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你已回來,我卻不在 文 / 紅了容顏
「有什麼事嗎?」籐野只得又問向芊芊。
「雪落……雪落不見了……」那端的芊芊到了這時才急得哭起來。
「什麼?!」籐野平靜的臉上終於閃現了一絲驚訝,室內所有的人,也全都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蒼穆一把拿過他的手機,只聽到那端的芊芊哭哭啼啼的聲音:「剛才……剛才還在我的身邊,我一轉身……一轉身就不見了……我找了,全都找了,可是哪兒都沒有找到……只有她的手機掉在了地上……我怕,我害怕她會不會被綁架了……」
蒼穆靜靜聽著,隨後打斷她:「你在哪裡?」
「我在……我在xx藥店邊上……」
「等在那裡,我馬上到……」蒼穆邊說著,邊早已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說完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拋向身後,身後的籐野穩穩接住,也忙跟著出去。
宮允修與魅影,風影,全都跟在後面。
因為弗瑞德的事,風影早就到了加州,籐野與宮允修是比蒼穆和魅影早來兩天,今天做完交班就得回紐約去,卻誰知道會發生了這種事。
到達芊芊所說的地方時,已過中午,芊芊蹲在那裡還在哭,邊上還有一個外國男孩陪著她,看到蒼穆他們到來,兩人忙站起身。
蒼穆望了滿臉淚痕的芊芊一眼,沉聲問:「怎麼回事?」
「我……我和雪落就在這兒,我們往回走,雪落一開始走在我身邊,不,她一直都走在我身邊的,我還幫她抱著課本,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突然間就不見了……」
芊芊不敢望向蒼穆的眼,只是低低說著。
「這個……是她掉落的手機……」她將雪落的手機遞上前。
蒼穆伸手接過,望了眼手機,又望了四周圍一眼,平常的街道,街道邊上是各種商店,商店對面便是大馬路,車來車往,附近也沒有小胡同,如果真是讓人綁架了,那麼定是上了汽車了,而能做到如此無聲無息,不打動任何人,也就說明這些人不是一般的綁票。
「今天不用上學嗎?你們為什麼在這兒?」宮允修突然問了句,於是,所有的人都轉向芊芊。
「有……我……我們出來……買點東西……」芊芊驚跳了下,面對著這些人,總是覺得自己太過於渺小,不敢說話不敢大聲喘氣,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
「買什麼這麼緊急?非要現在出來?」一邊的魅影也開了口。
芊芊這才發現魅影,如此近距離得看,更是美得通透,她不禁呆滯了會兒。
良久,才想起人家是在問她,買什麼?她能說是買避孕藥不?
芊芊偷偷瞟了眼蒼穆,那麼多的人,她不能夠想像他聽到後會是怎樣的反應。
想了半天,她才囁嚅著:「是……買……哦,是我感冒了,都是我不好,我要買感冒藥,所以拉著她一起出來……可是想不到……」
芊芊的話還沒說完,,魅影又開口:「學校不是有醫務室麼?」
「啊?哦……感冒藥剛好賣完了……所以……費爾頓先生,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叫她出來的……」
芊芊又要哭起來,一邊的aaron忙安撫她:「你也不想的,別自責了……」
「你們出來時,有沒有什麼形跡可疑的人跟在身後嗎?」籐野問道。
芊芊想了想,搖了搖頭:「這兒來來往往的,都是人,誰會注意?」
「神龍,飛一趟拉斯維加斯……」蒼穆突然間開口,讓所有的人都怔住。
「現在?」宮允修瞪大眼。
「有問題?」他蹙眉望向他,語氣不悅,後者忙摸了把鼻子。
「不,當然沒問題……只是……你能確定?」
宮允修知道蒼穆讓他去的目的,藍獅前些日子有了消息,這麼巧,伊向天也會在這段時間內出來?只是,如果是真的……那嫂子……
蒼穆望了宮允修一眼:「現在是讓你去確定!」
「呃,哦……」宮允修不再說什麼,轉身朝著車子而去。
「我去藥店調錄像帶吧……」魅影上前說道。
「嗯……」蒼穆淡淡應了聲,隨即又望向青鶴,「你和風影,四周圍查看下……」
「知道了……」
「你們回學校去吧,如果她回來了,我會讓她給你打電話的……」
芊芊還猶豫著,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又怎麼放心得下:「我和你們一起找吧……」
「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蒼穆卻突然間說道,聽起來像是在安慰芊芊,可是,卻又說得如此肯定,彷彿像是意料之中的事,也像是在說服自己。
芊芊看不懂,但她不再說什麼,和蒼穆告別,拉著aaron兩人,自己去大街小巷尋找。
**雪落正看著藥瓶上的說明書,拿出手機算著時間。芊芊在前面說著話,她也知道有副作用,可是能怎麼辦?
正想反駁芊芊時,身子卻突然一震,她還未反應過來,早有一雙大手摀住她的口鼻,向後拖去。
她一急,手機掉落下去,想要開口,卻發不出一點點聲音,整個身子迅速被拖往後面,塞入路邊停著的車中,一切快速得她來不及思考,車子早已開出好遠,沒入車流中。
「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放開……」雪落一經獲得自由,馬上拳打腳踢起來,廂式的車子,後排空間很大,她坐在中間的位置,兩邊分別坐著兩個陌生的男人,一人一邊禁錮著她。
任憑她怎麼踢打,兩邊的男人只是巍坐如山,沒有任何動靜,更不會還手。
雪落不明白他們是什麼人,更不明白他們要帶她去哪裡,只看到車子向前行著,七拐八拐,拐進了一條胡同。
雖然她來了加州四年,可是這是什麼地方,在她的印象中,似乎不曾出現過。
車子才停妥,雪落便被人拉著下車,她還在掙扎著,卻看到停在前面不遠處的珵亮房車,以及那一大圈站立在車子外圍穿黑色西裝帶墨鏡的人。
於是,所有的掙扎都停了下來,她站在那裡,怔怔望著。
車門開啟,從車下來個人,臉上,是一如既往,溫柔的笑,眼裡,是滿滿的寵溺,只是,原本稍長的發,現在已替了平頭,但一點也不影響他好看的臉。
他站在那裡,望著她,對著她伸出雙臂,開口,輕喚:「落,我回來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那一聲真實的輕喚,她幻想了無數次,他回來的情景,在她還充滿期待,在她怎麼也不相信他會丟下她,他沒有回來,而在她真的絕望了,真的不再有任何的念想與期待了,他卻就這樣眼睜睜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移不開雙腳,更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覺,生怕自己動一下,他便又會消失,她再也找不回來。
她看到他朝著她走來,走得很慢,腳微有點跛,而她,只覺得眼眶熱熱的,他高大的身影在她的眼裡越發模糊起來。
他終於走到了她的面前,低頭望著她。
這是印在她腦海中,最最深刻的臉,是她永遠不能忘懷的人。
此刻,他正站在她的面前,微笑著望著她。
雪落顫抖地伸出手去,輕撫上他,這般真實的觸覺,並不是她在做夢,不是!
「我就知道……你沒死!」她喃喃出聲,眼底的淚,也終於傾洩。
他伸手,將她摟入懷裡,緊緊抱住,那股屬於他的淡淡的木質麝香味,一下子將她包圍,讓她心安。
她聽到耳邊他低沉好聽的聲音,略帶著沙啞:「你在這裡,我又怎麼捨得離去……」
她還想說什麼,但喉嚨口哽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伸出雙手,摟住他的頸,將自己埋於他的頸間。
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她以為,這一生,便與他陰陽兩隔。
她嗚咽著,淚不斷不斷流著,她都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什麼,高興不應該哭泣,可是就是停不下來。
他慢慢鬆開她,看著她落滿淚的臉,低頭,輕輕吻上她的眼,額頭,鼻子,臉頰……和以前一樣。
除了唇。
他從來都不吻她的唇,哪怕吻頸項,耳垂,他也從來不吻她的唇。
她曾經問過他為什麼,他沉默了良久,才回答她,他怕忍不住。
他說,落,我希望你永遠是那麼純,如雪花般,晶瑩沒有污染。
而好多次,她明明感受到了他的衝動,但他就是不碰她。
她想,或許,這也是她那麼戀他的原因。無論何時,他情願傷害自己,也不願傷害她。
他的吻停在她的下頜處,隨後慢慢移開。
雪落感覺到了他的異樣,睜眼,看到他伸手撫過她頸間的發,隨後,臉漸漸沉了下來。
她突地想起頸間的淤痕,忙慌亂得揮去他的手,扯過頭髮遮住。
可是,為時已晚。
「你和他上床了?」他的聲音輕悠,但是她知道,他已然生氣,或者是發怒。
雪落垂下頭去,不敢說話,更不敢望他變冷的臉。
他從來不會對著她發怒,但並不代表她沒有見過他發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