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1章 我打贏一場 文 / 李ど傻
四害跟蹤柴胡,知道了柴胡家在哪裡。於是,四害就在柴胡家院門口拉屎拉尿。趁著柴胡家院門上鎖,給鎖孔裡塞進小樹棍。那時候都是掛鎖,見過掛鎖的人都知道,如果鎖孔裡塞進了樹棍,然後折斷,這把掛鎖就報廢了。
柴胡知道這種下三濫的事情是四害干的,有一次,他就出了門,門上掛著鐵鎖,然後離開了。但是,柴胡沒有走出多遠,又返回了,他爬上了一棵大樹,靜靜地觀察樹下的動靜。
時間不長,就看到四害晃悠悠地走來了。四海看到柴胡家院門掛著鐵鎖,喜不自勝,他回身走了。
時間不長,四害又回來了,手中提著一個布袋,布袋裡的東西晃晃悠悠,看起來很沉重。四害爬在樹上,聞到一股濃郁的臭味,他終於明白,四害搬來的是屎包子。
現在的人都用的是抽水馬桶,乾淨整潔;而那時候的家庭都是旱廁,廁所裡有一個類似於瓷缸之類的東西,盛放屎尿。清理茅廁的人,每天用屎勺子把瓷缸裡的屎尿舀在桶裡,倒在田地裡。但是,擔子畢竟不能帶走更多的屎尿,有人就採用了屎包子。屎包子是用密密的粗布縫成,裝在大車上,裡面盛放著屎尿。記得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很多農村還用這種屎包子拉運人糞尿。
柴胡看到四害搬來了屎包子,他就知道四害想要幹什麼。他高喊一聲,想要阻止四害。但是,已經晚了,四害把屎包子潑在他們家的大門上,然後逃走了。
柴胡追趕不及。
四害就是這樣一個毫無廉恥的,什麼噁心的事情都能做出來的社會渣滓。動物中有一種癩蛤蟆,長相極為醜陋,而且深藏劇毒,所有動物見到它都會躲得遠遠的,不是因為它有多兇猛,而是因為它讓動物們噁心。四害就是人類中的癩蛤蟆。
後來,晉北幫因為冰溜子告密,遭到覆滅。虎爪被抓走了,解往京城;豹子去找趕蛋的小七子。趕蛋是盜竊江湖術語,就是離開師父,另立山頭。
晉北幫遭受覆滅後,四害趁機發展自己的勢力。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下三濫四害居然有了自己的一支隊伍,他的手下都是和他一樣的江湖小混混。
更為可笑的是,四害居然把他的這一支小混混隊伍,叫做晉北幫。想不到當年名震江湖的晉北幫,被四害偷梁換柱,變成了這樣一支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的晉北幫。當年的晉北幫虎爪和豹子何等神勇,而今天的晉北幫四害居然是江湖小混混。
當年的晉北幫弟兄,煙消雲散,天各一方,柴胡縱然有萬丈雄心,也難以恢復昔日輝煌。從陣痛中走出來的柴胡,也拉起自己的一股力量,與四害抗衡。
然而,江湖已經日薄西山,一代不如一代。柴胡的手下,也是良莠不齊,什麼人都有,甚至還包括倒棺材的老月。
這天晚上,我聽到柴胡講起四害一家的傳奇故事,說道:「原來,你和四害結怨已久。」
柴胡說:「我早就知道和四害終有一戰,明天決定一戰決勝負,把四害和他手下那些渣滓趕出大同江湖。」
第二天早晨,我們出發了,去往槭樹林應戰。
我們包括柴胡和他手下的那些弟兄、賽哥、白頭翁和我,三老漢也要跟著我們一起去。
我說:「你去幹什麼?那些都是亡命之徒。」
三老漢指著白頭翁說:「他都能去,我為啥不能去?」
包頭翁說:「我去那片樹林裡,又不是去打架的,我是去勸架的。」
三老漢說:「那我也去勸架。」
三老漢這樣一說,柴胡手下的那些弟兄全都笑了,他們都知道三老漢皮膚粗糙,衣著寒磣,笨嘴笨舌,怎麼會是去勸架呢?
三老漢說:「我知道,你們是給俺女兒打架的,我不能躲在家裡。躲在家裡,我心裡難受。」
柴胡想了想說:「你要去,也行,不過不能參與打架。」柴胡又指著白頭翁說:「待會兒動起手來,你們就趕快離開。」
白頭翁說:「你放心,我們不會給你們添亂的。」
我們一行人向著槭樹林行走。大街上已經少有行人了,因為傳說日本人快要進攻大同了,腿腳靈性的,都早早出城向南,去了太原和鄉下。
遠處傳來了大炮的轟擊聲,聲音很沉悶,好像一頭野獸在地底下怒吼。中日兩方的軍隊在遠處廝殺,誰也想不到我們即將會在這裡大打出手。
我們來到槭樹林的時候,看到四害已經帶著人守候在那裡。四害手中提著一根鐵棍,大喇喇地站著,他看到我們,就用鐵棍指著我們說:「算你們有種,敢來送死。」
柴胡手中拿著木棍,他用木棍指著四害說:「墳墓都給你挖好了,等著把你填進去。」
雙方開始了鬥嘴,雙方都在說狠話,雙方都想在言語上壓倒對方。
柴胡說:「有種,你就放馬過來,咱兩個一對一,不要任何人幫忙,你敢不敢?」
四害吃吃笑著說:「時代發展到今天,只有莽夫還想著單打獨鬥,告訴你,爺爺靠的是這個,不是蠻勁。」四害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柴胡說:「相比腦袋,還是相比拳腳,都隨你,老子奉陪到底。」
四害說:「老子不想和你比拳腳,老子也不想和你比罵人,老子想和你比的是實力。大牛」四害長聲吆喝了一聲。
從四害那邊的隊伍裡站起來了一個人,又黑又壯,剃著光頭,就像鐵塔一樣。這就是四海口中的大牛。大牛對自己的身體很自負,他一邊先前走著,一邊用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胸脯。他每捶打一下,胸脯上的肌肉就顫顫巍巍,顯得很發達,也很嚇人。
四害也對大牛的肌肉很滿意,很自負。他退後一步,笑瞇瞇地看著我們這邊,高聲喊道:「你們找個人出來和大牛對決,你們有嗎?你們敢嗎?」
我們這邊鴉雀無聲,沒有人敢上前應戰。大牛俯視著我們,眼睛裡滿是不屑。四害平視著我們,眼睛裡也全是不屑。
大牛又跨前一步,他喊道:「誰敢和老子干仗?誰敢和老子干仗?」
我走出來,高聲喊說:「老子來了,老子和你干一仗。」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我,柴胡著急得滿臉通紅,他問:「呆狗,你行嗎?你行嗎?」
我沒有回到柴胡的話,而是對著大牛說:「來來來,老子和你打。」
大牛比我高一頭,寬一膀,他握緊拳頭,呀呀叫著向我跑過來。我一閃身,從腰中抽出了一條皮帶,掄圓了,皮帶的鏟頭狠狠地砸在大牛的光頭上。一股鮮血從大牛的光頭上留下來。
大牛異常凶悍,滿臉是血,他抹了一把眼前的血液,又呀呀叫著衝向我。我掄圓皮帶,再次砸過去,這次,大牛的臉上也開了花。
大牛愣住了,搖了搖,差點倒下去。我掄圓皮帶,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大牛的光頭上:「叫你再牛逼,叫你再牛逼。」
大牛終於轟然倒地。
我們這邊爆發出開心的哄堂大笑。
四害那邊的人喊道:「你拿皮帶,大牛是空手,你打贏了大牛,算什麼本事?」
我笑著說:「你們剛才有又沒有說必須是空手對搏。」
我們這邊的人都笑了:「是的,是的,你們剛才為什麼不說。」
柴胡顯得很開心,他悄聲問我:「你哪裡來的皮帶?」那時候的皮帶都是真正的牛皮,韌性極好。
我說:「我是在主人家的櫃子裡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