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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促膝長談 文 / 三尾

    第一百七十九章促膝長談

    熊倜這張臉對於錦衣衛來說,可謂是化成灰也認得.

    他們眼見皇帝受了傷,立刻聯想到是熊倜所為,轉瞬便將他圍了起來。

    領頭的侍衛道:「大膽狗賊!竟敢傷害龍體!拿命來!」

    朱元璋神情一冷,怒斥道:「不得無禮!」

    眾侍衛皆是一驚。

    朱元璋道:「一群廢物!若朕真有什麼事,你們此刻進來還有什麼用?剛才朕摔倒了,是熊少保替朕暫時處理的傷處。這裡沒你們什麼事,都出去!」

    熊倜望向朱元璋,眼中一閃過一絲疑惑。

    他沒想到朱元璋會幫自己說話,不過細細一想,朱元璋乃九五之尊,若是被臣子發現他被熊倜打斷了腿,豈不是顏面無存?

    這看似好像保護熊倜的行為,實則也是保護他自己。

    熊倜回過神,望著那些好似呆若木雞的侍衛道:「還不快傳太醫,都杵在這裡做什麼?若真是有敵人闖進來,別說保護皇上了,我看你們這些小命也要交代了!」

    領頭的太監終於回過神來,逃一般地跑出了屋。

    而那些侍衛也趕忙收起刀劍,朝屋外退去。

    「跑得比來的快多了,你這皇帝當得的確不容易。」熊倜瞥了一眼朱元璋,笑道。

    朱元璋苦笑道:「是啊,我堂堂九五之尊,被臣子傷了,結果還要包庇臣子!這真是有史以來,我聽過最大的一個笑話!人人都以為皇帝日子好過,可這天下最寂寞的莫過於帝王相將,一朝是臣,可轉眼被會背叛!熊倜,你不會背叛我吧?」

    「自然!」

    熊倜蹲下身,手握匕首,沒好氣道:「若不是你逼我,我會如此嗎?正所謂狗急也會跳牆,何況我是一個殺手?」

    朱元璋背靠在椅子上笑道:「也是,就算你多不喜歡我,討厭我,恨我,但為了天下蒼生,你還是會幫我,這就是你們武林中人所謂的俠義之氣。縱使有朝一日我的子孫背離我,只要我在位一天,你就不會背叛我!」

    他心中暗道:也許這種關係才是我一直想要的吧。

    熊倜乾笑了兩聲,沒有回答,手中匕首已經割開了朱元璋的龍靴,扯開了他龍袍下的褲子。

    因為朱元璋的脛骨被熊倜踩斷,他的小腿已經腫了起來。

    朱元璋眉頭微皺道:「你想做什麼?」

    熊倜抬起頭,反問道:「你說呢?」

    朱元璋微瞇起眼道:「不知道,但熊倜,我信你!」

    熊倜嘴角一揚,手起刀落,割開了朱元璋小腿的皮膚。

    朱元璋雙手緊握扶手,倒抽一口冷氣。

    他只覺得現在的自己和砧板上的豬沒什麼區別,同樣是任人宰割,毫無反手之力。

    熊倜檢查了一下朱元璋的脛骨,將碎裂的小骨頭剔除,又以皮革布中的鋼釘將其脛骨固定。

    「啊!」這一聲並未朱元璋的慘遭,而是前來的太醫發出的驚呼。

    朱元璋性子十分硬氣,愣是沒有哼出一聲。

    熊倜心中暗歎: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是個人物!

    雖不知後人會如何評價他的所作所為,但他朱元璋必定名垂千古!

    熊倜這般想著,極快地取出皮革中的針線將朱元璋的傷口縫好,又塗上了一層生肌膏。

    他瞥了一眼一旁張大著嘴的太醫道:「紗布有嗎?」

    「有!有!」

    熊倜伸手接過,熟練地將傷口包紮好,便隨手將一罐生肌膏拋給了太醫。

    「每過十二個時辰換一次藥。等傷口表面傷口完全癒合後,換這個續骨膠,同樣是十二時辰換一次,不出半個月,便能痊癒。」說話間,便將和一罐續骨膠扔給了太醫。

    太醫倉皇地接過,點頭稱是,旋即便俯身查看朱元璋的傷勢,眼中滿是驚詫的光芒。

    朱元璋見狀不由問道:「怎麼了?」

    太醫立刻回過神道:「陛下!臣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奇的醫術!陛下,你不妨起來走兩步試試!」

    朱元璋疼得面色蒼白,心道:這徐老頭是成心耍我不成?他不知道我的腿斷了嗎?

    不過比起這個,朱元璋更好奇熊倜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他緩緩站起身,雖然傷處依舊疼痛,但竟然能夠走了!

    他的臉上不由閃過一絲欣喜,來回踱著步子,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他心道:之前便聽傅友德說這小子醫術高明,本也沒在意,沒想到竟高明到這種地步!

    熊倜見其越走越興奮,生怕一會兒朱元璋又把腿給折騰斷,到時候自己不是又要費工夫?

    他不由蹙眉道:「陛下還請坐!」

    朱元璋點了點頭,「這也是醫術?」

    說起這醫術,熊倜不由想起了藥王的囑托。

    鬼醫的醫術幫了他不少,先後治好了余雲飛、熊坤、金靈。

    而他至今都沒空上九佗山給鬼醫叩幾個響頭,著實慚愧。

    他暗歎,等大理段氏和夏芸的事處理完後,便親自上趟九佗山。

    熊倜點了點頭,對身側的太醫道:「調理的事就交給你們了,陛下,若沒什麼事,臣便告退了!」

    畢竟此刻還有外人在,熊倜還是給足了朱元璋面子。

    朱元璋面色突地一冷道:「熊少保,大理段氏一事便交由你了!其中利害關係,你應該明白!」

    「是!臣告退!」熊倜極快地閃出了御書房。

    一直靜立一旁的太醫嘖嘖稱奇道:「奇術!奇術啊!」

    「應該說是奇人!」朱元璋的嘴角閃過一絲微笑。

    而熊倜卻是笑不出來。

    若是朱元璋用威逼利誘的法子讓他殺了段氏的人,那絕對行不通,但此刻卻搬出了國家大義,這的確不得不讓熊倜行事三思。

    不過熊倜也不是會隨意聽信他人的人,他還是要看看段氏的人怎麼想。

    所以,一處皇宮,他便去找了一個人,沐英。

    沐英因為雲南之戰功不可沒,封了王,鎮守西南。

    此次押送投降士兵也主要由其負責。

    而段氏的人因為身份特殊,所以並沒有同那些降兵一般關入大牢,而是被關進了朱元璋賜給沐英的府邸。

    熊倜望著匾額上那金光閃閃的沐王府三個大字,心中不由暗歎:又是一個人物!

    大理在段氏的統治下已是數年,沐英竟能將其連根拔起,絕對是個有勇有謀的人!

    熊倜同門口的守衛道:「熊少保求見沐王爺。」

    熊倜和沐英有過一面之緣,但並未說過話,但彼此對對方的事跡都有所耳聞。

    眼下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之中皆有戒備,面色如霜,都不苟言笑。

    奉茶的婢女忽覺一陣陰冷,心中暗道屋外明明是融融暖春的陽光,怎這屋內突地那麼冰冷。

    熊倜抱拳恭敬地對著沐英施了一禮,道:「熊倜拜見沐王爺。」

    沐英做了個請的手勢道:「熊少保無需多禮,坐。」

    他揮了揮手,示意婢女先行下去。

    婢女如臨大赦,匆匆離開了屋子。

    轉瞬屋內便只剩下熊倜和沐英二人。

    沐英面色淡淡道:「傳聞中熊少保是一個玩世不恭,凡事只隨著自己性子的江湖莽夫,甚至連當今聖上也不放在眼裡,如今一見,倒有些不同。」

    熊倜見其話語中並未任何嘲諷之意,便神色淡然地答道:「沐王爺是一個值得熊倜尊敬的人。」

    「哦?」

    「沐王爺表面上一攻入大理後便大肆殘殺士兵,看似殘忍凶狠,實則王爺為人仁厚,否則此次也不會招降了那麼多人。而王爺對於那些降兵也很不錯。」

    沐英微微蹙眉道:「不錯?不知熊少保從何看出我待他們不錯?他們手腳被束,滿身鞭痕,連人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何來不錯?」

    熊倜嘴角微揚,淡淡一笑道:「不瞞王爺,熊倜曾經也為過奴。那些降兵雖然身上都有些傷,手腳也被鐐銬束縛,但卻個個步伐穩健,由此可見,在吃的上,王爺並沒有為難他們。」

    沐英也露出一絲笑容道:「你便是因此所以敬我?」

    熊倜點了點頭。

    沐英笑道:「棍棒和甜棗,只是一種手段,熊少俠高看老夫了!」

    熊倜只是微笑,沒有說話。

    沐英神色一變,又恢復了原來的冰冷模樣,起身道:「熊少保,隨我來。」

    熊倜跟著沐英來到一處地牢。

    說是地牢,實則是一件石室。

    石室前由一鐵欄相隔。

    室內床榻桌子一應俱全,桌上還擺放著一些精緻的食物,只是沒人動過。

    看到這樣的環境,熊倜不由鬆了口氣。

    他雙手抱拳對著沐英施了一禮道:「多謝王爺。」

    沐英搖了搖頭,面色冷冷道:「我只是奉命辦事,這裡暫且交給熊少保了!」

    語畢,便拿起腰間的鑰匙打開了石室的門,轉身離去,似是十分放心熊倜。

    少保!

    聽聞熊倜的官職,石室內的三人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

    這三人也是段家僅存的子孫三代。

    段晨風雙眼微瞇,面色陰冷道:「竟然是你!沒想到你也成了朝廷的走狗!」

    熊倜並沒有辯駁,只是俯身一手握住了段羽的手腕,探其脈象。

    脈象平和卻略帶遲緩,可見是中了使人無力的毒藥。

    他不由鬆了口氣道:「對不起,前輩,是熊倜沒有遵守承諾。」

    段羽搖了搖頭,歎息道:「連北漠王和海南神相也沒能扭轉局勢,這一切都是我大理段氏的命。」

    熊倜眉頭微皺道:「前輩,我可以放你們走,只是我有一事相問。」

    段晨風立刻打斷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們不會說的,你去告訴那狗皇帝,讓他死了這條心!」

    熊倜心中暗道:看來朱元璋說的大元寶藏是真的了!

    不過想想大元皇帝在位時,荒yin無度,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有這樣一筆寶藏,也在情理之中。

    他沒有理會段晨風,對段羽道:「前輩,若我放你們走,你可否放棄報仇?」

    段羽微微一笑道:「大理段氏,這四個字是緊緊相連的。小子,之前讓你幫我做件事,你沒做成,如今我另有一事相求,當然此時不違背道義,也不違背你的良心,你可否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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