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她的病,要一根針通通 文 / 伸筆碼良
阿梅想來就是鍾健妻子,她半倚躺在竹椅裡,臉上儘管有富家女人那道說不出的慵懶,但眉宇間,卻又儘是看透生死般的絕然。趣*讀/屋
我知道這女人是不堪病痛折磨,已經視死如歸了!
鍾健聽妻子這樣說,他臉上很難過:「阿梅不要這樣,我一直在想辦法,找醫生來醫你的病,你不要放棄,好不好?」
「不放棄?」
阿梅苦笑間,眼眶突然就多了一滴淚,她深深吸了口氣說:「不放棄……說的多輕鬆啊!可是阿健你知道嗎?這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是怎樣熬過來的嗎?」
阿梅伸手輕輕擦了眼角淚,又把頭轉向我說:「醫生,不是我看不起你,又或是對你的醫術有偏見。而是我看了太多大夫了。國內,國外……太多,太多。所以,我也不想麻煩你了。」
「真的……不想了。」
阿梅用一種近似乎哀求的語氣跟我說。
當一個病人對醫生都絕望!
我們不難想像,這疾病給她造成了多大的痛苦!
這時,我注意到一個細節。阿梅手腕處拿了一串佛珠,那佛珠不是名貴的菩提子,也絕非什麼小葉紫檀,而是非常普通的木質小佛珠。
通過這個細節,我猜測,阿梅是個真正信仰佛門的信徒。
這樣的人,除非信的是邪師,否則就算再嚴重的病,她們也不會選擇自殺。
另外就是信佛的人,很相信因果。這樣的人,不會放過身邊每一個機會,來做善事。
這時,鍾健看到妻子絕意放棄治療,他很不甘地柔聲勸說:「阿梅,這位……」
鍾健一開口,我就知道他是想對妻子說我多麼,多麼的出名,多麼厲害,多麼大師。
正常情況下,對病人這麼介紹,病人心裡很容易接受。因為他們覺得,有一個很出名的人幫自已看病,那是自家的好運氣。
可現在……
我靈機一動,果斷走上前,伸手輕拍了下鍾健後背,打斷他的話,搶說:「這位女士,是這樣的,我是剛學了醫的學生。鍾先生說您的病很奇怪。我呢,一是好奇,二是希望通過您的病來積累經驗,也好救治更多的人。」
阿梅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嗯,看上去真的好年輕。嗯……剛剛學醫是吧?」
我溫和點頭:「是的。」
阿梅歪過頭想了想,又很吃力地轉身對我說:「很好啊,這樣的話,我也算是積個善緣了。」
鍾健愕然,我則淡淡一笑,過去,在阿梅身邊的小椅子上坐了柔聲問:「這位女士,請問怎麼稱呼。」
阿梅:「哦,我姓秦。」
「嗯秦女士能說下,您病情的大概情況嗎?」beta帝后(abo)
秦女士稍微回憶了下,然後跟我介紹病史。
她描述基本跟鍾健差不多,但細節上比較豐富。
秦女士講,她發病時候,感覺身體裡的神經好像斷了線一樣,有的地方,又漲又疼,有的地方卻又絲毫沒有感覺。四肢也是一樣,就好像被人拿刀切過似的,有一種不完整,零碎的感覺。
吃飯,經常吃不下去。喝水很少,有時候喜歡熱的食物,有時候,又特別喜歡冷食。
對天氣格外的敏感,一會兒怕冷,一會怕熱。
心很難靜下來,晚上睡覺,無法入眠。後來,一個朋友介紹她信佛,她每晚念了幾十遍的心經這才能睡去。但睡不大一會兒,又莫明醒了。
這些年來,她找了不少人。
看過很多的中西醫,全身利用現代核磁共振的技術手段也掃瞄過了。但顯示的卻是機體器官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的病理性改變。
中醫看過幾家,陸續也吃了幾萬塊的湯藥。
有說她體寒,有說腎虛。也有說她是血瘀症。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但病情一直就沒有好轉過。
現在這個病,越發嚴重了,晚上會感覺身體裡有無數個小蟲子在啃咬。一會兒疼的全身出汗,一會兒又癢的恨不得拿把刀將皮膚剖開。
秦女士講,她已經聯繫好西南的一所尼姑庵了,打算過去捐一筆香火,接著就一直住在那裡,直至死去一刻。
我想了想,又讓秦女士伸舌看了下苔相,接著又觀了觀瞳孔內的三光。
道家,觀瞳孔,有一個觀三魂的技術在裡面。這些東西太過於玄虛,我是只知法門,不知原理。
一一看過,我試了脈。
脈象,很沉,極遲,看上去是寒濕淤症的表現。
但舌苔卻又有實火血淤相。
這怎麼講呢,就是舌苔比較黃,另外舌體兩側,多浮現一些暗紫色的小淤血點。
醫者行醫,要學會用一個排除法。
秦女士之前找了許多醫家為她看過,以她財力,物力,想必找的醫家都不是普通人。
這樣的人,以臟腑病論入手來做的診治,卻失敗了。顯然,病根不在臟腑上。
此外,她做了許多西醫手段的檢查,結果顯示,她身體在西醫解剖生理定義上也沒有病變。
排除了,臟腑,生理,神經,血管系統的病變。那麼最後我斷,秦女士的病,出在經脈上。欲神殿
我讀過幾本現代中醫學的教材,那裡面都刻意淡化了經脈。
沒辦法,這個東西太唯心了。
解剖學上,無法對其定義。但在道門醫家中,經脈卻是人體與天地元氣,三魂,七魄,流轉運行之通道。
經脈受寒濕侵襲,阻了,滯了,極容易出現秦女士口述的這些病症。
另外,結合她車禍時,還淋了三個小時的大雨。由此,我斷秦女士患的是寒阻經脈的這麼個病症。
並且,她這個病症是先侵的經脈,後又犯的臟腑。
所以施治原則,如果要以臟腑為主來入手,那就壞了。會病上加病!
只能是用直問經脈的手段,行使通脈,活脈的手段,才能直接將她的病給去了根兒。
武俠小說中,通脈會用到真氣。
我真的不知道,真氣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通脈需要用上,通脈針!
名字很簡單,就是通脈針。
但這個針,尋常市面別說沒有賣的了,製造這個針的手藝,好像都快要失傳了。
原因就是,古老的針術手法,在民國燦爛過一段時間後,到了現代,已經到了幾近失傳的境地。
這玩意兒,基本沒人會用了,誰還能製造啊?
可秦女士的病,非通脈針和專門的艾灸柱不能施治。
這個……
彼時,秦女士說話了:「小醫生,是不是讓你犯難了?」
我笑了下回:「這樣,秦女士,你雙腳是否經常會感覺冰冷?」
「嗯,的確是這樣……」
秦女士低頭看了眼她那雙套了厚棉襪的腳。
寒濕之病,最易侵犯的就是雙足,因寒從足起,人老足先衰!
因此,我說:「是這樣的,鍾先生你也過來聽一下……」
我大概講了下秦女士的病情,最後我說,要治這個病,需要一套幾近失傳的針才行。
鍾侵立馬說了:「那個針多少錢?幾百萬嗎?就算是幾百萬,我也拿得出。」
我搖了搖頭說:「這個,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找到的問題。這樣啊,依目前病情,鍾先生你先讓夫人每晚睡前,用老薑粉熬湯,然後泡這個腳。但水溫不宜太高,姜粉也不宜多。」
「少量,保證這個寒氣不能從雙足侵入就行了。這接下來呢,你給我兩天時間,我去找找這個通脈針,如果能找到,我會來給你夫人醫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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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健不無感激地說:「謝謝,太謝謝了,那個,您需要多少錢?我先給你拿兩萬,您看夠嗎?」
一聽到錢,不得不說,我的確是心動了。
但是,我對能否找到通脈針的確是沒有把握。
老師那兒,是有。但一是離的遠。二是當初老師說了,沒完成他的囑咐,別上山煩他。
我這……
權宜之計,還是先找針再說其它吧。
「鍾先生客氣了,但先找到針再說吧,如果有人,手上有。並且願意賣,到時打聽了價格,我們再把它買下來。現在,你給我錢,我拿這錢,也是沒有用的。」
話說出來,不是我虛偽。而是要真拿這錢,我就是真騙子了。
我們這三人小團體的經濟狀況,在這大大的都市而言,可謂是窮的不能再窮了。
錢到手中,難保不會花掉。
花了這錢,倘若找不到針,那可真愧對人家患病的秦女士了。
當下,我跟鍾健互留了手機號碼。又說明,兩天內,一定給他消息。接著,就轉身,離開了茶館。
走出來,已不見了聞騙子。
天空晴朗,夏風拂面。我卻感到身上倍增了一份大大的壓力。
深深呼出一口氣,我一收折扇,轉身就奔街邊去了。
到了邊上,看到候在那裡的奧迪車,拉車門坐上去。
聞騙子在副駕:「大師去哪裡?」
我說了酒店名字。
司機開車,一路徑直給我送到酒店,進去,找到約定的洗手間,將衣服換了。又跟小學一起重新出來。
兩個小時後,我們仨聚在餛飩店裡,一起埋頭喝晚飯,同時總結今天的整個經過。
聞騙子說:「突發,今天的情況講,只能說是突發,不過突發也有收穫,對了兄弟,你那女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我回說:「沒問八字,但看言行,身家,應該是我們的貴人。另外,這病啊,不管是不是貴人,咱們都得出手醫治啊。」
小學不解:「為啥呀?」
聞騙子抬眼說:「細節,細節懂嗎?細節決定一切,注定一切。什麼叫成功人仕,成功人仕就是不忽略身邊出現的每一個細節,併力求將其完善到能力的極致!~」
我讚了一句:「高!哪來的論點?」
聞騙子嘿嘿:「傳銷培訓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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