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匿名快遞 文 / 一半浮生
程小也完全沒有想到,陸放會帶朱怡來看陸明榮。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於是只得低垂下頭不說話。
其實陸放避開林清帶朱怡過來,也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陸明榮危在旦夕,隨時都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他帶他愛的人去見他,純屬正常。
程小也很能理解,只是沒想到林清會拿這事作怪。
她抬起頭來勉強的對著林清笑了笑,低低的道:「也許是碰巧吧。」
林清並沒有讓程小也順著這個台階下去,而是歎了口氣,同情的看了程小也一眼,道:「阿放以前的事情我也有聽說一些,這人年輕了難免會犯些錯。你和阿放從小一起長大,你和他更合適一些。別找他鬧,多忍耐些,你放心,阿姨是站在你這邊的。」
說罷,還輕輕的拍了拍程小也的手安慰她。程小也覺得林清這人挺奇怪的,豪門大戶講究的不就是一個清白嗎?明明她知道她是離過婚的,怎麼偏偏還覺得她和陸放更合適,站她這邊呢?
她是想和她套近乎試探她,還是,想挑撥她和陸放的關係?還是,還有其他的什麼想法?
程小也當然猜不猜林清的真正目的,朝著她勉強的笑了笑,小聲的說了句謝謝阿姨。
陸明榮說不了幾句話就要休息,陸放很快便從病房中出來。林清又是體貼的叮囑了一番讓他好好休息,別操勞之類的話。
程小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豈不說兩方現在是劍拔弩張,她明明才比陸放大幾歲而已,面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兒子』竟然還能『扮演』好慈母這個角色。
不得不說,出來混的,誰沒有兩把刷子呢?
回病房的路上,程小也本想告訴陸放林清和她說了些什麼的。但想著陸放本來就是悄悄帶朱怡過去的,遂也什麼都沒提。
回到病房沒都大會兒,朱怡就給打了電話。程小也聽得含含糊糊的,大概意思就是問陸放想吃些什麼,她帶過來。
程小也自然是不好做電燈泡,於是便提前告辭。陸放沒有挽留,只讓她路上小心。程小也的心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獨自一人出了醫院,還在樓梯處就看到餘光站在門口。她也懶得問他怎麼會在這兒,沒精打采的跟著他上了車。
一路上程小也都沒什麼精神,陸放對她的態度,就像是回到了他以前和朱怡在一起的時候一樣陌生。程小也恍恍惚惚的想,原來,對有些人來說,友情和愛情總是不能並存的。
心情不好,懶得做飯,程小也索性在外面吃了回去。齊光見她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又笑著說請她去看電影。
兩人看完電影回家的時候依舊六點多了。剛上樓,程小也就見一個快遞員拿了一個快遞站在她家門口。
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了,正時不時的看著時間。程小也上前去問,竟然是給她送快遞的。現在都已經是下班時間了,他竟然還在這兒等著。不得不感歎他的敬業。
程小也剛在快遞上剛簽上字,齊光就拿過了她手中的快遞,看了幾眼之後漫不經心的問道:「這怎麼只有收件人呢?」異惑
程小也接過一看,果真只有她的信息。而寄信人一欄什麼都沒有。
她有些疑惑,還未開口問那快遞員便笑著道:「只要有收件人的信息,寄信人要是不想寫也沒關係。這封快遞拿過來的時候是我接手的,那人說什麼也不用寫。還給了我小費,讓我一定要送到程小姐的手中。」
難怪他會下班都還在這兒等,原來是收了小費的。程小也實在是想不出誰沒事會給她寄快遞,一臉茫然的看著齊光。
齊光又拿過那快遞,看了看才問那快遞員:「給你送這東西的人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嗎?」
「記得記得,還從來沒有人出手那麼闊綽呢,我當然記得。瘦瘦高高的一個,頭髮染得黃黃的,脖子帶著一根拇指粗的金項鏈,手上戴了一個玉扳指。看起來像個小混混,但挺好說話的。」那快遞員趕緊的道,他第一次收到那麼多小費,自然能將那人記得清清楚楚的。
程小也依舊是一臉的茫然,她實在想不起來,她認識有那麼一個人。齊光倒是一副理解了的樣子,對那快遞員道了謝之後讓他走了。
雖然那快遞員覺得那人挺有錢的,但很明顯也只是個替人跑腿的。
「怎麼辦?」程小也那快遞,又看了看齊光。打死她她也想不到,在她的有生之年,竟然還能收到匿名快遞。
齊光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道:「還能怎麼辦,拆開來看唄。看了不就知道人為什麼匿名了?」
程小也趕緊的點頭,開了門。一進屋,齊光就將那包裝撕掉,撕掉包裝後裡面竟然還有一個小小的盒子。難怪他剛才做捏又捏都試不出裡面是什麼東西。感情人家早就做了準備。
程小也看他麻利的拆著,不由得有些緊張。不知道裡面會撕出什麼東西。
令她沒想到的是,那小小的盒子內竟然只有一個u盤,連紙條都沒有一張。
她不由得有些失望,齊光卻拿著u盤打開了她那台破電腦。
程小也想起電視劇裡的各種艷照都是u盤裡搞出來的,嘿嘿的笑著道:「還是我來哈。」
齊光估計也知道她想到哪兒去了,一句話不說就將位置讓了出來。
程小也溜動著鼠標點開那盤,盤裡很乾淨,只有一段視頻。側頭看了齊光一眼,見他正在沙發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手機,完全沒有一點兒偷窺的意思,她放心大膽的將那視頻點開。
視屏並不是她想像的激情視頻,開始的時候有些暗暗的,往前快進了一點兒之後是停車場的畫面。
當看到一個人穿著米白色大衣的女子從電梯中衝出來時,程小也的臉色驀的變了。啪的一下將那視頻給關掉,直接將那u盤拔下來放進褲兜中。
她沒敢看齊光,支支吾吾的道:「那個誰,也沒什麼事,謝謝你了。」
這麼明顯的逐客,齊光當然聽得出來。也沒問什麼,說了句有事叫我就開門出去了。無上仙皇
程小也在他關上門的那瞬間顫抖著手將那黑色的u盤拿了出來,那天陸放不是說監控壞了幾天了嗎?那這東西是怎麼來的?
慌亂過後,她漸漸的靜了下來。開始想這東西是誰寄給她的。可以排除的是林清的黨羽,如果他們有這東西在手,估計早就給她顏色瞧了,不會再試探她。
那麼除了林清,還有可能是誰寄來的?程小也的腦子裡驀的浮現出江應景那似笑非笑的臉以及他那天所說的話,她呆怔了一會兒,回過神來之後血氣一下子上湧,顫抖著手掏出手機就給他打電話。
即便江應景的私人號碼烙在她腦子裡,可她一向都是不願給他打電話的。這次是在是氣極,才會給他打了電話。
電話中傳來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提示,江應景像是早預料到她會打電話了一般。
程小也一邊咒罵著,一邊又拖出了何厲原的電話號碼。令她詫異的是,何厲原的也已經關機了。
敢情是江應景這廝早知道她會打電話,所以故意讓她著急。
卑鄙小人,簡直真真就是一卑鄙小人。程小也氣得跳腳,肯定是那天她下來的時候江應景那廝還沒有走,所以在林清和陸放的人去之前自己先把監控取走,所以陸放才得到了一個停車場的監控幾天前就已經壞了答覆。
可是,他又怎麼會馬上反應過來去取監控?難道說,他早就知道她上去會撞見什麼?
程小也的腦子亂得跟團漿糊,連連的搖頭,不可能,怎麼可能。江應景又不是神仙,他怎麼會預知到她上去會遇到什麼。
難道,他早就知道林清和那保鏢的關係?所以,見她慌張的衝下來就知道她是撞破人的好事了?
程小也坐立難安的想了半天也沒得出個頭緒,擔心江應景會借此威脅陸放,拿出手機給陸放打電話,沒想到接電話的人居然是朱怡。
「小也啊,你哥去做檢查去了,有什麼事嗎?」朱怡的聲音柔柔的,帶著笑意,很溫暖。
程小也剛才的那些著急忽然一下子化去,訕訕的道:「沒沒什麼事,我是說想問問他秦譚的電話怎麼打不通。」
隨口就說出謊來,程小也不自在極了,說了兩句之後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本以為陸放會給她回電話的,但卻一直都沒有。程小也一整晚沒睡好覺,夢中全是江應景那張陰森森的笑臉,他對她說:程小也,別想逃,我手中有你的把柄,你是逃不掉的。
這樣的畫面翻翻覆覆的跳轉,江應景的臉一會兒陰冷,一會兒猙獰,直將她嚇出一身冷汗來。
醒來拿起床頭的手機看沒有電話,也沒有信息,她怔了怔,開始下床洗漱。
以前程小也一到公司就想進辦公室,有事才會出來。今天她卻怎麼也坐不住,一會兒上這一會兒那的,直把人晃得頭暈。
江應景手機關機,何厲原的手機也關機。程小也知道江腹黑就是想讓她惶恐難安,可她卻怎麼也靜不下來。深愛有毒:名門俏新娘
江應景這人看起來是個花花公子,實際上城府極深,誰知道他又想要幹什麼?
想起那天那破腫的嘴皮,以及陰森森的笑容,程小也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江某某那種睚眥必報的人,不管是想做什麼,他都肯定不會輕易就放過她。
一連晃了一個上午都沒見到江應景,程小也只得回到辦公室中乾坐著。江應景在這邊的職位是虛職,根本不用做什麼,他來不來全看時間和心情。
雖然知道江某人遲早都會出現,程小也還是忍不住的焦躁不安。
就像是定了刑期的死刑犯一樣,完全沒有苟且偷生的愉悅,等待著刑期的日子總是難熬的。
明明知道江應景不會回,也不一定能看見。程小也還是給他發了條短信。問他到底想做什麼,後面是幾個問號以及一長串的感歎號。
發完之後她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衝動了,說不定江某人看到她這焦躁不安的樣子指不定怎麼偷著樂呢。
程小也的心裡煩得不行,見午飯時間到了,剛想下樓吃飯,秦譚就進來告訴她,說是林清請她吃飯。
程小也本來就為監控的事情煩得不行,明明是很不想去的,但卻硬生生的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陪未來的婆婆吃飯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要是不去林清會怎麼想?
只是她不知道,她和林清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一起吃飯的地步了。
林清請程小也吃的是法國大餐,程小也到的時候,她已經到了。笑得是一臉的溫柔。
程小也忍不住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歉疚的笑著道:「阿姨不還意思,讓你久等了。」
林清笑笑,將面前的菜單遞給她,柔聲道:「我也才剛到,看看想吃什麼。」
那菜單是法文的,程小也一個字也看不懂,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還是阿姨你點吧,我吃什麼都行。」
林清倒也沒有為難她,點了菜之後看著程小也,臉上露出一絲感傷來,「時間過得可真快,我那時候和你也是一樣的,明榮帶我吃西餐,人家的菜單全是英文,我一個字也看不懂。尷尬得不得了。」
像林清這種從底層出來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別人提她以前的事。現在她自己說出來,程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又尷尬的笑了笑。
林清也笑了笑,目光中仍舊帶著感傷,「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一樣。今天站在這位置,無數人羨慕過我。可他們卻不知道,我背地裡到底有多苦。」
「在這個圈子混是不好混的,我被人鄙視了無數次,才學會了所謂的上流社會的禮儀。給明榮闖了很多次禍,才摸清這個圈子中各家的喜好以及忌諱,獨自磨練了許久,才學會了所謂的圓滑。」
人表面的風光,往往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程小也一點兒也不想聽林清的這些往事,卻又不能打斷,只得硬著頭皮坐著。
她當然知道,林清說這些,並非是為了懷舊。而是為了鋪墊,為她邀請她吃飯的目的做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