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旅途 文 / 剃刀邊緣
漫長的六個人一路喝酒扯閒篇兒,一路上倒也是笑聲不斷,但漫長的旅途才過去了幾十分鐘。
此時,王愜瑞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副撲克牌:「有沒有玩牌的?」
話音還沒落,坐在旁邊的趙男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撲克牌,拉起旁邊的肖莊和秦胖子就走:「走,咱們去旁邊斗地主去。」
兩人被他拉走後,一起找了個沒人坐的靠桌的位置坐下。趙男打開撲克牌洗了幾把牌,三個人就開始玩了起來。
「沒事兒,我這還有。」說完王愜瑞竟然跟變戲法兒似的竟然又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副撲克牌,開始拆封。「別管他們,他們鬥他們的,咱們也鬥。」
說完,王愜瑞便麻利地開始洗牌。
很快,王愜瑞洗好了牌,跟趙擎和劉天明也開始鬥起了地主。
然而,三個人僅僅玩了兩把之後,趙擎便徹底無奈了,此時,趙擎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趙男他們玩撲克不帶他倆了。這兩人一個玩得太好,一個玩的不是一般的臭,他倆湊到一起玩撲克可真是絕了。
趙擎也不知道王愜瑞的牌是怎麼抓的,每局大小王和四張二穩穩地肯定落到他手裡,而劉天明每局到最後能出去三張牌都已經算是極限了。
旁邊桌正在玩另一把牌的三位還不時的向趙擎投來同情的目光,弄的趙擎都快要崩潰了。
又玩了幾局,趙擎實在是受不了了,借口出去抽煙,直接逃命似的跑了。
在門頭抽了一支煙,趙擎正準備回到車廂,突然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了趙擎的視線之中,向著相反方向的另一節車廂走去。
這個背影是誰呢?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趙擎趕忙起身追著那個背影的方向跑了過去,就在這時列車上推小車賣東西的售貨員迎面走了過來。
「花生瓜子烤魚片,啤酒飲料礦泉水,讓一讓啊……」
趙擎趕忙閃身躲開,售貨員推著小車吱吱嘎嘎的過去後,趙擎再去看向那個背影過去的方向,但是此時,那個背影竟然消失在了車廂當中。趙擎找了半天,依然沒有收貨,便放棄了尋找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車廂裡。
見趙擎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劉天明率先開口:「我操,你終於回來了,還以為你走丟了呢,剛要去找你。」
聽到這話趙擎一陣苦笑,心說這火車裡就這麼一條直線,自己還能走丟了,那自己得是多缺心眼啊。突然,趙擎心裡一陣,走丟!此刻趙擎突然想到自己以往的經歷和白沐風日記中的哪些內容,自己不正是一個走丟的人嗎?不過自己確是迷失在了這同樣看似是一條直線的時間當中。此時趙擎已經隱隱猜到了白沐風寫的那本他並沒有看完的日記的後半部分。
那個背影到底是誰呢?為什麼看著會這樣的熟悉?坐好後,趙擎便陷入了沉思,那是一個女人的背影,一件白色的t恤衫加上一條七分的牛仔褲,紮著馬尾,從背後仍然能看出身體上玲瓏的曲線。
到底是誰呢?趙擎努力地收索著自己的記憶,卻始終也想不起來這個人。只是那一抹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卻愈加的強烈,但卻適中捕捉不到。
見趙擎去門頭抽了一支煙回來之後就一個人默不作聲陷入了沉思,王愜瑞和劉天明便都沒再打擾他,起身去了旁邊桌坐下,開始看肖莊、趙男和秦胖子斗地主。
期間王愜瑞跟三人張羅了幾次要改完五個人的保皇,結果正在玩牌的那三位誰都沒搭他的茬,也只得作罷。
兩個人看了半天可能是覺得實在沒什麼意思,先後又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座位上。王愜瑞又跟趙擎提議幾次繼續玩,但趙擎此刻心亂如麻,加上實在是不願意跟他們倆玩,便委婉的謝絕了。
王愜瑞見趙擎不玩,沒辦法斗地主了,便要拉著劉天明扎金花,輸的喝啤酒。劉天明也知道自己牌技跟王愜瑞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任憑王愜瑞怎麼勸就是不玩。
後來王愜瑞可能自己也覺得這麼玩有點坑劉天明,便跟劉天明商量,兩個人玩扎金花二十局算一場,一場裡劉天明能贏三局就算他贏。
劉天明考慮了一會,可能是覺得這麼干呆著也確實沒意思,加上王愜瑞定的規則也確實比較容易,便答應下來,開始洗牌。
趙擎在旁邊聽兩人說話也覺得挺有意思,當即也不再繼續想之前看到的那個背影了,轉過身開始看倆人玩牌。
這王愜瑞的牌技確實不是一般的好,而且對手又是劉天明,但是在二十局當中要贏到十七局以上也並非容易的事,趙擎覺得兩個人的勝算應該是各佔一半。
可是讓趙擎沒想到的是,劉天明那玩牌的技術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兩個人連著二十局下來,劉天明竟然一把都沒贏,每局王愜瑞手裡的牌總會比劉天明的大。
看到這裡,趙擎實在是徹底服了這位大哥,用腳玩也不至於輸成這慘樣啊。按照之前講好的規則,如果劉天明一局沒贏或者贏到四局,輸贏就要翻倍。此時劉天明也是比較鬱悶,直接拿出啤酒拉開拉環連著干了兩罐啤酒。
喝完啤酒,劉天明打了個飽嗝,雖然兩罐啤酒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事,但這口氣顯然他是嚥不下去,扔掉空易拉罐拿起撲克牌就要再來。
此時旁邊斗地主的三個人見到這陣勢也都放下了手裡的牌跑回這邊來看熱鬧。緊接著,三個人竟然也在外圍下注賭起了兩人的牌,但是他們賭的並不是兩人的輸贏,而是劉天明會不會輸的翻倍。即使這樣,壓他不會翻倍的也只有肖莊一個人。
 
見到三人這陣勢,劉天明實在是氣得夠嗆,可是氣也沒用,二十局下來,同樣又是一個而是比零。
劉天明咬著牙又干了兩罐啤酒,不過好在這次有肖莊陪他。
這時候,下注的三個人也似乎也覺得喝啤酒這玩法挺好玩,也紛紛張羅要加入。看到這架勢,之前一直不被待見的王愜瑞得瑟上了:「不帶不帶,鬥你們的地主去。」
「要不這樣把。」趙男開口道:「光喝啤酒也沒什麼意思,咱們在加點綵頭。」
「加什麼啊?」王愜瑞的好奇心被趙男這麼一說也給勾了起來。
「咱們贏的喝啤酒,輸的講故事,怎麼樣?」趙男說道。
「這個好。」話音一落幾個人一致贊同。
「行了,趙擎兄弟,你也別賣單兒了,一起玩吧,人多有意思。」秦胖子說著便要拉趙擎也一起玩。
眾人一致邀請,趙擎實在推脫不過,加上他自己也覺得這玩法挺有意思,就點頭同意了。
眾人這次玩的是一種玩法比較簡單適合多人多人玩的名叫打娘娘的玩法,在東北也叫打蒼蠅,王最大,之後是四和二,單管單,對管對,三張管三張,最先出光手裡的牌算贏,不存在順子、連對和炸彈的說法。很快一局下來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次王愜瑞竟然沒有先贏,而是趙擎當了「大皇上」,王愜瑞是第二個的贏的。最後輸的一點不出大家的預料,是劉天明。而在他之前的肖莊出關所有牌之後,手裡居然還剩了十多張。
幹了一罐啤酒,趙擎心裡這個恨,都是趙男出的損主意,贏了還得喝酒。他覺得王愜瑞之所以會在自己的後面贏絕對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不想喝酒。
趙擎喝完了啤酒,就輪到了劉天明講故事。
劉天明想了一會,清了清嗓子:「給你們講一個我和老肖還有小男小時候的故事吧。」
沉默了一會,劉天明繼續說道:「我們仨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小的時候我們三個住的都是平房,而且還是鄰居,所以經常在一起玩。那時候我們三個都挺淘的,用老肖他媽的話說隔著好幾條胡同打架都跑不了我們三個。抗美援朝那會兒,我們仨……」
「你等一會……」聽到這裡,趙擎趕忙打斷劉天明的話,這說的也太不靠譜了:「抗美援朝那會兒有你們仨?」
聽到這話,劉天明哈哈一笑:「我這不是緩和一下氣氛麼。」
而旁邊的另外幾人似乎早已經習慣他這種劉氏幽默,都沒搭茬,全都捂著嘴笑起來。
「好好講,不開玩笑了。」說完,劉天明繼續講起來:「小的時候,有一次冬天我們三個一起出去玩,去的地方離家裡挺遠。等我們玩夠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一輪明月不知何時已經掛在了夜空之上,旁邊還鑲嵌著一圈暗黃色的月暈。
我們都知道,要起風了,於是便開始向家的方向走。
沒走出多遠,風真的起了,還夾雜著雪花,吹在臉上就像刀片掛一樣,格外的疼。我們的棉衣也很快被風吹透了,寒意慢慢地向我們襲來。
就在這時,我們的前方突然閃過一道黑影,小男眼尖,最先發現的,便喊住我們看。
等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那道黑影已經竄出去老遠,停在了我們前面十幾米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