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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五十章 變故 文 / 千木wx

    帝心手持墨隕冷眼看著圍繞在她身邊的烏鯨,可能是之前帝心傷了一條烏鯨留下大量血液的緣故,這附近海域的烏鯨一定都是聞著血液聚攏而來,現在將帝心層層包圍的不是五條八條的烏鯨,而是近百之數。

    帝心看了一眼上方的釋玨,由於有蠶盾的保護,所以眼睛退化的烏鯨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只是一味地緊緊盯著帝心對峙著,等待時機發動進攻。

    墨隕長刀因為它本身的長度在水中無法自如的使用,所以帝心抽空便換掉了墨隕,而是手持雙劍與烏鯨群對峙,帝心能夠感覺的出來,烏鯨單體比綠魔鯊的實力高上一大截,而麻煩的是,烏鯨還是群居動物,本來想著此行可能會陷在水隱一族的陣地之中,誰知道水隱一根頭髮絲沒見到不說,倒是先陷進了這什麼烏鯨群裡。

    水中,並不是帝心所能夠熟練把握的戰鬥場所,能量的擴散速度,還有水的吸附能力,帝心所瞭解地並不多。

    所以帝心不能像是在陸地上一樣對自己的實力完全掌握,真正能夠發揮出來幾成實力,靠的也就只能是帝心對進攻時機的把握而已。

    而烏鯨群呢好像是進行了某種無言的約定,竟是同時張開了大嘴向著帝心咬了過來。帝心目光一暗,身子一沉向下方閃了一段距離,同時雙臂用力揮動,雙劍便扎進了兩頭反應較快的烏鯨下巴中,血液四溢,但是烏鯨並沒有因此停止活動。反而是身子一陣劇烈的掙扎,然後逼迫的帝心不得不放棄了雙劍。看著重新逼近過來的烏鯨群。帝心又瞅了瞅下方的黑暗海域,銀牙一咬。週身血液已經開始倒流起來。

    以帝心現在的實力使出蒼龍滅世第三招古龍滅並不算太難,但是時間卻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素,帝心如果不能擊中精神去控制血脈的倒流,稍有差池很有可能造成血液的混亂衝撞,導致出現嚴重的內傷甚至是性命堪憂。

    就在帝心努力的一邊躲避烏鯨糾纏一邊控制血液倒流之際,突然的就感覺到身前的壓力瞬間減小的許多,烏鯨群似乎是受到的其他事物的吸引而轉變了攻擊的對象,帝心不由地拿出釋玨剛才送給天涯的白玉夜明珠向著烏鯨群趕去的地方投去,白光一閃而逝。然帝心的臉色也一下子煞白起來,因為吸引著烏鯨群,解了她燃眉之急的正是本一直呆在上方安全地帶的蠶盾保護下的釋玨,他一手拿著回復原始狀態的蠶盾,一手的手腕不斷的揮舞,從他的手腕處一道平齊的傷口出不斷的湧出鮮艷的血液,正是那些血液將烏鯨群吸引了過去。

    帝心也看到了釋玨的臉,沒有畏懼,沒有蒼白。有的只是一種固執,一種堅定,帝心明白那小傢伙是在努力地為自己爭取一口喘息的時間,雖然他除了崑崙鏡沒有其他的高深實力。但是他用他自己的血液用他自己的行動告訴了帝心,他是有資格呆在帝心的身邊的,他就算是沒有了崑崙鏡也能夠幫助到帝心。

    帝心回想著腦海中小玨深色堅定的揮舞手臂釋放血液的模樣。突然就感覺到眼睛一陣的酸澀,這就是她願意為之付出生命的夥伴。因為友情,所以他們能夠為彼此犧牲生命。也因為信任,他們可以毫無猶豫的將自己的性命交給彼此,只是一種無聲的默契,有時候甚至是不需要一句言語一個顏色,就能夠領會彼此。

    帝心本就是深邃的眼神中閃過一道青紅色的光芒,為了朋友,縱是拼上一切的機會與可能她也要創造出一個奇跡,只為了她所在乎的人而綻放的奇跡。

    週身的血液沸騰湧動起來,爆滿的能量不斷的向著帝心的雙手匯聚,由於超負荷的承載能量,帝心雙手雙臂的血管爆起,皮膚開始不斷向外滲出小血絲,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一個詭異的紅色蛛網,帝心的雙眼更是青紅一片,妖冶異常。

    雖然身處深海之中,但是帝心的週身開始蔓延出一片紅火,火如紅蓮,旋轉綻放,美麗絕世,將這一片黑漆的海域照亮,釋玨感覺到光亮看了過來,視覺退化的烏鯨群似乎也是感受到了熾熱的溫度轉過身來,尋求著這一道熱源。紅火從帝心的腳下開始在前方匯聚,燒灼著形成一道四方神門,神門之上龍圖騰巍峨。

    烏鯨群雖然看不見前方的情況,但是感受到從海水中傳遞過來的滾燙溫度,還有那讓他們為之戰慄的威壓,都讓他們緩緩的後退起來,他們已經感受到了王者的怒氣,魔獸之無冕王,那消逝已久的致命氣息——赫火蒼龍。

    「蒼龍滅世。」一道冰寒的聲音彷彿是最佳的降溫劑,讓被火焰炙烤的火熱的海水瞬間降溫到零度以下。

    隨著帝心的話落,其身前的那一道火焰神門就彷彿是受到了感應似的,緩緩開啟,傾瀉出一片的青光。

    「吼!」一聲暴怒的龍吟之聲響徹深海,未見龍身,先聞龍吟,烏鯨群就彷彿是羊群見到了孤狼一般,背向慌逃起來,潰不成軍。

    帝心眉毛一挑,不發一語,她的怒氣一起,必須一些傢伙付出血的代價來平息,而大打開的火門之中,一道矯健的青色身影帶著火星奔騰而出直直追向前方潰逃的烏鯨群,那是一條龍,蒼青色的龍鱗熠熠生輝,龍角巍峨有力,流線型的龍身帶著勁流穿梭過海域,從一條一條的烏鯨身邊穿過,帶來一陣一陣的青紅色的爆破,屍塊與血液混合在一起,令人不由想要作嘔。

    而帝心則是臉色的蒼白站在遠方,靜靜看著從她手中釋放出來的死神之龍,無情的收割著一條條性命,無悲無喜,在帝心的心中從來都沒有多雨的同情與惻隱之心,朋友以外的人,都是帝心不想去過問的,他們的生與死,悲與樂都是帝心懶得去管的,在這一方面,帝心確實是自私與小氣的,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的身邊才凝聚起來了一大群忠誠的夥伴,他們的忠誠,不是於帝心的能力,而是她反饋給他們每個人的同樣的甚至是更高的忠誠度。

    縱是再多的烏鯨群在蒼龍滅失一招下也是毫無招架之力,很快就被滅光了,而那一條蒼龍也重新回到了火焰神門之

    之中,火門關閉之後蒸發與海水之中,深海重歸平靜,但是帝心卻無法忽視整片整片的碎肉與鮮血。那是一種殺戮過後的反感,對那些屍體零碎的噁心,對自己沾滿無形鮮血的痛恨,但是——

    帝心握起拳頭,像是握住了水中不斷飄散的血液,但是——

    她不在乎自己身上的血液有多麼深厚,她一定會跟朋友一起走到最後,她不相信報應與輪迴一說,但是就算是真的有,她也絲毫不懼,一切無悔。

    看這緩緩向著自己這邊前來的釋玨,手腕上的傷口已經不再出血了,氣色也好了許多,帝心就放心的吐出一口濁氣,剛想要開口詢問釋玨是否有事,就看到釋玨在一瞬間變得目眥欲裂的驚恐表情。

    他在害怕什麼?帝心想要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但是卻沒能成功,因為她的身體被一把鋒利的長刀貫穿了,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緊緊貼著那冰冷的刀鋒,這一幕讓帝心恍若回到了現代的日本,那一夜的櫻廟寺院,白櫻花之下,那把同樣貫穿了她的胸膛的刀鋒。上一次是她的至親之人,這一次——是誰?

    當帝心想要回頭看看偷襲自己的人是誰時,卻先看到了已經走到眼前的釋玨被一道能量打中胸口,之前因為要釋放血液吸引烏鯨群為帝心爭取時間,釋玨解除了蠶盾的解放形態,僅僅是原始形態的蠶盾根本無法全面的保護著釋玨,所以就在釋玨又驚又懼的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跟帝心一樣他也被偷襲了,而偷襲之人正是給了帝心重重一劍的人。

    情況再次轉變,優勢一下子就從帝心這邊溜掉了,但是帝心現在只有一個想法,看清楚身後的人究竟是誰,偷襲自己的人究竟是誰,是敵人還是——跟之前一樣背叛自己的人。

    釋玨中了狠招,猛吐了一口鮮血,殘存的意識讓他最後睜開眼睛看了帝心一眼,那一眼充滿了擔心,愧疚,與安慰,然後就像是一粒無力的石子向著大海的深處墜落。

    帝心依舊血痕纍纍的雙手想要抓住他,防止他墜落,畢竟他就在眼前,真的很近的距離,哪怕是一隻手臂也好,一定要抓住他,帝心的身子奮力地向前挪動,血液不斷四溢,因為疼痛,帝心的身子止不住的輕輕顫慄,但是最後她也只能是望著自己手中的一小塊灰色的布料失神。

    她最終還是沒有抓住釋玨,任他掉進那未知的深淵。究竟最沒用的,應該還是她吧,一瞬間的,力量全部自身體中抽離了出去,帝心閉上了雙眼,或許——一切都將從此結束了吧。無論是傷她害她的敵人,還是負她叛她的友人,一切應該都會隨著她的死亡而煙消雲散,大陸上對她的記載最多也不過就是寥寥幾句「最年輕的蓮石會大賽冠軍,最年輕的聖階煉器師,最年輕的一城之主。」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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