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7章 只剩回憶 文 / 夏木果子
「天啊,我這麼厲害,睡在你旁邊,連你的心跳都聽的這麼清晰!」
「不是的,你一直趴在我的身上睡。」
「不可能,我頂多牽一下你的手而已。」
「那你現在輕輕的倒下,看看會碰到什麼。」
惜玉刻意的往旁邊倒了一下,但是還是倒在了羽落的胸膛。
「你耍賴,你動了。」惜玉抱怨道。
「我沒有,是你自己倒過來的。」
「就是你動了。」
「你昨天晚上睡在我身上的時候怎麼不抱怨我離你近?」
「我沒有睡在你身上。」
「好吧,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惜玉聽羽落的話,好像是生氣了,可是她記得晚上的時候,真的只是遠遠的睡在床邊,牽著他的手啊。
其實晚上的時候,羽落是在惜玉睡著之後,抱在自己懷裡的,只是覺得惜玉到現在還沒發現,有些失落而已。
這一天,羽落牽著惜玉到處走,給她講周圍的景色,兩個人一起聊聊天,吵吵架。
晚上的時候,羽落幫惜玉認認真真的洗了澡,又很自然的把她抱在懷裡睡。
「羽落。」
「嗯?」
「你今天吃錯藥了?」
「沒有。」
「那你怎麼這麼不正常?」
「我很正常,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是你太笨沒有感受到。」
「哦。」
「你什麼時候會愛上我?」
「啊?!」
「看來還沒有。」
「我都還不知道你的樣子呢。」
「難道你知道我的樣子的時候,就會愛上我?」
「我不知道。」
「睡覺吧,明天,你會很忙。」
「明天又要訓練什麼?」
「很多。」
「哦。」
「睡吧。」
「羽落。」
「嗯?」
「你可以松一點嗎?你抱的太緊了。」
「好。」
惜玉聽到刷的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扯掉,下一刻,就觸碰到羽落的身體,還是luo著的身體。
「是衣服太厚了。所以會覺得擠,現在好多了,快點睡吧。」
「可是」惜玉還沒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很好,惜玉覺得自己就像是泡在溫泉裡一樣,舒服溫暖,還有淡淡的香氣。
不知過了多久,惜玉覺得周圍很亮,於是本能的睜開眼睛。這時,惜玉發現自己腦袋上蓋著一個大斗笠。斗笠邊緣是一層白紗。
惜玉摘下斗笠,惜玉看到自己睡在一顆大樹下,身上穿的是很素的棉布衣。
惜玉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沒有疤痕,但是自己現在的樣子,並不清楚,這個時代找個能反光的東西不容易,為了不嚇到別人,還是先戴上斗笠和面紗再說。
這時。惜玉有種很迷茫的感覺,當初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羽落,真的是神仙嗎?怎麼來無影去無蹤的?
惜玉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裡面塞著東西,惜玉取下了,是一個很精緻的耳塞,用絲綢縫製的。包裹著棉花,大小和自己的耳洞一樣。
摘下耳塞後,惜玉真的可以聽到很多的聲音。
這時。惜玉才覺得,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但是為什麼羽落又離開了?
不過想想他也許有自己的原因,如果有緣,應該會再見的,現在是需要搞清楚自己在哪,已經自己現在到底長什麼樣子。
惜玉一路往下走,慢慢的就找到了大路,此時路上已經有了行人,惜玉上前找到一個面善的老人家問道,「請問這裡是哪裡啊?」
「這位姑娘是要去哪裡呢?」老人問道。
「我要去雲水城。」
「哦,這裡離雲水城不遠了,往東一直走,約麼著中午,應該可以到城門口了。」
「謝謝老人家。」
惜玉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原來離家這麼近,這樣就可以快點見到大家了。
惜玉一路往前,自己身上也沒帶什麼銀兩,連口水都喝不到。
惜玉問了下,附近有沒有河,最後被告知雲水城附近就有條小河。惜玉一路趕到雲水城,走到河邊喝水。
摘下斗笠,捧起水的一剎那,惜玉傻了。
水中的倒影,已經不是自己的原來的樣子,而是另一張臉,有點像前世的文雨軒,但是比文雨軒的五官要精緻許多。
自己不是毀容了嗎?還是說,當初的容貌實在太平庸,所以毀容等於整容?羽落簡直太強大了吧,這明顯是鬼斧神工啊,一點動刀的痕跡都沒有。
整張臉,絕對的開了眼角,隆了鼻,還削了下巴,豐了唇總之就是很美。
惜玉想著,這個時代應該沒有什麼假體或者玻尿酸之類的,所以鼓起勇氣做了個豬鼻子,結果,很正常,鼻子沒有錯位。
惜玉又鼓起勇氣,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整張臉,同樣沒有變化。
「啊,羽落大神,我太感謝你了,你在哪個廟住?我一定去給你燒香啊!」惜玉感激的看向天空說道。
惜玉心情很好,自己變得這麼漂亮了,就配得上冰鈺和月舞了,不過現在還是要先帶著斗笠,免得嚇到他們。
中午的時候,惜玉到了雲水城。熟門熟路的走到了夏後府,這時,她看到門上貼著「孝」,兩邊掛著白燈籠,門楣上還有白色的紗綢。
惜玉馬上敲門,這時有人來開門,「你找誰?」
「我找夏後府的人。」
「我就是,有什麼事?」
「我,我是夏後惜玉的朋友,請問這裡發生了什麼?」
「惜玉小姐已經去世了,夏後二老也因為思女心切,臥床不起,十天剛去世。」
「你,你說什麼?那誠玉呢?」
「誠玉公子也悲痛欲絕。喪事辦完後被嫣莊主接走了。」
「那,夏後惜玉的夫君呢?」
「是指大官人和二官人?」
「就是姬冰鈺和花月舞。」惜玉現在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她不想再聽到什麼不幸的消息了。
「姬主子不知所蹤,花主子隨惜玉小姐一起去了。」
「什麼?你騙人,不可能的,花月舞不會死的,你把他叫出來,花月舞不會死!」惜玉聲嘶力竭的住著家僕的領子。
「你是誰啊,神經病,這人死的事情。能瞎說嗎?」家僕不滿的抱怨道,一把把惜玉推到在地上,關上了門。
惜玉癱倒在地上,眼淚簌簌的落下,地上點點水斑。
「月舞,為什麼這麼傻,我說過要等我回來,為什麼,為什麼我回來了。你卻走了。」
惜玉跌跌撞撞的站起來,一步步的走,漫無目的,自己現在是舉目無親。還能找誰?還有誰可以牽掛?
這時,惜玉忽然間想到什麼,馬上抬頭開始尋找,「月先生。還可以找月先生。」
惜玉一路飛奔跑到聽雨軒,說是要見月先生,這時。月先生出來,疑惑的看著惜玉。
「姑娘有何事?」月先生奇怪的問。
「在下是惜玉的朋友,有點事情,想問問月先生。」
「惜玉的朋友?」
「是。」
「有什麼你問吧。」
「可否和月先生單獨聊聊?」
「不好意思,在下已經定親,不方便和姑娘獨處。」
「月先生,我真的是有急事相求,真的是萬不得已。」惜玉乞求道。
月先生似乎有點動容,於是就走到一個拐角,和惜玉兩人單獨站在了一起,但是兩人之間還有很大的距離。
「姑娘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
「月先生,請問惜玉去世多久了?」
「已經過了百天。」
「花月舞,真的也去世了嗎?」
「是,花公子愛妻心切,無法接受惜玉小姐離世,也隨她而去了。」
「那姬冰鈺呢?」
「姬公子不知所蹤。」
「夏後誠玉呢?」
「誠玉公子和嫣莊主離開了。」
「愛玉和你,還好嗎?」
「妻主很好,謝謝姑娘關心,如果姑娘沒有什麼要問的,那在下就告辭了。」
「月先生,如果惜玉回來,你還會認得出她嗎?」
「請姑娘能夠尊重死者!惜玉已經入土為安,不要這樣對她不敬!」
「惜玉入土為安?那,我又是誰?」
「姑娘,在下告辭!」
「我記得玲瓏球,我記得玉石宴,我記得那個月下,我說希望月先生能夠幸福,我記得鳳靈山莊,記得靈兒,記得冰鈺,記得月舞,大家我都記得。
我甚至還記得不久之前,月先生幫我雕的紅玉耳釘,那是我送給月舞的定親信物,那是我和月舞的第一次,我還托月先生幫我打聽首飾工匠,我要製作結婚用的首飾。
我甚至還記得,我馬上就要迎娶冰鈺。
這一切我都記得,可是,我卻不是夏後惜玉。」
惜玉崩潰的說著這些,然後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裡已經沒有自己惦念的人和事了。
月先生很吃驚的看著個戴斗笠的人,這些事情,應該只有惜玉知道才對,而且她知道花月舞去世的消息的時候,那種悲痛,是很難裝的。
但是他沒有去追,因為姬冰鈺交代過,有人問到惜玉,都是統一口徑,因為不知道來者到底是好是壞。
惜玉一路走到了江邊,有種想要跳下去的衝動。
「什麼都沒有了。」惜玉喃喃自語道。
「不行,還要去找哥哥。」
惜玉想要去雲紫城,找白冥嫣兒和誠玉。但是現在自己身無分文,該怎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