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5章 :這是他兒子,親生的 文 / 納蘭雪央
蔣睿希緊緊摟著蔣紹霆,儘管很不舒服,蔣紹霆卻沒有讓他放手。
「爸爸,你來找我了,阿生怎麼辦……」蔣睿希小聲嘟囔著,而蔣紹霆腳步瞬間停住兩秒左右,隨後又沉默的向前走去。
在最短的時間裡,位於倫敦市內他能調派來的人手都已經趕到這裡,他一點都不擔心伊麗莎白和蔣慕天會跑掉,既然她有勇氣選在這樣的時刻有所動作,那她就要有失去一切的覺悟!畢竟,他曾經給過她和她那個蠢兒子機會!
「蔣先生!」從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蔣紹霆轉身看過去,剛才那個做檢查的白大褂走過來,邊走邊摘著口罩,露出那張驚世的俊顏。
「『藥師』,謝謝。」
他以最快的時間將伊麗莎白原本的人替換掉,解決掉了他的後顧之憂。
「說謝多見外,別忘了把錢匯到我戶頭就行,另外!這可是我接的私活,別告訴『蒼狼』!」『藥師』最大的人生樂趣就是賺錢,而最大的缺點就是『摳門』,他簡直就是只活著的貔貅,只進不出!
他曾經整整一個禮拜吃饅頭就涼白開,也曾經一個禮拜吃醬油拌飯,對自己都這麼苛責,更不要提是對別人了,想要從他的手中奪走哪怕是一分,他都會跟你玩命。
這樣的男人,是不可能談戀愛的,先不說沒有哪個姑娘願意跟著這人吃白水泡饅頭,醬油拌飯,更別提他種種摳到令人髮指的生活習慣。
「對了,有件事我想要告訴你,不過貴了點,五百萬美金,但是……絕對值這個價錢!」『藥師』從口袋裡拿出個小算盤,不斷來回撥弄著,最終要了個一口價!
這小算盤可是純金打造,每一顆珠子都價格不菲。
「連同之前的錢會一起轉入你戶頭!」蔣紹霆斜睨了『藥師』一眼,隨後沉聲回應,而『藥師』要的就是他這一句話。
「剛才閒著沒事兒,我幫你和你兒子做了個dna鑒定,我覺得,五百萬美金買這麼一份鑒定結果,你會覺得很值!」將之前就準備好的東西扔給蔣紹霆,『藥師』輕撫著他的小金算盤,當初只是閒著無聊,反正假報告都已經做好。
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有意外收穫!
順便讓自己又多賺了一筆,這趟來倫敦,一翻手就賺了一千多萬,真值!
蔣紹霆擰緊眉心,他不知『藥師』這是故弄什麼玄虛,卻也沒當面打開文件,畢竟他很信任『蒼狼』的人,他說值五百萬美金,那就覺得值這個價錢!
低頭看著手中鑒定書,突然,從身後別墅傳來驚天的慘叫聲,卻又很快無聲無息了起來!蔣紹霆冷笑著,那神情讓人不寒而慄,如同死神化身。
睿希已經成功被帶回來,而他,也終於能夠回到a市。
「哦對了,你幫我個忙唄,回去後順手幫我找個叫茉莉的女法醫。」
『藥師』突然乾咳兩聲。
蔣紹霆沒說話看了他一眼,只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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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浮生暈倒了,在看完那封信以後,寒涼的天氣令她本就殘破的身體更是虛弱。
因著病房已經被封鎖了,待到護士進來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後的事情了,大敞的窗戶外飄灑進來的雪花,甚至在她四周覆蓋了薄薄一層。
很快,她發起了高燒,整個身體的溫度不斷升高,如同是燙熟的蝦子,就連醫生都有些束手無策,反倒是許浮生自己,躺在病床上彷彿只是睡著了般。
美麗而又安靜,宛如一副油畫,令人捨不得移開眼球。
儘管做盡了應對高燒的措施,可許浮生身上的溫度卻不曾減退半分,很快,就連呼吸都已經沒有辦法自主,還要依靠著呼吸機才可以繼續下去。
許浮生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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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機場的路上,蔣睿希瞪大眼睛看著打開文件瞬間變了臉色的蔣紹霆。
他還從未見到爸爸這麼失控的表情,有種……似乎有種被雷劈了的僵硬。
蔣紹霆不理蔣睿希的視線,只是低頭看著面前『藥師』給他的dna鑒定報告,在看清楚上面的結論時,他全身的血液彷彿在一秒種內被抽空。
遲鈍而又機械的翻動著手中文件,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前半生那三十多年都白活了,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蔣睿希身上,而後者用著不解的視線回看著自己。
「爸爸,你沒出現在婚禮上,阿生會不會很生氣?會不會生氣了就不要你了?」蔣睿希試圖讓車內的氣氛活躍起來,想到阿生,他就忍不住想掉眼淚。
蔣紹霆依舊沒有說話,不過蔣睿希早就已經習慣了蔣紹霆的沉默,更何況這次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一不小心被綁走了,爸爸也不會娶不到阿生。
「蔣睿希……」蔣紹霆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著蔣睿希的名字,反觀蔣睿希,歪著腦袋不解的看著自己爸爸,他的表情好奇怪,臉色也好奇怪。
蔣睿希怎麼可能會和自己有血緣關係?他明明是浮生的兒子,而浮生……怎麼會生下自己的孩子?饒是過盡千帆的蔣紹霆,腦袋裡卻也是一片空白無法理清。
那一夜!如同電閃雷鳴般,那一夜旖旎過後除卻點點落紅再無任何痕跡的夜晚,他不正常的失控與瘋狂,此時源源不斷的重新湧回到腦海中!
那一夜,他原本是與小櫻先見面的,重聚的喜悅裡夾雜著生疏與緊張,他不過喝了幾口咖啡而已……後面的事現在回想起來卻已經不再清晰。
他很不想懷疑是小櫻設計了自己,可如果那夜的女人是浮生……
——那個孩子不是殷陸離的。
——那孩子的爸爸……是誰?
——我不知道……
——許浮生,你竟然說你不知道?難道誰睡大了你的肚子,你還不知道嗎?
蔣紹霆不忍回想,他甚至覺得自己只要稍稍動一動這樣的念頭想到浮生兩字,都覺得從身到心的恐懼,對真相的恐懼。
從未像現在這一刻,蔣紹霆覺得四肢無力,水深火熱……
而有一件事,已經再明確不過。
蔣紹霆的視線緩緩落在蔣睿希臉上……
這是他兒子,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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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紹霆所搭乘的飛機是在清晨才降落在a市國際機場的。
幾乎是一下飛機,蔣紹霆就帶著蔣睿希直接去了醫院,連休息都不曾休息,還沒到病房,蔣紹霆的心臟就不由抽緊,彷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他。
還沒等走到病房門口,蔣紹霆就看到許多醫生護士在房間裡進進出出,像是在急救,他鬆開蔣睿希的手,不自覺得朝前邁了兩步。
而一直被擋在病房門外的錢多多等人一看到蔣紹霆出現就像炸開了鍋一樣,尤其是錢多多,她氣勢洶洶的朝著蔣紹霆走來,想也沒想就將昨晚買的湯朝他潑來。
啪的一聲,阿奇本想伸手,卻被蔣紹霆攔住,涼了的湯沒有任何阻礙的落的蔣紹霆一臉一身,而蔣紹霆,就站在原地任由錢多多任性。
「你怎麼還有臉出現,阿生就要死了!她就要死了!」錢多多的情緒一下子失控,還穿著小禮服的茉莉與辛蕊站在她旁邊,眼眶也都是紅的。
醫生進進出出幾次了,門縫間隙錢多多她們能夠聽到醫生間的交談,阿生再這樣下去就要撐不下去了,心裡的恐懼與惶恐令她們幾個待在外面,坐立難安。
蔣紹霆面無表情伸手將臉上殘羹抹掉,看也不看錢多多,朝著病房裡面走去,蔣睿希原本想要跟在他身後,卻被阿奇給攔住。
「你們別打我爸爸,他是為了救我……嗚嗚……」蔣睿希強忍了一路的眼淚終於忍不住的掉下來,而蔣紹霆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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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紹霆走進病房時,醫生護士圍在病床前,他甚至看不清楚許浮生。
「都出去。」蔣紹霆突然出聲,原本圍在床邊的人紛紛回頭,見到是蔣紹霆,他們噤聲,朝著病房外面走離,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夠看清楚躺在那的人。
明明才過去了那麼短時間,蔣紹霆卻覺得自己像是一輩子都過完了一樣。
記憶里許浮生還是試穿婚紗時姣美柔笑的模樣,可一轉眼,她卻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奄奄一息,纖長睫毛落在臉上,她本就小巧,此時……
更像是就要淹沒在病房內的一片雪白當中,叫蔣紹霆說不出的恐懼。
先是走進洗手間裡洗了把臉,將臉上手上的油污洗乾淨,這才又走回到病床旁。
「浮生。」他知道,短短時間裡她承受了太多本不應該她承受的事情,她憔悴的像是一株即將開敗的廣玉木蘭,明明只有24歲的年紀,叫人心疼。
執起她的手,如柴般骨瘦,許浮生安靜躺在那,氧氣罩上時有白霧,勉強證明她活的有多麼微弱!
蔣紹霆覺得她手很燙,從未有過的燙度,從前他牽她手,要不涼如冰,要不暖如春,卻從未像現在這一刻,燙的就像是用生命在燃燒一般。
「浮生,我回來了,你若生氣,起來打我罵我。」蔣紹霆將唇湊到她手心邊,細細的啄吻著,他眉眼間還夾帶著蒼涼,換來的卻只有沉默與滴滴的儀器運作聲。
許浮生沒有任何反應,她如同只是睡著了,只不過兩頰伴有不正常的紅暈,因著高燒不退,全都都透出一股熱氣。
蔣紹霆將臉埋進她無力小手內,熟悉的幽香味已經漸漸淡了,如同是她的生命力一般,他打從心底裡有一種恐懼,生怕許浮生就真的這麼走了。
「只要你醒過來,我將所有事都告訴你,不論好的壞的,你想要知道什麼,我就對你說什麼!」他期望下一秒許浮生就能睜開眼睛醒過來,他期望她能對他將所有不公平的一切都宣洩出來,他寧願她狠狠的打他一頓,也好過只是躺在這裡。
到了換藥時間,醫生重新走進來,將輸液袋替換上。
幾句話,將許浮生現如今的情況向蔣紹霆說清楚,藥物從未中斷過,可在許浮生身上卻是一點效果都不見,那現如今就只有一種可能性……
許浮生不想活了!
如果病人自身已經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意志,那麼再昂貴的藥石,也救不了人命。
醫生離開後,蔣紹霆肩膀整個垮了下來,他深諳的眸光落在許浮生那張毫無生命跡象的小臉上,短暫的面無表情過去後,卻是從心裡生生撕裂的疼蔓延。
竟然是浮生自己不想活了!
蔣紹霆無法想像到底是怎樣的絕望逼迫的她失去求生意識。
「許浮生,你醒過來,我命令你醒過來,你以為你兒子死了嗎?不,五年前是我從監獄裡將你兒子帶走的!他沒有死,他還活著!你只要醒過來,我就告訴你一切!」蔣紹霆雙手撐在病床上,在許浮生耳邊低吼著,她已經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他還有什麼好害怕的?他還有什麼不能夠說出口的?
「我是為了報復你才接近你的,從一開始,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生不如死!你現在這幅模樣,不正是合了我的心意?你卻愛上了我?真可笑,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你!」蔣紹霆不斷的說著,喋喋不休,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還活著。
「你應該恨我的,而不是這麼沒出息的躺在床上,什麼都不能做!」
許浮生依舊像是沒有任何反應的,躺在床上沒有任何聲息,如同只是睡著了,而他的話,她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蔣紹霆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才能激起她的求生意志。
可他清楚的覺得自己要死了,他的心要隨著病床上這副纖弱的身體一起疼死了。
——真希望,把我的好運能夠送給你,希望你能夠找到你妹妹。
——我好像……蔣紹霆……我好像……有些喜歡你。
「浮生……」他不斷的再叫著這兩個字,彷彿只有這樣,蔣紹霆才能夠證明自己還是活著的,只有這樣,他才能讓自己不要陷入到瘋狂之中!
「除了死,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旅途的疲憊,神經的高度緊繃,令蔣紹霆此時終於露出了疲態,他抬頭看著許浮生,那張透著不正常紅暈的小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病房裡除卻儀器運作的聲音外,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響,蔣紹霆癡癡的看著她,覺得自己身體裡似乎有什麼也伴隨著許浮生的虛弱正在逝去。
他這輩子從未像現在這樣的後悔過,或許從一開始自己就不應該與許浮生牽扯上關係,五年牢獄後,她滿身風雨,理應找一個比自己好百倍千倍的男人。
若是如此,她就不會承受那些本不應她承受的痛苦。
許浮生是很渴望平凡生活的,自她身旁的自己再明白不過,她想要過普普通通的生活,愛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與之牽手到老,再生一個孩子。
「所以請你,快一點醒過來,好不好,浮生?」蔣紹霆臉重新埋回到她炙熱手掌內,維持這個姿勢,像是在完成一個儀式,安靜等待著她的反應。
至始至終,許浮生都只是安靜的……躺在病床上……
毫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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