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跟你有關係嗎? 文 / 張芷言
自從帝國酒店訂婚典禮發生變故以後,似乎所有的人都變得低調起來,不管是陸紹恆還是許依然,很多事情不足為外人道,所以別人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據說是訂婚典禮當天執行任務的顧連修卻突然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著手處理那天的善後工作。
林丹若在外國黑幫殺手的幫助掩護下,早就不知去向,國內的警察和顧連修的人馬都沒能找到她,而這件事情被顧大少用自己的身份壓下,也就不了了之,沒有向外界透露。
而眾人猜測經歷了生死劫難的陸紹恆和許依然,本來應該感情升溫更進一步,卻突然雙雙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裡,許依然閉門不出,而陸紹恆不知去向,沒有人知道陸紹恆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獻了大量的血,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怎麼樣?陸紹延那裡有什麼動靜?」陸紹恆又一次躺在床上,看著顧連修,問著。
近一個月來的第二次進醫院,第一次是陸紹延想殺他,所以他將計就計,假裝車禍受傷住院,第二次卻是真的失血過多,身體虛弱。陸紹恆從來沒有哪一刻像如今這樣,雖然是將自己身體內血液給了別人,可是給的心甘情願。
「陸紹延應該是和對方達成了某種協議,這一次並不是陸紹延動手的,所以我們找不到關於他做這些事情的證據,而出現在現場的七個殺手也都被當場擊斃,問不出什麼。」顧連修說著,「至於你手中的槍……他們看在我爺爺的面子上不再追究,但是我爺爺要追究你和葉淺悠的事情。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你不會怪我利用了你表妹?」陸紹恆挑眉,看著顧連修,問道。
「比起我跟她之間這樣淡薄的兄妹之情,我們之間的兄弟感情才更有價值。」顧連修說道,「不過我真的沒有想到,那個小鬼頭竟然是你的兒子,怪不得他那麼古靈精怪,鬼主意那麼多,原來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陸紹恆聽了顧連修的話,不由得失笑,想起葉澤曾經在帝國酒店做的那些事,還有同學聚會的時候和他一唱一和,把許依然和林丹若氣得夠嗆,陸紹恆心中就有一種自豪的感覺。第一時間更新
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對葉淺悠的愧疚和歉意,他曾經讓顧連修調查過葉淺悠在美國八年的生活,用窮困潦倒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可是她卻什麼事都撐著,還帶著一個小孩子,這份堅強和勇敢,卻是他不敢也不能忽視的。
即便條件如何艱苦,葉淺悠也從來沒有放棄過葉澤,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也是她這麼多年生存於世間的動力,八年奔波輾轉,葉淺悠還是把葉澤教育地這麼成功,這麼懂事聽話。
「我對不起她,因為這麼多年,我竟然都沒有相信過她。」陸紹恆無奈地苦澀一笑,他沒忘記出手術室的時候,葉淺悠對他的態度,那是一種無聲的抗議。第一時間更新
「紹恆,這不是你的錯,你曾被最相信的人背叛,就連我也是因為和你有過命的交情,才換來你這麼多年的信任……」顧連修拍了拍陸紹恆的肩,說道,「小悠是個善良的人,只要你真心對她,她一定會真心對你。」
對於陸紹恆的事情,顧連修知道的很清楚,也知道陸紹恆從來不肯輕易相信一個人,因為很多年前,陸紹恆最信任的義父,親手殺了他的母親,他在當時唯一的親人,也是他唯一的寄托,而這一切,正是利用了陸紹恆的信任,自那以後,陸紹恆對所有的事情都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如果不是反覆確認可信,陸紹恆壓根不會對那個人說一點點私密的事情。
尤其是葉淺悠這樣的,從前神經大條的女漢子,沒心沒肺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更是無法給陸紹恆一種安心的感覺,再加上葉淺悠太容易被陷害,每次有事,葉淺悠總是找不到自己無辜的證據。
「我知道,這段時間,我要待在醫院裡,把所有的一切都跟她解釋清楚,外面的一切就拜託你了,至於陸紹延那邊,你可以去找穆特助。」陸紹恆鄭重地托付著。
「你就放心吧,你讓我辦的事情,我哪一樣沒辦成?當然,除了葉澤,我沒能保證他的安然無恙,算我食言了。」顧連修有些不好意思地聳聳肩。
「得了,你又不是神,這種事情哪裡是你一個人能夠決定得了的?你快走吧,別讓人看見你來過這裡,也幸虧這裡不是陸氏的醫院,所以我才能安心地呆在這裡。」陸紹恆朝著顧連修揮揮手。
等到顧連修走後,陸紹恆起身下床,披上衣服,朝著樓上葉澤的加護病房走去。其實他的身體並沒有很虛弱,從小的訓練讓他這麼多年甚至連生病感冒都沒有,只不過是抽一點血而已,對他來說,根本不會有什麼問題。
陸紹恆要做的,只不過是趁著這個機會,將自己從眾人的眼前消失一段時間,解決好他該解決的事情。
葉澤的病房裡,葉淺悠正坐在葉澤的床邊,看著葉澤依舊沉睡的小臉,蒼白而毫無血色,心中便湧起一抹痛意。葉澤是最無辜的,可是卻是受苦最多的,不僅跟著她在美國顛沛流離了八年,如今還掙扎在生死邊緣,昏睡不醒。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陸紹恆。莫婉婷已經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講了一遍,而葉淺悠也終於明白,如果八年前她沒有愛上陸紹恆,沒有和他們那些人產生這樣的恩怨糾葛,那麼她就不會被許依然嫉恨,不會有八年前的車禍,也就不會有如今的這一切。
歎了口氣,葉淺悠為葉澤蓋好被子,又看了看吊瓶裡面的藥水,確定一切都妥當之後,這才起身,打算給自己倒一杯水喝,卻在轉身的瞬間,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紹恆。
不得不說,葉淺悠現在的心情是複雜的,她無法想像自己八年前有多愛這個男人,愛到願意為他生兒育女,要死要活,可是現在,她卻知道,是這個男人給她帶來了所有的傷害,和這八年的痛苦。
尤其是,當葉澤命懸一線的時候,陸紹恆在帝國酒店裡,和八年前要撞死她的仇人在一起。
不過片刻功夫,葉淺悠的心情就已經沉澱下來,對門口的陸紹恆視若無睹,轉身直接走到茶几邊,給自己倒了水,又重新回到床邊。
「淺淺……」陸紹恆看著葉淺悠決絕的背影,神色複雜,不由得開口低喚。
葉淺悠對這兩個字早就沒有任何感覺,恍若未聞,一點也不為所動。
「我只是來看看小澤,他還沒有醒過來嗎?」陸紹恆自顧著走進來,看著病床上的葉澤,問著。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這麼詞窮,也是第一次感覺自己竟然怕面對葉淺悠。
往日在公司裡,面對那麼多的人,也是殺伐果敢,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人敢反抗他的決定,但是在葉淺悠的面前,他卻不能再用當初的那種態度。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所有的威脅和霸道,如今在葉淺悠面前,都可能成為觸怒她的媒介,隨時隨地都可能讓她離得更遠。
「跟你有關係嗎?陸總還是去關心自己的未婚妻比較好,如果讓人陸總對我們這種小人物噓寒問暖,說不定又得出事了。」葉淺悠十分冷靜地看了陸紹恆一眼,不著痕跡地下逐客令。
林丹若大概不會找她了,可是許依然卻不會善罷甘休,她聽莫婉婷說了,陸紹恆在聽說葉澤出事之後,拋下同樣受傷的許依然匆匆趕過來,若是這件事被許依然知道,對她和葉澤來說,恐怕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淺淺,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陸紹恆看著葉淺悠,說道。
「好啊,你說吧,不過在你解釋之前,我要先糾正你一個稱呼,以後還是叫我的名字或者葉小姐,淺淺這兩個字,你不配叫。」葉淺悠說的很冷靜。
陸紹恆所有的話都被葉淺悠這句「不配」堵在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雖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葉淺悠,可是他卻用錯了方法,他當著葉淺悠的面,選擇了許依然,卻又利用了許依然,自以為是對葉淺悠的保護,卻沒想到,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在當時就像是一根根針一樣,紮在葉淺悠的心裡。
「我知道我做的一些事傷害了你,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我?」陸紹恆有些無力,即便是商界傳奇,即便在眾人的眼中他高高在上無所不能,可是現在,此刻,面對葉淺悠,他也只是一個想求得心上人原諒的普通人而已。
「想讓我原諒你?很簡單,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們毫無關係,我當不認識你,一個陌生人,我恨他做什麼?到那個時候,我自然就原諒你了。」葉淺悠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說完這句話,葉淺悠連看也沒看陸紹恆一眼,將手中的水一飲而盡,朝著陸紹恆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陸紹恆出去。
陸紹恆知道葉淺悠這固執的脾氣,歎息一聲,看了病床上的葉澤一眼,打算採取迂迴政策,於是點了點頭:
「你也別太累了,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