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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心事難言 文 / 三尾

    第一百三十三章心事難言

    「熊倜,我們去看看,」嵐徵詢熊倜的意見,問道,

    「嗯,」熊倜點了點頭,同嵐朝聲音的方向飛身而去,

    他不由瞥了一眼身後緊跟著嵐的狼群,劍眉微挑道:「這些傢伙跟著你,」

    「我打敗了它們的頭狼,便成了它們新的頭狼,他們自然跟著我,」

    熊倜笑著將嵐拉入懷裡,兩人順勢躲在草叢中,道:「那我們成親的時候給狼親們也擺一桌如何,」

    嵐輕輕捶了一記熊倜的胸口,嬌嗔道:「這時候還沒正經,你快看,」

    熊倜聞言細細打量起前方正在打鬥的兩伙人,

    被圍困的一方八男一女,共九人,女子衣著華麗,非富即貴,年紀似是五十上下,武功一般,但其身側的八個男子卻是一等一的高手,正盡力護其周全,

    想來此女定是這群人的首領,

    而另一方皆以黑紗掩面,武功參差不齊,一身的匪氣,顯然是這荒原上的強盜,

    盜匪們的武功不如那八名護衛,但卻勝在人多,

    雙拳難敵四手,女子一行終是落了下風,

    只見一盜匪一刀砍向婦人的手臂,另一盜匪也趁機握刀砍去,眼看女子命在旦夕,

    熊倜雙眼一瞇,縱身躍起,出手了,

    一道掌風擊退了一名正想對那婦人放冷箭的盜匪,

    嵐立於山頭發出一陣狼嚎,身後的眾狼立刻向盜匪們撲去,

    盜匪頭子見狀不由一驚,立刻撤退道:「走,」

    「夫人,你受傷了,」護衛望著婦人手臂上的刀傷,不由驚呼一聲,

    婦人搖了搖頭,淡然道:「沒事,」

    她朝熊倜與嵐微微福身一禮道:「今日還得多謝少俠與姑娘出手相助,不知這些狼……」

    嵐回眸望了眾狼一眼,低吟了幾聲,

    狼群頓時會意,一個個跑開,尋食去了,

    婦人一愣,驚歎道:「姑娘竟能操縱狼群,當真是令人讚歎,」

    「夫人謬讚了,只是小時候被狼撫養大,懂些狼語罷了,若是夫人信得過嵐,讓我給您處理下傷口吧,」

    「如此有勞姑娘了,」婦人感激地說道,

    嵐的動作溫柔且嫻熟,婦人雙眸緊緊地盯著嵐清麗的容顏,一時竟有些失神,不知想到了什麼,

    轉瞬,嵐便替其處理好了傷口,俯身一禮便準備同熊倜回去找夏芸,

    婦人一晃神,急忙開口道:「還不知姑娘和少俠尊姓大名,今日救命之恩必定報答,」

    說著望向身側的護衛,

    護衛點頭會意,趕緊從車後捧出一隻紅漆樟木箱,

    箱子一打開,裡面滿滿的金光閃閃的金子,

    熊倜拱手施禮道:「在下熊倜,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嵐,我們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需要這些錢財,」

    「這……」婦人頓了頓道:「那不知熊少俠和嵐姑娘要去哪裡,我送你們一程如何,」

    嵐拒絕道:「不用了,我們還要和朋友會合,」

    「那這樣吧……」婦人摘下頭上的一支髮簪,笑著交到嵐的手中道:「這支髮簪就留給姑娘做紀念吧,」

    嵐一看,只見那是一支金色的鳳釵,

    兩枚鮮紅的寶石鑲嵌在鳳首上,作為鳳眸,在月色下是那般閃耀動人,

    嵐連忙擺手道:「不不,這太珍貴了,」

    說著便拉著熊倜離開了,

    婦人望著手中鳳釵不由苦笑道:「若是那孩子還活著,如今也該那麼大了吧,」

    「夫人,我們回去吧,」

    婦人點了點頭,上了馬車,

    此女正是元梁王的妻子夏溫婉,也是夏芸的母親,

    此刻的夏芸正蜷縮在火堆旁,望著那跳動的火苗發呆,直到熊倜和嵐回來,她才回過神,

    她瞇起眼笑道:「你們回來啦,」

    只是那明媚的笑容裡沒有絲毫的喜悅,

    夏芸越發覺得自己是多餘的,此刻他只想快些回到大理,這樣她就可以有借口再也不見熊倜和嵐,

    三人和衣而睡,一夜無話,只是各人都懷著心事,

    熊倜想著嵐,嵐想著夏芸,夏芸又想著熊倜,三人的關係不知從何時起,形成了一個怪圈,

    翌日清晨,夏芸直接搶了熊倜的馬道:「我先進城了,」語畢策馬而去,

    嵐倚靠在熊倜的懷裡,終於忍不住心事道:「熊倜,若你喜歡夏芸,我不介意,」

    熊倜望著那低眉順眼的嵐,心裡不由一痛,

    他更喜歡昨日同頭狼鬥狠的嵐,那麼的無拘無束,那樣的肆意奔放,

    他不由緊了緊手中的疆繩道:「說什麼傻話,你不介意,我介意,我說過我這輩子只娶你一個,夏芸待我很好,對我有恩,但我和她之間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那只是你想的,不是她想的,雖然我們誰都不說,但她就在你的心裡,我知道,她知道,你也知道,」嵐柳眉一蹙,身子宛若驚鴻,飛離了熊倜的懷抱,

    「嵐,」熊倜急忙伸出手,卻撲了一個空,

    「我不想你騙我,也不想你騙自己,你我都需要靜一靜,嗷嗚,」她衝著天邊一聲狼嚎,遠處立即狼群呼應奔來,

    嵐身子一躍,坐在了原來那匹頭狼身上,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和熊倜認識那麼多年,她從來沒有和熊倜爭吵過半句,今日卻因自己的無理取鬧而鬧得兩人不歡而散,

    其實,嵐只是怕了,

    她怕熊倜會棄她不顧,

    她怕熊倜會選擇夏芸,而不是她,

    她不能想像自己會失去熊倜,所以她逃了,

    荒原之地,可嵐卻不知道要去哪裡,她身子軟軟地趴到在頭狼的背上,撫摸著它溫暖柔順的毛道:「做人有時候還不如做狼呢……」

    「公子,你快看,那狼背上有位姑娘,」

    段晨正瞇眼一望,瞳孔驟縮道:「不好,快去救下那姑娘,」

    「是,公子,」包振海屈指一彈,只見陡然飛出一道氣芒向頭狼,

    嵐敏銳地察覺到一絲危險,猛然直起了身子,隱隱見到一道光亮朝自己飛來,

    包振海不由一驚,眼看那道指芒就要傷到嵐,

    他身後坐在輪椅上的段晨正卻動了,

    他一把拍向身下的輪椅,身子突然躍起,一手拈花,無名指間猛地射出一道劍氣,

    其動作極緩,而從他指尖飛出的氣芒卻是極快,轉瞬便追到包振海彈出的氣芒,

    一前一後,兩道劍氣猛然碰撞在一起,

    只聽砰的一聲,好似煙花一般在嵐的面前綻放,

    嵐定了定神,望向那飛回輪椅上的男人,

    只見他面若玉冠,年紀約莫三十出頭,生得很是好看,只是眉宇間的一抹輕蹙讓人略感憂傷,

    「咳咳咳,」段晨正忍不住一陣輕咳,

    「公子,你沒事吧,」包振海猛地回過神來問道,

    段晨正擺了擺手,喘息道:「你去看看……那姑娘如何……」

    而嵐已經從頭狼的身邊飛到了段晨正的身邊,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段晨正不由一愣,抬起頭,正巧對上了嵐的眸子,

    嵐蹙眉道:「你中毒了,」

    段晨正雙眸輕晃,唇微微顫抖著,喃喃道:「阿……阿蓋……你……你還活著……」

    說著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容,

    「你認錯人了,」嵐說著正欲縮回手,卻被段晨正一把抓住,

    「你做什麼,放開我,」嵐不悅道,

    段晨正雙眸已染上了一層氤氳濕氣:「不,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阿蓋,阿蓋不要離開我,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不要走,咳咳咳,」

    段晨正話未說完,猛地咳嗽起來,

    嵐眉頭一蹙,一掌擊向段晨正的後背,

    包振海不由一驚,屈指對準了嵐,

    嵐瞥了他一眼道:「若你不希望你家公子有事,勸你不要輕取妄動,」說著她取出一根銀針紮在他的穴位,

    段晨正只覺身子一輕,頓時停住了咳嗽,也意識到身前的女子並不是阿蓋,

    他的阿蓋並不擅長醫術,他的阿蓋也不該那麼年輕,最重要的一點,他的阿蓋已經死了,

    段晨正雙目一閉,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在下段晨正,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嵐,」話音一落,嵐剛好收針,手法之嫻熟不由令包振海瞠目結舌,

    包振海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段晨正,面色一動,突地雙膝跪地道:「求嵐姑娘替我家少爺治病,」

    嵐不由再次望向段晨正,越發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而段晨正在心底反覆默念著嵐的名字,好似恨不得將這名字刻在心底,

    他回過神,瞥了一眼包振海道:「這毒已經跟著我十幾年了,何必為難人家姑娘,」

    段晨正不禁再一次望向那像極了故人的眉眼,微笑道:「看來剛才是我和護衛是誤會了,以為那些狼群要傷害姑娘,便出手了,沒想到反而差點傷到姑娘……真是抱歉……」

    「沒事,」嵐衝著頭狼低吟了一聲,

    頭狼不喜地悶哼一聲,帶著狼群離開了,似是很不滿嵐這般對他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段晨正望著眉宇微微有些不悅的嵐道:「不知嵐姑娘要去哪裡,在下可有機會為姑娘效勞,」

    嵐望向天邊的一縷快被風攪散的殘雲道:「我也不知道去哪裡,」她突地回過神來道:「你的腿就是因為這毒廢了的吧,」

    段晨正敲了敲已經沒什麼直覺的腿,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已經習慣了,」

    嵐望著那好看卻虛假的笑容道:「你笑起來很難看,明明笑不出來,為什麼還要笑,反正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做什麼,不如先替你解毒吧,」

    包振海喜道:「多謝姑娘,多謝姑娘,」而此時的夏芸已經進了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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