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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武當療傷 文 / 三尾

    第一百四十一章武當療傷

    卜鷹領命後回到地牢,緩緩抽出自己的繡春刀,駕在了熊倜的脖子上道:「今日終於可以殺了你!沒想到你竟然是柳安若的外孫!」

    熊倜微微抬眼,冷笑地盯著卜鷹,並沒有說話.

    卜鷹眉頭一皺,揮刀即斬。

    「嗖!」

    一道金光猛地撞擊在卜鷹的繡春刀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同時也改變了繡春刀落下的方向。

    卜鷹不由一驚道:「何人!」

    「你姑奶奶!」金靈瞥了一眼滿是傷痕狼狽不堪的熊倜,頓時怒火中燒!

    她身子一旋,指尖腳踝上的銅鈴都發出叮叮噹噹煞是好聽的聲響。

    聲音裡好似有一種古惑人心的魅力。

    她身上的飄帶隨著其如驚鴻舞動的曼妙身姿也隨之舞動起來。

    粉綾看似如票飄絮般軟弱無力,但飛出地剎那卻蒼蠅猛撲一般的凌厲。

    卜鷹眉頭一擰,繡春刀隨即一斬。

    粉綾好似有生命一般,突地避開了刀鋒,如靈蛇一般纏上了卜鷹的手腕。

    金靈高喝了一聲道:「救黑哥!」

    話音未落,光頭已經一腳踹開了牢門,眉頭一緊,徒手扯斷了束縛住熊倜的鐵鏈。

    沒有了鐵鏈的束縛,熊倜身子軟軟地向下倒去。

    「小熊!」夏芸疾呼一身,趕忙將他摟在了懷裡。

    可是她卻一點也不敢碰熊倜。

    因為熊倜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交錯的鞭痕佈滿了他的身體,早已一片血肉模糊。

    看著這樣的熊倜,夏芸的心狠狠地揪著痛著,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熊倜迷茫地望著身邊的夏芸,有氣無力道:「你怎麼……會來?」

    夏芸想找熊倜,自然去了玲瓏閣,便碰到了剛從九道山莊回來的金靈和光頭以及前來報信求助的蘇媚蓉同藥王。

    她雖然知道熊倜可能出了事,被人劫走了,但沒想到會受到如此對待!

    她望著熊倜滿身觸目驚心的傷口,哽咽道:「我放不下你,便離開了大理。小熊,你痛不痛?」

    熊倜木然地搖了搖頭。

    他已經麻木了。

    嵐的死對他造成的打擊已經將他逼到了崩潰的地步,除了心口的痛,身上的傷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蘇媚蓉沒好氣道:「不痛!臭小子,你是哪根筋不對,我都快痛死了!你會不痛?」

    她取出一隻瓷瓶,在鼻尖嗅了嗅。

    一隻指甲的蟲子頓時從她的口中爬出,正是當年她種下的子母蠱。

    她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香汗,沒好氣道:「要不是當年種下的子母蠱,你死了都沒人知道!」

    熊倜淡淡一笑,雙目一閉,便暈了過去。

    「小熊!」夏芸焦急地喚道。

    蘇媚蓉安慰她道:「沒事,這是人的自我保護機制,太痛了暈了也好!眼下還是先離開這裡要緊!臭小子命硬,沒那麼容易死的!」

    光頭伸手欲扶熊倜,道:「夏姑娘,黑哥就交給我吧!」

    夏芸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熊倜交給光頭,可只是輕微的震動,熊倜的眉頭都會不由自主地蹙起,她忍不住道:「小心些!」

    光頭點了點頭,將熊倜抱了起來,竟可能不觸碰到他的傷口。

    而牢門外已是滿地殘破的粉色碎紗,乍一看,好似滿地落英一般。

    卜鷹的武功本就高於金靈,只不過他善於後發制人,喜歡先觀察敵人的招式再出手,所以才讓金靈一時有機可乘。

    而十招之後,他已將金靈所有的招式看破,自是從下風轉為上風,出手越發凌厲。

    那宛若靈蛇般的粉色綾羅已步入卜鷹的圈套,無論擊向哪裡,面對的都是無情的刀鋒。

    蘇媚蓉眉頭一蹙道:「金丫頭,我來助你!」

    「狗官!看暗器!」語畢,她將一隻瓷瓶扔出。

    卜鷹只覺有一白色物體朝自己飛來,下意識地一刀斬去。

    「彭!」

    瓷瓶應聲破開,白色的粉末噴灑而出,落的到處都是。

    卜鷹暗道:不好!

    可惜為時已晚,他只覺真氣一散,四肢頓時無力,連手中的繡春刀也無法再握住,應聲落地。

    他半跪著地上冷眼望著蘇媚蓉。

    蘇媚蓉將一顆藥丸塞進金靈的嘴裡,自是解藥。

    她不由笑道:「中了我的七日醉,還有力氣瞪我?」

    說著抬起一腳便將卜鷹踹倒在地。

    她擰開之前裝著從體內取出的子母蠱,一手捏住他的下巴,面色猙獰地將其倒入卜鷹的嘴裡,道:「你就好好嘗嘗你種下的苦果吧!若是臭小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等著變廢人吧!」

    劇烈的疼痛從卜鷹身上炸開,他不由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蘇媚蓉眸中閃過一絲鄙夷道:「還是個男人呢,我都挺的住,他竟然暈了!真是沒用!」說著扶著還沒有完全恢復的金靈徑直從他身上踩過。

    緊跟著藥王也無比歡樂地走過天下只此一條的錦衣衛統領地毯。

    而光頭卻沒有這麼做,他生怕顛著熊倜,小心翼翼地抱著熊倜出了地牢。

    夏芸走在最後,她雙目微瞇地盯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卜鷹道:「竟敢將我夏芸的男人傷成這樣,那你以後也不用做人了!」

    說著她手起刀落,直接把錦衣衛統領變成了大內總管。

    金靈等人沒有任何的停留,也沒有打擾柳安若,直接帶著熊倜出了京城。

    京城郊外已停著一輛馬車,葉近泉正在馬車旁邊焦急地來回踱著步子。

    「師傅,你莫擔心,熊少俠一定能化險為夷!」吳昆山在一旁安慰道。

    葉近泉憤恨地咬牙道:「要不是我傷沒好,一定親自去把熊老弟救出來!」

    葉近泉同武當眾人原本是要回武當的,不過本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則,他們便留下幫助金靈等人安置奴隸。

    為了不讓朝廷的人起疑,武當弟子一人帶十幾個奴隸,分散著將人送到九道山莊上。

    他們約好了最後在江寧玲瓏閣碰頭,沒想到卻聽聞熊倜身陷危難的噩耗,便連忙趕了過來。

    可皇宮畢竟不是妓院,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

    人多也不一定好辦事,所以武當眾人便留在城外接應。

    乘著月色,遠方有幾個小點朝此處奔來。

    葉近泉不由一喜道:「上馬!是金靈姑娘他們!」

    語畢,他便親自駕車向來人的方向迎去。

    「熊老弟!」

    已被鞭打得體無完膚的熊倜落入葉近泉的眼中,他不由痛呼一聲道,「怎麼會這樣!」

    熊倜披頭散髮地靠在光頭的身上,本勝雪的白衣此刻卻是刺目的褐紅。

    藥王一揮手道:「先上車!」

    車廂內,夏芸小心地扶著熊倜,緊張地盯著正在替熊倜把脈的藥王道:「小熊怎麼樣?」

    藥王神色凝重,眉頭緊鎖地搖了搖頭道:「內傷太重,藥石的作用不大!」

    「若以內力替老弟療傷,可有用?」葉近泉不由問道。

    藥王點了點頭道:「如今只有這個法子了!熊小子全身筋脈幾乎全斷,要不是他原來修煉的內功極為高深,他也撐不到現在。如今也只有內力修為高深之人才有可能勉強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救奴一事,我武當也有份!朝廷要是怪罪,也不該由熊老弟一人承擔!送老弟上武當吧!師傅師祖絕不會坐視不理,一定能救回熊老弟!」葉近泉面色一冷道。

    「如此甚好!」

    語畢,藥王又對駕車的光頭吩咐了一聲,便開始著手處理熊倜身上的外傷。

    光是清理傷口上藥就足足花了半天的時間。

    熊倜始終皺著眉沒有醒來,在一個又一個噩夢中來回遊蕩。

    逍遙子死了,柳陌死了,嵐死了,他在乎的一個個都死了,什麼都沒有剩下!

    不!只剩下他一人!

    淚不自覺地從熊倜的眼角滑落。

    夏芸望著不住顫抖、在無盡的痛苦深淵裡掙扎的熊倜,心也跟著碎了。

    她一手拉起熊倜冰涼的手,同其十指緊扣,將自身的內力遠遠不斷地送入他的體內。

    她暗暗發誓道:小熊,我一定會讓你忘記嵐的!從此以後,我要你的眼裡、心裡只有我夏芸一人!

    三日的顛簸,眾人終於趕到了武當山下。

    雲繚峰巒仞繾綣,半壁丹崖半翠軒。

    群峰捧日笑蒼顏,曲水蜿蜒若龍淵。

    擎天一柱凌絕頂,絕壁深巖聳霄懸。

    鶯飛草長山花漫,鶴影對舞兩蹁躚。

    武當山無疑是壯麗的,雲端的瓊樓玉宇好似天上宮闕,宛若蓬萊仙境一般,可惜此刻的眾人已無心觀賞。

    葉近泉不忍熊倜再奔波,直接帶著眾人進了自己的院子,便直奔去找師傅張松溪。

    「師傅!」

    莫想,張三豐也在。

    他不由一驚,急道:「啊!拜見掌門!」

    張松溪搖了搖頭道:「一把年紀的人了,做事怎還如此毛躁,再這般下去,你連昆山他們都不如了!修心比修身更為重要,我看你也該閉關一段時間了。」

    葉近泉面色一紅,道:「是,師傅,熊……」

    他話還未說完,坐在一旁**上的張三豐最後望了一眼身前的卦象,站起身道:「是不是那孩子來了?」

    葉近泉不由一愣,心中暗道:掌門怎麼知道的?

    當即立刻點了點頭。

    張三豐淡淡道:「走吧!」

    已過百歲的張三豐依舊聲如洪鐘。

    只見他白髮銀鬚,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眾人見他前來,立刻讓開了一條道。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張三豐的身份,但卻被其身上的一股氣勢所震撼了。

    張三豐靜靜凝視著熊倜俊朗的面容,心中暗道:果然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苦了這孩子了!大明能不能走上正道就看這孩子了!

    「師傅,我來吧?」張松溪詢問道。

    張三豐搖了搖頭,道:「我來!」

    當下也不多言,一把扶起熊倜,雙掌貼於其背後,將蓬勃綿延的內力輸入熊倜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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