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寒霄的父親 文 / 舒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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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紫慕這段時間，心力交瘁。可能對聞芸還始終有幾分芥蒂吧，發現自己竟然想歪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這點要求，圖紫慕還是願意順從的，連忙喚來寒雲堡的下人，讓他們就在隔壁給聞芸安排了一間房子居住了下來。
不過，住著相鄰，聞芸見圖紫慕總是愁眉深鎖，不由得自己一絲難以安寢，便一直在圖紫慕的房中陪著他。為圖紫慕斟茶倒水，聊一些瑣事。
「對了，圖大哥，你總是在紙上花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做什麼？」
看著圖紫慕畫了一張又一張，大多最後還是揪成一團作廢。聞芸終於忍不住好奇問了起來。
圖紫慕本身就對聞芸沒什麼惡感，況且也確實準備無奈接受聞芸了，倒也沒有隱瞞，解釋道：「這個，是我天下山莊獨有的一種推理運算方式。如今雪域，亂的一塌塗地，根本說不清楚到底誰有問題。看似有問題的，卻彷彿有著更大的隱秘，就向沃青陽，與其相處雖然短暫，但此人我發現是只得信任的。」
聞芸看著圖紫慕身前那紙張上的圈圈點點和一些線條，問道：「這些圈圈，是代表著所有跟這些事情有關的人嗎？」
圖紫慕點了點頭，沒有否認，這一點只要看著他推算，不難猜出。
聞芸好奇的看著一個個奇怪的圈圈，疑惑道：「那算出些什麼了？」
圖紫慕：「沒有。推算許久，得出的結論是，幾乎每一個出現過的人，都有著無法解釋的疑點，就像雪谷老人，身為雪域頂峰高手，竟然連怎麼被人下藥了也不知道。雪刀魔祖和你師傅已經身隕，卻也不好妄加臆斷！」
說完，怕聞芸惱，連忙解釋道：「當然。這一切我只是據實推測。或許。只是隱藏的敵人，太過強大的可怕。就像雪谷老人，他的話雖然漏洞百出，可他確確實實的被人廢去武功。不像作假。」
聞芸耐心的聽著。聽完猶豫了會兒。卻鄭重道：「無亂誰有疑點。就算是我，也一定要慎重對待，不可輕視。切記一定不可拿自己的安全開任何玩笑！」
聞芸的眼裡。幕後黑手不過就是沃青陽和寒霄了。他雖然不敢說出寒霄，以免寒霄瘋狂之下真的傷害了他們。可卻也擔心圖紫慕太過信任寒霄，被其所利用。
圖紫慕苦笑著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要疑點重的，他自然不會放過。不過圖紫慕這人對朋友還是很信任的，就像聽雪，寒刀，聞芸，乃至沃青陽，這些人在接觸後，他相信都是絕對值得自己信任的。
要不是他確實相信師傅的眼光，也信任聞芸。他又怎麼可能受命運的驅迫而接受現實呢？雖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受命運的掌控而無奈接受殘酷的現實！
★★★
「怎麼樣，前往中土的探子，都查到些什麼？」
一個昏暗的小黑屋裡，一個陰沉的男子挺直的佇立著，問著情況。聽聲音，卻像是寒霄的。不過聲音裡多了一分陰沉，少了幾分柔和。不仔細聽，或許還真的難以分辨出這就是寒霄。
一個渾身黑衣包裹全身的男子向寒霄匯報著所有的一切。
自圖紫慕從江湖有點名望開始，再到三兄弟鎮壓八大門派之亂為終結。一五一十，查的倒是十分詳細。
寒霄聽完，黑暗中的他，看不清臉色。不過感受著空氣中那令人窒息的氣氛，想必寒霄的臉一定非常難看吧？
「姓圖的在中原竟然如此厲害？」寒霄的拳頭握的嘎嘎作響，顯然，他確實害怕圖紫慕最後真的從中原般救兵來對付他。
一開始，他只以為圖紫慕不過是中原普通的江湖高手，卻也沒太過注意。直到與圖紫慕相處下來，也就是焚明宮分舵事件過後，他擔憂圖紫慕真的擾亂了他的計劃，便開始著手讓人去查圖紫慕。時至今日，也終於有了結果。
震驚過後，寒霄陰沉著道：「既然你在中原手段通天，那就別怪我了。」
說完，轉對黑衣人傳令道：「吩咐下去，隨時注意圖紫慕的一舉一動。如果他一旦有提前回中原的念頭，立刻殺無赦！」
「是！」黑衣人接受命令後，便立刻退了出去。
「姓圖的，既然你如此本事，那就好好為我所用吧！」
寒霄自語留下一個聲音飄蕩在昏暗的小屋中，然後便閃身竄進了一個隱蔽的暗道之中。
幾支蠟燭，將一個地底密室照的通紅，裡面有個咳嗽不止的老者，在出神的看著一些武學秘籍。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老者不由抬頭看去——
「稟報父親大人，三方勢力已經達成共識，正準備合作取出寒龍聖劍。」來人竟然是寒霄！寒霄對其畢恭畢敬，口中竟然還喊著父親？
不錯，此人正是寒霄的父親。也是雪刀魔祖的師兄，雪域江湖人稱——泰滅刀皇！
「哦？」泰滅刀皇瞇了瞇眼，詫異道：「說來聽聽？」
寒霄一五一十的將圖紫慕做中間人，想出這個主意，並且竟然真的奇跡般的達成了共識。
泰滅刀皇也著重的注意起了圖紫慕這個名號來。
寒霄依舊把自己從中土查回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稟報給了自己的父親。
泰滅刀皇先是被圖紫慕在中原的聲望鎮住了，隨後反而大笑了起來：
「哈哈~咳~哈哈哈~好~咳~好啊！此人如此聲望，只待我們拿下雪域，便可進軍中土，成為曠古絕今的一代霸主！咳~好，好啊！」
泰滅刀皇顯然也打起圖紫慕的主意。
「霄兒，定要控制好此人，讓其成為我們進軍中土武林的一顆妙棋。」
寒霄點了點頭：「孩兒明白，若無其他事，孩兒便先退下了。」
泰滅刀皇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寒霄可以離去了。
而寒霄離去的背影，卻顯得那麼的落寞。
是的，落寞。害死師傅，廢了二師兄和寒刀師兄。這些，都不是他想做的，不過，這本身就是他的使命。
這些，他根本不知道事情爆發後，該如何面對他那些師兄師姐們。
歎了口氣，寒霄的眼神卻又堅決了起來。
這些，是他活著的宿命。他必須完成。
想了想，寒霄中離開密道後，又進了另外一個密道。
這裡，是他關押寒刀的地方。至於寒雲天，寒霄已經把其毀容，並暫時困在了一個偏僻的山谷裡，過著平凡的生活。也算不上平凡，丟失武功的他，連生活起居都難以自我完成。算是徹底廢了。
不過還好，寒霄給其安排了一個相貌還算好的女子給其為妻，照顧他，順帶看住他，免得寒雲天亂跑壞了自己的事。
而寒刀，醒來後發現自己的武功全失，瞬間絕望了起來。
無人的密室裡怒罵了許久，卻根本不見半個人影。或許是罵累了，或許是真的絕望了。寒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緊閉著眼睛。
時到如今，他甚至還無法相信。背叛寒雲堡，禍害師傅的，竟然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師弟寒霄？他，欲哭無淚！一切，都彷彿一場噩夢，可卻又那麼的真實！
「寒刀師兄，你怎麼樣了？」
寒霄這時提著一壺美酒，一籃豐盛的飯菜走了進來。
「寒霄？」寒刀猛然看到寒霄，頓時火氣再次沖天而起，踉蹌著便要向寒霄撲去。
「你這畜生，我要殺了你！」
如今的寒刀，連普通大漢都比不上，寒霄又怎會放在眼裡？
寒霄伸手制住了寒刀胡來，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現在有些無法接受。不過一切都是真的，我敬愛三師兄你是真的，我尊敬師傅也是真的，同門之間的感情，我也很愛惜。可一切都是注定！」
說完，寒霄並未過多的解釋自己的過錯。他非常明白寒刀此時的心情，淡然道：「如果你想看到我失敗的那一天，如果你想看到寒雲堡光復的那一天，只有活著，才有可能。三師兄，請原諒我的自私！」
留下一句話，寒霄把食物放到了地上，並解開寒刀的穴道後，便立刻轉身離去。並且在此把門鎖的死死的。
寒霄說自己自私，是他下不了手殺了寒刀，給他一個痛快。只能讓他痛苦的活在世上。在他看來，這無疑是對寒刀最大的折磨。不過他真的不像這個三師兄死去。
寒刀被寒霄這一說，也愣住當場。
「對，我不可以死，我只有活著。才能看到寒雲堡崛起的那一天，才對得起師傅。」
喃喃自語著的寒霄，哽咽著爬到一籃食物的面前，徒手便去抓一切能吃的東西，往自己的嘴裡塞去。
似乎這樣，能夠稍微使他好受一點？
將食物吃了個精光，寒刀又飲了幾口烈酒，差點沒把自己嗆到。
——
其實，寒霄還沒離去。躲在暗中的他，看著寒刀把食物吃光，才閉了閉眼轉身遠去。
寒刀略為冷靜下來，咬牙自語道：「寒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殺我。但只要我活著一天，就必取你狗頭，祭奠師傅的在天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