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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怒劍殺人 文 / 三尾

    第一百二十二章怒劍殺人

    劉八子立刻湊了過來,將火把靠得沈鵬極近,望著他被淚浸染得好似小鹿般無助的眼眸,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不由露出獸慾般的獰笑道:「就是這小子了!」

    他抬起頭望了一眼眾奴隸道:「除了八號,都給我回屋!」

    沈鵬的身子明顯地一顫,雖然不知道劉八子和李狗要做什麼,但他有種直覺,明天的太陽,他也許看不到了.

    沈鵬也算出自書香門第,有個遠方親戚在朝為官,從小也沒吃過什麼苦。

    兩年前為官的親戚在朝中得罪了權貴,遭人陷害,導致滿門抄斬,沈鵬雖躲過了一劫,卻淪為了奴隸。

    百無一用是書生,沈鵬除了會些詩詞歌賦,其他也沒什麼特長。

    為奴兩年渾渾噩噩,饑一頓餓一頓,漸漸地也有些麻木。

    可今天,他望著劉李二人的笑容,從心底生出一絲畏懼來。

    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

    劉八子右眉一挑,冷道:「想跑?」

    語畢,一腳狠狠踹向沈鵬。

    沈鵬頓時覺得胃裡一陣翻騰,乾嘔了一陣,但飢腸轆轆的腸胃怎麼可能還能有東西吐出來?

    他痛苦地望向劉八子和李狗。

    怯懦的眼神越發引來兩人的哂笑。

    劉八子道:「臭小子,跑什麼跑!要是你服侍得爺舒服了,說不定,我們可以放了你!」

    自由的誘惑對於奴隸來說實在太大,沈鵬愣愣地抬起頭道:「真……真的?」

    「自然!」劉八子沖李狗挑了挑眉道。

    李狗賊笑道:「八號,跟我們去柴房!」

    沈鵬點點頭,勉強支起身子,跟在了兩人身後。

    「熊老弟,這兩個傢伙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要對那孩子做什麼?」葉近泉不由皺眉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熊倜面色鐵青,身子一閃,躍到柴房的屋頂上。

    柴房是一座茅草屋,熊倜稍稍扒開屋頂上的茅草,屋內的情形一覽無餘。

    沈鵬進屋後,李狗順手關上了門,望著沈鵬瘦弱的後背,臉上露出一絲獰笑。

    他伸出手,一把拽下了沈鵬身上破爛的衣衫。

    沈鵬不由驚呼一聲。

    劉八子望著他滿是傷痕的纖瘦身子,嘖嘖嘴笑道:「皮膚夠白,夠嫩!果然跟娘們似的!這小子底子不錯,看來以前沒受過什麼苦。來,過來!」

    說著,他沖沈鵬招了招手。

    「你……你們要做什麼!」涼颼颼的風掃過他單薄的身體,他一路後退,卻被李狗一把抓住,推倒在柴房角落的草堆上。

    李狗嘲笑道:「做什麼?還不清楚嗎?當然讓我們哥倆好好爽爽!」

    「不!不要!走開!你們不要碰我!」沈鵬奮力地掙扎地蹬著腿,不讓李狗靠近。

    李狗不由皺眉,微微向後退了一步。

    沈鵬急忙奮力爬起,朝門口跑去。

    門早被李狗上了栓,他著急去拉門栓,背後突爆發出一陣劇痛。

    「啪!」

    李狗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沈鵬身上。

    「啪啪啪啪!」又是數聲巨響,沈鵬的背上多了許多觸目驚心的紅印。

    沈鵬慘叫著跪倒在門前。

    李狗一把將他拖到一旁的乾草堆上,冷笑道:「我哥倆是看得起你才找你,你還真當你是女人,要立貞節牌坊不成?小子,識相的就不要掙扎。即使你叫,也沒有人會來救你,相反若是服侍得我們舒服了!說不定我們還能放你走!」

    沈鵬聞言,忽地不再掙扎,只是緊咬著唇,呆呆地盯著堆滿了茅草的房頂,雙手用力地抓著身下的乾草,顫抖地閉上了眼睛。

    李狗和劉八子相視一笑,如餓狼般撲向了沈鵬。

    屋頂之上的葉近泉怒目而瞪道:「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這些奴隸販子才不是人!竟然對一個孩子做出這種事!今天我非要廢了他們!」

    他正欲持劍衝到下方的柴房內,卻被身旁的熊倜一把抓住了手腕,其勁道之大不由令葉近泉一愣。

    葉近泉眉頭輕皺道,「熊老弟!你別攔著我,這種畜生決不能輕饒!」

    熊倜冷冷回望了葉近泉一眼。

    兩人四目相對,葉近泉身子不由一僵。

    他從未見過如此殺氣騰騰的熊倜。

    他雖身著一襲白衣,潔白勝雪,但他身上散發出的壓抑的氣息卻如上等的墨,濃重而粘稠。

    熊倜想殺人,這是葉近泉腦海中唯一閃過的念頭。

    剛才的一幕,熊倜一直在想:若是當年我沒有帶嵐逃離九道山莊,嵐是不是也會如此被人肆意欺凌?毫無還手之力?

    他又望了一眼屋內已經因絕望而放棄抵抗的沈鵬,心口好似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他冷冷道:「大哥,這兩個畜生交給我!」

    熊倜腳下一用力,逕直地落入柴房內。

    他左右開弓,一把抓住兩人的衣領,將這兩個披著人皮面具的畜生拽離了沈鵬。

    沈鵬只覺得身上一輕,心中一驚,猛地睜開了眼睛。

    只見劉八子和李狗二人衣衫不整地騰在空中,雙腳亂蹬著。

    劉八子怒道:「哪個混蛋打擾你爺爺的好事!快放我下來!不然我揍死你!」

    人貴有自知之明,而披著人皮的畜生顯然沒有。

    熊倜好似聽到了多年來最有趣的笑話,他冷笑一聲,「是嗎?我這就放你們下來,看你怎麼揍死我!」

    語畢,他雙臂用力,憤恨地將兩人擲在了地上。

    劉八子和李狗頓時摔了個狗吃屎。

    劉八子更是磕掉了一顆門牙,滿臉的血,很是狼狽。

    他勉強爬起身,便望見了一臉獰笑好似狂魔一般的熊倜。

    他身子不由一顫,結巴道:「是……是你……」

    「是我,來,我等你揍我!」說著熊倜一甩衣擺,右腿向後邁了一步,扎馬,緩緩抬起右手,四指微曲,沖劉八子招了招手道。

    「呸!竟敢攪了我們哥倆的好事,大哥!不用你動手!我來!」李狗一手握拳大叫一聲衝向熊倜。

    熊倜面色一冷,身子微側,一手抓住李狗的手腕,一拳湊在他的耳朵上。

    李狗只覺得腦袋嗡地一響,再也無法正常思考,噗通一聲地摔在了地上。

    熊倜冷笑道:「你不是要對我動手嗎?你動啊!」說著瞳孔一縮,一拳狠狠打在李狗的面門。

    李狗已經徹底被打悶了,一點還手的餘力都沒有,而這一切只是開始。

    熊倜一拳之後並沒有住手,而是像雨點般落下,拳拳到肉。

    數個呼吸,李狗已經沒有了人樣,完全變成了豬頭,蜷縮在地上呻吟著。

    熊倜拍了拍手,嘴角閃過一絲陰冷的笑容,他抬眸緩緩望向一旁的劉八子,一指指向他道:「該輪到你了!」

    劉八子猛然回過神來,趕緊搖頭,轉身向門口跑去,口中喊道:「英雄饒命!饒命!」

    熊倜一把抓住他的後領,怒目而視,一手指向牆角的沈鵬道:「饒命,你可曾想過饒他一命?」

    「我……我錯了……求大俠饒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劉八子慌張地擺著手。

    「要道歉,對著他說,若是他饒你一命,我便饒你一命!」熊倜硬生生拖著劉八子走到沈鵬面前,一腳踹向他的膕窩。

    劉八子哀嚎一聲,雙腿一軟,跪在了沈鵬的面前。

    他咬牙望了一眼錯愕的沈鵬,不由抬頭望向熊倜,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要他對一個奴隸下跪道歉,他真的做不到,就像要一個屠夫對豬下跪道歉一樣困難。

    熊倜眉頭一皺,狠狠一巴掌扇在劉八子的臉上,道:「要麼磕頭道歉,要麼我現在就揍死你!」

    劉八子身子不由一顫,他趕緊低下了頭。

    他雙手互揣進衣袖裡,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狠戾。

    孑然傲立的熊倜自然看不見,而沈鵬卻看到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他腦海中閃過,他趕忙回過神,急道:「小心!」

    話音未落,劉八子從衣袖裡掏出一把匕首刺向熊倜。

    熊倜冷哼一聲,一手為刀狠狠擊向劉八子的手腕。

    劉八子吃痛,手中匕首應聲落地。

    熊倜冷道:「我不是沒有給你機會,是你自找的!」

    他一手抓住劉八子的手腕,一連三拳擊在劉八子的腋下。

    劉八子旋即吐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微張著嘴,斷斷續續道:「你……你不能殺我……我……奉了……朝廷的命,朝廷……朝廷不會……放過你!」

    「朝廷算什麼!你這畜生,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今日,我就將你就地正法!」一直沒有說話的葉近泉突然開口道。

    他長劍出鞘,直指劉八子的咽喉。

    劉八子瞳孔一縮,勉強撐起身子道:「你不能殺我的!」

    「你!」葉近泉一時氣急,長劍欲刺,卻再次被熊倜拉住。

    熊倜道:「葉大哥,他說的沒錯,你不能殺他。你是武當弟子,武當和朝廷淵源頗深,此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劉八子聞言一喜,哈哈大笑道:「我就說你們不敢殺我!哈哈哈!」

    熊倜冷笑一聲,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道:「葉大哥不能殺你,不代表我不能殺人,朝廷我已經得罪了,不在乎再多幾條罪責。所以,你失算了!」

    劉八子一愣,雙眸之中儘是惶恐,望向一旁神色凝重的葉近泉……

    「熊老弟,你也失算了!」葉近泉挑眉望了熊倜一眼,一劍刺向劉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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