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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一一章 海姆冥界 文 / 千木wx

    在魏國與吳國的邊界休整了兩天的帝心,這天清晨正要出發,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生生阻擋住了她前進的腳步。因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在中庭遇見他。

    「櫻回?你怎麼在這裡?」帝心看著面前風塵僕僕的男子,一臉的詫異。回想之前在血脈魔陸上遇到的那個幹練冷漠的男子,現在的櫻回只能說是狼狽不堪的。原本修整的一絲不亂的暗金色短髮現在已經及肩,狼狽不堪。曾經湛藍的眸子現在也是無神渾濁。

    看樣子是遇到事了。但是他的母親櫻離貴為諸神之巔的九地神之一,他也當然是子憑母貴的。

    「是我的母親,她出事了。」櫻回的眸子閃過一抹沉痛,整個人都看起來更加的疲憊。昔日那個意氣風發與她比拚煉器的少年已經被這世事折磨的滄桑了。

    果然,出事的是心神櫻離。只怕是因為和千星的關係被發現了。以神主梵天的那個小心眼性子,定是容不下櫻離母子了。看櫻回現在的這個樣子,恐怕他的母親現在的情況也不會太好啊。

    原來,因為一個意外,櫻回父親的身份被質疑了。神主梵天便探測了櫻回的血液,發現他竟然是真的修煉著血液的半魔人。然後便開了諸神審判廳,眾神陪審,將櫻離對諸神之巔不忠的種種罪證列了出來,有些罪名是確有其事,比如私通魔族,有的則是欲加之罪。既然最大的罪名都已經被發現了,櫻離也對其他的罪名供認不諱了。

    一直陪著母親的櫻回。看著面對審判依舊保持沉默的母親,真心的為她感到心疼。她的母親。無名無分的生下了自己,已經受夠了風言風語。對於這些。他的母親從來不在乎。一直默默的等待著那個男人,他的父親來諸神與他們母子團聚。這一等就是數十年的時間。有的時候,他真的恨那個拋棄了他們母子的男人,覺得他不配當自己的父親。

    但是他的母親,那樣溫婉而倔強的女子,卻從來都告訴他。父親不是不回來而是回不來。他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們。

    直到這一次,父母的事情被發現了。他們接受審判,成為了判神者,然後要接受剝離神魂的死刑。櫻離不發一語。但是櫻離不會。他尋得了機會,帶著母親逃出了主神殿。一路躲避諸神的圍追堵截,逃出神谷,逃出神野,在神原之上,被玄神與黃神圍攻,櫻離拼著損耗神源才與櫻回一起衝出了包圍,逃進了中庭。

    想要去到血脈魔陸去找那個男人,但是中庭到血脈魔陸的距離何其遙遠。已經受了重傷的櫻離終於是支持不住。在剛進入中庭不久便病倒了。在中庭,櫻回誰也不認識,現在的他誰也都不能相信。他默默的照顧著母親,用最好的藥物吊著母親的神魂不散。直到他聽到了傳自魏國帝都的消息——帝江城主在洛陽城。狂捲了五千萬兩銀子的消息。他才彷彿找到了主心骨。

    只要找到帝江那個傢伙,母親就一定可以得救。當他想要帶著母親北上帝都尋找帝江的時候,卻再一次聽到了帝江城主離開帝都的消息。然後就聽到了他一路南下停留在魏國吳國邊界的消息。就在他們的落腳地不遠。於是他安排好母親的事情,便過來找帝江了。因為在中庭這樣的異國他鄉。他已經不知道還有誰會對他們施以援手。

    現在諸神之巔與中庭的關係雖然不是勢同水火,但是中庭對諸神之巔的邊防已經增加了幾倍。諸神來的追兵雖然不能明目張膽的進入中庭搜捕。但是仍是不斷有小股的勢力由玄神帶領著不斷的騷擾他和他的母親。櫻回打退了一批又來一批,簡直是沒完沒了。他母親的情況也因此越來越差了。

    聽完了櫻回有些語無倫次的描述,帝心已經知道他母親的情況恐怕真的是不容樂觀了。當即不再多猶豫,一邊囑咐皇心與宙斯繼續南下,到南角與血脈魔陸來援匯合,說明她會晚一段時間到,讓他們先摸清南角周圍海島的情況。她則是跟著櫻回離開了。

    皇心想要跟著姐姐,但是也知道自己身上的任務同樣重要。也不任性,跟宙斯當即出發過關南下。

    櫻回將母親安排在了魏國邊界的一處荒廢的小廟中。當帝心走近小廟,甚至都可以感覺到周圍的肅殺氣息。據櫻回描述,他們在小廟已經受到了數波的圍殺,而那些被殺掉的人則都在小廟不遠處被處理掉了。

    走進小廟裡面,看到躺在一層枯草堆上面的女子,帝心才瞭解到了櫻離傷勢的嚴重性。神魂受損,已經是難以自愈的傷勢了,而現在一直的服用的藥物,也只是保持著神魂不散罷了。想要櫻離完全復原,只怕是需要聖藥了。諸神煉藥也是有等級劃分的,其中的聖藥傳說有再造神魂的逆天功效。而櫻離現在的情況,也只有聖藥才可以挽回她的身體與神力了。

    看到櫻離,帝心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的。當初的月夜櫻樹,是櫻離將她了無生念的魂魄召喚了回來。是她開啟了自己的新人生,所以她一定要救下櫻離。此時的櫻離早已經沒有了意識,但是似乎是對帝心的到來有所感覺,原本有些緊繃的面容也緩解開來,呼吸也平緩了下來。

    帝心做到了櫻離的身邊,輕輕拉起她有些冰涼的手,雖然已經是孩子的母親了,但是歲月似乎格外的眷顧這樣的一個女子,竟是不曾在她的身上有絲毫的表現。

    「放心,會沒事的,千星還等著見你。」帝心的輕語似乎傳進了女子的耳朵,使得女子整個面容再一次柔和起來,似乎嘴角也有了輕揚的痕跡。

    站起身來。重新面對櫻回的帝心,已經嚴肅起來。

    「你母親的情況你恐怕也很瞭解。神魂受損。必須用聖藥來修補。」從進入神魔天原開始,帝心就不曾接觸過聖階的藥物了。所以她現在需要一個渠道,什麼地方,什麼組織,什麼人有聖藥,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藥物才能將櫻離的神魂最大程度復原。

    「聖藥……太難了。」櫻回何嘗不知道自己母

    親的傷勢,但是在諸神,聖階煉藥師除了眾所周知的神主梵天御用煉藥聖師外,其他的都是一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且不說能不能找到他們。就算找到了也未必就可以換取到聖藥「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看著櫻回有些絕望的眼神,帝心便知道這聖藥只怕是極為難得的。但是,現在躺在那裡奄奄一息的是櫻離,千星的愛人,櫻回的母親,她的恩人,無論如何,付出多大代價都必須要救得人。

    安慰的拍了拍櫻回的肩膀,帝心並沒有就此放棄。如果這麼容易就放棄。只怕她連最開始的錢府都走不出去。

    「櫻回,把你知道的聖階煉藥師的線索告訴我。至於能不能取到聖藥,這個你不用擔心。不管用什麼手段,付出什麼代價。這聖藥我是無論如何都會取到的。你的母親——她與我有恩。」帝心看了一眼平靜沉睡的櫻離,有心疼有無奈。這是一個固執的女子,可以為了愛情背叛信仰背叛族人背叛生命。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女子。有些時候,只要她做出妥協。可能就不會走到這一地步了。

    千星——你何德何能,得此姻緣。

    帝心決定以後見到千星。絕對不會再給他什麼好臉色。

    其實在諸神之巔上面,跟血脈魔陸一樣有一個煉藥師公會。但是跟煉器師公會不一樣的是。煉藥師公會中的那些老傢伙從來都是不插手公會事務的。他們常年流浪在外尋找藥材,尋找煉藥場所,甚至是尋找煉藥靈感。他們不需要金錢,不需要供奉,只是憑借喜好行事,高興了救人,生氣了殺人。哪怕是梵天都無法去約束這一群老怪物。

    櫻回倒是知道不少有關那些老怪物的傳聞。而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傳說有老怪物出沒的地方正是中庭。只是傳聞畢竟是傳聞,櫻回不敢因為一個不確定的事情而拋下母親去冒險。

    「你母親現在不用你擔心,我會找到可靠的人看護好她的。而你需要跟我一起去尋找那個煉藥師。你母親現在生命還沒有危險,但是如果再不及時服下聖藥,只怕以後就算可以活下來,也將成為一個沒有神力的普通人,我想這恐怕也是你母親所不願的吧。」櫻回對母親的不捨,她當然明白。但是如果沒有櫻回,她一個人未必可以說服老怪物,畢竟不瞭解。

    在魏國境內,一切都好辦。帝心直接發信讓千木商會來人。將櫻離接回帝都總部好生照顧。當然帝心肯定免不了要再次出血,不過這一次事態緊急,就先欠著了。送走了櫻離,帝心和櫻回就要盡快的去尋找那一位在中庭內出沒的聖階煉藥師了。

    道格拉斯,百年之前就已經是諸神之巔的巔峰煉藥師了。更是蟬聯三屆煉藥大會的冠軍。成為了煉藥師公會的榮譽會長之後,就銷聲匿跡了。有傳言說,他是為了尋找一種傳說中的神草要煉製神藥,衝擊神階煉藥師境界。而這一消失就是百年的時間了。中間不斷的從世界各地傳出過道格拉斯出現的痕跡,而最近一次的消息是三個月前,道格拉斯在中庭的吳國境內,尋找煉藥神水。傳說有了神水的中和,神藥的煉製成功幾率會大幅度上升。

    在神魔天原之上,神水的源頭是屈指可數的。有的時候,神水源頭會消失。有的時候,神水源頭又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某一處地方。但是這些無一不是大陸的奇險之地。據說為了收集神水,道格拉斯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失敗了兩次。也就是說兩次遇到神水而不得,這樣也就加深了他對神水的執念。

    煉製神藥的成功率是非常低的,一旦失敗,損失的將不僅僅是那些可遇不可求的藥材。更是有很大的可能反噬煉藥師,使得靈魂受到重創。喪失煉藥的精神力。所以基本所有的煉藥師達到了聖階巔峰之後就不會再去向上衝擊。所以在煉藥師中,道格拉斯是一個異類。他不在乎自己得到了什麼。但是卻一直追求著自己沒有的東西。隨著瞭解的加深,帝心發現自己對道格拉斯倒是相當的喜歡。一個不怕失去的人,絕對是值得結交的人。

    中庭三國中,吳國是帝心還沒有去過的國家。傳說這一次神水出現的地點就在吳國的腹地。不要以為國家的腹地應該是什麼政治經濟城市。吳國的腹地絕對是一塊不毛之地,又稱死亡之地。吳國多少代皇帝都想要開發這一塊死亡之地,但是無論是派大軍還是能人異士進入探測,都是有去無回。久而久之,這一塊土地便再也無人問津。倒是吳國有一個刑罰,是將犯人流放到那片土地之上。

    「死亡之地嗎?」帝心對這一傳言嗤之以鼻。這個世界上本沒有什麼死亡之地。哪怕是地獄,她不也是活著走了出來嗎?進入死亡之地而沒有出來的人,只能說是他們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已經到達了帝心這一境界的人,是不會被這些傳言就嚇到的。

    詳細瞭解過後,帝心和櫻回也不多做停留了。直接低調的過了邊界,向著吳國的腹地行去。現在只能希望道格拉斯還在那地方,他們現在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做無用之功。

    吳國的國都在北方,死亡之地周圍倒是有些村莊,但是人煙稀少的可憐。一路向裡。周圍的景色越來越荒涼。終於在第三日的傍晚十分,來到了死亡之地的邊界。這個邊界全部用十字架組成。每個十字架上面也都掛了一個頭顱,不時幾隻烏鴉的停靠,讓的這景象更顯肅殺。這裡跟血脈魔陸的禁地黛絲區還是有所不同。黛絲區是陰冷黑暗。但是眼前的這一片土地。卻是真正的給人以死的感覺。

    外面明明還是傍晚夕陽西下。但是十字架內的土地,已經是一片黑暗,聚攏在其上的並非是烏雲。而是沉甸甸的霧氣。永夜,涼霧讓的帝心想到了一處地方。北歐神話中死神赫爾掌管的死亡之國——海姆冥界。

    如果真的是海姆冥界。那麼就真的麻煩了。因為進入冥界的人必須是死物,也就是一切物質層面存貨著的東西都進不去。如果硬闖。那麼自然會有赫爾的僕人來收魂。

    「現在要進去嗎?」因為遇到了帝江,櫻回的精神與氣色都好了

    很多,及肩的長髮隨意的紮在腦後,倒是別有一番幹練的感覺。

    「進是一定要進的。但是我們需要先死掉才行。」帝心撂出這麼一句陰森的話,讓的櫻回一愣,但是隨即當他知道這個地方可能是傳說中的國都海姆冥界時,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帝心所說的先死掉,其實也不是真正意義上面的死亡。而是利用一種藥物或者是血器,隱藏自己的呼吸,似乎處於死亡狀態一樣。帝心的身上雖然沒有那樣的藥物,但是隱藏氣息的血器她還是不缺的。畢竟她行走大陸,都是一直各種隱藏自己的身份。

    帶上隱藏起息的戒指血器之後,帝心與櫻回便踏入了十字架界內。剛進入地界,從外面就已經看不見兩人的身影了,就真的好像是流落進天地間的兩縷幽魂……

    海姆冥界就是一塊不毛之地,在這一片夜霧中,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兩人就只是沿著進入的方向向裡面深入。似乎走了一刻鐘又似乎是走了一個鐘頭,周圍終於有了變化。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河,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條應該就是吉歐爾河了,想要深入冥界,必須渡過這一條河。而唯一的渡河方式是一座橋。

    沿著河岸走了沒有多久,便隱約看到了一絲亮光。走上前就發現是一條鍍金的水晶橋,只是這橋很是奇怪,沒有橋墩,而是在橋的中間有一根極細的線吊著,保持著平衡。

    「這橋只怕是不好過了。」說著帝心一指橋前方的一團陰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個應該就是守橋的枯骨莫德古德。想要過橋傳說是需要讓它吸血的,作為過路費。雖然他們隱藏了氣息,形同死物。但是因為這莫德古德就是守死物的。所以難以矇混過關了。」

    「殺了它如何?」櫻回剛問完,就暗道了一聲白癡。它已經是死物了,如何能夠再死一次?

    帝心似乎沒有注意到櫻回所說的話。而是一直沉默地站在原地看著那一團一動不動的陰影。思索著可行的過橋方法。一般來說幽魂是沒有重量的,所以可以銅鼓歐由頭髮絲綁著的橋,但是他跟櫻回不一樣,雖然生的氣息隱藏了,但是重量體積都還是存在的。如何才能過橋?

    「如果說是死物,應該是怕光的。」櫻回說著拿出一顆月水晶,這月水晶越是在黑暗的地方越是可以發出更亮的光,沒等帝心反應過來,便朝橋前方的那一團黑影扔了過去。月水晶在黑暗中劃出一道亮弧。直直落在了那黑影的前方。然後就好像是條件反射一樣,那團黑影在一瞬之間就離開了橋的前方,縮在了一塊月水晶照射不到的地方。

    「成功了?」帝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看那團遠遠躲開的黑影似乎也發現了自己二人,雖然看不清樣子,但是一雙白眸則是緊緊盯視著他們,奈何它過不來,因為他們正站在月水晶的照射範圍之內。

    走到橋前,見莫德古德依然只是看著他們而不過來。就知道這一招倒是真的奏效了。好不容易過了一關,接下來就是琢磨要怎麼過這懸橋了。他們當然也不會傻到會用飛的過去,正因為這樣才更加頭疼。一定是有什麼方法可以安全過橋的。

    「如果是道格拉斯,他會如何過橋?」剛才走了那麼遠都沒有發現道格拉斯的身影。他那樣的人物也絕對不會輕易死去,那麼他一定也是過橋了,只是他會如何過橋?作為煉藥師。他最擅長的肯定是靈魂之力。這一點她跟櫻回都不差,但是如何運用靈魂之力才可以過橋?

    現在的關鍵就是。這座橋究竟是承受靈魂的橋還是承受**重量的橋,如果是像她一開始猜測的是承受肉身重量的。確實不好辦。但是如果是承受靈魂的,那麼只要把靈魂之力散去,應該就是可以過河了。看來是需要賭一把了。

    「櫻回你在這邊看著,我先過去。」帝心說著便向前走去,櫻回原本想要說自己先去。但是他卻也知道,論實力,帝江比他大的多,他不能當拖累。

    帝心走到橋邊,便調動自己的靈魂之力,以她現在的實力,暫時的散去靈魂之力應該是沒問題的,散去了靈魂之力的帝心,就是一個普通的魔類,但是又沒有生命氣息,櫻回站到帝心的身後面,如果帝心這一招失敗,他應該還是可以及時把他拉回來的。

    抬腳準備踏上橋面的帝心,心是劇烈跳動的。但是當一隻腳在橋上站穩之後,她反而平靜了下來。雙腳都站上了橋面,但是卻沒有發生絲毫的傾斜,由此可見,這一招是見效了。

    水晶橋面很寬,但是帝心卻是筆直的走路中間。一步兩步,八步九步的距離她卻走得很穩。

    直到帝心順利的到達河對岸,這邊的櫻回才長鬆一口氣。但是緊接著神經又緊繃了起來,因為接下來輪到他了。

    有了帝心的示範,櫻回一開始都是非常順利的,但是走到橋中央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他們剛才沒有注意到,被扔在地上的月水晶光亮越來越暗,就彷彿被黑暗一步步的吞噬中一樣,而隨著光圈的縮小,原本躲在暗處的古德莫德也開始逐漸的靠近水晶橋。當然這一切走在橋上的櫻回沒有發現,橋對面一直注視著櫻回的帝心也疏忽了這一點。要知道海姆冥界的黑暗是絕對黑暗,就算是本身有光明屬性的月水晶,也只能堪堪支撐這麼一會兒時間。

    所以當看到櫻回身後突然出現的那一團黑影,就算是帝心也慌了神。

    「小心背後!」堪堪喊出這麼一句話,倒是使得一直保持警覺的櫻回及時的側開了身子,躲開了古德莫德的一次攻擊,但是因為分神,原本散開的靈魂之力重新聚攏,如果說剛才的偷襲尚且不致命,那麼這一回就真正是與死亡的親密接觸了。因為靈魂之力的回歸,導致橋面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傾斜的橋面直接通向死亡的吉歐爾河深淵。

    而這個時候的帝心也顧不得研究解決辦法了,直接一心二用。左手甩出一把匕首直刺

    緊追櫻回的古德莫德,而右手則是伸出墨隕長刀自己抓著刀尖。把刀柄伸向了櫻回。

    危急時刻的反應,很顯然帝心是成功的。古德莫德雖然沒有被匕首打中,但是卻被逼的退到了橋的另一邊。而櫻回也準確的抓住了墨隕的刀柄。即使明知道刀尖的部分是被帝心握在手中的,但是這個時候求生的**大於一切,讓他顧不得愧疚,顧不上自責,而是緊緊的抓住刀柄。

    不過帝心畢竟不是一般的女子,雖然一開始的她還來不及給自己的手心做防護措施,使得刀尖深深的嵌入了骨肉之中。但是很快。來自血液的能量開始像手面聚集。竟是生生的將血肉模糊的手心癒合,並且加大了手臂的力量。隨著一聲沉喝,帝心胳膊一甩,直接將櫻回甩到了自己的身後。而原本快要撲上來的古德莫德,卻生生停住了腳步。只是陰森森的看著帝心,然後轉身重新回到了河對岸。

    這算是通過了吧。

    帝心有些虛脫的坐在地上,也顧不得去查看櫻回的情況了。好半天才緩過來。剛才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如果自己的反應慢半拍,或者是自己的決定錯一步。只怕櫻回都是要交代在這吉歐爾河裡面了。現在真是後怕不已。看看自己手心,帝心苦笑不已。

    此時看到不遠處的櫻回,手中還緊緊握著墨隕的刀柄,不過已經坐了起來。兩個劫後餘生的人相視一笑。同過生死的人總是會有一種格外的感情。

    收回墨隕,兩人在岸邊稍作調整便站起身來繼續向著深處走去。再往前遇到的就是一片鐵樹林,不過走過了十八層地獄的帝心。並沒有把這個小小林子放在眼中。當然這也跟這一片樹林也就是一片一般的鐵樹林有關。沒有機關與魂獸守護,這一片林子就簡直可愛到極致。

    「再往前應該就是赫爾之門了。」帝心說著已經開始放慢了腳步。赫爾之門是由血斑巨犬加爾姆守著。這畜生可不像剛才的古德莫德,打是很難打過的。也不好糊弄,唯一的方法就是用「赫爾餅」來買通它。但是他們去哪裡弄赫爾餅?

    走出林子,看到那洞穴之中趴著的巨大的畜生,帝心真心希望現在小洛能在場,不知道地獄三頭犬對陣血斑巨犬。哪一方會獲勝?這個純粹是她的好奇心在作祟了。不過現在來看他們是需要盡快的找到赫爾餅了。櫻回的母親需要盡快的得到聖藥。

    不過有關的神話書中並沒有記載過這個赫爾餅的來歷,所以帝心對這個東西究竟是是扁是圓,一點也不瞭解。兩個人在周圍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傳說中的赫爾餅。而這個時候,加爾姆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二人的存在。

    「爾等可是要通過這赫爾之門?」加爾姆開口了,當然這一點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帝心和櫻回都是見過世面的人。

    帝心見對方目前並沒有表現出來絲毫的攻擊性,首先送了一口氣。緊接著上前與之攀談。

    「您就是加爾姆大人吧。我們聽說想要通過赫爾之門是需要給您赫爾餅做交易的,但是這赫爾餅我們遍尋不到,不知道可否給予我們一些指示?」帝心表現得十分的恭敬,這使得加爾姆十分的受用。畢竟它不管多麼牛叉,都是一隻狗,總是會有一些不開竅的人給它難堪。

    「赫爾餅本座不需,這千百萬年來,每個通過的人都給我赫爾餅,我多愛吃這玩意也都煩了。」說著加爾姆翻動了一下自己巨大的身子,在其身下壓著一大堆的黑紅色的菱形的餅,想必就是那赫爾餅了。

    看著加爾姆看那些東西的厭惡表情,帝心和櫻回有一瞬間的僵硬。如果赫爾餅不管用,那他們該如何通過這赫爾之門?誰能給他們點指示?

    「這赫爾餅本座原本倒是覺得美味異常,不過之前有人通過赫爾之門的時候,給本座了一種新鮮東西,倒是回味無窮想念的緊。如果你們也可以給本座這樣的東西或者是類似的,讓本座開心了便可放你們出去。」加爾姆趴在地上一臉的懶散。

    「原來還有這麼人性化的看門狗。」帝心對櫻回輕語了一句。然後拉著櫻回走到了一邊。

    「看來只要給這狗吃點稀奇的東西。想必就ok了。它說的之前給它吃了好吃東西的,我懷疑就是道格拉斯。看來這一關他也過去了。果然非凡人。」帝心說著心中便已經有了自己的考慮。

    「那應該給那傢伙什麼東西?」櫻回其實一直是一個古板的孩子,所以對這方面他是真的不瞭解。

    帝心故作神秘的一笑。轉身便朝著加爾姆走去。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大罈子。

    「這是什麼?」加爾姆看到那一個罈子,是自己沒有見過的東西啊。

    「這個東西是酒,不知道您是否之前有喝過?」帝心說著將罈子放在了加爾姆的面前,打開了蓋子,一股沁人肺腑的香醇酒味就飄了出來。加爾姆忍不住的猛吸了幾下鼻子,爪子一捧,便將那一壇清酒倒入了大嘴之中。

    「香!太香了!」加爾姆甚至伸出的舌頭開始舔罈子。

    「您喜歡就好。」說著帝心便連續拿出了五個罈子,而且還有兩壇烈酒,不過加爾姆似乎格外的喜歡這酒的刺激性。一連五壇下去直稱好。

    「加爾姆大人,我們現在可以過赫爾之門嗎?」帝心試探性的問道。

    「誒?本座可還沒盡興。」說著加爾姆似乎極為不樂的將酒罈子砸向一邊。不過帝心倒是不介意,既然對方想喝,她就讓它喝個夠。接下來,帝心便是不停的拿出最烈的燒酒供奉給加爾姆。

    一個時辰後。

    「它就這樣喝醉了?」櫻回看著地下鼾聲連連的加爾姆頗感意外。

    「走吧。」無視地上近百的空罈子,帝心與櫻回踏入了赫爾之門。這樣

    他們距離道格拉斯應該就更接近了。

    走進赫爾之門,耳邊就不斷充斥著水流急湍的聲音。不過這些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所以他們很淡定的走了出去。迎面就是一座陰森古殿,應該就是赫爾的城堡——埃琉德尼爾。看著宮殿敞開的空蕩大門。帝心不知道改不改進去。走了這一路都沒有遇到道格拉斯,看來如果他真的在海姆冥界,那也就是在這最後的赫爾宮殿之中了。

    只是進入宮殿,很可能會直接跟赫爾正面相對。=這個事情不能莽撞。

    帝心與櫻回按照順時針的方向繞著宮殿走了一圈。發現宮殿三面環河,河中流淌的是尖銳的刀子,除了赫爾之門。沒有別的出路。重新回到正門,帝心與櫻回準備商量一下對策。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空無一人的宮殿大門處出現了幾道人影。帝心和櫻回都拿出了各自的武器,防守起來。

    但是等了半天。那人影似乎還是停在原來的地方沒有動彈,頗為詭異。

    「他們是什麼東西,人偶嗎?」櫻回有些不解。

    「不,他們都在動,但是行動的非常的緩慢。應該是赫爾的僕人們,男僕名曰遲緩,女僕名曰怠惰。就是因為他們的移動非常的緩慢,讓人甚至都看不出他們行動的方向。」帝心解釋到,這些奴僕只怕是衝著他們來的。但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赫爾的目的是什麼,她還無法猜測。

    猜不到索性不猜,反正無論如何,他們的行蹤都已經被赫爾察覺了。還不如主動一點找上門去好些吧。

    兩人便走進了宮殿,與那些奴僕擦肩而過。宮殿不比外面的黑暗。四周柱子上面的火焰盆中正跳動著綠色的火苗,那是因為它燃燒的是人骨。

    走到大殿中央,看到的是空空的白骨王座。

    「赫爾大人,有朋自遠方來,不現身出來一見嗎?」帝心衝著王座輕聲問道,彷彿肯定赫爾就在王座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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