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2章 人間煉獄 文 / 北方三哥
光頭睜開兩隻牛眼,見得趙四其人,當即咧嘴輕笑,而手中的衝鋒鎗也擺弄開來,似乎不懷好意!
趙四一見得這副陣仗,心念不好,嘴巴裡早就哭喪成個孫子模樣,告饒道:「這個……那個……我真不是想要偷搶……」
恰在此時,從樓梯的拐角處,陡然大踏步走出一人,嘴裡唱念道:「曹孟德差蔣干千差萬錯,周都督用計謀神鬼不覺!」
語調一停,李南已至趙四身前,並且喝道:「古有蔣干盜書,今有你趙四偷槍,究竟意欲何為,速速招來?」
趙四身子一顫,差一點跌在地上,雖然他對歷史不太瞭解,但是三國裡的故事,至少還是知道一點的,而此時臉頰雙鬢和腦門之上,滾下數道汗跡!
正待趙四啞口無言之時,李南身後的黑金刀已經陡然落在了他身上,「前事暫且不論,今天我想要向兄弟借一件東西,不知兄弟肯不肯?」
趙四顫悠悠的回道:「不知道南哥要向我借什麼,只要……只要我有的,定不吝惜!」
李南朗聲笑道:「我借的東西,兄弟肯定有,只不過略貴重了一點,就怕兄弟捨不得!」
「什……什麼?」趙四已經能預料到事態的發展了,如果所猜不錯的話,下一刻,他的人頭就會被快刀斬落。
果不其然,李南手中的黑金刀快如閃電,瞬間便揮舞而下,未及眨眼的功夫,那趙四的腦袋上,便飆出一道血跡!
而那趙四,在神經恍惚的一瞬間,愣是感覺從地獄走了一個來回!
雖然閻王門前過,但卻無鬼來纏身,所以這趙四在大叫一聲之後,並沒有應聲倒地,而他的腦袋也還在!
趙四捧出雙手,抵在自己的腦袋上,眼睛鼻子嘴巴都在,當然腦袋也在脖子上,不過轉瞬之下,他卻發現了端倪所在,只見在他身前,穩落一隻人耳!
趙四見得那只人耳,心中尚在疑惑,「這是……」不過他抵在臉上的雙手,已經被左耳朵邊上留下的血跡,浸濕了!
李南收刀回身,撿起了那只落在地上的人耳,然後說道:「對不住兄弟了,借你一隻耳朵來用用,不會介意吧?」
趙四早就捂著耳朵嗷嗷大叫起來,不過嘴裡倒還有幾分清醒,「不介意……不介意!」
一旁的胖子見狀,早就樂的合不攏嘴了,當時他也以為南哥要取那趙四性命,這種人渣雖然說不上來究竟有多渣,但留著未必不是個禍害,所以早早除掉也好,不過他卻沒有想到南哥僅僅是割掉他的一隻耳朵,其中深意,究竟為何?
光頭也樂見此事,當即又把眼睛閉了起來。而李南倒是吩咐文靜道:「給他包紮一下吧,一隻耳朵,無傷大雅!」
那個趙四也在嘴裡暗念道:「一隻耳朵,無傷大雅,無傷大雅!」
李南攥著那只趙四的左耳,慨然出了前樓,踏步而行幾米遠,就看見了那棟立在溫泉源頭的建築,當即比劃了一下,直接抽出背後的機械復合長弓,拉弓便射,而那只人耳,端端的被刺在箭鋒之上,疾馳而去。
帶著人耳的羽箭,穩穩的落在了對面建築的門框上,可惜門框不是木質,「嘎崩」一聲脆響,便跌落地上!
李南也不管那只羽箭和人耳如何,見得東西都已經過去了,直接收弓回身,退回前樓裡。
在對面那棟建築裡,約莫十幾分鐘之後,方才鑽出了一個蓬頭垢面之人,小心翼翼的左右四顧,確定週遭再無旁人之時,才躡手躡腳的爬了出來,視之地上的羽箭,想也不想,薅住之後便躬身退回。
在一間簡陋的小房間裡,一個長髮長鬚的男人,面對著牆壁,正在大口咬著一根肉骨頭,而細看之時,那根骨頭竟然鮮血淋淋,分明就是生肉!
一個蓬頭垢面的漢子闖了進來,口中言語道:「老大,你看這個是什麼?」
那個正在啃著肉骨頭的男人,聽到身後的動靜,立即回頭,張著血腥大口,問道:「什麼玩意?」
那個蓬頭垢面的漢子,斜眼瞥見自家老大身旁還端坐著一個女人,衣不遮體,眼神混沌,而左邊大腿根部,森森白骨被糜爛的血肉包裹著,血腥非常。
似乎已經早就習慣了自家老大這種茹毛飲血,殺人如麻的事情,那蓬面漢子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之色!
那老大轉身瞥見旁邊那個端坐在血泊之中的女人,嘴裡發出一聲輕哼,毫不為意。
被稱呼為老大的人,便是文靜口中的惡魔文森,此時得見,可知惡魔之名,並不誇張!
文森捋順沾滿血污的長鬍子,然後又從遮面而下的長頭髮之中扒拉出一隻眼睛的空隙,接著把手裡還沒吃完的人腿,撂在了一邊,才算是倒騰出了功夫去看那只羽箭!
那羽箭稀鬆平常,只不過是尾巴上栓了一根羽毛,充其量不過是殺人之器而已,文森的確沒有從中看出什麼端倪!
而那個蓬面漢子倒是說道:「老大,你看這個!」
順著那人的指向,文森看到了一隻人耳,不過對於久吃人肉的文森來說,這個人耳,實在沒太大的吸引力!
「是那些人射過來的?」文森只是發問一句,依舊未見端倪!
蓬面漢子點頭,然後反問道:「那老大可知道這人耳是誰的?」
文森咧開血跡未消的大嘴,「認耳識人,你有這本事?」
蓬面漢子微歎一句,倒是說道:「這人耳朵我自然是不認識,不過想一想,也應該知道是誰的?」
文森眼珠子一轉,當即恍然大悟道:「是之前跑了的那個趙四?」
蓬面漢子點頭,緊接著說道:「先殺趙四,恐怕接下來的手段,便是要屠殺我等了!」
文森搖頭,「這溫泉山莊裡突然闖進來這麼一幫人,倒也來勢洶洶,不過強龍不壓地頭蛇,縱然他們再多人馬,一時半刻還吃不下我們!」
蓬面漢子怕自家老大精神恍惚,解釋道:「他們有二十幾個人,具是壯漢,而且手中有槍,我們能敵的過?」
文森擺手,把那只帶著人耳的羽箭一扔,直接掏出身後那個沒啃食完的人腿,往嘴裡送去,並且含糊道:「溫泉山莊裡尚有百人,怕他二三十人作甚!」
蓬面漢子嘴裡一酸,倒是嗚咽道:「哪裡還有百人,現在被你吃的,只剩下十數人了!」
可惜這一番話,他並不敢高聲,而對面的那個文森,也什麼都沒聽到。此時在溫泉源頭的這棟建築裡,餘下的都像是文森那種只知吃人,不知思考的貨色,而他這個唯一的明白人,恐怕也活不長久了,只等文森身邊那幾個女人也被吃掉之後,想必接下來的口舌之欲,便要落到他的身上了!
長歎一聲,那個蓬面漢子,身子一轉,便走了出去。而文森其人,腦袋一聳,也不去吃肉了,直接竄到了那個已被斷肢的女人身上,兩隻鹹豬手上下齊動,活生生像是一隻野獸!
文森褪下自己的褲子,然後腰身一挺,昂頭之物便鑽進了那女人的下身裡,狂抽不已,不過那女人已經無知無覺了,左腿斷口之處滲出的血跡,已經把她的下身全部淹沒,而文森的舉動,就好像是在血與水的深淵中無情的鞭撻一個女人的靈魂,如果這個女人還有知覺的話,她一定會奮發全身之力,殺了這個騎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可惜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了,只能任人魚肉,任人魚,任人肉!
那間簡陋的屋子裡,迴盪著文森大力的喘息聲,而樓內的其他男人,都蝸居在大堂裡。其中一人拿著一把大菜刀正在剁肉,而另外一人舉著尖刀在剔骨,還有個漢子在拿著板斧劈材,好不忙活!
大堂正中央的地方,立著一口大鐵鍋,其下薪火旺盛,鍋裡水聲鼎沸!
劈材的漢子,往鍋下送著柴火,約莫火勢夠旺,當即拿著一根木頭桿子在鍋裡攪和了起來!
「咕嚕咕嚕」水已沸,其中的骨肉也都漂了起來,那攪鍋的漢子似乎頗為滿意,聳動鼻息,盡聞骨肉之香!
揩了揩嘴角里的口水,那個攪鍋的漢子當即對身後人說道:「快把最後一點碎肉放進去,馬上就能吃了!」
那個剁肉的漢子,把最後一塊肉切吧切吧,直接扔到了鍋裡,然後順手從鍋邊上薅過來一個勺子,伸進去舀了一勺湯水,送到嘴裡,咂吧咂吧,不由得讚歎一句,「老王啊,你這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其後的剔骨之人,也湊了過來,嘗了一口湯水,對著那老王讚不絕口。
攪鍋的人便是老王,只見這人笑道:「咱本來就是這溫泉山莊裡的廚子,手藝能差了!也不看看咱是幹啥的!」
就在老王攪鍋的時候,鍋底突然湧出了一個人頭,在沸水的咕咚之下,起起伏伏,就像是那人頭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這三人見到人頭,一點也不意外,倒是聞著鍋裡的香味,涎水橫流!
而鐵鍋之旁,赫然一片掙扎的血跡,還有幾件被扒下來的女人衣服,而事件的主角,此時已經全部在鍋裡了。
(前面李南口中曹孟德、周都督的唱詞,出自京劇《群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