘸腿老鬼子,他神情威嚴,不苟言笑,而旁邊的鬼子又喊又跳,神情和他格格不入。

    鐵籠子裡的兩隻狗,一隻是黃色的,骨骼高大,呲牙咧嘴,兩隻耳朵豎起來,看起來異常兇猛;而另一隻狗是黑狗,身體被黃狗小了一圈,耳朵低垂,看起來神情萎靡。

    白頭翁一看這兩隻狗的樣子,就知道黃狗是日本狼犬,黑狗是當地土狗。

    一名鬼子在叫喊著,揮舞著手臂,黃狗聽到指令,低吼一聲,撲向了黑狗。黑狗儘管身體小,力氣小,但是它毫不退縮,也吼叫著迎上去,兩隻狗的身體撞在了一起,發出了砰砰的聲音,黃狗把黑狗撞倒了,撲上去,露出了森森的白牙,黑狗倒在地上,四蹄亂舞,黃狗擔心黑狗的爪子會劃破自己的臉,趕緊跳在一邊,黑狗爬了起來。

    兩隻狗又開始了對峙。

    所有鬼子都站在了黃狗一邊,連翻譯官也站在了黃狗一邊,他們對著黃狗叫喊,唆使黃狗上去撲咬。只有白頭翁在心中默默地支持黑狗。

    白頭翁是中國民間的百科全書,他知道這種北方土狗,看起來貌不驚人,猥瑣窩囊,但是意志極為堅韌頑強,不到被咬死,都不會停止反抗。

    黃狗在鬼子和翻譯官的吆喝下,又向黑狗發起了進攻,黑狗毫不畏懼地迎上去,雙方又擠在了一起。可是,黑狗不如黃狗身體強壯,被黃狗擠到了籠子一角。雙方開始了混戰。這次,黃狗得逞了,它咬住了黑狗的一條腿。

    白頭翁想著黑狗就要倒下去了,可是,黑狗極為強悍,它用身體抗住黃狗,收回了腿腳。黑狗的腿上鮮血淋淋,黃狗的嘴裡有一嘴毛和一塊肉。

    黃狗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黑狗,黑狗痛苦地叫了兩聲,伸出舌頭舔舔腿上的傷口,腿上不再流血了,黑狗又站直身體,準備再戰。

    鬼子們和翻譯官叫喊著,眼睛裡全是亢奮的神情,白頭翁看到黃狗圍著黑狗轉圈,黃狗轉到哪裡,黑狗就迎向哪裡。黃狗呲著牙,黑狗也呲著牙,儘管黃狗已經佔據上風,儘管黃狗體積龐大,但是黑狗毫不畏懼,毫不示弱。

    黃狗又撲了上去,黑狗也一瘸一跛地迎了上去,雙方又纏鬥在一起,扑打聲,慘叫聲,咆哮聲,撞擊聲……交織在一起。籠子外的鬼子一會兒跳躍,一會兒彎腰,查看著籠子裡的每一個細節。白頭翁看到黃狗把黑狗壓在了身下,用牙齒咬住了黑狗的下顎,黑狗徒勞無益地掙扎著,後來,就不再動了。

    籠子外的鬼子歡聲雷動,只有白頭翁異常傷心,眼淚差點掉下來。

    那名坐在椅子裡的老鬼子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他也笑了,臉上的皺紋條條綻開,就像多年後的宣傳畫上,紅太陽綻放光芒一樣。

    籠子門打開了,兩名繫著白圍布的鬼子走進去,把黑狗抬了出來。令人奇怪的是,他們沒有抬向營門外,而是抬進了兵營的廚房裡。

    白頭翁問翻譯官:「這是幹什麼?」

    翻譯官得意而羨慕地說:「大島指揮官喜歡吃狗肉和燒酒。這個季節,天寒地凍,吃狗肉喝燒酒,那是人間最好的美味。」

    這次,白頭翁被叫進兵營裡,是因為那名老鬼子,就是大島指揮官。

    老鬼子出生在日本的北九州,那裡種植水稻,吃的是大米飯,而老鬼子來到大同後,大同不能種植水稻,只能種植小麥。老鬼子只能吃麵粉。

    老鬼子吃慣了大米飯的胃,很不習慣吃麵粉,時間長了,因為飲食不濟,老鬼子身上潛藏的疾病破土而出,他渾身乏力,嘴巴潰瘍,身上長了很多小紅點。

    日本軍醫對這種疾病束手無策,老鬼子只好又找來白頭翁。

    白頭翁沒有問老鬼子,也沒有問翻譯官,他為老鬼子把脈,老鬼子一臉疑惑,白頭翁神定氣閒。

    少頃,白頭翁拿來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一行字:「綠豆湯,連喝七天,可降內火。」白頭翁認為,老鬼子成了這樣,是因為內火攻心的緣故。

    翻譯官拿著這張紙條,向著老鬼子和日本軍醫解釋,老鬼子和日本軍醫聽著,繃緊的臉漸漸露出了笑容。在中國民間,綠豆湯是降內火最好的良藥。

    兩個鬼子和翻譯官又將白頭翁送回了妓院。這次,他們變得恭敬了很多。

    幾天後,我趁著夜色悄悄溜進了白頭翁和賽哥在妓院居住的房間,白頭翁向我說起了他那天給老鬼子開的藥方。

    他問我:「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他喝綠豆湯?」

    我問:「為什麼?」

    他說:「狗肉和綠豆湯在一起吃,就是毒藥。」

    我問道:「真是這樣的嗎?」

    他說:「真是這樣的。狗肉沒有毒,綠豆也沒有毒,但是,兩種食物放在一起吃,就會中毒。」

    我敬佩地看著白頭翁。

    白頭翁接著說:「但只會慢性中毒。我以後會不斷給老鬼子開藥方,藥方里全是食品,單個食品都不是中毒,但是搭配在一起就會中毒。而且,搭配在一起也不會馬上中毒,只會慢慢中毒。等到老鬼子身體裡的毒素增多,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他,他唯有死路一條。」

    高人,殺人於無形。

    但是,我不是白頭翁那樣的高手,我只會真刀真槍地幹掉四害。

    白頭翁承包了老鬼子,我要承包四害。

    我帶著冬梅手下那十幾個烏合之眾練習了一個月,教會了他們怎麼打槍,然後,就派人給四害下戰書。

    我們約定的地點是在城外二十里的一座小山上。鬼子因為人數稀少,基本上都龜縮在城市裡,鄉村裡很少見到鬼子,而鬼子即使在鄉間出現,也只出現在大路上,所以,我們在城外的小山上約戰,遠離城市和大道,完全不用擔心會招來鬼子。

    這一天早晨來臨的時候,我們就出發了。我們假扮成一支出殯的隊伍,抬著棺材,一路哭哭啼啼走向城外。棺材裡放著槍支,槍支旁放著臭魚。

    這些天裡,大同城裡風平浪靜,所以,我們出城的時候,並沒有受到警察特別的搜查。警察看到我們的隊伍過來了,又聞到那種令人作嘔的氣味,就揮揮手讓我們趕快走開。

    從大同城門到那座小山,有二十里,這二十里路程,要經過一座叫做綽石頭的村莊,我們就在綽石頭設伏,準備一舉幹掉四害和他手下的所有人。

    我們等到中午的時候,遠遠看到四害來了。四害聲勢浩大,足有近百人,有幾十桿槍。四害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洋洋得意,衣服勝券在握的神情。

    我擔心四害後面會有日本人,就爬上了樹梢,向四害的來路上張望,看到那條路上只有一架毛驢車,再沒有看到任何人。

    我溜下樹來,心想:四害的死期到了。

    我讓所有人都埋伏在房屋和土牆後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開槍。

    大牛臉色蒼白,手指哆嗦,嘴唇發青,我問:「怎麼了?」

    大牛說:「我想撒尿。」

    我說:「想尿就尿到褲襠裡。」

    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也是一直有想尿的感覺。可是,我那次對的是真正的一支軍隊,而大牛對四害這種破爛隊伍,還嚇成了這樣,他實在太中看不中用了。

    佈置好了所有人後,我爬上了屋頂,躲在煙囪後。我看到四害距離我們只有幾十丈遠,他騎在馬上,毫無防備;四害手下的那些人,扛著槍,扛著刀,也全無防備,他們有說有笑,好像去趕集一樣。

    我把槍口對準了四害那顆上下起伏的腦袋。我只要把四害一槍爆頭,他手下那些蝦兵蟹將就只剩下投降了。不過,我不接受他們投降,我要把他們全部送進地獄,他們幹的壞事實在太多了。

    我正這樣想的時候,房屋下突然傳來了槍聲。

    四害那些人聽到槍聲,全都站住了,向這邊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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