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二更 大災變 文 / 口耐的夭夭
「為什麼?」悠哲毫不驚惶,這裡出現任何怪人怪事都不足為奇,「難道回去也要把前面的人再打一遍?」
「不是。」女子回答道,「你擁有很強的靈魂,具備成為鎮堡傀儡的實力,所以你永遠待著吧。」
聽了這番話,悠哲立刻明白對方是誰了,「原來是你啊,預言者!」
一路過來他聽到最多的一個名字就是預言者,雖然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惡名已經壞到天邊了。
「果然你才是幕後黑手,快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悠哲將太刀指向了她。
「愚蠢至極!」預言者長袖一揮,他就如中定身術,絲毫動彈不得,「你以為自己算什麼?」
「你……」悠哲全力掙扎著,可惜完全沒用。
「卑微的劍客啊,好好做個傀儡吧!」預言者這次連手都不抬,就有一個光陣在悠哲腳下亮了起來。
「啊……」
眼看著就要被光芒吞噬,但這時一道犀利的斬擊直飛向預言者。
劇烈的碰撞造成耀眼的火花,預言者身邊的氣場在不停晃動,斬擊的勁道也被化為虛無。
悠哲一下子感覺自己能動了,連忙一劍送上,他的外號「閃劍」,就是以快而著稱,當敵人看到他劍刃出鞘的時候,往往已經中招。
在那麼近距離,護體結界又被破壞,預言者完全躲不過這一劍,眼看著心臟就要被刺穿,但這時悠哲卻手軟了。
他從未對女性下過手,何況在出劍的一剎那,他看到她的嘴角流下一絲血痕,原來她受傷了。
頓時,他的憐香惜玉之心大起,在劍尖命中目標之前,他連忙手腕一扭,這一劍就刺在了她的手臂上。
看到這一幕,幫他創造機會的李維爾不禁連連搖頭,這可是殺死預言者最好的機會,錯失後就難辦了,這個年輕人還是太心慈手軟了。
預言者中劍後連忙退開,這下只是皮肉之傷問題不大,但剛才李維爾的斬擊才使她內臟受到不小的震盪。
「可惡的人類……」預言者渾身氣勢瀰漫,風衣的帽子也掀飛起來,露出一張清秀絕倫的臉。
悠哲乍見之下居然陷入短暫的失神,原來作惡多端的預言者居然長那麼漂亮!比他見過的東琉國的王妃啊,公主啊漂亮了十倍!
(說到這裡,他不禁露出微笑,歎道:「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如果俺當時殺了她,就不會有後面一系列事了吧,但只要是個男人見到她都不會捨得下手啊,所以這不能怪俺撒。」)「小子別愣著!」李維爾提醒道,「現在可沒空給你感慨!」
悠哲回過神來,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惡魔,千萬別再猶豫了,要不然死的可是自己。
他定力本來就好,因此馬上排除雜念,進入戰鬥狀態。
預言者問李維爾道:「你何時掙脫禁制的?」
「剛來的第一天。」他得意地回答道,「這種小兒科的禁制焉能束縛我劍聖李維爾?」
「原來你一直在等機會給我致命一擊嗎?」預言者苦笑道,「好吧,是我太不小心了,看來得給你點懲罰才行。」
「哪有那麼容易。」李維爾雙手各持一把不同的劍,「你這個野心勃勃的魔界人,是不是魔君修米利斯在你背後搞鬼?」
「修米利斯大人才不會對你們這些人類感興趣。」預言者冷哼一聲,「你們不過是些小小的阻礙罷了,先禁錮你們的力量與生命,將來說不定對魔界的重建有幫助。」
「看來你們已經吧矛頭瞄準了我們人間。」李維爾道,「怪不得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現在回想一下果真有貓膩,什麼基爾凱特作祟人間,什麼喪屍病毒散播,又什麼讓整個大陸陷入戰亂,這些都是你們的傑作吧?」
「無可奉告!」預言者嘴上雖這麼說,但心中明顯虛了,她一改優雅從容的氣質,變得緊張起來。
「好吧,現在用劍說話。」李維爾凝神聚氣,蓄勢待發。
預言者也浮到半空,黑色的次元能量在她周圍瀰漫。
「小子。」李維爾突然問悠哲道,「剛才的話你明白多少?」
「一知半解!」他回答道。
「夠了,總有一天,會有人來和你核實這段歷史的。」然後回過頭來笑望著他,「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因此你一定要將真相帶到人間,拜託了!」說完,他一劍將他劈飛出去。
「前輩……」悠哲大吼一聲,就感覺自己撞穿了牆壁,進入一個黑暗的時空洞,周圍全是閃電。而他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眼,是李維爾在與預言者激烈地搏殺。
…………
「師父……師父!」
悠哲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呼喊他,睜開眼睛一看,入目的是纖雲那一臉憂心的表情。
「阿雲……」他驚訝地問道,「你咋還在這裡撒?不是讓你等三天就回去的嗎?」
「三天?」纖雲奇怪道,「師父,你在做夢嗎?你根本就沒進去啊!」
悠哲忙抬起頭,只見自己躺在通幽堡的門口,而大門上鎖著鐵將軍,根本沒有被開啟過的痕跡。
「咦,那俺是咋啦?」這下他想不明白了,難道剛才的一切不是真的嗎?
「阿雲,俺睡多久啦?」
「不久,才一個小時。」她回答道。
「啥?一個小時?」他感覺自己明明進去了好幾個年頭了,每一層的困難艱辛都歷歷在目,這些絕對不是虛構的,一定與自己最後被推下的那個時空洞有關,時間一定被倒流了。
「是啊。」纖雲說道,「你怎麼突然就倒下了呢?是不是又偷偷喝酒了?」
「俺沒事。」他抬頭望了一眼高聳入雲的通幽堡,「走,咱回去吧。」
「不進去了嗎?」
「是啊,不去了。」
纖雲有些不敢想信,他們一路過來可是花了整整半年啊,現在到了門口居然不進去?師父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
末路峽谷離帝國的邊境不遠,悠哲師徒先是來到了一個小鎮上,本打算小住一陣就回臨嵐,但卻被告知,外面的世界變天了。
不遠處的黑暗森林開始出現變異的魔物,並向人類居住地發起進攻,這些倒還罷了,更可怕的是,氣候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天上經常會下綠色的酸雨,可以腐化岩石與金屬,一旦碰到皮膚就會灼傷一大塊。
森林深處一定發生了什麼,但帝國派出去的考察團都沒有回來過,大家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中。
面對魔物越來越瘋狂的進攻,缺乏訓練的帝**節節敗退,由於和平得太久了,以至於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戰鬥,前線死傷極其驚人。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死去的士兵也會復活過來,變成喪屍般的存在,並加入魔物行列一起進攻人類。
剎那間絕望席捲整個世界,人們彷彿末日來臨般失去希望,大家拖家帶口,紛紛逃難,向著帝國的中心逃去。
很快,悠哲所在的小鎮也受到了波及,他們不得不跟隨人流一起逃亡。
一路上,悠哲眼睜睜看著周圍的平民一個個死去,魔物的襲擊加之酸雨的侵蝕,活著的人數在飛快減少。
最令人絕望的是,那些防備力量強大的城市都緊閉城門,不讓難民們進城,因為怕魔物會趁機一起湧入城內,造成更大傷亡。
難民們無奈之下只好令謀出路。
逃跑了三個多月,活下來的人就在一塊荒地上建了一座小村莊,他們還成立了自衛隊,修建各種防禦設施。
悠哲就是自衛隊的一名普通戰士,他為人低調又怕麻煩,因此一直沒有公開自己的身份,要不然大家非推舉他為領袖不可。
隨著一場場戰鬥,村民們都堅強起來,戰鬥力也直線上升,魔物大軍的目標都是大城市,因此這個小小的人類據點就倖免於難,偶爾來襲的小股魔物都被輕鬆殺退。
大家的生活也慢慢平靜下來,女人們就種種菜,搞搞後勤,男人們則負責打獵、戰鬥,大家沒事的時候一起吃飯聊天,有敵襲就並肩作戰,雖然環境艱苦,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卻分外融洽。
(悠哲回憶起這段往昔,表情會不由自主地溫馨起來,明明當時生活那麼艱難,明明每天都有人死去,但他依然感覺很幸福,「喂喂,您別睡啊,俺這就切入正題撒!」)今天,悠哲師徒被輪到巡邏的任務,他們要遠離村莊進入叢林,一方面尋找食物來源,另一方面也要打探魔物的行蹤,這個任務無疑是最危險的,之前很多人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大家都很害怕去巡邏。
無奈之下,悠哲只好將這個活接下,雖然很怕麻煩,但總好過讓同伴們去送死,現在大家有了感情羈絆,他還真捨不得,因此巡邏任務有一大半是由他來負責的。
當天的氣候也一如既往的惡劣,酸雨淅淅瀝瀝不斷,打在塑膠雨衣上辟辟啪啪作響。
大家由於跑得倉促,導致現在物資緊缺,塑膠雨衣只有五六件,這可是唯一能夠防止酸雨侵蝕的裝備了,因此彌足珍貴,只給哨兵和巡邏隊員配備。
進入叢林後,酸雨的影響小了很多,但光線也暗了,悠哲點起火把小心前進著。
村裡最缺的就是食品與藥材,這些在叢林中都可以找到,但他對黑暗森林的生態不熟悉,不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現在要做的就是採樣,哪怕發現一種新的可食用品種也是好的。
果然,今天他有了新的發現,不過不是吃的,而是一個人。
不遠處,一個女人趴在泥濘的地上,酸雨透過繁茂的樹葉滴在她身上,雖然量不多,但也將她的衣物給腐蝕得差不多了,她的肌膚幾乎被泥漿給完全覆蓋了,顯得極其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