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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四二章 文 / 千木wx

    海姆冥界就是一塊不毛之地,在這一片夜霧中,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兩人就只是沿著進入的方向向裡面深入。似乎走了一刻鐘又似乎是走了一個鐘頭,周圍終於有了變化。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河,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條應該就是吉歐爾河了,想要深入冥界,必須渡過這一條河。而唯一的渡河方式是一座橋。

    沿著河岸走了沒有多久,便隱約看到了一絲亮光。走上前就發現是一條鍍金的水晶橋,只是這橋很是奇怪,沒有橋墩,而是在橋的中間有一根極細的線吊著,保持著平衡。

    「這橋只怕是不好過了。」說著帝心一指橋前方的一團陰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個應該就是守橋的枯骨莫德古德。想要過橋傳說是需要讓它吸血的,作為過路費。雖然他們隱藏了氣息,形同死物。但是因為這莫德古德就是守死物的,所以難以矇混過關了。」

    「殺了它如何?」櫻回剛問完,就暗道了一聲白癡,它已經是死物了,如何能夠再死一次?

    帝心似乎沒有注意到櫻回所說的話,而是一直沉默地站在原地看著那一團一動不動的陰影。思索著可行的過橋方法。一般來說幽魂是沒有重量的,所以可以銅鼓歐由頭髮絲綁著的橋,但是他跟櫻回不一樣,雖然生的氣息隱藏了,但是重量體積都還是存在的。如何才能過橋?

    「如果說是死物,應該是怕光的。」櫻回說著拿出一顆月水晶,這月水晶越是在黑暗的地方越是可以發出更亮的光。沒等帝心反應過來,便朝橋前方的那一團黑影扔了過去。月水晶在黑暗中劃出一道亮弧。直直落在了那黑影的前方。然後就好像是條件反射一樣,那團黑影在一瞬之間就離開了橋的前方。縮在了一塊月水晶照射不到的地方。

    這種方法其實非常的冒險,當然效果倒是不錯的。逼退了莫德古德。不過,逼退了守橋人也僅僅是第一步,如何平安的過橋才是目前最大的難題。

    「成功了?」帝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看那團遠遠躲開的黑影似乎也發現了自己二人,雖然看不清樣子,但是一雙白眸則是緊緊盯視著他們,奈何它過不來,因為他們正站在月水晶的照射範圍之內。

    走到橋前。見莫德古德依然只是看著他們而不過來,就知道這一招倒是真的奏效了。好不容易過了一關,接下來就是琢磨要怎麼過這懸橋了。他們當然也不會傻到會用飛的過去,正因為這樣才更加頭疼。一定是有什麼方法可以安全過橋的。

    「如果是道格拉斯,他會如何過橋?」剛才走了那麼遠都沒有發現道格拉斯的身影,他那樣的人物也絕對不會輕易死去,那麼他一定也是過橋了,只是他會如何過橋?作為煉藥師,他最擅長的肯定是靈魂之力。這一點她跟櫻回都不差。但是如何運用靈魂之力才可以過橋?

    現在的關鍵就是,這座橋究竟是承受靈魂的橋還是承受**重量的橋,如果是像她一開始猜測的是承受肉身重量的,確實不好辦。但是如果是承受靈魂的。那麼只要把靈魂之力散去,應該就是可以過河了。看來是需要賭一把了。

    「櫻回你在這邊看著,我先過去。」帝心說著便向前走去。櫻回原本想要說自己先去。但是他卻也知道,論實力。帝江比他大的多,他不能當拖累。

    帝心走到橋邊。便調動自己的靈魂之力,以她現在的實力,暫時的散去靈魂之力應該是沒問題的,散去了靈魂之力的帝心,就是一個普通的魔類,但是又沒有生命氣息,櫻回站到帝心的身後面,如果帝心這一招失敗,他應該還是可以及時把他拉回來的。

    抬腳準備踏上橋面的帝心,心是劇烈跳動的。但是當一隻腳在橋上站穩之後,她反而平靜了下來。雙腳都站上了橋面,但是卻沒有發生絲毫的傾斜,由此可見,這一招是見效了。

    水晶橋面很寬,但是帝心卻是筆直的走路中間。一步兩步,八步九步的距離她卻走得很穩。

    直到帝心順利的到達河對岸,這邊的櫻回才長鬆一口氣。但是緊接著神經又緊繃了起來,因為接下來輪到他了。

    有了帝心的示範,櫻回一開始都是非常順利的,但是走到橋中央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用月光石逼退莫德古德只是暫時的,海姆冥界竟然是可以吞噬光明力量的純黑暗之地。很快月光石的能量便耗光了。

    他們剛才沒有注意到,被扔在地上的月水晶光亮越來越暗,就彷彿被黑暗一步步的吞噬中一樣,而隨著光圈的縮小,原本躲在暗處的古德莫德也開始逐漸的靠近水晶橋。當然這一切走在橋上的櫻回沒有發現,橋對面一直注視著櫻回的帝心也疏忽了這一點。要知道海姆冥界的黑暗是絕對黑暗,就算是本身有光明屬性的月水晶,也只能堪堪支撐這麼一會兒時間。

    所以當看到櫻回身後突然出現的那一團黑影,就算是帝心也慌了神。

    「小心背後!」堪堪喊出這麼一句話,倒是使得一直保持警覺的櫻回及時的側開了身子,躲開了古德莫德的一次攻擊,但是因為分神,原本散開的靈魂之力重新聚攏,如果說剛才的偷襲尚且不致命,那麼這一回就真正是與死亡的親密接觸了。因為靈魂之力的回歸,導致橋面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傾斜的橋面直接通向死亡的吉歐爾河深淵。

    而這個時候的帝心也顧不得研究解決辦法了,直接一心二用,左手甩出一把匕首直刺緊追櫻回的古德莫德,而右手則是伸出墨隕長刀自己抓著刀尖,把刀柄伸向了櫻回。

    危急時刻的反應。很顯然帝心是成功的。古德莫德雖然沒有被匕首打中,但是卻被逼的退到了橋的另一邊。而櫻回也準確的抓住了墨隕的刀柄。即使明知道刀尖的部分是被帝心握在手中的。但是這個時候求生的**大於一切,讓他顧不得愧疚。顧不上自責,而是緊緊的抓住刀柄。

    不過帝心畢竟不是一般的女子,雖然一開始的她還來不及給自己的手心做防護措施,使得刀尖深深的嵌入了骨肉之中。但是很快,來自血液的能量開始像手面聚集。竟是生生的將血肉模糊的手心癒合,並且加大了手臂的力量。隨著一聲沉喝,帝心胳膊一甩,直接將櫻回甩到了自己的身後。而原本快要撲上來的古德莫德,卻生生停住了腳步。只是陰森森的看著帝心。然後轉身重新回到了河對岸。

    這算是通過了吧。當真是生死一瞬間的事情。

    帝心有些虛脫的坐在地上,也顧不得去查看櫻回的情況了。好半天才緩過來。剛才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如果自己的反應慢半拍,或者是自己的決定錯一步,只怕櫻回都是要交代在這吉歐爾河裡面了。現在真是後怕不已。看看自己手心,帝心苦笑不已。

    此時看到不遠處的櫻回,手中還緊緊握著墨隕的刀柄,不過已經坐了起來,兩個劫後餘生的人相視一笑。同過生死的人總是會有一種格外的感情。

    收回墨隕。兩人在岸邊稍作調整便站起身來繼續向著深處走去。再往前遇到的就是一片鐵樹林,不過走過了十八層地獄的帝心,並沒有把這個小小林子放在眼中。當然這也跟這一片樹林也就是一片一般的鐵樹林有關。沒有機關與魂獸守護,這一片林子就簡直可愛到極致。

    「再往前應該就是赫爾之門了。」帝心說著已經開始放慢了腳步。赫爾之門是由血斑巨犬加爾姆守著。這畜生可不像剛才的古德莫德,打是很難打過的,也不好糊弄。唯一的方法就是用「赫爾餅」來買通它。但是他們去哪裡弄赫爾餅?

    走出林子,看到那洞穴之中趴著的巨大的畜生。帝心真心希望現在小洛能在場,不知道地獄三頭犬對陣血斑巨犬。哪一方會獲勝?這個純粹是她的好奇心在作祟了。不過現在來看他們是需要盡快的找到赫爾餅了。櫻回的母親需要盡快的得到聖藥。

    不過有關的神話書中並沒有記載過這個赫爾餅的來歷。所以帝心對這個東西究竟是是扁是圓,一點也不瞭解。兩個人在周圍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傳說中的赫爾餅。而這個時候,加爾姆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二人的存在。

    「爾等可是要通過這赫爾之門?」加爾姆開口了,當然這一點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帝心和櫻回都是見過世面的人。

    帝心見對方目前並沒有表現出來絲毫的攻擊性,首先送了一口氣。緊接著上前與之攀談。

    「您就是加爾姆大人吧。我們聽說想要通過赫爾之門是需要給您赫爾餅做交易的,但是這赫爾餅我們遍尋不到,不知道可否給予我們一些指示?」帝心表現得十分的恭敬,這使得加爾姆十分的受用。畢竟它不管多麼牛叉,都是一隻狗,總是會有一些不開竅的人給它難堪。

    「赫爾餅本座不需,這千百萬年來,每個通過的人都給我赫爾餅,我多愛吃這玩意也都煩了。」說著加爾姆翻動了一下自己巨大的身子,在其身下壓著一大堆的黑紅色的菱形的餅,想必就是那赫爾餅了。

    看著加爾姆看那些東西的厭惡表情,帝心和櫻回有一瞬間的僵硬。如果赫爾餅不管用,那他們該如何通過這赫爾之門?誰能給他們點指示?

    「這赫爾餅本座原本倒是覺得美味異常,不過之前有人通過赫爾之門的時候,給本座了一種新鮮東西,倒是回味無窮想念的緊。如果你們也可以給本座這樣的東西或者是類似的,讓本座開心了便可放你們出去。」加爾姆趴在地上一臉的懶散。

    「原來還有這麼人性化的看門狗。」帝心對櫻回輕語了一句。然後拉著櫻回走到了一邊。

    「看來只要給這狗吃點稀奇的東西,想必就ok了。它說的之前給它吃了好吃東西的,我懷疑就是道格拉斯。看來這一關他也過去了。果然非凡人。」帝心說著心中便已經有了自己的考慮。

    「那應該給那傢伙什麼東西?」櫻回其實一直是一個古板的孩子,所以對這方面他是真的不瞭解。

    帝心故作神秘的一笑。轉身便朝著加爾姆走去。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大罈子。

    又是一個守門人,想要糊弄這樣的吃貨。帝心隨便都可以數出一堆方法。

    「這是什麼?」加爾姆看到那一個罈子,是自己沒有見過的東西啊。

    「這個東西是酒,不知道您是否之前有喝過?」帝心說著將罈子放在了加爾姆的面前,打開了蓋子,一股沁人肺腑的香醇酒味就飄了出來。加爾姆忍不住的猛吸了幾下鼻子,爪子一捧,便將那一壇清酒倒入了大嘴之中。

    「香!太香了!」加爾姆甚至伸出的舌頭開始舔罈子。

    「您喜歡就好。」說著帝心便連續拿出了五個罈子,而且還有兩壇烈酒,不過加爾姆似乎格外的喜歡這酒的刺激性。一連五壇下去直稱好。

    「加爾姆大人,我們現在可以過赫爾之門嗎?」帝心試探性的問道。

    「誒?本座可還沒盡興。」說著加爾姆似乎極為不樂的將酒罈子砸向一邊。不過帝心倒是不介意,既然對方想喝,她就讓它喝個夠。接下來,帝心便是不停的拿出最烈的燒酒供奉給加爾姆。

    一個時辰後。

    「它就這樣喝醉了?」櫻回看著地下鼾聲連連的加爾姆頗感意外。

    「走吧。」無視地上近百的空罈子,帝心與櫻回踏入了赫爾之門。這樣他們距離道格拉斯應該就更接近了。

    走進赫爾之門,耳邊就不斷充斥著水流急湍的聲音。不過這些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所以他們很淡定的走了出去。迎面就是一座陰森古殿,應該就是赫爾的城堡——埃琉德尼爾。看著宮殿敞開的空蕩大門。帝心不知道改不

    改進去。走了這一路都沒有遇到道格拉斯,看來如果他真的在海姆冥界,那也就是在這最後的赫爾宮殿之中了。

    只是進入宮殿,很可能會直接跟赫爾正面相對。=這個事情不能莽撞。

    帝心與櫻回按照順時針的方向繞著宮殿走了一圈。發現宮殿三面環河,河中流淌的是尖銳的刀子,除了赫爾之門。沒有別的出路。重新回到正門,帝心與櫻回準備商量一下對策。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空無一人的宮殿大門處出現了幾道人影。帝心和櫻回都拿出了各自的武器,防守起來。

    但是等了半天。那人影似乎還是停在原來的地方沒有動彈,頗為詭異。

    海姆冥界之中處處充滿了玄機,比如說赫爾的僕人們。

    「他們是什麼東西,人偶嗎?」櫻回有些不解。

    「不,他們都在動,但是行動的非常的緩慢。應該是赫爾的僕人們,男僕名曰遲緩,女僕名曰怠惰。就是因為他們的移動非常的緩慢,讓人甚至都看不出他們行動的方向。」帝心解釋到,這些奴僕只怕是衝著他們來的。但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赫爾的目的是什麼,她還無法猜測。

    猜不到索性不猜,反正無論如何,他們的行蹤都已經被赫爾察覺了。還不如主動一點找上門去好些吧。

    兩人便走進了宮殿,與那些奴僕擦肩而過。宮殿不比外面的黑暗。四周柱子上面的火焰盆中正跳動著綠色的火苗,那是因為它燃燒的是人骨。

    走到大殿中央,看到的是空空的白骨王座。

    「赫爾大人,有朋自遠方來,不現身出來一見嗎?」帝心衝著王座輕聲問道,彷彿肯定赫爾就在王座之上。

    仍然沒有回應,只是宮殿門口一開始是面向外面的僕人們,此時都已經面朝著大殿的方向了,看樣子是向著宮殿裡面走來了,根本看不出來對方想要幹什麼。

    「現在應該怎麼辦?」櫻回小聲問道。這個宮殿陰森詭異,尤其它還是赫爾的老巢,傳說中赫爾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女。她喜歡死物,所以在她的面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是活著的,包括動物。甚至是植物。這已經是一個絕對變態的癖好了。好在她只是單純的守在海姆冥界之中,並不會出來為禍人間。不然最先倒霉的恐怕就是海姆冥界之外的吳國百姓了。

    「現在先不要輕舉妄動,看看他們想要幹什麼。這赫爾總該不會是想要請我們吃飯的。」說著帝心就拉著櫻回走到了一邊,靜靜站著看奴僕慢吞吞地在大殿中央佈置起餐桌,擺上盤子與餐具,最後還在餐桌的正中間點上了蠟燭。同樣是綠色的火焰,為宮殿更添冷意。就好像在燭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之地,有無數的毒蛇正吐著長信用冰冷的眼神盯視著他們。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奴僕們陸續離開。看著他們似乎是一動不動的背影,帝心咧了咧嘴角,

    接下來要擺出什麼道道來,這赫爾總該會揭曉了。

    餐桌是長條形的禮儀餐桌,看著這樣的桌子讓帝心彷彿想到了名畫《最後的晚餐》中,耶穌與他的教徒們用餐的那張桌子。桌子的兩側整齊的擺著椅子,就好像是等待著用餐的人就坐。

    很快,一個又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椅子之上,有的帝心只看到了背影。有的則是正對著帝心二人。

    是魂魄,沒有猙獰的面容,也沒有血肉模糊,一臉的平靜或者說是死寂。看外表。帝心多少能猜測出來這些人或許都是平凡的死在床上的人,又稱「草柴死」。但是這些突然出現的魂魄,並沒有佔滿位置。大眼一瞧。還有四個位置。

    最中間的那個同樣是白骨座椅,不用猜肯定就是赫爾的椅子。那麼剩下的三個位置呢?

    赫爾的位置對面兩把椅子這個時候突然憑空被拉開了。而一桌子的魂魄都面無表情的看向了他們。這個表情……說不出的滲人。

    「是讓我們入座的意思嗎?」櫻回看了看餐桌,又看了看帝心。

    帝心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只是帶頭走到了餐桌前坐下,櫻回緊隨其後。他們剛剛落座,就看到原本對面空著的一把椅子又出現了一個魂魄,這魂魄不比其他的,因為他有表情,很豐富的表情。一雙極大的眼珠盯著帝心二人,眼中帶著驚訝與不可思議。

    在赫爾的宮殿之中,竟然是準備著一席宴會,究竟是歡迎他們的還是要分吃他們的宴會,現在的帝心和櫻回二人還不知曉。而這個時候,大殿真正的主人出現了。

    「道格拉斯大師?」帝心跟那個人對視了半天,突然蹦出來了一句。

    誰知那魂魄反應極大,瞬間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站到了餐桌之上,彎腰湊到了帝心的臉前,讓帝心甚至都可以看清楚他臉上的鬍渣子與皺紋。

    「你怎麼知曉是老夫?」看著話,顯然是承認了他的身份,正是消失在大陸上面已久的聖階煉藥師道格拉斯了。

    看到要找的人終於出現在了眼前,櫻回有些激動。想要起身,卻被帝心搶先一步按在椅子上面。

    「久聞大師聖名,只是不知為什麼要跑到這冥界做死人呢?」帝心反問道。

    「死人,你才死人!」道格拉斯顯然很忌諱這個詞,眼睛一瞪,尖長的鼻子都快頂到了帝心的額頭。

    帝心看著惱羞成怒的道格拉斯,沒有接話。只是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但是這個時候,餐桌的最後一張椅子的主人出現了。

    「你若不是死人,怎麼進的我的大殿?」一聲妖冷的女聲出現,帝心對面的那一張白骨高椅上,一團綠色的煙霧漸漸凝聚成了一個人形,很快一個綠色頭髮紅色眼眸的女

    女子出現在了餐桌的對面,她坐在白骨高椅上面,目空一切。她就是掌管海姆冥界的死神赫爾。

    對於赫爾的話,道格拉斯沒有反駁。只是乖乖的做回赫爾旁邊的那把椅子。顯而易見,他對赫爾還是比較忌憚的。只是盯著帝心和櫻回的眼神還是不很友好。雖然帝心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有此態度的。

    「好了,現在兩位是否可以說明一下你們此行的目的。本座可不是那些好糊弄的看門狗。」赫爾一邊說著一邊擺弄著自己墨綠色的頭髮,那些頭髮總是給帝心以青蛇的即視感,就好像是美杜莎一樣。而她口中好糊弄的看門狗。顯然就是指被酒收買了的血斑巨犬加爾姆。

    看赫爾現在似乎並沒有表現出敵意,帝心和櫻回也都是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當即把自己的來意道出。而當道格拉斯知道對面這兩個年輕人是為自己而來的時候,只是一臉的嗤之以鼻的。完全不為所動。

    櫻回心中苦笑。果然,聖階級別的煉藥師,不是能夠輕易被打動的。

    「不過二位能夠走到這裡來,我也是相當驚訝的。沒想到外面大陸之上倒是有不少能人異士。」赫爾說著話,眼神從帝心和櫻回的身上掃過,同時也看了看自己身邊坐著的道格拉斯。顯然,從帝心等人已進入海姆冥界,她就已經知曉了。只是一直不出現,反而是看著他們如何度過自己這冥界的重重難關。

    「此次莽撞而來。多有得罪了。」既然對方以禮相待,帝心自然也不會失禮,跟櫻回站起身對著赫爾施了一禮,「只是因為我們迫切需要大師的幫助。」

    帝心與櫻回的眼神一致落在了道格拉斯的身上,不過他依然不為所動。在他的認知裡面,大師就應該擺出大師的氣場,不然如何對這些不自量力的人產生壓力呢?當然,他這一招對帝心不起作用就是了。

    「赫爾大人,斗膽請問。道格拉斯一直停留在此地究竟是所為何事?」帝心眼神一掃。重新看向赫爾。很顯然,在主人的地盤上絕對是不可以忽略掉主人的,否則後果肯定是很嚴重的。

    赫爾看了一眼身邊的道格拉斯,不語。只是宣佈上餐。帝心與櫻回自然也配合。雖然說餐桌上面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確實是難以下嚥的。不知道為什麼道格拉斯吃的就十分的滿足。他們不知,在煉藥界,是有這樣的一種藥物。可以將人的**與靈魂剝離開來的。也就是說道格拉斯在進入海姆冥界之前,事先將自己的肉身藏好。服下藥物,以靈魂體進入了冥界之中。

    至於在吉歐河。他是如何都過古德莫德度過水晶橋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對於這樣的大陸傳奇人物,肯定都是有幾招壓箱底的本事的,只是這些往往都是不能示於人前的。只是帝心很奇怪,為什麼道格拉斯會在冥界停留這麼長的時間,既然都可以順利的進入,那在辦完自己的事情後也應該是可以順利離去的才是。莫非是——赫爾?

    餐桌無話,飯後,赫爾吩咐僕人扯下桌椅,她則走上高高的台階坐上了專屬於她的白骨王座。道格拉斯則是跟著走到了她的身後站定,看著這奇怪的組合,帝心想問卻又不知道如何發問。當然赫爾也沒有給她發問的機會,而是說自己累了,讓僕人帶他們去客房休息。她的宮殿很大,而她從來不吝嗇給來此的客人提供住宿的房間。

    偌大空曠的房間之中,帝心無心打量周圍的裝飾佈置,反正無外乎陰森恐怖的風格。她現在琢磨的是道格拉斯與赫爾的關係。如果道格拉斯成為了赫爾的僕人,只怕是輕易的離不開這海姆冥界了。但是看他們的關係,道格拉斯雖然對赫爾恭敬,卻似乎遠沒有達到僕人對主人的那種程度。而赫爾對道格拉斯也是極為尊敬的。

    那麼恐怕只有一種可能能夠解釋了。道格拉斯與赫爾現在是合作關係,赫爾提供道格拉斯他所需要的條件,而道格拉斯則為赫爾服務。這一項服務自然是指煉藥了。只是不知道一直居住於海姆冥界的死神赫爾,究竟還有什麼需要的。

    一夜無話,冥界無白晝,但是既然赫爾有心安排,她便將就著在房間中調節了一下身體當做休息了。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休息的時候,赫爾已經找上了櫻回。

    飯席過後,赫爾倒是單獨找上了櫻回,而且直接點出了他母親的名字。顯然是舊識。還順帶的牽出了一段諸神之巔的陳年舊事。

    「原來你是櫻離的孩子。」赫爾盯著櫻回,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一開始看到他就覺得親切了。只是對於櫻離背叛諸神之巔,背叛神主的事情她卻並未覺得有什麼驚訝。而是反問櫻回是否知道她為什麼會掌管海姆冥界,為什麼這許多年都沒有上去過人間。這些都已經是屬於諸神的高級機密了。櫻回年齡本身不大,又如何知道。

    原來。赫爾原本是屬於諸神之巔主神殿的神明,地位並不低。而當時的她與奧丁都是四大天神的一個熱門的競爭人選。奧丁為人驕傲自負。眼高手低,所以在支持率上面,她要遠遠高於奧丁。只是有的時候,嫉妒與不甘往往可以摧毀一個人格。當時的奧丁為了天神的地位,便對赫爾下了黑手。其實按照輩分,奧丁還是她赫爾的長輩。長輩對晚輩下手的事情是絕對的醜聞。所以奧丁這一件事情做的極為隱秘。

    當時的奧丁以和談為由將她約至中庭與諸神之巔的邊界。然後趁其不防,出手重傷了赫爾。雖然僥倖撿回了一條命,但是神格卻缺失了,也就是說她不能再見陽光。當時重傷的赫爾在陽光下曬了一天,差一點就消失於天地之間。或許是天不絕人,在她還剩一口氣的時候,黑夜降臨了。雖然傷重,但是沒有人知道,她從父親洛基那裡繼承來的神格有多麼的強大,哪怕只剩一口氣,也讓她靠著神格的力量苟延殘喘下來。

    最後她一路夜行,最終來到了中庭南方的吳國境內。因為聽說。在吳國境內有一塊不毛之地,那裡永夜,那裡寒冷,那裡無人能進入。走進了海姆冥界的赫爾。便知道這裡天生就是屬於她的領地。但是她

    不甘,以她的驕傲,神格的榮耀是不容踐踏的。但是她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諸神之巔之上。甚至歷史上都沒有隻言片語的描述。

    現在坐在天神王椅上的奧丁,他根本不配。

    只是傷勢可以癒合。實力可以恢復,但是神格破損卻基本是難以逆轉的事情。所以哪怕她現在的實力已經是當年的數倍甚至是數十倍。她也無法在日光下走出海姆冥界半步,多麼可悲,只是她只能這樣等待下去,直到道格拉斯——諸神的聖階煉藥師出現在了海姆冥界之內,赫爾看到了一個她等待了太久的復仇的機會。

    聖階煉藥師的名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其煉製的聖階藥物是完全可以作用於神的身體的。也就是說只要給他材料,給他條件,他便可以煉製出讓赫爾恢復神魂的藥物。當然赫爾給道格拉斯開出的代價也不低,足以讓他心動,足以讓他停留。

    當然從赫爾的話中櫻回才知道,自己的母親櫻離與赫爾曾經是年少好友,所以當她得知櫻離的事情之後,對諸神之巔的恨意也更強了一分。發誓待自己的神格恢復,定要殺上主神殿,連著自己與櫻離的份一起討回。

    當然赫爾對於櫻回一同前來的少年,帝心,顯然也是非常的好奇。

    「只是不知,與你同來的那位少年是何身份?」赫爾想起自己看到帝心時候的那怪異感覺,終於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而且看櫻回的樣子,他明顯是以那少年為主的,能讓堂堂心神之子臣服的人,身份定是不簡單。

    櫻回並沒有直說帝心的身份,只是隱晦的解釋,現在的血脈魔陸十二家族都是聽命於他的。當然話說到這個份上,赫爾也基本理解到了帝江的身份。血脈魔陸十二家族何其高傲,能夠讓他們那群傢伙臣服的人,必定不只是實力上面的強大,身份與血脈才是最重要的。而整個神魔天原之上,血脈能夠達到那種程度的也就只有千家族人了。結合她之前聽到的傳言,基本可以確定那位少年就是千家的嫡系繼承人了。

    時隔多年,千家終於是找到了領頭人,而能夠靠著自己的實力整合分裂的血脈魔陸十二家族的少年,潛力無限大。雖然現在的赫爾不會聽命與人,但是至少,她也絕對會重視起來與帝心的關係。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這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可以迎來千家的嫡系繼承人。

    千家的嫡系繼承人,就是大陸真正的主人。只是很顯然那個小傢伙,也是個倔強的人,竟然可以拼著自己的實力來征服一個又一個的龐大實力,就算是她,也不得不佩服啊。想到帝心的身份,赫爾突然心臟一顫。如果是千家繼承人的血脈,或許就可以幫助自己完成夙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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