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卷 【傾世紅顏】第十一章 大智巧翻案 文 / 舒炎
這一切，看得呂峰呀呲欲裂，恨不得撲上去將鎮長撕成碎片，還好圖紫慕在旁。
這時，圖紫慕微微行了個江湖禮，道：「鄙人長安天下山莊莊主，相信大人應該有所耳聞？」
先不提其他，亮了身份再說。雖然他是江湖中人，無法干預朝政，但他有司徒鋒這麼一位絕世神捕的大哥，相信這區區縣官，也不敢太過。
的確，若是其他江湖名流，身為官員未必清楚。但圖紫慕，因為司徒鋒的緣故，也不得不叫人心折。
驚訝過後，回過神來的縣令，連忙擠出和善的笑容：「原來是圖大俠，快，賜座！」
眾人一驚？賜座？這可是上等官員的待遇，一介江湖草莽，何以賜座？
但縣令就是這片地方的主，他的命令下了，也不敢有人質疑。小捕頭們立刻依言給圖紫慕搬來座椅。
一般時候，圖紫慕或許會客套幾番。但如今面對的是一眾刁民和官員，深知該拿出點威嚴，當下毫不遲疑的巍然入座。
不等縣令再度開口，圖紫慕當先言道：「大人，其實草民這次前來，是想為呂家冤案訴訟。」
縣令一怔，他並不糊塗，其實圖紫慕和呂峰一道而來。他就猜了個大概。只是，就算真有人強辯，在他看來，無疑是兩敗俱傷的下場。畢竟，雙方都殺人了。
事到如今，再對呂家動手卻也過分了些，縣令也沒在乎呂家眾人還沒打完的板子了。卻開口和解道：「圖大俠，你看。鬧出這麼大事，若盡數依法斷案，雙方都有不小的責任。呂家也夠可憐了，不如私了和解，圖大俠你看如何？」
圖紫慕折扇一抖。微微搖了搖扇子，笑道：「大人所言差矣。我佛也有獅子吼，在大人的侄兒事件過後。這位鎮長為獻媚上司，百般刁難，惡言相向。呂松怒極傷人，情有可原。再者。逝者已矣，鎮長若真秉公執法，應將活著的呂松抓來伏法！」
剛剛說到縣官大人侄兒事件，顯然圖紫慕是特別咬中那些字眼。冷笑一聲，圖紫慕繼續道：「可這所謂的鎮長不但藐視法紀。公然殺人。事後還對呂家大打出手？傷人無數，如此做派，與街頭流氓何異？而呂峰等人，自保反抗之下，傷了這些禍害，大人別說判決，應當予以褒獎才是。這才能顯出我大唐聖主天恩浩蕩，正氣威揚四海！」
圖紫慕的話語。暗含功力，別說裡面，就連縣府外頭圍觀的百姓。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縣令皺了皺眉，圖紫慕的長篇大論，著實讓他難堪了些。
後頭的師爺，也急的滿頭是汗。要是一般人，他肯定要喝止對方。但此人一來，縣令大人竟然特例賜座。他還搞不清楚這一介江湖草莽，究竟是什麼來頭呢。又哪敢多言了？
「咳~」
縣令乾咳了聲，確實尷尬道：「圖大俠。大唐有大唐的法紀，殺人便要償命。若是~！」
不等縣令說完，圖紫慕卻嘴角微動，以傳音入密之術冷嘲道：『大人還知道殺人償命？呂松年幼的孩子，大人怎不秉公處理？或者，大人是想讓我大哥司徒鋒來處理這件事情？』
圖紫慕的話語，震響在縣令的腦海。縣令本就坎坷的心。此刻甚至一軟，徹底被圖紫慕嚇到。
司徒鋒何許人也？如果真讓這位傳說中的那位鐵面無私神捕來處理這事。怕是一個人也沒有好下場，包括他的烏紗，可能也是難保！
「那~那~！」
本來，縣令是徹底服軟，想讓圖紫慕來給出個定案。可想到圖紫慕一介草莽，若真這樣，事情傳揚出去。他怕是沒有好下場。
「將所有被告，原告帶下去。此案繁瑣，待本官詳查一二，再做定義！」
縣令說完，一拍驚堂木，喊了聲退堂，便當先離開。沒多久，師爺便跑了出來，在圖紫慕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圖紫慕一怔，也大概猜到了什麼。皺眉看了一眼鎮長那些人，卻也跟上師爺的腳步，向著後堂而去。
縣令一見圖紫慕過來，立刻惶恐著問道：「圖大俠，此案不知要如何定案，圖大俠才能滿意？」
圖紫慕卻是搖了搖頭：「大人多慮了，大人該想的，不是圖某如何能滿意。而是看著大人定案的天下百姓如何能夠滿意！」
這般一攪合，縣令根本已經亂了。不知所措著。不夠圖紫慕的言語，卻讓他更加敬重起來。圖紫慕沒有藉著司徒鋒的威名以權謀私，而是以理服人，雖然讓他難堪了。可圖紫慕所言所行，都是在情在理的。
似乎看出縣令的為難，圖紫慕建議道：「其實，這案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確實麻煩，就看大人如何處置了。」
頓了頓，圖紫慕繼續道：「發生這種事，普豐鎮鎮長是應該換人的時候了。這樣也能振奮民心，更能起到殺一儆百的作用。當然，這樣一來老鎮長的黨羽肯定不服，就看大人能不能搞定了。」
縣令點了點頭，這一點，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辦了。並不是縣令不秉公執法。恐怕在場三方，原告，被告，加上官方的自己，沒有一個人想這樣處理的。畢竟，他那侄兒他確實疼愛的緊，那次事件，也不過意外而已。給了侄兒一頓板子，已經是他咬著牙下了狠心。
圖紫慕也知道，真的按照規矩來辦，呂松殺人倒好辦，畢竟他自己也死了。可鎮長帶人打到呂家時，拚死反抗的呂峰一家，甚至張朋也打死或打傷了鎮長那邊的人。他們也肯定要受到法律的嚴懲。這樣一來就太過得不償失。
不是大唐的律法有問題，只是哪怕再嚴謹的律法，哪怕一本律法包容萬象，寫個數十億字上去，和簡單的行列數條律法並無差別。主要還得看作為官方的主導者，如何行事而已。再完美的規矩，也有他的破綻。
這也是為什麼每個朝代，雖有衙門斷案。但卻允許訟師的存在。天下事，天下說。只要在理，律法若悖逆倫常，或是執法不公，唯一的結局，只會是萬民造反！法，再怎麼鐵血不容情，可悖逆天常的法，本就應該被推翻。
說的也差不多了，更多的，也得縣令自己看著處置。太多得東西，圖紫慕也不方便真去干涉。而且這縣令能狠心對自己的侄兒動真格的懲戒，看得出來此人還是個不錯的官員。
圖紫慕剛剛出來，武纖柔和呂峰便連忙迎了上來：
「圖大哥，怎麼樣？縣令大人想好怎麼斷案了嗎？」
「圖大俠~謝謝大俠為我呂家做主，呂峰永生不忘大俠恩情！」
其實，呂峰也想問情況的。但他可不像武纖柔一般，和圖紫慕你們熟絡。他們認識不過三兩天而已。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句感謝，銘刻心頭了。
這時，老鎮長看到圖紫慕出來，卻心中更為坎坷了起來。自從這神秘的江湖人一出現，局勢便對他大為不妙。
「哼~我要狀告你們，私下賄賂官員。以權謀私。你們這些為非作歹的江湖惡棍，必將受到我朝聖主大軍的圍剿，通緝！」
顯然，老鎮長是有些狗急跳牆了。也不瞭解事情真相，便亂扣帽子。
老鎮長一開口，他帶來的那些幫手黨羽，也是一一開口附和起來。
開堂會審期間，縣令等人和這突然冒出來的江湖中人突然消失。這也確實能讓眾人議論紛紛。甚至，不少觀眾甚至相信了老鎮長的話語。
這不，縣令剛剛整理好語言，準備出來斷案時。一出來便聽到嘈雜聲一片，到處是議論他私收賄賂的事情。
泥人也有三分火，何況地方父母官？明白事情是老鎮長鼓搗起來的，縣令一坐上官椅。
「彭~！」
驚堂木怒敲驚響，整片府衙瞬間寂靜。父母官發火，大家哪裡還敢多說。且看他的做派再說吧。
「哼~，爾等刁民。本官不過離開片刻，爾等竟敢藐視公堂，毫無證據公然污蔑朝廷命官。來人，給我將肇事者拖下去重打三十杖，以示懲戒！」
說完，令簽一甩。
令簽落地，官兵們絲毫不敢遲疑，立刻將老鎮長拉出去當場杖責起來。
一些同樣參與了起哄的觀眾或者老鎮長黨羽瞬間傻眼。而其他的，卻是大快人心啊。剛剛圖紫慕就說的很清楚了，這老鎮長為了討好縣令，刁難百姓。很顯然他自己賄賂還說的過去，現在竟然無中生有，冤枉好人？
呂峰見到這一場景，更是感動的雙眼模糊。呂家的老者，此刻也是老淚縱橫。這一切，多虧了呂峰請來的幫手圖紫慕啊，要不是圖紫慕幫他們解圍，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的確，若是其他知名訟師，也不可能做到圖紫慕這樣的成績了。
「大人英明！」
外頭不知道誰帶頭起哄了一句，一瞬間一傳十，十傳百。外頭包括開始起哄懷疑過縣令收賄賂的人，此刻也是紛紛叫好，讚揚縣令斷案公正嚴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