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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9章 兒子都做不好 文 / 素聞陌上花開

    我正想怎麼回答時,高啟安直截了當的問道:「胡凱,你進這邊辦公室幹什麼?」

    「是這樣的高總,我過來看看需不需要打掃衛生。」

    對於我的回答,高啟安沒有馬上否定,而是饒有趣味的打量了我一番,說道:「你還挺會給自己增加工作量的啊?我們公司規章上寫了,非部門經理和設計師房間不需要你們打掃衛生的,李通,你看看這是誰的辦公室。」

    李通看了看門牌號說道:「高總,這是公司一個多月前招的新員工,叫高茹,一個人一間辦公室,聽說不會說話還是個殘疾,上次採購部的小王還說她有狐臭,都沒人願意和她在一起工作。第一時間更新本來試用期就打算辭退的,可您說她圖做的不錯,我們就就下來了。」

    「馬上你就是我孫女婿了,我孫女再過些日子要是看到你這麼碎嘴,不知道會不會反感,以後別答非所問。上次天河地產的全套圖紙就是這個高茹畫的?」

    李通立馬應身轉到高啟安面前,說道:「名義上是,可據我猜測可能都是其他人設計的成果,我們設計部的組長小王可沒少下功夫,你不知道高茹這個人,從來就沒交過合格的方案。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你怎麼知道方案不是她做的,方案合不合格你有看到嗎?」

    「喲呵,難不成你還知道了?」李通一句話直接堵得我無言以對。

    高啟安面色不悅,甩下一句:「李通,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處理,胡凱跟我來。」

    跟著高啟安進了休息區,我站在一旁,而他也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看起文件來。我安靜的站著,哪怕烈日下三個小時,對我也不成問題,只是一時間我不知道高啟安的用意究竟是什麼。

    許久,高啟安掐滅手中吸了一半的煙,起身走到我面前,面色有些複雜的問道:「怎麼樣?被人冷落的感覺,還習慣嗎?」

    我一時間不知高啟安為何這麼問,只得擦邊的問了句:「請問高總,您指的是哪方面?」

    高啟安開始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我仔細地打聽過你,聽說你是個退伍軍人,來我這之前甚至得到陸銳親自栽培,什麼大型設計都敢交給你,到我這卻成了一個與設計毫不沾邊的人,這種成就感難道不會對你造成心理落差?」

    我絲毫不帶猶豫的回答道:「不會,來這邊也是我自己的決定,我只不過是換個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罷了。」

    高啟安收起笑容,圍著我身旁轉了一圈,略帶訓斥道:「年輕人,你不用跟我說來這裡是為了實現你的自我理想,我壓根就不信。說,你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高總您覺得我來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商業潛伏?」

    「我不想再去深究你來到底什麼目的,因為已經沒必要了。你和那個高茹很熟是不是,但我覺得你恐怕從她身上得不到什麼吧?」

    「高總如果您覺得我和那個高茹有什麼關係的話,那就太冤枉她了,如果我是一個上司,我看到的只會是她的加倍努力。不過生殺予奪還在您手中掌握,我不會去用過多的言語去左右您已成的決定。」

    「事已至此,要麼你主動離開『創庫』,要麼讓那個高茹走,這次我把決定權交給你。」

    如果這次離開,『創庫』我還會回得來嗎?人之所以會心累,就是常常徘徊在堅持和放棄之間,舉棋不定。生活中總會有一些值得我們選擇的東西,也有一些必須要放棄的東西。想到這,我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放棄與堅持,是每個人面對人生問題的一種態度,勇於放棄是一種大氣,我大不了再回『城市宜家』而已。」

    「你再回哪裡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記住,這是你自己做出的決定,如果沒什麼事,你可以去財務處結賬走人了。」

    我轉身面向背對著我的高啟安,面帶微笑道:「當然,這筆錢是我自己汗水掙得,我肯定會拿了錢再走的,麻煩您讓他們辦事效率高點,我還可以早點回去補個午覺。」

    ……

    處理完事物,我沒和高茹告別,與其告訴他我被開除,倒不如說自己辭職來的更有意義一些,至少這樣不會讓她胡思亂想。

    而即將離開『創庫設計工廠』,我也隱隱為高茹擔心,『創庫』的複雜程度遠比我想像的更複雜,而李通似乎也要以高啟安的孫女婿身份,慢慢替代高啟安,高茹這麼單純的女孩是在不適合待在這麼一個環境。

    早上上班途中便發現有些飄雨,沒想到臨近中午雨還在繼續,我捧著個儲物盒快步走到站台。今年廣州的雨下的比往年多很多,而我今年每一次難忘經歷,似乎都與這雨有關。公交車時時不來,惱人的雨如一條線般牽扯著我所有的思緒,一頭連著眼淚,一頭連著想念,當一些誓言摻雜一些世俗的紛擾,那種澈如琉璃的純戀已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看似透明卻已經無法穿越。

    我至今也不能明白,愛情究竟該是怎樣。鏡花水月中的虛幻綻放著曇花一現的唯美,在愛與不愛的輪迴中,誰辜負了誰的真心,誰蒼白了誰的等待,昭華易逝,煙花易冷,歲月悄悄爬滿雙額,一條條細紋在訴說著思念,多少人,多少情,竟然放生在讓人厭惡的那些世俗中。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童謠一直難以釋懷過去的傷害,而我曾經認為可以很自信的走出與凌曦的局,可是現實給的回答只是一記無情的耳光。時間麻木內心,蒼白等待的靈魂,可是現在的我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讓我去等待的,時間的沙漏已經將最輕柔的那一段滑落在荒涼的沙漠,隨著風起,已經掩埋。

    路過萬達廣場附近的那家炸雞店,我懷舊似得下車買了一份,然後給自己買了兩張電影票,分享著一個人的孤獨。

    我竟然連電影主演是誰都懶得記住,買票時只是無意識的掃了掃名字,叫《一生一世》。微弱的燈光下,聽著輕盈的音樂,熟悉的場地讓我再次想到童謠,細細地回想著我們一起走過的這些歲月,光陰像一把無情的刀,將我門之間微妙的情感刻畫的是如此清晰卻又是如此模糊。

    冬日的蒼涼瘋狂在蔓延,滋長了寂寞的孤單。總是有許多歷歷難忘的往事縈繞在我們心頭,讓我們或喜或憂,不經意間,虛度了光陰;總是有太多林林總總的問題負重在我們肩上,讓我們無所適從,恍然之際,浪擲了年華。

    我幻想著寒冬後春季的到來,一陣春風襲來,一陣清香。恰是時節變幻,萬物都復甦開來,童謠能夠回來,即便沒有奼紫嫣紅,也好一副春天景象。

    回到住處,鄰居告訴我,爸媽來過,等了一中午,沒見我回來便又走了,讓我沒事回家看看,還留了一大包東西。一時間,自責、羞愧、無能感湧上心頭,我連個兒子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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