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把持不住 文 / 一半浮生
遲早早也不氣餒,睜大了一雙眼睛笑瞇瞇的看著鄭崇。鄭崇昨晚雖然是和衣而睡的,仍然被她那**裸的目光看得紅了臉。
鄭三少遇到沒臉沒皮的遲早早。算是栽了。他有些狼狽的撩開簾子出去,復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回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遲早早一眼。
遲早早不知那眼神意味著什麼,扮了鬼臉,又將頭縮進了被子中。被子中還有鄭崇的餘溫,她嘿嘿的笑著,將臉貼在被子上。
鄭崇被她的笑聲弄得一陣惡寒,俊臉上有幾分懊惱。拿了洗漱用品,拉開門出了屋子。
遲早早抱著帶有鄭崇體溫的被子捨不得撒手。又睡了一會兒。直到鄭崇在外面叫她,她才不甘不願的爬起床。
洗漱回來,就見昨天晚上那人和鄭崇在說什麼。鄭崇見她回來,淡淡的道:「這是吳經理,以後有事就找他。早餐去食堂吃,回來之後把這些文件給我複印三十份。還有一個小時開會,動作麻溜點。」
鄭崇在工作上絕對是認真的,遲早早吐了吐舌頭,飛快的去食堂吃早餐。食堂裡的早餐只有包子和白米粥,遲早早怕來不及,買了兩個包子咬了兩口就抱著一大摞文件複印。
工地上住房緊張,複印機也放在隔壁的臨時搭建出來的只容得下一個人轉身的地兒。遲早早邊咬著包子邊複印,這複印看似是一件輕鬆的活兒,但需要複印的東西多了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才複印了沒多少。遲早早的手就被紙張割兩個口子。明明是很脆弱的東西。邊緣卻鋒利得很。呆女豆血。
遲早早將手指上放在嘴中吮吃了幾下,看了看時間又繼續複印。好弄歹弄,在十點之前終於將那一摞文件都複印了出來。
開會就在不遠處的臨時騰出來的工棚中,連門也沒有一道,風呼啦啦的刮著。遲早早凍得腳僵手麻,鄭崇時不時的會讓她做事,她不敢走掉,只得揉著手坐在一旁。
會議一直從十點到兩點,遲早早的肚子餓得咕咕叫。見一屋子的人面色凝重,也不敢打擾。打起了精神煎熬著。
好不容易開完會。鄭崇卻又讓她整理資料。待到去食堂的時候,食堂裡飯菜都已經冷了。食堂的師傅給她熱了一下,她也顧不得吃,屁顛屁顛的給鄭崇送去。
進了房間時,才發現人鄭三少早就吃過了。一旁的桌上放了幾個精緻的碟子。也對,人是什麼身份,吃喝哪用得著她來操心。
遲早早沒有說話,將那盒飯放在一旁,打開自己的那一盒吃了起來。大冬天的,就這麼一會兒,飯已經有冷掉。
她一聲不吭的吃著,吃完之後將那盒動也沒動的飯丟進了垃圾桶裡。下午,鄭崇沒有吩咐遲早早做事,但遲早早依舊是忙個不停。
她是鄭崇的『助理』,外面又什麼都是找她。她忙得團團轉,待到忙完之後,天已經黑了。食堂裡依舊是冷冷清清的,她吃了半冷不熱的飯,拿了洗漱用品洗漱,今天好些,有熱水。
遲早早本來是要洗澡的,一進澡堂就看見很多條白花花的身子。她哪裡見過這陣仗,在門邊接了點兒熱水,匆匆忙忙的洗了臉腳就回了房間裡。
才剛進門,鄭崇就敲著桌子道:「今天開會那邊,我讓人收拾了出來,你去那邊睡。」
遲早早早已明白早上他那意味深長的一眼,沒由來的一陣疲倦,嗯了一聲,撩開簾子進了裡面抱了被子就走。
時間還早,這個時候正是熱鬧的時候。遲早早看著暗黃的燈光以及泥濘地上的自己的影子,卻覺得很是淒清。
鄭崇沒有開玩笑,那屋子裡確實是收拾出來了。幾塊磚頭上撘了一塊長長的木板,就算是床了。『床』上什麼都沒有,光禿禿的。
遲早早抱著被子立即就要轉身,可在轉身的那瞬間,卻停了下來。她呆呆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把懷中的被子放在角落裡的木板上,又將門邊的木板擋在門口,也不脫衣服,用被子裹住自己,倒在了木板上。
屋內的燈光暗黃,她緊緊的合上上眼睛,臉色蒼白。渾身散架了一般的疼,如鄭崇所願了,即便她睡在那邊,也再也沒有力氣折騰。
累,前所未有過的累,撲面而來的無盡黑暗讓她窒息,心裡沉甸甸的,胸口的鈍痛,像是痛進骨子裡,又像是很遙遠。遲早早緊緊的閉著眼睛,良久之後,眼角輕輕的滑落了一滴眼淚。
遲早早的乾脆完全是在鄭崇的意料之外,他也懶得理她。那邊那麼簡陋,連門也沒有,遲早早只抱了一床被子,他就不相信,她真的能在那邊睡上一晚。
收拾了遲早早,明明心裡卻應該舒暢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有些壓抑。昨晚那委委屈屈,撒嬌般的聲音和那早已消逝,帶著稚氣的聲音重合在一起,他忽的就想起那人。
她不像遲早早那麼愛鬧,很乖,很安靜。不過,再乖也只是個孩子,長年累月都在吃藥,偶爾也會撒嬌。她撒嬌的時候,聲音帶了點兒稚氣的委屈,軟軟糯糯的直擊心房,再硬的心腸,也會在那一瞬間軟下來。
鄭崇看著窗外昏黃的燈光,好一會兒才丟開了手中的圖紙,抽出了一支煙點上,靠在椅子上懶懶散散的抽著。
他以為,遲早早一定挨不過來的。誰知道,到了十二點,她都沒有再回來。鄭崇又抽了一支煙,才起身打開門。
門板沒有用東西抵住,他輕而易舉的就進了門。屋裡的燈已經關掉,藉著手機的燈光,小小的人兒蜷縮在被子中,只留下個頭頂。
鄭崇忍不住就想發笑,他上前幾步,扯了扯那被子,忍著笑道:「遲早早,你是在玩苦肉計?」
遲早早沒有說話,他用力的扯開了那被子。被子中的人兒不滿,小手立即又將被子裹上。
「起來,過去睡。」鄭崇好笑,又拉了一把被子。遲早早不耐煩,裹了被子就往裡去。
被那麼一拉扯,她的頭沒再埋在被子中,紅紅的臉蛋露了出來。鄭崇原本以為她是在裝睡,可看見那紅紅的臉蛋,覺得有些不對勁。伸出手去探那額頭,手心立即傳來了一陣滾燙。
鄭崇沒有想到皮得跟什麼似的遲早早竟然會那麼不經折騰,嚇了一大跳,立即就扯開那包裹著的被子。
被子裡的人兩個臉蛋兒泛起異樣的潮紅,被子被扯開,眼睛也不睜開,立即又要去抓被子。
鄭崇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俯身將她抱了起來。懷抱中是熟悉的溫度,帶了點點兒的煙味。遲早早睜開迷濛的眼睛,看到放大的俊臉,將臉埋在溫熱的懷抱中,帶了點兒撒嬌般低低的呢喃:「鄭崇,我冷。」
邊說著,邊使勁的往鄭崇的懷中蹭著,跟隻貓兒似的。那露在外面的臉蛋兒紅彤彤的,聲音委委屈屈的,像犯錯的孩子似的。
鄭崇的心驀的變得軟軟的,用大衣將她包裹住,抱出了冰冷的屋子。回到房間裡,找來溫度計給遲早早量了體溫,又找了感冒藥哄她吃下,才將給她蓋上被子。
這邊偏遠,助理給他備了感冒藥這下派上了用場。鄭崇正要出去,卻被燒得迷迷糊糊的遲早早拉住了衣服,「鄭崇,別走,我冷。」
她的樣子可憐兮兮的,臉蛋有燒得紅彤彤的。鄭崇有些不忍,只好低聲哄到:「好,我不走,你睡吧。一會兒醒來就好了。」
說著,他坐到了床邊。遲早早卻不依,非要他也躺下。鄭崇無奈,只得依著她躺下。剛躺下,她又嫌他身上的大衣硌人,非要他脫了睡。
生病了的遲早早,變得跟個孩子似的。本來就磨人的人,這下生病了更磨得厲害了。鄭崇只得依著她,將大衣脫掉。
遲早早滿意了,蜷縮著身子在他懷中,乖乖的睡了過去。她的身體是滾燙的,緊緊的貼著鄭崇,那熱度透過衣服傳到鄭崇的肌膚中,他繃緊了身體。想著遲早早現在意識是混沌的,身體又才微微的鬆了一些。
吃了感冒藥,遲早早明明是應該睡得很好的。身上卻熱得厲害,不肯離開鄭崇的懷抱,卻要掀開被子。鄭崇本來就想讓她發發汗,哪裡會讓她掀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遲早早熱得厲害,哪裡會依,可敵不過鄭崇,蹭著蹭著的,帶了點兒灼熱的唇就貼上了鄭崇的唇瓣。生病了還那麼胡鬧,鄭崇有些懊惱,將她推開了一些。
生病了好像更是沒臉沒皮的了,遲早早立即就嗚咽了起來。聲音軟軟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看著那紅彤彤的臉蛋兒,鄭崇無奈,又將她帶回了懷中。
遲早早就是給三分顏色就能開染坊的人,立即又貼上鄭崇的唇瓣。這麼推推搡搡的,鄭崇漸漸的被迷了心智,開始輕輕的去回吻。
那唇瓣嬌嫩,軟軟的,讓人忍不住的想多要一些。懷中的人兒的身子明明還是灼熱的,他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