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病毒 文 / 剃刀邊緣
很快，天便已經開始濛濛亮。收拾好隨身的物品，吃過早飯，兩個人便準備出發了。
趙擎望了望高家村的遺址，心裡一陣感慨。此行一路從四川到此勞民傷財的調查了一通，還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等終於到了目的地才發現自己找到了只是一片空地。
許久，趙擎背起背包頭也不回地鑽進了林子中，雷子沒有說話，也背起了自己的背包，跟在趙擎身後鑽進了森林。
一路上，氣氛格外地沉悶，一個上午的時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趙擎由於沒有外套，一路上由於趙擎沒有外套的，露在外面的手臂被樹枝和鋒利的葉子劃出了不少的口子。
一天的的時間很快便過去。
過了一夜，兩人依舊在漫無邊際的森林裡行進。轉眼兩個人在森林裡走了三天的時間。其實，早在一天前，兩個人便已經發現了問題，這似乎遠遠超出了兩個人來時的路程。兩個人雖然不願承認，但卻不得不面對現實，他們迷路了。
兩個人這次進山雖然裝備帶的不多，但食物和水卻是很充足，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天，兩人依舊向前走著。突然一陣流水聲傳來。兩人一驚，趕忙順著聲音的傳來的位置走去。穿過樹林，一條湍急的小河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瀑布！」兩人同時驚異的喊出了聲，沒想到兩人偏離了原來的路線，繞過了下山的路，卻意外地繞到了瀑布的上游。
趙擎向著站在瀑布邊向下望了望，下面全都是懸崖峭壁，想從這裡下山除非是猴子，後則是根本不可能的。
趙擎看著飛瀉而下的河水，落差不是很高，但下面卻滿是亂石。
「要不咱們沿著峭壁往回走？」雷子看了看四周的地勢提議道。
趙擎看了看搖搖頭：「這峭壁實在太陡峭了，這些樹有貼著峭壁的邊緣長，根本就沒路，貼著峭壁走太危險了。」
聽了趙擎的話，雷子便不再出聲。趙擎說的確實有道理，樹林裡的樹實在是太密了，離開一米外的東西基本就已經看不見了，貼著峭壁走危險又實在太大，看來這條路確實行不通。
「實在不行我們就從瀑布跳下去。」趙擎的話一出，不光是雷子，就連自己都被這個脫口而出的大膽想法嚇了一跳。
「能行嗎？」沒想到雷子居然對這個想法還挺上心，吃驚之餘竟然開始觀察瀑布下面的地勢。
趙擎在心裡算了算物體下落的重力加速度和水的浮力，隨即搖了搖頭：「理論上可行，但是太冒險了。」
如果兩個人真的從瀑布頂端跳下去的話，難度實在太高了，這高度向下跳的話，姿勢稍稍不對落在水面上跟直接掉在水泥地上並沒有太大區別。萬一跳偏了或者水的深度不夠的那就完全相當於自殺了。
兩人這次上山帶的唯一一根繩子之前已經留在了那個蝙蝠窩了，早知道會遇到眼前的情況，趙擎當初就算是拼了命也得把那根繩子帶出來啊。
仔細觀察了半天，趙擎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兩個人開始向來是的方向往回走。顯然找到之前他們上山的路在眼下才是最靠譜的辦法。
從新回到森林裡之後，兩人又走了不知道多遠，不遠處的傳來一陣樹葉摩擦的聲音。
「什麼東西！」雷子率先反應過來停住了腳步。
此時趙擎也拿著砍刀擺出迎敵的架勢，前放的東西似乎並沒有什麼攻擊性，前方的枝葉晃了一下便沒了動靜，顯然那東西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跑了。
正當趙擎暗自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雷子見那東西沒有主動攻擊他們反倒來勁，還沒等趙擎反應過來，一個箭步向著前面衝了過去。
「你！」趙擎頓時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個雷子平時一聲不出看著像木頭似的，脾氣怎麼這麼急啊。萬一那邊是個猛獸什麼的，被他這一下驚嚇到倆人今天全得交代到這。想到這，趙擎不敢多停，趕忙去追雷子。
剛跑出兩步，趙擎便看到雷子正站在一棵樹邊一動不動的看著地面。
「我說，你這又怎麼了？」說著趙擎一驚來到了雷子的身邊，順著雷子的目光一看，趙擎也傻了。
只見樹根下的地面上，一個圓形的洞口赫然地出現在他的眼睛裡。
怎麼走回來？趙擎心裡一驚，隨即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管從路程還是附近的地形看，這都不是他們之前鑽過的那個洞。
剛剛那個東西應該就是鑽進這個洞裡不見的，看來在這樹林裡這樣的洞和這種動物的數量應該還不少。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就在趙擎納悶的時候，突然趙擎在洞口便滿是落葉的土地上一個足跡出現在趙擎的眼中。
趙擎趕忙低頭查看那個腳印，頓時趙擎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說這是一種他並不認識的動物留下的腳印也許他並不會像現在這麼驚慌。眼前的這個足跡趙擎實在是太熟悉，頓時趙擎想到了他之前看到的那節一晃鑽進樹林裡的尾巴……
「這……」雷子見趙擎似乎有發現也湊到趙擎的身邊，見到這個腳印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這不是耗子腳印嗎！怎麼這麼大！」
趙擎沒說話點了點頭，顯然那東西的確就是常見的老鼠。只是因為在這樹林裡沒有天敵的緣故讓它們的體型無限地增長，最
後竟然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高燒……嘔吐……傳染……老鼠……一系列的名詞在趙擎的腦海裡飛快地掠過，頓時一個可怕的詞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我知道了！」頓時趙擎大喊起來。
「你知道什麼了？」雷子被趙擎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也下了一跳。
「我知道高家村的村民是怎麼死的了，根本不就不是中蠱。」趙擎的語氣似乎格外的緊張。
「那是怎麼死的？」雷子聽到趙擎的話也是好奇地問起來。
許久，趙擎緩緩地開口吐出兩個字「鼠疫……」
「鼠疫！」聽到趙擎的話雷子也如夢初醒，這裡的老鼠已經生長到如此變態的程度，顯然不是十幾二十幾年就能如此的，這裡的鼠患顯然時間已經不短了，持續不退的高燒，嘔吐，傳染率極高，這不正是鼠疫的症狀嗎！讓高家村變為絕戶村的原來竟然是這個！
「從現在掌握的情況看很有可能，不過也不能完全確定。畢竟我們掌握的消息有限。鼠疫還會伴有出血、淋巴腫大等症狀，但從那些殘缺的日記裡並沒有找到這些記載。而且……而且也沒聽說鼠疫患者身上會出現月牙形的印記。」
「月……月牙……」聽趙擎說道那個月牙形的印記，雷子突然瞪大了雙眼，吃驚地指著趙擎的手臂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趙擎見雷子這副樣子也是一陣納悶，低頭開始查看自己的手臂，而這一看，把趙擎也驚得夠嗆，只見此時他的小臂上空空如也，那個月牙形狀的印記竟然不知何時消失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趙擎吃驚地望著自己的手臂，莫非楊艾佳失蹤的這幾天發現了做了什麼把他們兩個身上的印記消除了？還是這東西本就會自己消除？
「先趕路吧，出了山再說。」雷子拍了拍趙擎的肩膀。
「嗯。」趙擎點了點頭，跟著他開始繼續行走。
不知不覺，天黑了下來，兩個人靠在樹下開始休息。
趙擎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格外地疲憊，順著自己的臉頰開始流虛汗。很快，趙擎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雷子叫醒了趙擎，準備換班守夜。趙擎迷迷糊糊地醒來，頓時感覺自己的眼睛似乎格外地沉，怎麼睜也睜不開，肚子裡一陣說不出來的噁心，更要命的是他的身上也開始發冷，不斷地打著冷顫。
身體上的變化立即引起趙擎自己的警覺，強挺著做起身體，趙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頓時一陣絕望感湧來，趙擎發燒了。
之前趙擎曾經在那個老鼠洞裡蹭破了不少地方，在這個時候發燒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見到趙擎的反應，雷子頓時也意識到了問題，猛地站起來退後了好幾步。站在遠處用一種驚恐的目光打量著趙擎。
趙擎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便閉上眼睛不再出聲。
趙擎閉眼的時候，聽到耳邊傳來一陣收視背包的聲音，很快便傳來了腳步聲。
「等一下……」趙擎緩緩地開了口。
聽到趙擎的話，背好背包已經走出好幾步的雷子停了下來，回頭看著趙擎。
趙擎艱難地抬起手，抓起自己的砍刀，用力的向前扔出去。
砍刀落在雷子的腳前，雷子猶豫了一下，低頭撿起砍刀，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森林裡。
趙擎，看著雷子遠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樹林裡。許久，趙擎緩緩地閉上眼睛，靠著樹幹迷迷糊糊地再次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