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下最難寫得字當真是個情字 文 / 大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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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生很對時間地插上了一句話:「你們還真是挺有朋友緣的,乾脆結成失意聯盟好了。」
秦一說,他這失意跟自己的不一樣哈,至少是明槍易躲型的,活得也不鬧心,沒有欺騙也就沒有背叛和傷害。有的更多的成分是自己鑽牛角尖吧,不像自己是暗箭難防型的,活得很鬧心。
人的心理本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情,遇見同樣失意的人,雖然境況不大相同,但是因為處在旁觀者的位置,分析事物就會更理性,自己的胸懷和視野就會變得開闊起來了。
在開導別人的同時自己也能有些許的釋懷,因為突然發現周圍也不是就自己一個人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幸福的模樣大致是相同的,可是不幸的模樣那可就是人生百態、千瘡百孔了。
所以人不能因為暫時的感情受挫就把自己的人生全盤否定了,生活還要繼續,日子還長著呢,就算是苦行又能怎樣?人生本來就是一場修行。
大概喝酒喝出記憶來了,徐家文說:「蔣生,不像是你的性格呢?你咋變內向了,以前你不是情場高手嗎?怎麼高手不出招,全我們這些低手在扎場子呢?你怎麼了?遇到什麼事轉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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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樣如行雲流水般的過著,李茂斌也沒有什麼花樣翻新,生活就像是出樣板戲似的。
秦一也說不出什麼新詞,給他醍醐灌頂去拯救他的靈魂,人擺明的態度就是不想學好,能怎麼著呢?環境太能影響一個人了。
偶爾跟蔣生和徐家文一起出去吃個飯。秦一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事,搞的像是世界末日似的,整日陰著一張臉,沒精打采的,很是有損自己職業女性的光輝形象,不要因為情場失意搞的職場也失業。
有時候必須假裝堅強,沒有人喜歡跟祥林嫂打交道,再說自己的痛旁的人就算能理解也無法有切身體會,何必走到那都是兩袖烏雲呢?所以就權當是失憶吧,盡量去忘掉不愉快的事!
某天吃飯時,徐家文說,看見女友出門沒個車代步,很是不方便,自己又公務繁忙不能隨叫隨到,所以就給她買了款她中意的寶馬車,希望能挽回這段感情。
秦一和蔣生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以埋頭吃飯來表示立場,而且要求加菜儘管往貴的點,並且一致同意由徐家文買單,誰叫這傢伙這麼會花錢的。
又過了大約一個月,徐家文把他們喊出來吃飯,悲情萬分地說,他同意分手了,因為女友還是堅持分手。但是女友一套房子也不還他,表示他就被淨身出戶了,也咨詢過律師,因為是婚前財產,所以寫誰的名就是誰的名下,旁的人沒有份,所以他決定採取行動,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秦一想了想說,好男不跟女鬥,況且人跟你那麼多年,權當是拿青春作交換的,你也不算虧。
徐家文說,「你們女的還真是心有靈犀,她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就當是青春損失費,就你們有青春,我們男的也有青春啊,誰賠呢?」
秦一笑著說,「我呢,是在花開的時候呆滯花謝的時候醒來,青春就這樣沒了,奉獻給了公司。我也是沒地方討要青春損失費的。理論上講呢,60歲的男人可以很容易就娶回20歲的嬌娘,可是60歲的女人就很難嫁到20歲的小伙了。當然伊麗莎白。泰勒這樣的女人除外,因為世上沒有幾個這樣的晚娘。這麼好理解的事情,你也會想不通啊,算了吧,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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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蔣生說徐家文後來只是把武力解決改成了智力解決,他詳細咨詢了律師,據說是可以根據付款時的刷卡記錄進行法律起訴,然後他女友很是識時務地歸還了他一套大房子,然後回過頭來把其它房子都賣掉了。
過了一段時間,徐家文又意志消沉地請秦一和蔣生吃飯,邊吃飯邊抱怨說:真是搞不明白現在的女人到底想要什麼、怎麼樣才能滿足?
無意間又說起他前女友搞起的一個公司,做的還算風生水起,她跟政府部門打交道還真是游刃有餘,把關係打點的相當不錯,現在他也想跟她合作,因為他有塊業務也牽涉到政府採購,所以政府資源這一塊想共享。
聽到這裡,秦一才悟出來,原來他那女友也不是等閒之輩,搞不好那些個房子,他前女友也是有股份的,至於股份多少只有當事人知道,所以才會扯皮以至差點就對簿公堂,只是大家礙於面子就和平解決了,所以現在徐家文還有著情誼不再買賣在的想法。
回家的路上,秦一跟蔣生聊了自己對徐家文一事的看法,感慨萬分地說:「改革開放後慢慢的中國社會也在改變,變得不講究三從四德了,在感情世界裡男人跟女人都是旗鼓相當的現實,而且女人還要比男人精明、圓滑世故些。她們通常會臣服在比她們還要強勢的男人懷裡,否則絕對會給男人好看,旗鼓相當或者弱勢的男人是降服不了她們的。所以現在社會聊的最多的話題就是出軌,而且女人出軌比例有高於男人的趨勢。」
蔣生說:「你也是女人,也是比較**強勢的,為什麼不能現實一點呢?為什麼要死扛著三從四德呢?這要跟對人才行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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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苦笑著說,「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行嗎?」蔣生說:「為什麼你可以給別人把脈,卻對自己的事情一籌莫展呢?不要跟我講醫生都是醫他人不醫自己的。」
秦一說:「現在我們的國情就是這樣的:社會在發展中已經形成了陰盛陽衰的勢頭,所以在優秀女人開始變成剩女的嚴峻形勢下,優秀的男人就變得更加炙手可熱了。那麼不優秀的女性就更有緊迫感,以前女人可以倒追男人,現在女人都是用搶的,管你是已婚還是未婚,所以連帶小三經濟也繁榮了,這都是經濟發展思想滯後的產物。」
蔣生說:「幾十年前的美國,婦女掀起了解放運動,就是性解放什麼的,其實大家並沒有真正得到實惠,尤其是婦女。現在美國的離婚率居高不下,家庭的和諧度沒有得到提升,反而瓦解了。想來當時的那些婦女,肯定很後悔折騰這個所謂的婦女解放運動,現在也有很多人選擇不婚,單親媽媽也增多了,解放的結果是自己作繭自縛。」
秦一說:「所以現在社會講究的是競爭力,才不管你使的是什麼手段呢?沒有道德和法律的約束,人言也變得不可畏了,社會很包容。總有一天大家會發現,為所欲為的結果是世界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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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若有所思地說:「其實一直以來,都只是覺得自己在擇偶方面是個挑剔的人,不承認自己現實,之所以選擇李茂斌,是因為當時對他一見鍾情。可是現在不得不承認我也是個現實的人,不過就是個傳統道德觀念濃厚的現實主義者罷了。其實之前自己一直很挑,挑的是什麼呢?不外就是學識、樣貌、職業等,而李茂斌恰好在這些方面達到了我的要求。我看著他覺得滿意,所以自然就一見鍾情了。我是那種婚前選對像挑剔、婚後對老公專一的人,既然做出了選擇,那麼就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了。現在看來我也是好色之徒,對外貌的考量還是過多了,所以才會有現在的自食其果。」
蔣生默默地聽著,也許是第一次見到像秦一這樣死心眼的女人,反而不適應了,沒想到一個女人在受到重創之後,依然能如此的堅持。然後他對秦一說:「你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很坦誠,對自己的分析也相當的客觀。可是如果既然知道選錯了,為什麼不去修正錯誤呢?沒必要非得繼續錯下去呀!」
秦一說,要不然為什麼叫承擔責任呢!就是對自己的選擇必須有所擔待。說的蔣生有些懵了,他搞不懂這個女人到底想要什麼,為什麼不幸福的路,還要堅持走下去,就為了當初自己給自己的承諾?
秦一說:「我覺得對待婚姻應該嚴謹些,如果都用離婚去修正錯誤的話,那麼這世上離婚的人會把婚姻登記處的門擠爆的,婚姻不是兒戲。有句話說的就靠譜:跟誰結婚那都是錯,長久的婚姻就是將錯就錯。即使是換一個人,誰能保證他就是個靠譜的主?這個事情還真跟因果有關:你不覺得擇偶時,打著隨緣的旗號,宣稱不考慮對方外貌、學識、職業等等都只是托詞嗎?所謂的有眼緣或者一見鍾情,其實就是對方身上的某個閃光點被你發現了,說白了還就是看上了對方的某一點或者某幾點,所以結婚前大家都是多少有些功利心的。但是結婚後就不同了,生活在一起的兩個人,誰能保證自己沒有缺點?當然會是不同程度的缺點,這就是眼光的問題,誰叫自己當初沒有眼力勁兒,攤上這麼一個主呢?」
蔣生一直都只是在默默地聽著,聽到這裡才突然冒出一句話來:「感覺得到有很長一段時間,你臉上都呈陰雲密佈狀,偶爾還有轉晴的意思。莫非是你覺得,他婚前欺騙你、婚後繼續背叛傷害你,你還有責任?」
秦一苦惱無奈地說,至少在婚前沒有發現是我的大意,也是自己眼力勁兒差。
蔣生說:「這點我就不贊同了,照你這樣講來,但凡是違法亂紀的人,那麼他周圍親近的人都要負連帶責任?中國法律都沒那麼嚴厲,為什麼你對自己要那麼嚴厲呢?都說現在連婚姻都變得功利了,你怎麼還那麼認真呢?你覺得你的婚姻就你一個人講責任,這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