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以後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不會再讓你傷心了【5000+】 文 / 尹夜熔
腹黑首席,愛你入骨,以後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一直以來,她介懷的人,其實是她自己,又或者說,是自己的過去!
關於蕭亦顏的記憶,她完全沒有,有的是再次相遇後,被他一點點的吸引,直至沉淪,無怨無悔瑚。樊緈有曉
蕭拓然怔了下,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點頭:「好!」
等瑾的病好了,不管她想知道什麼,他會毫無保留,不再隱瞞的全部告訴她。
…鑠…
傍晚的時候,瑾有醒過來,插著氧氣管,唇瓣一張一合,極其虛弱的對著蕭拓然喊:「……爸爸!」
蕭拓然坐在病床前,掌心裡是他小小的手握著都不敢太過用力,怕傷了他;眉眸輕染溫柔,聲音慈悲:「爸爸在這裡。」
連城顏坐在床的另一邊,看著他們父子兩個人,心陣陣的緊縮,一股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爸爸……」他的聲音越發的小,小的要蕭拓然的耳朵要貼到他的唇瓣才能聽到他細若蚊音的話。
蕭拓然狹長的眸子有著傷感,溫柔的凝視他,「等你好了,媽咪就能給你生一個小妹妹,以後就有妹妹陪你玩了。」
連城顏眸子一怔,看向他滿載著疑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和瑾說這樣的話。
「我、會、保、護、妹、妹。」瑾用著身體裡僅剩下的力量,聲音很輕,一字一字很堅定的說出來,「就、像、爸、爸、保、護、媽、咪、一、樣。」
連城顏不由自主的撇開眼睛不敢去看瑾,眼底一片潮濕。從來都沒有人教瑾這些,可他卻什麼都知道!
蕭拓然點頭:「爸爸相信你能做到!」
瑾露出笑容,似乎很累,眼睛不住的往下垂。
蕭拓然俯身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下,「累了就休息一會,爸爸一直守著你。」
瑾閉上了眼睛,捲翹濃密如扇的睫毛安靜的覆蓋在眼睛上,醫療器材突然發出不一樣的聲音,冰冷而刺耳,彷彿提醒著人們死亡無處不在。
連城顏的身子僵硬,眼睛裡劃過錯愕,驚惶無措的喊著:「……瑾!」
蕭拓然臉色一沉,極其冷靜立刻按了急救鈴。不到一分鐘醫生和護士行色匆匆的跑進來,護士將他們往外推,不想讓他們妨礙醫生的急救。
連城顏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被護士和蕭拓然推拉到病房門外,臉色比白紙還要慘淡,眼睛一直透過門上那塊玻璃往裡面看。
眼淚,無聲無息的在臉頰上蔓延。
蕭拓然臉色緊繃著,沉默不語的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用力的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很快的他胸膛的衣服被淚水濕透了,滲透肌膚在身體的每一寸遊走,所到之處皆是冰冷。
手機在口袋裡嗡鳴,他掏出看到號碼,劍眉微擰,一串沒有署名的號碼,似乎是國外的。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連城顏紅紅的眼眶沒有去看他,轉身面對著病房的門,很渴望醫生走出來,告訴自己:他沒事了。
蕭拓然拿著走到走廊的盡頭,接通電話,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的臉色不動聲色的往下沉,聲音清寒逼人,「你想要什麼?」
……
眸光下意識的往病房門口看,不過一周時間,她消瘦了一大圈,因為瑾的情況不穩定,眼淚就沒有停止過。
他都怕,這樣下去她的眼睛會哭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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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她,在路邊,她渾身髒兮兮的,但眼睛格外乾淨漂亮,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剛下過雨的天空,充滿美好的憧憬。
抱起她的時候,小小的身子柔軟的像是沒有骨頭般,他當時就在想,反正都是沒有家人的人,不如就讓他們做彼此的家人,此生不離不棄。
他的生命中除了母親,沒有任何的溫暖,而她更是他寂寞生命中的一朵解花語,溫暖他,支撐他。他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都給她,但從沒有想過要將這份羈絆轉變成為愛情。
倔強任性如她,聰明認真如她,愛的辛苦偏執如她……
要是之前是他不懂得珍惜和擁有,那麼現在,為什麼兩個相愛的人,會有這麼多的痛?
他啊,不想再讓蕭蕭傷心了。
「我答應你,前提你先把人交給我!」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波瀾,他可以等,但瑾不能等。
「……」
「你不要得寸進尺,我既然答應,必定不會反悔!」
「……」
不知道對方說了,他沒有再說話,陰戾以他為中心點像四周瀰漫,劍眉縈繞著寒意,額頭、手面的青筋若隱若現。
連城顏下意識的側頭看向他,因為背著光,看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麼神情,高大挺拔的身影渡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模糊而虛幻,像是抓不住的一道歡迎。
更像是他這個人是她憑空膩想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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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門開了,醫生出來,摘掉口罩,還是那些話,情況沒有好轉,有繼續惡化的趨勢,沒有多少時間了。
連城顏的手撐在牆壁上,支撐自己沒有倒下去,眼睛裡流盡悲慟與無能為力。
蕭拓然走過來,溫熱的大掌用力的攬住她的腰際,對醫生低沉開口:「準備手術,這周內一定能做手術!」
連城顏和醫生都怔住了,醫生疑似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是找到合適的腎源,手術的事我會準備好,只要人到,隨時都可以!」
蕭拓然點頭,醫生和護士離開。
連城顏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好像是不相信他的話,「真的找到了?他願意救瑾?」
「在國外找到的,傅卿會把人帶回來的。」蕭拓然篤定的嗓音回答她。
這麼多天一直沒笑的過的連城顏在這一刻綻放笑容,激動的雙手主動抱住他的脖子,喜極而泣:「太好了,瑾有救了,他不會有事的!」
蕭拓然抱著她,側頭親吻她的秀髮,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是的,我們的瑾會沒事的。」
連城顏已經有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他抱起她放在瑾旁邊的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好好睡一覺,等手術後你還是要照顧他,不休息怎麼行。」
她也是真的累了,握著他的手,側頭看了眼瑾,眸光再看向他時,說:「蕭然,謝謝你!」
「傻瓜,瑾也是我的兒子。」他溫柔的手指輕輕的揉了下她的頭髮,「睡吧,我守著你們母子倆。」
知道找到合適的腎源能救瑾了,長久壓在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被移開大半,呼吸順暢許多,此刻疲憊席捲而來,因為有他在身邊,可以稍微的安心睡一會了。
沒多久連城顏漸漸沉入熟睡中,呼吸均勻,緊皺的眉頭也因為有好消息而稍稍的放開。
蕭拓然低頭削薄的唇瓣貼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舌尖輕.吮著兩片如花瓣的唇,溫情廝磨,旖旎繾綣。軒軒白雪
「以後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低啞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寂靜的房間裡輕輕的漾開,如同是在他在囈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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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
氣氛凝重,沈從白和陸洲眸光深沉的望著蕭拓然,沈從白先開了口:「真要這樣做?」
蕭拓然沒有回答,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手中的鋼筆毫不猶豫的在幾份文件上簽字,沒有半點的不捨。
陸洲蹙眉:「你近乎用大半生換來的江山真就這樣拱手相讓?」
「沒有什麼會比瑾的命更重要。」他抬頭,雋利的眸光無動於衷的看著兩個兄弟,將文件遞給他們,「去把傅卿和人平安無事的帶回來。」
一旦他放手美國那邊的權勢,傅卿在那邊也會有危險,洛斯家族是不會放過任何與他有關聯的人!
沈從白手指捏著文件,關節咯吱咯吱作響,咬牙切齒:「連城默那個畜.生還真是夠狠的!」
「這事你讓陸洲去做,你顧好江城這邊。」
陸洲畢竟是部隊出身,他的身手蕭拓然是信得過。
陸洲接過沈從白手中的文件,眸光篤定的看向兄弟,保證道:「我一定幫你把人平安的帶回來!」
只要人平安的抵達江城,瑾就有救了。
「謝謝!」
「兄弟這麼多年還客氣什麼。」陸洲和沈從白齊齊起身打算離開。
沈從白眸光看向坐著不動的他,疑惑:「不去醫院?」
蕭拓然斂眸:「還有些事要處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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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餐廳,葉非離與連城顏面對面坐著,他的眸光瞬也不瞬的盯著連城顏,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就是自己惦記這麼久的蕭蕭。
沒有死了,只是換了容顏和身份,但眼睛還是那雙眼睛。
其實他早就該想到的,蕭亦顏那麼像茵茵,而連城顏就是連城茵的親生妹妹,他怎麼就沒懷疑過連城顏的身份!
太大意了!
「我去做過配對,很抱歉,不適合。」葉非離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便用她最在意的人打開話題。
連城顏為之一怔,沒想到他會這樣為瑾,嘴角浮起淡淡的笑,「謝謝你,不過沒關係,已經找到可以捐腎給瑾的人了。」
葉非離有些意外,「他找到的?」
「嗯,在國外。」連城顏輕啜了一口水,自從知道這個好消息,她就沒那麼難受,一心期盼著那個人快點到江城,快點來救救瑾。
「這樣就太好了。」葉非離牽強的勾唇笑笑,凝視她的眸光裡流轉著歉意,「蕭蕭,對不起!」
要是他知道她就是蕭蕭,他不會那樣做,讓她傷心難過。
「你還是叫我顏顏吧。」她聽到『蕭蕭』兩個字還是不習慣,「過去的事我還沒有想起來過!」
葉非離嘴角的弧度浮現酸澀,「好,顏顏。」
「你……還愛他嗎?」遲疑許久,他把心裡最想要知道的問題問出口,很想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
連城顏眸底有幾秒的迷惘,輕輕的搖頭,「……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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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離眼睛一亮,「……顏顏,我……」
「葉非離!」連城顏抿唇淡淡的打斷他的話,聲音清淺篤定,「我想等瑾的身體好了以後,好好的和他過日子。」
葉非離宛如迎頭一棒,頓時頭疼欲裂,眸底的光瞬間慘淡。
「我很謝謝你給我的感情,但我想以前的蕭亦顏只拿你當朋友,現在的我也是拿你當朋友,更多的就沒有了。」連城顏不想欺騙他,也不想再給他任何的幻想,經過這麼多的起起伏伏,她很明白自己,哪怕不清楚現在對蕭拓然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但對於葉非離,從來都沒有超出過友情以外的東西。
「其實你究竟喜歡蕭亦顏什麼呢?是因為從來沒有得到過,或者你忘不掉只是自己對她的那種感覺,與她這個人無關……」
「別說了!」葉非離放在桌子上的手倏地收緊,青筋若隱若現,低低的嗓音道:「別再說了!」
喜歡她什麼呢?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一開始是覺得所有女人都對自己趨之若鷲,唯獨她不將他當一回事,他就偏偏要綁住她,要在她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影子。
當他知道蕭亦顏藏在心裡的人是蕭拓然,他是難過,也很嫉妒,可卻抵不住她的請求,一再的幫她,結果反而害了她!
後悔,內疚,不甘心,百感交集。
如果他能知道究竟為什麼要喜歡她,或許就不會這麼的喜歡她了吧。
連城顏沒有說話,低頭看著手中的杯子,暗暗的歎氣。
葉非離的手機在震動,他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掃了眼對面的連城顏,接起電話,「喂……好,我二十分鐘後到。」
掐斷電話,他起身對連城顏道:「我有事,先走了。」
連城顏點頭,沒有去送他,離開病房好一會了,現在該回去看看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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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的跑車在公司門口停下,蕭拓然的特助親自在樓下等著,接從車上下來的人去總裁辦公室。
特助將蕭拓然的客人請到了辦公室,敲門後,請他進去,無聲退下。
葉非離好看的桃花眸一挑,語氣不善:「你突然找我來做什麼?」
「有事找你幫忙!」蕭拓然也不怪外抹角,開門見山和他說。
葉非離冷笑一聲,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眸光倨傲,「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憑你對蕭蕭的愛!」蕭拓然運籌在握的開口。
現在的葉非離和當年的葉非離是不一樣了,他有自己的勢力,也懂得收斂鋒芒,但與從地獄裡爬出來的蕭拓然相比,在談判上葉非離絕對佔不到上風。
葉非離眉頭一皺,雖然很不甘心被他戳到軟骨,卻也沒辦法反駁他的話。
因為不管是什麼忙,如果是為蕭亦顏好,他是願意幫的!
「說!」
「幫我照顧他們母子……」
話音還未落,葉非離的眸子劃過錯愕,不解的看向他沉重,沒有開玩笑的神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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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連城顏用毛巾輕輕的擦拭著瑾的臉頰,然後是雙手。
鼻子突然有點癢,撇頭忍不住的打了一個鼻涕。
用紙巾一邊揉鼻尖,一邊在想,是有誰在思念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