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5章 風流公子哥,迷死一堆小姑娘 文 / 景颯
柳林波就在幾個丫頭的一路崇拜下回到的屋裡,交代不准打擾以後開始盤腿修煉。
當夕陽落下燈火升起的時候,柳林波已經修煉了四五個時辰,師傅上次臨走前留下的內功心法越高層次越是複雜,九層的心法,如今柳林波只練到第七層,不過即使是第七層這天下之間也幾乎沒有對手了。
忽然間一陣勁風急速行來,正在修煉的柳林波驟然睜開雙眼,黑暗裡一道身影從窗戶急速閃了進來。
「主子,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好了!」暗影抱拳恭敬的回答!
「很好!不過這次用的時間倒是長了點兒。」柳林波的聲音稍微有些慵懶。
「這,主子,臨時突發了一點狀況,所以」來人一聽柳林波的聲音頓時有點害怕,他主子雖然平時對屬下很好,可公事公辦的時候卻絲毫不留情面,懲罰人的方法自是別有一套,逍遙門其他犯了錯的弟子都吃過她的苦頭。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柳林波繼續合著眸子,她今天把那柳沐然氣的要命,心情著實很好,就不計較太多了。
「這,主子,屬下還有其他事情稟報。」暗影猶豫了一下,壯起膽量低低的說道。
「暗影,看來不是什麼小事,你說吧。」柳林波那似水的目光緊盯著他,目光中充滿疑問。
「是的,近日江湖上發生幾起離奇命案,被殺者前後一共有三個人,每個死者身上找不到一絲傷痕,只是奇怪的是他們體內的鮮血全部流失,整個屍體竟然成為一具乾屍。」暗影大體的描述了一下,想起那乾屍的慘狀現在還心有餘悸。
「哦?居然有這種事,什麼時候發生的?還有其他什麼線索嗎?」柳林波目光凝重起來,自己只不過才半個多月沒過問江湖的事情,竟然會出現這種事情。
「主子,第一次發生是在一個月前,當時只是覺得這乾屍奇怪但卻沒人重視,但是短短的一個月居然有三個人先後遇害,而且死狀完全相同,據查死者分別是那些名門幫派的高手」暗影繼續稟報。
「名門名派?他們武功不俗啊,可不是一般人能治得了的,更何況被吸乾了所有的鮮血,查出什麼人幹的了嗎?」柳林波頓時凝重起來,究竟是什麼人有如此的能耐?天下間除了逍遙門難道還有別的厲害人物不成?而且下手竟如此狠毒!
「目前咱們逍遙門已暗中調查幾天了,絲毫沒有進展,相信他們三個門派也都在暗中調查。」暗影恭敬的回答。
「嗯,一有情況就過來通知我,你先回去吧。」柳林波想了想發話了。
「是,那屬下告退!」暗影抱拳很恭敬的朝柳林波一拜,霎時間如閃電般的消失在黑暗的夜空中。
暗影走後,柳林波緊鎖眉頭望向窗外的夜空,天空繁星點點,卻也消不除她心頭的疑慮。朝堂連著江湖,這會是誰指使的這場腥風血雨呢?和夫君離開封地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南陵那邊怎麼樣了。冰蠶蠱的事情剛剛告一段落又出了這樣一件事,實在令人費解。
三個人,三具乾屍,居然還涉及了那麼多的高手,這絕對不是巧合,到底是什麼厲害的人物或組織?他的殺人動機和目的到底是什麼?還有他是用什麼手法使人體內鮮血全部流失,從而變成一具乾屍呢?或許這手法才是關鍵。
這一切一切的疑問柳林波都解釋不清楚,不過毫無疑問這回又有事情做了。她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柳林波嘴角一翹,這麼看來要離開將軍府一段時間了。當晚,柳林波就悄悄的把梁詩送了回去,風波又起,還是把這丫頭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咚!咚!咚!」三更,九王府書房內。
梁驍斜靠著書桌坐著,右手輕輕端起茶杯,放到嘴邊抿了一口,抬眼望向窗外滿是繁星的夜空,眉頭緊皺思索著。
「韓玉,關於那幾具乾屍你是如何看的?」梁驍明亮的雙眼轉向站在一旁的韓玉。
「爺,我認為這件事絕不簡單。第一,這三具乾屍體內鮮血全無,週身有沒有任何傷痕,這絕非易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第二,這三人分別屬於三個門派,而這三個門派又分別在東、西、北三個方向,相距千里,這三個地方最快也要十幾天的路程,兇手到底是一個組織分佈在不同的地方還是一個人來往於這些地方?第三,這兇手殺人為何要選擇三個不同的門派呢?難道是世仇?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呢?」韓玉站在梁驍身邊,向來冷靜的他很快分析出來前後,儘管他知道以王爺的聰明才智恐怕這些早已想到了。
「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且先不說這兇手的殺人手法如何,單就這殺人目的來說就很讓人匪夷所思。有什麼原因非要不辭千里殺三個幫派的人呢,而且還是這些人的武功都不弱?這世仇的可能性極低,恐怕兇手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梁驍點點頭讚許的看了韓玉一眼,繼續分析。
「爺,如若真是為了某種目的這麼做的,那兇手這麼做究竟是針對那三大門派還是針對整個武林?」韓玉擔憂的望向梁驍。
「現在還說不清楚啊,最好不是針對朝堂,希望和之前的主使不是一個人」梁驍歎了一口氣,同樣憂慮的眼睛盯著窗外的夜空。這件事情應該遠遠不像表面那麼簡單,恐怕武林自此要多災多難了。
二人片刻無話,心中卻無不擔憂。
「林波今天怎麼樣?」梁驍突然發話。
「王妃到挺清閒的,自從收拾了柳沐然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麻煩。」要說韓玉打心裡不太喜歡那個柳沐然,這個女子太過囂張跋扈而且心腸歹毒,只不過她是王妃的妹妹,所以這討厭只能放到心裡。
「柳沐然沒有傷到她吧」梁驍緊張的問道,九王爺是何等的聰明,儘管柳沐然在所有人很乖巧可愛,梁驍豈會不知道她的為人,況且將軍府內到處都是他的眼線,柳沐然囂張跋扈他也早就見識過了。而且早就聽到柳沐然和慕容萱以前來往慎密,他知道,林波此次也是為了回去查查。
「王妃倒是沒事,不過據說那將軍府二小姐倒是被氣的要命。」韓玉想想就好笑。
「哦?有意思。!」梁驍挑挑嘴角一笑。
「那王爺你要不要去看看王妃?」韓玉問道。
「嗯,不過現在已經很晚了,想必林波她已經睡下了,明日再去吧」梁驍皺皺眉,那柳沐然真是欠虐,要是知道柳林和林波是一個人還不得氣得暈過去。正當梁驍暗自想著的時候,敲門聲頓時響起。
「進來」看到梁驍的眼神後韓玉冷冷的喊道。
只見一個僕人低頭躬腰進來。「主子,門外有客人拜訪。」來人稟報。
「這麼晚了,是誰?」韓玉對待他們向來說話簡單明瞭。
「這,小的不知,來人只說主子見了自然就知道了。」這人不報姓名,家丁也只能如實稟報。
「有請!」梁驍向後仰了仰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這麼神秘的客人他倒很有興趣見上一面。
家丁領命,很快就退出書房來到了王府大門口招呼客人進門。
只見來人身披黑色斗篷,半張臉已經被那連著斗篷的寬大帽子遮住了,下巴上微微稀疏不算太長的鬍鬚,年紀大約有四十五歲左右,跟在方纔的家丁後面大步流星,片刻就來到了梁驍所在的書房門口。
書房內,就在梁驍和韓玉心中各自疑問的時候,來人已經單腳踏進門檻,順勢抬手摘下了擋住半張臉的帽子。
「柳將軍,怎麼是你?」向來對待事情冷靜的韓玉此時詫異的瞪大雙眼盯著來人,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岳父大人?」聽到韓玉的話後梁驍抬起頭,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迎了上去。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岳父大人了,前陣子還聽林波念叨過呢。
「嗯。」柳宣沒有過多的言語。
「你先下去吧!」梁驍吩咐家丁,岳父在這個時候前來拜訪必定是有大事相商,而這事情還是不要過多的人知道為好。
「是」家丁領命,隻身退出去並輕輕關上了房門。此刻,書房內就只剩梁驍,柳宣和韓玉三人。
「岳父大人這麼晚前來是否有要事相商?」梁驍打破寂靜,開口問道。
「不錯,老夫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此番前來確有要事相托。」柳宣欣賞的掃了一眼自己女婿也並不寒暄,開口就進入重點。
「想必最近京城中多個門派的弟子遭到殺害這件事你已經知道了吧。」柳宣抬眼望向梁驍,這九王爺雖然權貴皇室中人,知道這件事情應該並不比自己晚。
「嗯,是的,剛才還在跟韓玉討論這件事情。」梁驍掃了一眼韓玉,並不想隱瞞,如實回答。
「那賢婿對此事有何看法?」柳宣想先聽聽梁驍的看法。
「岳父大人,我認為這件事絕對不是巧合。首先,三具屍身體內鮮血盡失,除卻手法問題,我猜想兇手可能需要這些血液;其次,這兇手殺人不針對不會武功的平常百姓,卻不辭千里分別殺害三個門派的武林人士,這應該才是最大的疑點」梁驍把自己的想法細細道來。
「你分析的不錯,這就是我深夜來找你的原因。」柳萱讚賞的對梁驍點點頭,這九王爺年紀輕輕就能擔任大將軍王果然不是一般人。
「岳父大人是否想到了什麼?」梁驍問道。
「這件事情讓我想起了十八年前的一件往事,那時候江湖上總是有武林人士莫名其妙的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各方勢力不停的調查卻毫無收穫,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五年才結束。而十五年前正好是獨孤門從江湖上銷聲匿跡的日子,我想這兩者之間是否有所聯繫。」柳宣把自己知道的娓娓道來。
「岳父大人是說這次的事情可能跟已經消失的獨孤門有關?」梁驍有點詫異,這消失了十五年的獨孤門怎麼會突然冒出來?
「嗯,極有可能。」柳宣鄭重的點點頭。
「那十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梁驍追問。
「十五年前你年紀還小,可能關於獨孤門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楚」柳宣目光複雜的看著梁驍,頓了一會,目光飄向遠處黑暗的夜空。
「這件事應該從十八年前說起」
「十八年前,武林各派陸陸續續發現有幫眾神秘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各方勢力不停調查卻毫無收穫。直到十八年前,江湖上突然冒出了一個神秘的組織,獨孤門。獨孤門,嗜殺好血,它的出現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武林中很多高手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各派合力對抗,卻始終無法消滅。」
「一年後,就在十五年前的武林大會,武林各派商議如何剿滅這個門派時,獨孤門魔頭率領大批人馬的人馬殺入武林大會,妄圖以武力殺戮奪取武林盟主的地位來號令武林各派。那時的武林盟主,組織各大門派奮力相搏跟獨孤門殊死一戰。怎料他們的邪功太厲害,幾千回合都未分勝負。後來我們漸漸處於劣勢,那魔頭乘勝追擊,後來很多英豪抱著同歸於盡心態,拼盡了最後的力氣襲向嗜血魔頭,四道強大的內力引發的光芒驚天動地,而那些人和嗜血魔頭也受了很重的內傷,奄奄一息。後來雙方的僅剩的幾個幫眾救起。他在離開時,詛咒我們十八年後會死無葬身之地,到時候一定會掃平整個京城。」
如今好不容易平靜,他絕對不允許再發生同樣的事情!京城武將多是學藝於江湖武林,所以對於那件事還是記憶猶新的。
梁驍和韓玉則低頭不語,他們是今天才知道這十五年前的細節的。
「好了!過多的回憶無益,眼下我們還是要盡早解決這件事情。」柳宣深吸了一口氣,頓了頓說道。
「這十五年前的命案和這幾起乾屍命案,兩者都是針對武林人士,我猜想可能有一定的關聯,不管怎樣絕對不能再發生十五年前的事。」回憶起十五年前被鮮血染紅的武林,柳宣還心有餘悸。
「又都同樣針對武林人士?王爺,將軍,如若這兩者果真有什麼關聯,恐怕後果不堪。」一旁沉默的韓玉忽然說道。
「嗯,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讓你暗中先去調查一下,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被太多人知道的好,現在江湖上已經人心惶惶的,倘若再聯繫到獨孤門恐怕會出什麼亂子,畢竟那魔頭十八年的詛咒還存在人們心裡,我們要小心行事才好。」柳宣提醒道,他一定不能讓這種平靜被打破。
「岳父大人為何要讓我去?」梁驍奇怪的問。
「這次事件如果針對的是大梁江山那就糟了,以前飄渺宮的事情就是個教訓。其他人武功平平怎能應付?你是大梁將軍王,武藝出色,老夫年紀老了,還要留下來準備三個月後的武林大會,不便抽身,放眼天下只有賢婿你是不二人選。」柳宣捋捋鬍須看著梁驍。
「好,既然如此,我也義不容辭。」梁驍毫不含糊的應下了。
「這件事越早越好,為了不驚動任何人,驍兒明天你就去。」柳宣攥緊拳頭,這次的武林大會決不能跟十五年前一樣。
「老將軍,這三具屍身份別在三個不同的地方,而這三個地方相距千里,我們要從哪裡開始調查呢?」韓玉開口問道。心想這總不能三個地方一一查看吧。
「自然是最後這具屍身的所在,崆峒派了,韓玉。」梁驍望著夜空冷冷的說。
「賢婿說的沒錯,這第一二具屍身由於沒有及早重視,而且時日太久,極有可能已經腐爛或掩埋了,只有這第三具屍身應該還在,而且是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因此,這崆峒派所在的西北地區才是你們此次的目的地。」柳宣耐心的分析。
「好,我們明日就出發去崆峒派。」梁驍也想及早查出真相,因為這件事發生突然,怕就怕是不軌之人借此名義趁機攪局。以前慕容萱還不是聯合買通了江湖上的高手來自己和林波,現在比以前還難猜,慕容萱已死,到底誰才是最有可能做這些的人?
「此番前去不要帶太多人,我看你們倆人足矣。」畢竟這事件重大,還是暗中調查的好,柳宣抬眼掃了一下梁驍和韓玉。
「好,明天只有我和韓玉去。」梁驍頓時明白了自己岳丈的意思。
「無論結果如何都要記得盡早回來,以免引人懷疑。」柳宣提醒。
「嗯,我們一定速去速回!」梁驍抱拳堅毅地說。
「那我先回去了」柳宣說著就已經轉身要走。
梁驍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只見柳萱身體頓了頓,又轉過身來看著梁驍。
「林波,她還好吧?」林波從小歲不受寵愛,可她才是自己的牽掛。
「林波很好,岳父大人放心。」看著曾經叱吒風雲的大將軍淒涼的身影,梁驍很不忍心。
「那就好啊,好好對她!」柳宣說著,轉身離開。
「主子,屬下有要事相稟。」柳宣還未及出門,門外赫然想起了敲門聲。
「什麼事?進來。」梁驍挑眉冷言。
手下輕輕推開門,看到柳將軍時頓時吃了一驚,可還是迅速反應過來,低頭稟報。
「剛剛有人來報,說知府大人於二更時分死於家中。」
「哦?竟有這種事?」梁驍三人微微吃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死狀如何?查到是何人所為了嗎?」梁驍追問,希望不是另外一具乾屍。
「據說是被人一劍割破喉嚨的,至於是何人所為請主子先看看這個,這是在屍身旁邊發現的」手下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根黑色發亮的羽毛遞到梁驍面前。
「這是?」梁驍接過羽毛,皺眉思索了半晌,猛然轉頭看了看柳宣,心中已然知曉是何人所為。
「相信賢婿與老夫猜想的一樣,這件事應該是那神秘的逍遙門所為。」柳宣看了看梁驍的表情,捋捋鬍須,歎了口氣。
「逍遙門?」韓玉吃驚的喊道。
「不錯,逍遙門每次行動後必定會在現場留下一根象徵他們的羽毛,相信這次也不例外。」梁驍手執黑色羽毛,仔細的觀察。嘴角不禁挑出一抹惑人的弧度,看來,岳父大人並不知曉林波就是師出逍遙門。既然林波沒告訴她爹爹,想必必定有她的想法和這樣做的道理。
「這逍遙門我都不知道他們的來歷。不過近幾年他們做的都是除暴安良的好事,在百姓口中的信譽極高,而這知府平日欺壓良民作惡多端,理應是他們所為。」柳宣慚愧的說。他混了這麼久的江湖,關於逍遙門還真是所知甚少,除了過去三年在武林大會上見過那一個個戴著面具的逍遙門人,其餘竟然查不出半點消息。
「為了以防萬一,這樣,你們還是照我們剛才約定的去崆峒派,我留在這裡調查知府遇刺這件事。」柳宣分派的極其合理。
「好,我們分頭行動,明天天一亮就出發。」梁驍總結。總之一定得找機會去和林波說一下,不然她一定不放心。
「那我先回去了,別忘了無論結果如何都要盡快回來。」柳宣說著拍了拍梁驍的肩,就抬腳走出了書房。
梁驍也未去送他,這件事還是保持低調的好,他相信岳父大人也是這麼想的。
轉過頭來,看著管家:「福管家,剛才的事情相信你聽懂大概了,明天我和韓玉要離府出門一段時間,你最近就不用親自去各個地方跑了,生意什麼的派個下人去就行了,王府的一切你要打理好。」
「是,王爺。」福管家領命。
「好了,你們都先下去吧,韓玉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明早天亮就出發。」梁驍擺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是,屬下告退。」福管家和韓玉說完就退了下去。
梁驍獨自負手立於窗前,目光望向黑暗的夜空,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清晨,太陽還未升起,一縷晨光輕輕掃過大地,照射在那一片片淡雅的蘭花上,白色的蘭花隨風搖曳生姿,舞出一陣陣優美的旋律。
此時的柳林波房間寂靜萬分,早已醒來的她已坐在床邊盤腿修煉了一個多時辰,自八歲歲開始,十年如一日,柳林波每天起得比任何人都早,修煉的比任何人都辛苦。如今逍遙門的內功心法她已掌握到第七層了,然而離進階到第八層還有一段的距離,她必須加緊才行。
書房內,梁驍和韓玉一切收拾妥當,出了王府坐進馬車離開。
「主子,不是說要去將軍府告訴王妃一聲麼,怎麼昨晚沒去?」韓玉在馬車就要出發時開口問道。
「不了,想必她還未起身,等我們回來再見面也不遲。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她有危險。她若深處險境我會更加的難受」梁驍目光深邃的看著漸遠的王府。
修煉完畢的柳姑娘起身打開門,淡淡的蘭花香撲鼻而來,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歎了歎:「美好的一天。」
門口石階上坐著的兩個小丫頭聽到聲音頓時回過頭來。
「大少爺,起身啦!」兩個丫頭站起來歡快的走到柳林波身邊,經過昨天的事兩個小丫頭都非常喜歡他。
「嗯,今天陽光真好,你們一會兒吃過早餐幫我收拾下東西,我出去一趟。」柳林波轉頭朝著她們笑笑並吩咐道。
「嗯,我們馬上就辦。」兩個丫頭說著就抬腳跑進屋。
「等等,衣服不用帶太多,對了,這次我出去一段日子,你們兩個好好照顧自己,有誰欺負你們回來告訴我,我幫你們教訓他。」柳林波走近拉著她們的手,兩個小丫鬟看著她如此親密的舉動紛紛羞紅了臉。
「大少爺什麼時候回來」其中一名丫鬟不捨的問。
「我也不清楚,總之快去快回」柳林波含糊的回答,夫君現在一定知道這件事了,不知道他會有什麼舉動。
兩人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處開口,這大少爺也夠可憐的,感覺總是居無定所似的,二小姐還老想著欺負他。
幾個人各懷心思的吃過早餐,來到正廳卻正巧碰上了一臉哀怨的柳沐然。
「姐姐這是怎麼了,一臉的不高興?」柳沐然笑著走了過去,
「沒什麼!」柳沐然沒好氣的說,跺了跺腳朝門口走去,這太子殿下每次出門都不親自說聲,實在氣人。
然而就在經過柳林波的時候,柳沐然眼睛一轉,又回過身來:「對了,爹爹來信說一時半會不能回來,叫你好好在家呆著」
「哦?正巧爹爹暫時不回來,我也正想回去呢,謝謝姐姐通知,我走後這將軍府的事情還得麻煩姐姐多多照料。」柳林波笑著回答。
柳沐然看到柳林波的反應越發的生氣了,原本想氣氣她,就把一早柳宣讓僕人告訴她的話改了一下告訴柳林波,豈料竟沒達到效果。
「那感情好,你可以想出去玩多久就玩多久,自然沒有人攔著。至於將軍府的事情我會和大管家會好好打理的,你不必擔心。」柳沐然笑笑,心想,這柳林永遠不回來才好呢。
「那我先走了,你們兩個送我出去吧。」柳林波也不多說,帶著兩個丫鬟出了正廳朝大門口走去。
晌午時分,京城東大街上熱鬧非凡。馬車裡顛簸了一個多時辰的柳林波心裡矛盾至極,她就是去調查那三起命案,這才是她出來的目的。
眼看九王府越來越近了,柳林波心裡直打算盤。
「停一下!」柳林波喊道。
「您有何吩咐?」馬車停穩後,那車伕下車,對著簾內躬身問道。
「你把這個字條交給王府的福管家,他一看便知」柳林波自顧自的跳下馬車,吩咐車伕。
「這,要不老奴送您去?」車伕試探的問。
「不必了,你送完東西就直接回府,你不必擔心。」柳林波不等那車伕說什麼,拿起包袱背到肩上就離開了。
車伕不再多說什麼,看了看柳林波漸遠的背影,駕上馬車駛去。柳林波當然不知道福管家接到字條以後滿臉的無奈和為難,難道王爺和王妃不是一起約定好了的再去麼?
柳林波也不在街上逗留,待那車伕看不見時,她運氣輕功,迅速的穿過人群,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女裝向城東郊區行去。
街上的人們只是感覺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像風一樣一閃而過,眨了眨眼再想要捕捉,哪裡還有半點兒影子,搖搖頭,都以為是幻覺。
半個時辰後,柳林波來到城東外十里處的一個小山坡上。
這裡清風徐徐,景色極其優美,翠綠色的小山坡上停駐著一個小小的院落。
這就是柳林波娘親的棲息之地。
林波娘親是個喜歡自由的女子,卻因為愛上了林波的爹爹柳宣而心甘情願嫁進深宅大院。她死後,可能源於對她的愧疚,柳宣著人選了這塊極好的地段作為她的棲身之地,自己有空兒也來看看她。
柳林波自小就常被帶著來看她,在她的心裡,即使沒見一面,但她就是自己的娘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娘親。
推開柵欄,柳林波輕輕的抬腳進入小院。
小院裡有個高高隆起的墳頭,周圍搖曳著紫色的薰衣草,這是娘親最喜歡的花,柳林波經常來料理它們。
「娘親,好久不見了,你看我胖了沒?」
「娘親,我嫁人了,是大將軍王梁驍,你放心,他對我很好。」
「娘親,最近江湖上出現三起命案,我想去查一下,你放心好了,逍遙門的心法我已經練到第七層了,幾乎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柳林波訴說著,她一有心事就來告訴她,在她眼裡,她就像一個慈祥的母親,靜靜的聆聽著她的心。
如若她沒有離去,肯定是一個寵極了女兒的娘親。柳林波攥緊拳頭,微微抬頭看著遠方的山丘。
一陣陣風吹過的聲音,赫然在柳林波的身後出現了七道身影。
「你們來了?」柳林波聽到聲音嘴角一翹,頭未回便知曉來人的身份。
「哈哈,門主果然好耳力,我們幾個已經把輕功發揮到極致了,還是能被你輕易的發覺。」墨染大聲笑著,爽朗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山坳裡。
「是你們幾個最近沒有把功夫練好吧?」柳林波轉過身來,壞壞的笑著。
看到她嘴角的笑,七大護法頓時身體一僵,感覺週身陰風陣陣,她每次露出這種笑容必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七大護法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往日被下毒的慘狀,嘴角直抽,連忙開始解釋。
「當然不是了,我的心法都第六層了」
「我第五層」
「我年紀最小,我第四層」
看到他們的表情柳林波陰霾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他們七個一直以來就像家人一樣陪在她身邊,這個世界有他們在,她就不是孤單一個人。
「我逗你們的啦,看你們嚇得,我有那麼可怕嗎?」柳林波忍不住笑了。
「林波姐姐才不可怕呢,林波姐姐當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逍遙門護法中最小的田甜撇撇嘴,蹦蹦跳跳的來到柳林波身邊,拽著她的袖口可愛的笑著。
「就算你可怕,頂多也是個可愛的小魔女,我們喜歡還來不及呢,哈哈!」另一個逍遙門的護法也笑著來到柳林波身邊挽著她的胳膊。
「是啊,是啊」其他兩個女護法都應和著,緊隨著把她包圍起來。
「你們也太貧了吧?」柳林波故意嗔怪的瞪瞪她們,臉上哪裡有半分不高興?
五個女人一台戲,你一言我一語的,歡笑聲響徹在整個山谷裡。風兒應和著,鳥兒歡笑著,就連那紫色的薰衣草也隨風搖曳,像是為他們的歡聲笑語獨自伴奏一樣。
墨染,卿君,瀾天都站在不遠處,微笑的看著她們,這七八年,他們早已習慣了彼此的存在,習慣了彼此的笑聲,他們的生命彷彿已經連成一線,不可或缺。
這樣一幅美麗的畫面,就連時間也想靜止,不再轉動。
「我要的東西你們準備好了嗎?」寒暄完,嬉鬧完,過了半晌柳林波開口道。
「今早收到你的訊息的時候就著手準備了,給,都在包袱裡。」卿君從手裡拿過包袱,遞給柳林波。
「嗯,辦事越來越迅速了嘛!」柳林波接過包袱,放到石桌上打開,裡面有幾套男裝,一大疊銀票,還有一些暗器,毒藥,自然也包括許多解藥,應有盡有,滿意的點點頭。
「主子,你確定不讓我們跟著去?」瀾天擔心的問道,雖然門主的武功天下之間難逢敵手,可他還是擔心。
「不用了,有墨染和田甜跟我一起去就行了。我們八個人去目標太大,行事也不方便。再說,你們五個一個個俊男美女的,去了多惹眼哪!」柳林波打趣的說。
「姐姐是說小甜甜不美嗎?」田甜別過頭,一副不理人的樣子。
「沒有啊,甜甜現在才十一歲,等你長大了一定最最漂亮了。」柳林波連忙安慰道。
分別悲傷的氣氛卻因為這小田甜的話變得有點緩和了,柳林波拎著包袱進入屋裡。
吱嘎一聲,房門被輕輕的推開,換上了男裝的柳林波從屋裡慢慢的走了出來,在不遠處優雅的搖著手中的折扇。
頓時,七大護法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頭上戴著束髮金絲玉帶,身穿白色修身袖箭,金色束腰,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靴。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右手執扇,乍一看就是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哪有半分女子的嬌媚之態?
「主子,你這也太,恐怕路上會迷死一堆小姑娘的!」墨染誇張的拉著柳林波轉了兩圈,邊笑邊打趣的說。
「你們又不是沒見過我這裝扮,少大驚小怪的。」柳林波嗔怪的推了一下他,以前她出門也是經常女扮男裝,可每次這幾個人都是這種反應,真拿他們沒辦法。
「這也只能說你太美了,男裝女裝都好看,而且百看不厭,估計你這打扮就算是男人看見了也會愛上你的!哈哈!」她這麼一說,七大護法都不自覺的笑了。柳林波粉嫩的面頰變得更紅了,這幫混蛋分明就是打趣自己和夫君的往事。
「不過門主這一身裝扮,如若是不熟悉她的人還真看不出她是女兒身。」卿君上下打量了一下,撫摸著鬍鬚微笑的看著柳林波。
「嗯,這就是我要的效果,這樣方便行事。畢竟以女兒身在江湖上行走,還是有諸多不便的。」柳林波聽了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身打扮算是過關了。
「門主,你確定不回王府看看了?」墨染忽然問道。
「不回去了,夫君最近很忙,而且我們經常見面必會引人懷疑。而且這次我出來的目的就是去調查那三起乾屍案件,就先不回去了。我怕他會擔心,我不想讓他去冒險,如果他受傷的話我會更加難受」柳林波風輕雲淡的說,心裡卻有點隱隱作痛。
「那行,我們也該出發了。」卿君故意轉了個話題,他年紀最大,此時怎會不知她心中所想?
「我走後你們要好好練功,爭取把心法再進一個等級,我回來是要檢查的。對了,順便準備一下武林大會,這次的武林大會我跟你們一起參加。」往年的武林大會柳林波因為身在軍營都未參加,這次她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湊熱鬧的機會。
「是,門主。」護法們抱拳躬身領命。
柳林波不再多說話,轉身向著自己娘親的墳墓緩緩的跪下,深深的叩了三個頭:「娘!女兒不孝,暫時拜別了,過一段時間再來看您!您要保重!」
七大護法也跟著拜別了柳夫人,便隨著柳林波來到山坡下。山坡下,早已準備好的馬車靜靜的停在那裡。
柳林波和田甜帶著包袱先後上了馬車,卿君則駕輕就熟的坐到前面,舉起長鞭。
「駕」一聲長嘯劃破天空,馬兒吃痛的沿路向前奔去。馬車漸行漸遠,路旁的樹兒隨風歌唱像是在歡送一樣。
幾個護法互相對望了幾眼,嗖嗖嗖幾道身影,眼前已是一片空白,再無任何痕跡。
悠悠蕩蕩,悠悠晃晃,馬車輪轆轆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寂靜的山谷。
幽幽的小窄路向上延伸的是一個個的小山丘,春夏季的山坡顏色繽紛耀目,紅的、綠的、黃的、粉的。各種色彩交織混合成一體,隨風搖曳,蜿蜒升向天際。
紅日斜掛當空,微風悄悄送爽,馬車內飄蕩出一陣陣的歡聲笑語,聞者頓覺心中舒暢。
柳林波和田甜那丫頭悠閒的坐在馬車裡,談天說地,自古朔今。尤其談到聞所未聞的美食時,田甜瞪大雙眼,咕嚕的嚥著口水,那模樣既驚奇又期待,只覺不可思議。
柳林波被她的表情逗的哈哈大笑,卻又不得不承諾以後有機會做給她品嚐。
馬車外,一頭銀髮的卿君靜靜的聆聽著車內那歡快的聲音,幸福的笑著,滿滿的皺紋爬上了雙頰。
卿君是逍遙門年紀最大的護法,如今已六十歲高齡。他身輕如燕,輕功比二十幾歲的青年還要迅速。耍的一套太極拳與太極劍法,更是出神入化,驚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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