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溫柔 文 / 一半浮生
遲早早這一夜很不安穩,雖是輸了液,可沒過多久。肚子又疼了起來。她有氣無力的跑了洗手間兩次,回客廳正倒水的時候,鄭崇打開門走了出來。
遲早早沒有力氣,也不想開口說話,倒了水就往臥室走。才剛躺在床上,鄭崇門也沒敲,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
門外的燈光射進屋子中有些刺眼,遲早早將頭縮到被子中。鄭崇揭開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皺著眉頭道:「還沒好?」
「沒事了。」遲早早埋在被子中,擺開了額頭上的手。又往被窩身處鑽,只留下一個頭頂來。呆共貞弟。
鄭崇皺緊了眉頭,關上門出去了。遲早早從被子中鑽出來,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
鄭崇出去沒多久,又走了進來。他拍了拍遲早早的臉,低聲道:「起床,我帶你去醫院。」
遲早早理也懶得理他,翻了個身,有些不耐煩的道:「我沒事,去什麼醫院。」
邊說著,邊將身體縮到了床的另一側。鄭崇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話,走了出去。
出去沒多久。又走了進來。和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背著藥箱的男人。
鄭崇見遲早早依舊是縮成一團的,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將被子揭開,柔聲道:「起來一下,我讓林醫生來給你看看。」
遲早早的腦子沉得很,被子被揭開很不耐煩,立即又要往被子裡縮。鄭崇懶得和她廢話,走到床的另一側,將她擰了起來,半摟著壓在懷中。
遲早早嚷嚷著自己輸過液了。不肯配合。林醫生無奈。最後開了些藥,讓鄭崇先給她吃下,明早他再過來看。
哄遲早早吃藥,也是一項力氣活。鄭崇好說歹說,最後才強制的將藥給她吃下。吃藥的時候遲早早掙扎得厲害,但見鄭崇要走,又可憐兮兮的拉住他的衣角。
鄭崇好笑,將杯子放在床頭,脫了鞋上了床。才剛上床,遲早早就往他的懷裡鑽,委委屈屈的嘟嚷:「肚子不舒服,揉揉。」
她的聲音又軟又弱,鄭崇伸手關了檯燈,將手捂暖和了,才放到她的腹部處,隔著衣料輕輕的揉著。
他身上有淡淡的煙味,夾雜著洗澡後沐浴露的味道,聞起來很是安穩。遲早早像隻貓兒似的,又往他的懷裡蹭了蹭,弓起的身子微微的舒緩了一些。
鄭崇的力道用得很好,不輕不重,不緩不急,遲早早肚子的疼痛緩解下來,在熟悉的懷抱中,漸漸的睡了過去。
鄭崇輕輕的給她揉著,直到她熟睡後,才輕輕的抽回了手,打開檯燈,輕輕的揭開被子,看遲早早那只輸液的手。大概是拔針的時候力道大了,白皙的手背上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青紫。
鄭崇看了一下,又輕輕的將被子蓋上。低頭凝視懷中蒼白的小臉。過了很久之後,才輕輕的關上燈,摟著懷中的人兒睡去。
第二天一早,林醫生就過來了。給遲早早輸了液,又開了一些藥。鄭崇沒有去上班,讓阿姨給遲早早煮了粥,拿了文件就在床頭看了起來。
遲早早百無聊賴,他又找了電影給她看。待到輸完液,拔了針之後,他才裝作隨意的問道:「你昨天在哪兒輸的液?」
遲早早看著電視,也沒想那麼多,隨口回答道:「那邊的小診所。」
看那醫生一副挺有經驗的樣子,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輸液後肚子還是不舒服。
鄭崇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道:「你的膽子倒是挺大的,黑診所也敢去?」
「人是有營業執照的,誰說是黑診所了?」遲早早反駁得沒有底氣,那診所的招牌雖然是打在路邊的,但卻是開在小巷子中,她也沒看到什麼營業執照。
鄭崇嗤笑了一聲,也不和爭辯,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把阿姨熬好的粥端了進來。
遲早早今天有了胃口,吃了一大碗粥,吃完之後又嚷嚷著要喝奶茶。鄭崇理也不理她,最後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遲早早好了一些,下午鄭崇就回了書房。遲早早一個人呆著無聊,也跑到了書房,抱著鄭崇的筆記本看電影。
書房中的暖氣很足,只穿一件單衣也不冷。遲早早窩在毯子上,邊看著偶像劇,邊花癡的和鄭崇做對比。
鄭崇無語,懶得理她,兀自看著文件。下午一些,鄭崇處理完手中的工作,帶著遲早早出去遛彎。
遲早早的身上沒有力氣,又怕冷,不願意出門,最後還是被鄭崇拽著出去。
遲早早慢吞吞的,走三步歇兩步。鄭崇拿她沒辦法,也懶得管他,獨自往前走著。遲早早本來是想耍賴讓鄭崇背她的,見鄭崇壓根就不理她,只得悻悻的跟了上去。
找不到去的地方,鄭崇帶了遲早早去逛新開的超市。因為打折,超市裡熱鬧得很。掛著紅色的燈籠,貼了喜慶的對聯。
遲早早看到了在家裡常吃的一個牌子的零食,非要鄭崇去買。鄭崇怎麼可能和一群大媽擠,轉過身便讓櫃檯的人送了過來。
遲早早看著他給小費,使勁兒的撇嘴。鄭崇將零食塞給他,雙手插在褲兜裡繼續閒逛。
遲早早看不慣鄭崇那副不食煙火樣,硬拽著他往人多的地方去搶東西。她還生著病,鄭崇怕她被擠著,抽出手來護著她。
遲早早皮得很,他越是護著她,她就越往人多的地方擠,邊擠著邊回頭衝著鄭崇眨眼睛。
鄭崇被擠得一身臭汗,懊惱得很,最後半拖著將她拖出了人群。遲早早的懷中早抱了一堆零食,樂滋滋的往鄭崇懷中塞,拖著他到收銀台結賬。
因為人多,必須得排隊,鄭崇被遲早早磨得沒辦法,只得抱著一堆零食排隊。他沒做過這種事,彆扭得很。付了賬之後也不理遲早早,冷著臉就往前走。
遲早早偷偷的撇嘴,厚著臉拉住了他的手。鄭崇的手很溫暖,握筆的手指處又薄薄的繭子。遲早早跟個色女似的,手指微微的彎曲著,一個指節一個指節的摸著。
鄭崇用力的想要甩開,卻被她黏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