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夜襲蓋州衛 文 / 茶頭
正在大家吹牛逼的時候，幾個兵痞從大營外面跑了進來，直接到王波他們身邊，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王波笑著道：「你們幾個找到熟人沒有，打聽著什麼消息了嗎？」
一個壯漢拿起腰間的水壺灌了一口水，然後抹了把嘴說道：「我今兒個去了那兩個大營才知道，感情全是我們東江斷餉時逃過來的兵，這幫傢伙算是肥了。第一次打朝鮮，跟著後屁股撿剩都弄了不少的銀子。第二次打日本，把日本也禍害的夠嗆，每人也分了十幾兩。
老子現在後悔死了，早知道就和他們一起跑過來了，最不濟也能弄個二三十兩銀子。就是不知道這次我們去打誰，最好是朝鮮，那幫傢伙最不經打。」
王波冷笑了下道：「你特麼豬腦啊，這個還用猜嗎？看看我們發的衣服，傻子都知道這次肯定是打韃子。打別人用得著穿這麼厚實嗎。」
周圍的兵痞一聽也愣了，他們倒是沒有想到這一茬，現在看王波說的還真有道理。剛才還在吹牛逼的幾個兵痞，臉色頓時就苦了起來。
只要是和韃子見過陣仗的明軍，對後金八旗軍隊都有種畏懼感。後金韃子的戰鬥力確實不是明軍可以比的。即便是遼鎮最厲害的關寧鐵騎，見到了韃子也是敗多勝少。
關於後金韃子的戰鬥力，大家眾說紛紜，很多論壇裡甚至發展到相互罵戰的地步。其實大可不必如此激動，畢竟我們都沒有親身經歷過那段歷史，只能從史書上記載的隻言片語，拿過來當成自己的論據。可是史書上記載的東西就靠譜嗎。
史書上記載的東西。我們暫且不談。畢竟歷史是文人書寫的，只要是人寫的，難免會妙筆生花或是盡情詆毀。
努爾哈赤用了34年的時間，才完成了統一女真各部的事業。可以這麼說，這些年他們一直在打仗。以漁獵為生的韃子天生就是戰士，何況他們還經歷了無數次戰鬥的洗禮，他們是在戰鬥中不斷成長起來的，戰鬥力怎麼差得了。
張鐵錘看到身邊的一幫兵痞都蔫了，不忿的說道：「要說以前我們怕韃子那是真的。我天天吃都吃不飽，韃子拎著幾十斤的大刀掄過來。我還真他娘的扛不住。現在一天三頓飽飯，還頓頓吃肉，熬了近百天的苦頭，我們的身子骨都跟鐵打似的。韃子算個屁!」
王波也陰森森的道：「現在老子憑著這桿火銃，也能殺幾個韃子白牙喇甲兵。韃子的重箭最遠也就射個幾十步。老子的火銃在一百多步外，就能打爛他的腦袋。再說了，就憑咱身上的這甲，韃子的刀劍能砍得動嗎？」
一個兵痞也興奮的道：「我聽那兩個營的兵說了，這幫子海外人的火銃厲害著呢，據說能連著打。還有他們的火炮，能打出十幾里，一炮下去就能把一個土堡給掀了。」
大家聽了他的話。根本不相信，他們也算是老行伍，火銃大炮見得多了。就沒聽過這樣的傢伙。
「你別聽那幫傢伙吹牛，還一炮打出十幾里，麻痺的，幾萬斤的紅衣大炮我都見著過，那都打不出十里地。」
「連發火銃就更他娘的扯蛋了，藥子兒怎麼裝。我打了十幾年鳥銃，就沒見過那樣的東西。這幫傢伙打了兩仗就不知道怎麼得瑟了。也就唬你這樣的土鱉。」
大家扯了會兒蛋，氣氛又開始活躍了起來。但這些兵痞的心情卻不如剛才那麼輕鬆了。不光是這些老兵痞。其它兩個營地的兵痞，心裡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畢竟他們都是見識過韃子的凶悍，這些年明軍丟了瀋陽遼陽，遼東也只剩下錦州寧遠在硬挺著呢，但是十幾萬的明軍，每年花了那麼多的遼餉，也沒見收回一寸遼土。
牛逼吹得震天響，守住了寧錦就說是大捷了，捷報寫得那叫漂亮。可是也沒看到有哪支明軍敢出城和韃子野戰。只能龜縮在幾座要塞裡看風景，任由韃子在城外肆意縱橫，這打得叫什麼仗。
趙四拿著一塊絲布擦拭著手中的武士刀，以前的一幕幕不斷的在他的腦海裡回想。當年幾次大戰他都趕上過，那時候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半大孩子，運氣好才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後來被韃子抓了去，受盡了折磨，直到逃到了東江鎮才安定下來。
他忘不了當時大軍崩潰的時候，韃子的馬隊跟在潰兵的後面肆意的屠殺，那個慘啊，死了多少兄弟啊。現在想起都覺得憋悶。他和營地裡那些兵痞不同，經過近一年的訓練，他覺得就算是遇上韃子，他也敢和韃子拚一拚。
幾天之後，部隊全部準備就緒，分別登船向北方開了過去。他們在海洋島的前進基地暫時停泊，補充物資和彈藥補給。在這裡休養了兩天，艦隊開始駛向遼南西部沿海。
大部隊先在蓋州衛沿岸的連華島登陸，消滅那裡的一處屯堡。宋濤和特戰隊帶著從兵痞中挑選出的一批精銳，坐著兩艘登陸艇、十幾艘朝鮮戰船改裝的機帆船，沿著清河逆流而上，直插蓋州衛城下，趁著夜色奪城。大部隊則是登陸蓋州，掃蕩蓋州城周圍區域的旗丁村落。
連華島的海邊建有一座屯堡，駐守著幾十個韃子，島上還有幾個旗丁的村落，原來島上的遼民，現在成了這些旗丁的包衣奴隸。
這裡的屯堡是為了防禦東江鎮那些兵痞的偷襲而設立，因為最近的幾個月東江鎮的劇變，遼南沿海的威脅也不復存在，所以現在沿海屯堡不是一般的放鬆。
此時正是初冬季節，蓋州沿海還沒有封凍，兩艘登陸艇在夜色的掩護下，緩緩的在連華島的灘頭登陸，宋濤帶著特戰隊和幾名嚮導，偷偷摸向遠處韃子的屯堡。
初冬的夜晚天氣非常寒冷，負責站崗的韃子早就回到被窩裡睡覺去了，自從毛文龍被殺以後，遼南的威脅解除，後金從上到下都鬆了一口氣。有東江鎮這塊狗皮膏藥貼在他們的後背太難受了，現在終於消停了，估計一兩年內是不會在騷擾他們。
所以守衛連華島的韃子兵和幾戶旗丁都在夜裡被特戰隊神不知鬼不覺的滅了。李明看到連華島已經被特戰隊控制，就在島上留了海外兵團的一個連。
宋濤先行率領海外兵團兩個營的精銳，乘船沿著清河突襲蓋州衛。李明則帶著大部隊登陸，掃蕩蓋州沿岸的屯堡和旗丁村落。
此時正是凌晨，兩艘登陸艇成縱隊前進，趁著漆黑的夜色向不遠處的蓋州前進。後面跟著十幾艘木質機帆船，上面載著海外兵團的兩個營。
王波和張鐵錘等一幫兵痞，站在木質機帆船的二層船艙裡，一個個雙手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武器，臉上都是緊張的神色。
這些老兵痞都沒少幹這樣的事情，但是打蓋州這樣的大城還是第一次。王波旁邊的一個瘦高的兵痞嘟囔著。
「蓋州衛守城的韃子最少也要幾百，我們這點兒人怕是攻不下來吧。」
張鐵錘也悶聲道：「仗可不是這麼打的，這麼大的城，大隊人馬到城下再攻城才對嗎，讓我們摸著黑攻城，這不是扯淡嗎。我們總共還不到萬人，就算都壓上去，拿下蓋州怎麼也得幾天吧。」
王波緊皺著眉頭道：「這幫海外人邪性啊，這打得什麼仗。本來就人少，還想著分兵，等韃子反應過來，要是聚起了幾百馬隊，我們這一千多人被沖幾次非亂了不可。
他們在這裡小聲的嘀咕著，一個個憂心重重，都是打過仗的老兵油子，起碼的戰陣他們都比較熟悉，可他們熟悉的卻都是這個時代明軍的戰陣。
終於，他們到蓋州不遠的地方靠河灘處停了下來。各個班排長低聲催促大家下船，然後在河邊整隊，繼續向蓋州城摸了上去。
整個隊伍沒有火把，每個排長都配了夜視儀，王波他們這些兵痞都拿繩子把胳膊捆紮成一串，一個個跟在排長的身後。
宋濤戴著夜視儀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突然一舉拳頭，身後的隊伍陸續跌跌撞撞的停了下來。宋濤朝身邊的幾個特戰隊對了幾個動作，劉保國和王小傑分別帶領一隊人，沿著蓋州城牆下向兩邊跑去。
宋濤拿著熱成像儀望遠鏡，用耳機為他們選擇登城的地段。確定了地點，發射了幾個拋勾，掛在了城頭的女牆上，幾個特戰隊員迅速的攀爬了上去。
蓋州城並不大，城頭也就五六米高，幾名特戰隊員幾下就爬上了城頭，掏出安裝了消聲器的格洛克手槍，沿著城頭開始清理韃子守軍。
初冬的凌晨天氣寒冷，原本守在城頭的韃子大部分都回去睡覺了。只留著幾個人守在城牆上，也都是打起了瞌睡，所以特戰隊員的行動異常順利。
這個時代攻城一般不會選在晚上，除非城裡有人幫著打開城門，要想在這樣漆黑的夜裡摸黑攻城那就是扯蛋。所以夜間的城牆非常安全。
宋濤最後一個爬上了城牆，此時其它特戰隊員已經把城頭控制了。宋濤做出幾個手勢，特戰隊分成了四組，分別向四處城門方向摸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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