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更 傳說中的魔劍 文 / 口耐的夭夭
貨運列車飛快行駛在軌道上，穿越沙漠進入叢林，如此龐然大物，就算是林子裡最兇猛的野獸也不敢靠近。
在一百年前，人類還沒發明出列車的時候，此去北都最快也需三個月，而且一路上危險重重，行商們需要僱傭大量好手才能保障生命安全。
那個時候，北都只是個偏遠小鎮，靠出產金屬礦為生，當帝國的鐵路連通這裡的時候，小鎮的經濟飛速發展，如今人口已逾百萬，是尤米迪斯合眾國第一繁華的都市。
根據貝西斯所交代的，列車抵達終點後，會有接應的人來找她，到時候會安排她加入前往萬年雪山的考察隊。
說實在的，她對這次行動沒報什麼希望，之所以要不遠萬里出行，除了是履行好友承諾外，還為了增加自己的歷練，更重要的是，完成泰瑞斯的心願。
在出發的前幾天，泰瑞斯對她說出了自己生前的執念。
「你知道嗎?魔界最強的兵器是什麼？」
「不知道。」白可飛回答得很乾脆，「魔界的事，我怎麼會瞭解。」
「哎~你到底是遊戲高手還是小白？」泰瑞斯已經無數次為此而歎息了，「看來我當初把你帶過來是個錯誤的決定，本以為一個為了遊戲而死的人，應該是個骨灰級玩家才對，可到了這裡，你居然像個新手似的，還需要我來指點。」
白可飛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十分討厭被瞧不起，於是辯解道：「我只知道裝備分為制式和專有，制式是被大規模量產的，專有是獨一無二的。」
「說對了一半。」泰瑞斯講解道，「就拿佈雷德利的斬魔劍為例，雖然是特質武器，但它們缺少一樣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靈魂！」
「靈魂？」白可飛問道，「難道武器也會有生命嗎?」
「完全沒錯。」泰瑞斯回答道，「武器的最高境界，就是用靈魂來祭煉武器，或者用武器來祭煉靈魂，但是……在魔界，還有比這更高的境界，那就是活著的武器。」
「這有什麼用？」白可飛好奇道。
「這個可是連神都會害怕的大凶之物。」泰瑞斯誇誇其談道，「在魔界，契約這種共存關係十分普遍，而且使用得最多的就是主僕契約，不但我們上級魔人會使用，下級的魔物也會，上級奴役下級，下級再奴役下下級。」
「這樣奴來奴去有什麼用？」白可飛聽得一頭霧水。
「當然有用。」泰瑞斯回答道，「經年累月後，這些被契約的集合體就進化成很有攻擊性的形態，進化時間越久，它們的結構就越合理，攻擊性與危險性就越高，那些存在上萬年的契約集合體甚至擁有毀滅一整個星球的力量！」
「喔，怪不得你們的星毀滅了。」白可飛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是啊，接下來輪到你們星球了。」泰瑞斯道出了驚人之語。
「什麼？」白可飛按捺不住站起，「我們的星球？是地球嗎?」
「笨蛋，你現在還是地球人嗎？」泰瑞斯喝斥道，「我指的當然是這裡了，也就是你們現在生活的這顆星球！」
「這個不是重點。」白可飛不屑道，「挑重點的講。」
「你這種態度是不對的。」泰瑞斯教育道，「立志成為大魔王的你，不但要武藝過人，頭腦與知識面同樣重要。」
「我這不是有你這個智囊在嗎?」她的語氣似誇似諷。
「怎麼感覺我像個工具？」他感到不愉快了，「難道你一直將我當成了字典嗎?」
「作為契約者，我們的信息應當共享。」她理直氣壯道，「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先說與那個末日有關的。」
「真是個只會吃現成飯的傢伙。」泰瑞斯無可奈何，於是回答道，「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現在就有一個萬年的契約集合體在你們星球的角落沉睡。」
「什麼？」白可飛嚇了一跳，「你說我們這裡有一個你們魔界才有的，可以毀滅世界的怪物？」
「可以這麼說。」泰瑞斯點了點頭。
「怎麼會的呢?魔界的怪物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白可飛十分不解。
泰瑞斯解釋道：「這個說來話長，萬年的契約集合體，雖然是個危險的存在，但它又是極好的武器，如果可以與它簽訂契約，那無疑是有如神助，但條件就是……比它更強，因為它只認定主僕契約，如果沒有實力還想簽訂契約，那只有一個結果，也就是被支配，並成為這個集合體的一部分。」
「這就是你所謂的，活著的武器嗎?」她問道。
「沒錯，這是超越了傳說武器與靈魂武器的最究極的絕世武器！」他回答得慷慨激昂。
「然後呢？你是不是也去尋找活武器了？」
「是啊，誰不想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呢?」
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苦修百年，自認為實力已經達到了至臻之境，想要更進一步，只能借助外力，於是就夢想著有一把屬於自己的魔劍，也算是機緣巧合，我一次出門捕獵，居然在家附近的沙漠中挖出一把古怪的劍，本以為會是什麼古董，誰知這把劍卻向我發起攻擊，後來我才知道，這根本不是劍，而是由無數低級魔物組成的契約集合體。
「我非常興奮，想不到會遇到這種好事，於是想收復它，可這才發現，自己的實力還不夠。
「我們打了三天三夜，大家都精疲力竭了，最後我試圖與它交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終我們心心相惜，於是簽訂了契約，可是契約達成後，我並不能命令它，它也不服從我，這時我們才知道，我們簽的是生死契約。」
「什麼是生死契約？」白可飛插話道。
「我會解釋的，你別打斷我。」泰瑞斯接著說道，「不同於別的契約，生死契約十分危險，一方有難另一方如果不肯幫忙，就會同歸於盡，因此我們雖然形同陌路，但也不得不在一起。
「後來遭遇了魔神露德米修斯，我們不得不聯手與他一戰，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雖然毫無配合可言，但也讓這個自大成狂的傢伙吃了不小的虧。
「露德米修斯也體驗到了我們所帶來的威脅，因此無論如何都要置我們於死地，沒錯，只要再給我們緩一口氣，磨合一下，我想死的就是他了，因此一路追著我們到天涯海角。」
說到這裡，白可飛心想，上次他也和我提過有關打敗魔神的方法，只是沒說下去，看來這就是他所提到的「役魔」了吧。
「後來，我們跑進了時空隧道，卻最終失散了，我不知道它被傳送到了哪裡，只是隱隱感覺到了它的氣息。」
「那你們不是簽了生死契約嗎?既然你死了，它也不該活著才對。」她提出了疑問。
「不對，它還活著。」泰瑞斯回答十分堅定，「契約是和靈魂相關的，我現在寄居在你身體裡，因此保護了我的元神，而它的氣息十分微弱，如果沒猜錯，現在它應該處於沉睡狀態。」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樣呢?她問道，「去把它找回來嗎?」
「我可不想送死。」他回答道，「當初我活著的時候也只能和它打個平手，現在估計接不了它半招，它完全有能力將我禁錮，限制我的自由，因為我死了它也活不了。」
「那還是放棄吧。」白可飛雖然對那個比泰瑞斯還強的怪物很感興趣，但既然那麼危險還是算了。
「但我還是很擔心。」泰瑞斯說道，「不知道這個混蛋現在還好嗎，這裡環境不比魔界，它是不是也會力量流失？如果它死去的話，我也會死的，所以我想去確認一下。」
「真是生死與共的羈絆啊。」白可飛又在煽風點火了，「你們的魚水之情真令人唏噓啊！要不要為你寫篇長詩讚美一下？」
但這次泰瑞斯並沒有受到挑釁，他的語氣充滿柔情：「如果你要去柏拉曼的話，順便也去一次極北之地吧，我能感受到那個傢伙就在那兒，我想看看情況，沒什麼問題就走。」然後停頓了一下，又罵道，「古陶這個混球，是一個比你更可惡的混球！」
…………
作為契約者，無論如何這點小忙還是要幫的，不過極北之地在世界邊緣，要穿過莽莽雪山，這個地方估計沒哪個考察團會去，因此當白可飛說出她目的地的時候，貝西斯也表示無能為力。
算了，不是每趟旅程都有順風車可搭的，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
車廂內的床很軟，白可飛忍不住就一頭撲倒在上面，她多想好好睡個覺，但現在可不能鬆懈啊，路程有五天時間，要抓緊修煉才行。
剛剛坐起身，她就迎上了緹瑞雪那不善的目光。
「大小姐。」她用冰冷的聲音說道，「你衣服髒不髒？我打掃起來可是很累的。」
「抱歉……」白可飛只得脫下羽絨外套。
「你的褲子呢?」緹瑞雪沒好氣道。
「這個……」白可飛為難了，「我裡面穿得少。」
「哎……」緹瑞雪丟了一套睡衣給她，「換上這個。」
白可飛接過，但卻猶猶豫豫的，「這個……女僕小姐，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好吧。」緹瑞雪搖了搖頭，「真是的，明明大家都是女人。」說完就退出門去。
白可飛迅速將衣服脫光光，她可不敢在那麼漂亮性感的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貧瘠身材，為了增加女人味，她還戴了胸墊，如果暴露的話可就名譽掃地了。
拿起睡衣，白可飛頭又大了，這是粉紅色低胸的款式，如果自己是那種性感嬌娃當然最為合適，但她真的沒料啊。算了，將就著穿吧。
正想穿上睡衣的時候，可突然感覺不對勁，淡淡的殺意流露出來，衣服裡面居然暗藏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