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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7章 甜言蜜語,隨你懲罰 文 / 景颯

    「我的血可以給王爺解毒。」柳林波解釋道。

    韓玉頓時明瞭,王爺中的是紅草之毒。他早就知道了,也聽聞要想解此毒就必須找到千年雪蓮,但那種東西只是一個傳說,他要到哪裡去找?先前王爺說十鬼盜了梁國國寶千年雪蓮,其實那只是要殺十鬼的一個手段,梁國根本就沒有什麼千年雪蓮,營中軍醫們沒有其他的解毒之法,韓玉便派人在江湖上尋找神醫。

    一炷香的時間後,柳林波見碗裡已經快滿了便停了手,拿出錦帕把傷口包紮起來。

    韓玉看著滿滿的一碗血心不覺有些哆嗦,心中暗道要是爺知道了王妃流了這麼多的血,不是要心疼死了?

    隨後柳林波讓韓玉把梁驍扶了起來,她端起碗把血灌進了他的嘴裡。

    完成之後,韓玉讓梁驍重新躺好,柳林波拿出錦帕為其擦了擦嘴角。隨後韓玉拿著碗出了大帳。

    柳林波隨即坐在了榻沿上,輕輕掀開錦被的一角,她想看一下他的受傷之處。

    錦被剛掀開一點,柳林波就看見了他左肩下方一寸之處有點點血跡,隨即輕輕翻開梁驍的裡衣,見裡衣裡綁有繃帶,傷口應該早已被處理過了,此時他還沒有醒,柳林波便放棄了檢查他傷口的想法。柳林波隨後把梁驍的裡衣攏好,把錦被蓋好。

    不久後韓玉進了大帳,他知道王妃肯定有很多話要問他。

    柳林波見韓玉進來了,便站起身來負手而立道:「你把事情的過程原原本本地和我說一遍。」

    此時,柳林波臉上的柔情已不復存在,聲音也彷彿含著冰霜,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竟然敢暗箭傷人,她會讓他們知道什麼是『代價』!

    韓玉看著此時的柳林波,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和爺比肩而立!

    「前日早晨,我們快要到南陵的時候,爺接到了皇上的聖旨。」韓玉開口道。

    韓玉繼續道:「前日的時候,我們還沒有到南陵山的山腳,便中了埋伏,爺就因此受傷了。」

    韓玉說得有些壓抑,有些擔憂,出師未捷,王爺受傷了,那如何能順利拿下那些賊人?

    「王爺怎麼會受傷的?」柳林波不解,以自己相公的武功,不應該躲不過那支毒箭。

    「因為當時事發突然,而且爺似乎有心事。」韓玉解釋道,說著偷偷瞄了柳林波一眼。

    柳林波頓時明瞭,應該是梁驍接到了趙國攝政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自己的消息,對她的處境擔憂,才會導致他一時分神中了敵人的毒箭。

    看來是自己連累了他,柳林吧心中自責道,不過幸好一切還來得及。

    「這兩天南陵山的匪寇有沒有其他動作?」柳林波問道。

    「沒有。爺受傷後我們便在南陵山二十里外安營紮寨,這兩日探馬來報,南陵山上的匪寇都按兵不動。」

    柳林波點了點頭,讓韓玉退了下去。

    事情的經過她已經知道了大概,應該是南陵山上的匪寇早就得到了梁驍要帶兵攻打他們的消息,早就設下了埋伏。

    但從梁驍接到聖旨到他到達南陵山也就僅僅半天的時間,那南陵山的匪寇怎麼能這麼快地得到消息,而又設下埋伏?

    如此說來,定是有人搶在聖旨之前已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南陵匪寇,換一種說法這一切其實都是有人早就計劃好的。更有可能那南陵匪寇就是和那人是一夥的!

    想到這,柳林波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起,看來一切都是他策劃的,他先製造南陵匪寇造反一事,他再讓人在南陵附近設下埋伏伏擊梁驍,如此一來梁驍即使能僥倖不受傷順利拿下南陵山匪寇,也只是將風波暫且平息。

    但柳林波知道,梁驍此次要想在短時間內順利拿下南陵山實屬不易。

    這南陵山高聳入雲,四周都是陡峭的岩石,只有一條狹窄的山路可以上山,正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若南陵山的匪寇躲在山裡不出來,官兵根本就很難上山去抓到他們,因此強攻並不可行,只能智取。

    柳林波在心裡思量了一番,便轉身來到梁驍身旁,坐在榻沿上。

    此時,梁驍雙唇的顏色開始慢慢趨於正常,柳林波知道相公身上的毒正在慢慢解去,這讓她安心不少。

    柳林波伸出手輕輕撫上梁驍的面龐,眼中含著柔情,嘴角泛著笑意,她希望他快點醒來,她喜歡看他含笑的眸子,喜歡聽他的柔聲細語。

    經過兩日不眠不休的奔波,此時的她已經感覺有些困了,但她不想睡去,她想看著相公醒來。

    但柳林波已經整整兩日沒有吃一點東西,再加上她剛剛又流了很多血,此時她的身體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片刻後便陷入了黑暗。

    當柳林波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的早晨了。猛地睜開了雙眼感覺自己躺在榻上,急忙看向四周,正對上梁驍焦急的眸子。柳林波不覺鬆了口氣,他沒事了。

    其實梁驍在昨夜的時候就醒了過來,看到昏倒在他旁邊的柳林波,心中五味雜成,有驚喜,有心疼,有不滿。

    他驚喜他一醒來就看見了她,心疼她千里奔波而來,同時對柳林波不顧自身安危來到他身邊的行為又很是不滿。

    隨後梁驍不顧身上可能撕裂的傷口,把柳林波抱到了榻上,探了一下她的脈搏,知道她是勞累過度,身體虛弱才昏倒的。

    不久韓玉進了大帳,見梁驍醒了欣喜不已,但見王妃娘娘又昏倒了,便把柳林波用她的血給梁驍解毒的事說了一遍。

    這才讓梁驍明白為何她手腕上有一道新的傷口,這也更讓梁驍心疼不已。

    這個小傻瓜,梁驍在心裡斥責道,她難道不知道她的命比他的命更珍貴嗎?

    她掉了一根頭髮,他都會心疼不已,這次她卻為他流了這麼多的血,這豈不是要讓他心疼死掉?

    梁驍見她醒了,隨即臉色一沉冷聲道:「林波,你知不知道你獨自一人前來有多危險?你若有什麼閃失,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讓我如何了卻餘生?」

    梁九王爺斥責的話語中滿含著濃濃的後怕之情,他無法承受那種如果。

    柳林波聞言知道壞了,他要和她秋後算賬了。梁驍見她醒來後便開始斥責她的涉險行為,後怕之情顯露無疑。

    想到這,柳姑娘的眼珠轉了幾下,側過身體趴在榻上,對著梁驍露出討好的笑容,小聲道:「那還不是因為我想你了嗎?」柳林波決定使用懷柔政策,以柔克剛,她就不信降服不了他?

    梁驍看著她那惑人的笑容,眸光不覺閃了幾下,聽著她的甜言蜜語,心中早被蜜糖填滿了,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一分,依然冷聲道:「想我?那也要考慮到你自身的安全,我臨行前就囑咐過你,你卻明知故犯,你說我要如何懲罰你?」

    剛剛梁驍眼中細微的變化,並沒有逃過柳林波的眼睛,她知道相公心裡並不是真的生氣,而是在佯裝惱怒,讓她以後不要再做涉險之事。

    隨即,柳林波對著他又是諂媚一笑道:「由你來定,你想怎麼懲罰我,我都沒有意見。」說完還在他的臉上落下了一吻,便滿臉笑意地看著梁驍,似乎在等待著他對自己的懲罰措施。

    這個小妖精,梁驍在心裡暗道,她明明是在逗他,哪裡是要接受懲罰的樣子?不過她那惑人的笑容他確實很是受用。

    此時梁驍臉上陰陰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了,眸子迅速含滿了笑意,臉上也已陽光明媚,但他卻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她,隨即道:「懲罰嘛,你自己決定,但要讓我滿意才行。」

    柳林波聽著他的要求,秀眉輕蹙了一下,片刻後笑著對梁驍道:「這是你說的,可不要後悔。」

    「是我說的,絕不後悔。」梁驍毫不猶豫答道,讓他滿意的懲罰,他為什麼要後悔?但對上此時柳林波有點惡趣的明眸,梁驍突然感覺他真的可能會後悔。

    這時,梁驍就見她把頭伸了過來,把她的朱唇輕輕覆在了他的薄唇之上,梁驍頓時渾身顫了一下,整顆心正在蠢蠢欲動。梁驍現在開始後悔,這哪是在懲罰她呀,明明是在懲罰自己嘛。

    柳林波自然感受到了梁驍的情緒變化,明眸含滿了笑意,朱唇也慢慢向下移動著,吻上他的喉結。梁驍趕忙用右手按住了她那只正不安分的小手,聲音有一絲沙啞道:「林波,快停下來!」

    柳林波聞言,抬起頭看向梁驍笑著道:「王爺剛剛不是很惱火嗎?因為是我做錯了事,我當然要幫您滅火了。」她可憐兮兮說得甚是無辜的樣子。

    你這哪是幫我滅火?分明是在我身上點火才是,梁驍在心裡反駁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幹嘛要說什麼讓他滿意的懲罰?他此刻後悔不已。

    柳林波看著梁驍的神色,猜到他在想些什麼,笑著道:「王爺似乎對這個懲罰不是很滿意?」

    「滿意,非常滿意。」梁驍嘴角扯出笑容連聲道,何止是滿意,已經讓他滿意得受不了了。

    「既然滿意,王爺為何要讓我停下來?」柳林波故意問道,她可不打算這麼就放過他。

    「愛妃,我現在可是受傷之人。」梁驍笑著道,故意把『受傷』二字說得極重,她再這樣逗他,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梁驍話中的求饒意味已經很是明顯了,但柳林波還是打算視而不見,繼續道:「正因為王爺您受傷了,我才要主動照顧你呀。」柳林波也故意在說到照顧二字時拐了一個彎。「好了林波,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會再責怪你了。」梁驍徹底繳械投降,他覺得在他的*面前他只有甘拜下風的份。

    「呵呵」柳林波笑著道:「看你以後還跟我裝不裝了?」明明心裡歡喜不已,還裝作生她的氣。

    「再也不裝了。」梁驍柔聲道,錦被下的右手緊緊握住她的小手。

    柳林波隨即伏下身把頭靠在了他的右肩膀上輕聲道:「我若不來見你,我一定會擔心死掉。」若梁驍因此有什麼閃失,她更會痛不欲生。

    「小傻瓜。」梁驍寵溺道,他的林波在世人眼裡也許是冷心冷情的女子,但他知道他的娘子最是重情之人,她只會把她的情給她在意之人。

    梁驍此時感到他無比幸運,能得如此妻子他此生已無憾事。

    「林波,餓了吧?我讓韓玉端膳食進來。」梁驍開口道,他昨夜探她脈的時候,就知道她可能幾天沒吃東西了,當時心中很是惱怒,此時猜想她一定餓壞了。

    經梁驍這麼一問,柳林波這時才感到她確實有點餓了,遂點了點頭隨後迅速來到榻下,她可不想讓他的屬下笑話。

    梁驍看著她的動作,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便沒有阻止她,而是叫來韓玉,讓他去端早膳。

    此時梁驍才看清楚她身上穿的衣服,眉頭不覺地皺了起來。一身黑色勁裝的柳林波,此時看起來英姿瀟灑,幹練無比,這跟她以前柔美飄逸的形象相差甚遠,這讓梁驍看了感覺很是彆扭,他喜歡看她穿一身白衣,那有讓他擁入懷中的衝動,而此時她穿著男裝,這讓他感覺自己像在抱一個男人。

    梁驍很想讓她換回女裝,但同時想到如此一來,他的林波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想想還是算了。

    柳林波可不管他在想什麼,而是把她的人皮面具又戴上了,此時已是白天,她還是不要暴露容貌的好。

    梁驍見柳林波戴著的人皮面具,眉頭不覺又皺了一分,他的林波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男人。

    不久韓玉端來了二人的早膳,放在了桌子上,又退了出去。

    梁驍見韓玉出去了便開口道:「林波,你先吃再來餵我。」梁驍一方面是擔心她餓了,另一方面也為自己爭取了點福利。

    「好。」柳林波也不推脫,點頭同意。

    片刻後,柳林波便把她的那份吃完了,放下碗先扶他坐起來,再去端來他的那碗餵他。

    梁驍一臉柔情地享受著林波給他的服務,很快一碗粥便見了底。

    柳林波把碗放回到了桌子上,來到榻沿上坐下,看向梁驍柔聲道:「讓我看一下你的傷口。」

    「一點小傷,沒什麼要緊的。」梁驍拒絕道,他不願看到林波看到他傷口時心疼的神色。

    柳林波見他不願意她查看他的傷口,隨即伸手解開他腰間的腰帶,把他的裡衣輕輕往下脫去。

    梁驍見狀,知道柳林波想做的事他根本阻止不了,便就由她了。

    隨後柳林波把他身上的繃帶解開,很快一個拇指大小的血洞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柳林波看著他身上的傷口手不覺地攥了攥,心疼不已,更對那暗箭傷人之人恨之入骨。

    梁驍能清楚感受到柳林波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冰寒之氣,出聲安慰道:「林波,我已經沒事了。」

    柳林波聞言迅速收斂了情緒,幫他的傷口上上了藥,重新用繃帶包紮好,再幫梁驍把裡衣穿好,繫上腰帶。

    隨後柳林波坐到了榻沿上輕輕摟上梁驍的腰身,把臉靠在他的胸前,沉默不語。

    梁驍也沒有說話,而是用右手把柳林波環在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想撫平因他的受傷而給她帶來的難過和不安。

    梁驍又何嘗沒有過她此時的感受?那次她受傷昏迷了,那幾日對他來說最為黑暗,他整日與自責恐懼與不安和痛苦為伍,直到柳林波醒來他的那些情緒才慢慢消退,但後怕之情卻始終沒有遠去。

    「相公」柳林波突然開口叫了一聲。

    「嗯。」梁驍低頭看向懷中的人兒,感覺她有話要對他說。

    「我愛你。」柳林波再次出聲,但依舊沒有抬頭。

    梁驍聞言驚喜不已,他終於等到了她親口說愛他,雖然他早就知道她心中有他,但他還是希望能親耳聽她說出來。

    「把你的人皮面具取下來。」梁驍突然說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

    她和他表白,他就這反應?柳林波心中非常地不滿,抬頭瞪向他。

    梁驍看著她的動作呵呵地笑了兩聲,也不做解釋而是自己伸手把柳林波的人皮面具給取了下來,才開口道:「我可不想吻一個男人。」

    柳林波聞言頓時明白,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柳林波靠在他的胸前,本以為梁驍聽到那三個字會激動不已,也會對她甜言蜜語一番,不想卻聽到他說出了一句不想幹的話,心中頓時不滿。

    梁驍見狀呵呵笑了兩聲並不做解釋,而是把柳林波臉上的人皮面具取了下來,這才出言解釋。

    柳林波隨即又狠狠地瞪向梁驍,發表著心中的不滿,心中還是對他沒有說『甜言蜜語』耿耿於懷。

    梁驍可不管她是如何想的,低頭便吻上了讓他朝思暮想的朱唇細細品嚐,雖然只分開了短短幾日,梁驍卻感到像過了幾年一般,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柳林波在他低頭時候便主動送上了自己的朱唇,雙手輕輕環上了他的脖頸合上眼簾,感受著梁驍的薄唇給她帶來的悸動。

    柳林波從來不否認她喜歡他吻她。喜歡他通過他的吻告訴她他是多麼地在意她,珍視她,心疼她。

    此時梁驍的吻異常地溫柔,包含著濃濃的思念,濃濃的心疼,濃濃的深情,這一切梁驍不知如何言表,只能通過他的吻來讓她明白。

    柳林波當然明白,只見她輕啟朱唇邀他一起共舞,梁驍也因此加深了這個吻。

    片刻後,兩人已有些氣息不穩,柳林波撤回了摟在梁驍脖頸上的雙手,重新環上了他的腰身,同時撇開臉避開了他的吻,把頭靠在了梁驍的胸前。

    梁驍看著懷中的人兒感慨萬千,那日他在身中毒箭的一瞬間想到的是她,想到了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那種無以言狀的恐懼深深地籠罩著他,此時想起來他還感到害怕不已。

    當他醒來的時候,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昏倒在了自己的身旁,既驚喜又心疼,再得知柳林波給他用自己的血解毒時,更是心疼得要死。

    想到這梁驍把她輕輕推開,拿起柳林波的左手。見手腕上的錦帕已經印出了點點血跡,心疼道:「林波,還疼嗎?」

    「不疼。」柳林波輕輕地搖了搖頭,這點小傷跟相公的傷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你流了那麼多的血,這幾日我要幫你補回來。」梁驍突然正色道。

    「你怎麼幫我補?」柳林波笑著問。

    「這個我自有安排,你到時候配合我就行了。」梁驍答道,故意賣了關子。

    柳林波聞言瞥了梁驍一眼,自有安排?還不是讓她喝一些補血的藥物,吃一些補血的膳食,他知道她最不喜歡喝藥了才故意不說的,想到這柳林波皺了皺眉頭。

    「林波,你的血怎麼能解紅草之毒的?」梁驍突然問道,當日當毒箭射入他身體裡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中了紅草之毒,本以為韓玉根本找不到它的解藥,自己定會必死無疑,不想林波卻用她的血給自己解了毒,這讓梁驍疑惑不解。

    「因為我的血液裡含有千年雪蓮的藥性。」柳林波直接道。

    「千年雪蓮?」梁驍重複道,他原本以為千年雪蓮只是一個傳說,不想這世上竟然真有這種東西。

    柳林波點了點頭,隨後把如何得到那朵千年雪蓮的事和梁驍說了一遍。

    梁驍聽完後不覺感歎,緣分這個東西真是無處不在,林波能得到那朵千年雪蓮是因為她和它有緣分,而自己能和林波相遇也是因為他們有緣分,而自己中的紅草之毒的剋星正好是千年雪蓮,似乎他只能用『緣分』來解釋這種巧合。

    過了片刻,柳林波覺得梁驍現在有傷在身,還是讓他躺下休息為好,便站起身扶著他躺下,梁驍沒有意見,順勢躺在了榻上,柳林波幫他把錦被蓋好後,重新坐在了榻沿上。

    「你對南陵山的匪首瞭解多少?」柳林波又問,她還沒來得急讓人查那南陵山匪首的資料,只能問梁驍了。

    「據說此人姓單名遼。他原本是將門之後,精通十八般武藝,為人豪爽,幾年前在他父親去世後,便來到了這南陵山佔山為王,喜歡結交一些江湖人士,勢力逐漸壯大,但此人卻從來沒有做過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事情,誰知前不久他突然放出豪言,要推翻朝廷另立新君,父皇當然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便召我盡快清除他們,在半路上下旨讓我直接帶兵拿下南陵山上的賊人。」

    柳林波聞言暗自思量,單遼既然是將門之後,那他必受過皇恩,既然為人豪爽他就不會是那種為了權力而折腰之人,佔山為王幾年都相安無事,為何突然在前不久要起兵造反?他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做,非要惹火燒身?

    從單遼的資料上看,他所做的事和他的秉性完全相悖,那麼這其中必有蹊蹺。

    想到這柳林波勾了勾嘴角,與梁驍中埋伏受傷的事相連起來看,單遼這『起兵造反』的事可不簡單。

    梁驍看著她的神色,知道她定有想法,便開口問道:「林波,你如何看待這件事?」

    「這一切可能都是他預先設計的,不過現在我還沒有證據證明,這僅僅是我的推測。」柳林波看向梁驍道,但她相信她會找到證據的。

    梁驍當然知道柳林波所說的他指的是誰,昨夜他醒來的時候,他就把整個事情梳理了一遍,也猜想這件事可能都是他一手策劃了,只是為了除掉自己。

    梁驍沉思了片刻後道:「是不是他設計的,先暫且不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拿下南陵山。」這似乎並不容易。

    「時間雖然緊,但短時間內拿下他們也並不是不可能。」柳林波思索後道。

    梁驍聞言急忙道:「哦?林波你是不是有什麼好的計策?」論謀略,在他的林波面前他從來都是心服口服。

    「單遼再勇猛,他也不敢和官兵正面交鋒,他只能憑借南陵山的地形優勢死守不出,只要他能守住十日,他不戰而勝,而你便不戰而敗。」柳林波沒有回答,反而分析道。

    梁驍點頭道:「若是那樣的話,他的計策雖然沒有達到除掉我的目的,但他這一次也會收穫不小。」

    「有時候計劃可趕不上變化。他想的挺美,但結果可能就要讓他失望了。」柳林波幽幽的道。

    梁驍看著她幽冷的眸光,感受著她渾身所散發的勢在必得的氣勢不覺有些心疼。

    其實,梁驍不知道的是柳林波此刻渾身所散發的氣勢在她前世的時候就已經形成了。

    「林波,我不准你去冒險。」梁驍沉聲道,他感到林波可能有某種冒險的意圖。

    「我不會去冒險的。」柳林波笑著柔聲道,隨即話鋒一轉:「去探查一下敵情總可以吧?」

    「那也不行。」梁驍立刻拒絕道:「營中有專門的探馬,他們自會把打探到的消息呈報上來。」

    「他們能進到南陵山裡打探消息?」柳林波故意問道,在南陵山外面根本打探不到有價值的消息。

    「不能。」梁九王爺老實回答道,心中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不能,那他們得到的消息就沒有什麼價值,我要的是有價值的消息。」柳林波直接點出了關鍵點。

    「可是,林波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梁驍見硬的不行便來軟的,雖然她武藝高強但他就是不放心。

    柳林波聞言拉著他的手柔聲道:「放心好了,我會小心的,此時他們知道你受傷了,定然不會帶兵攻打他們,在防守上必然有鬆懈情緒,我在晚上上山打探一番,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再者他們即使發現了我,他們能抓得住我嗎?」

    梁驍看著她挑眉的神色,聽著她分析得頭頭是道,知道根本無法阻止她的決定,便退一步道:「那讓韓玉跟你一塊去。」

    「不行。」柳林波斷然決絕道:「你現在身受重傷,身邊不能離開自己人,韓玉要在你身邊時刻保護你的安全。」她擔心淑妃他們會趁機再對梁驍動手。

    梁驍見她心意已決,知道再勸已無意義,只能叮囑她自己要多加小心。

    這日夜裡柳林波讓梁驍好好在帳內休息,便帶上人皮面具,走到帳外,輕點足尖,飛身出了大營。

    韓玉看著九王妃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這才轉身回到了大帳內,來到榻前道:「爺,是否要派一對人馬保護王妃?」爺現在身受重傷,若王妃再有什麼閃失的話那就遭了。

    「不用了,讓探馬密切注意南陵山的動靜。」梁驍未加思索便答道,這個問題其實他早就想過,但若派兵保護林波反而會引起匪寇的注意,林波可能因而會暴露行蹤就會面臨危險。

    以林波的武藝想神不知鬼不覺地上到南陵上並非難事,他相信林波一定能夠平安回來。

    韓玉聞言,知道爺自有他的道理,便不再多問。

    「關於我中的毒是如何解掉的,不准向外人透露半句。」梁驍突然開口道,若是讓有心人知道林波的血液中含有千年雪蓮的藥性,那林波可就危險了,他不能讓她有絲毫閃失。

    「是,屬下絕不洩露半個字。」韓玉立刻應承道,他知道這事關王妃娘娘的安危,而王妃娘娘的安危就是爺的安危,他必須守口如瓶。

    梁驍點了點頭看向桌子上的沙漏,他希望時間快點過去,他的林波快點平安地回來。

    再說林波出了大營,便施展內力向南陵山掠去,身形快如閃電,一炷香的時間後,便到達了南陵山的山腳之下。

    柳林波迅速隱在一棵大樹背後,抬頭向上觀察尋找合適的上山路線。

    這南陵山山高百丈,想一步就飛身上去根本不可能,必須借助外力支撐,分幾次才能到達山頂。

    柳林波看著山上的岩石縫裡長出來的松樹,眸光閃了一下,心道就是它了。

    原來雖然這南陵山山體陡峭,但在其巖壁上卻零零散散地長著一些松樹,柳林波便想借助這些松樹的支撐,飛身上山頂。

    這時只見柳林波輕點足尖,突然縱身而起躍上了一棵巖壁上的松樹,緊接著再飛身而起,躍上另一棵松樹,如此下去片刻後柳林波已經上到了山頂。

    柳林波穩了一下心神仔細聆聽,沒有聽到異常的動靜,便往山的四周看去。

    這一看柳林波才知道,原來這南陵山外面看起來異常高大雄偉,但裡面卻是一個大大的凹坑,有數十間房屋便蓋在這凹坑之上。

    林波瞬間明瞭,難怪那單遼的勢力能逐漸壯大,這可是個藏龍臥虎的好地方。

    柳林波往凹坑裡眺望,見有幾間屋子裡亮著燈光,而外面根本沒有巡邏之人,如此鬆懈的防守哪有打仗的架勢?

    單遼是太過自信沒有人能上得來他這南陵山?還是他根本就沒打算要打仗?

    想到這柳林波飛身來到其中亮著燈光的一間屋子窗戶旁邊,側耳傾聽。

    「大哥,不是小弟說你,你幹嘛要答應那五皇子?起兵造反可不是兒戲,到頭來惹得自己一身騷。」一名男子的聲音傳了出來。

    柳林波頓時明瞭,果然是梁顏在背後搞的鬼!看來那名被稱呼為大哥的人應該就是單遼。

    「家父在世的時候本是五殿下的部將,多年前父親因為不是敵軍的對手當了逃兵,按照軍規本該被處死,但五爺念父親已征戰多年,便免了父親的死罪,讓父親卸甲歸田,為此父親臨終遺言,若哪天五殿下用得到我我不得推脫,必須萬死不辭。」單遼緩緩地道來,聲音聽起來異常粗獷。

    柳林波聽完印證了心中的猜測,看來這單遼也是知恩圖報之人,而梁顏也正好知道他這一點,才設下了這條計策。

    「可是大哥,如此一來我們這『起兵謀反』的罪名可是要背一輩子的呀?」男子擔心道。

    「這個你無需擔心。五爺說了,事成之後他會給我們找一個新的安身之所,我等改頭換面誰也不會知道我們以前做過什麼。」

    柳林波聞言心中冷笑,後路都想好了,但梁顏給你們找得後路跟她給出的『後路』可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大哥,五爺的辦法雖好,但那九王爺可也不是好惹的。」男子又道:「不知道他中了毒箭後,是不是還活著?」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毒箭又不是我們放的,我們只要能挺過這幾天就能功成身退了。」單遼道。

    柳林波去打探了一下敵情,回來後和梁驍定了一條勸降的計策,但是否能夠成功,二人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此時已是深夜,柳林波和梁驍都沒有睏意,在大帳內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突然韓玉快速進到帳內急切道:「爺,剛剛接到消息,五爺帶著幾名隨從京城往南陵這邊而來!」

    梁顏來了?柳林波聞言心中暗道來了正好!她正想看看他到底長了幾個腦袋,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麻煩!

    「他是想來看看我是不是死了吧?」梁驍冷冷地道,這次恐怕要讓他失望了。

    「爺,怎麼辦?是不是要派人攔下他?」韓玉開口詢問道,他知道五殿下視爺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處而後快,而此時爺身受重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他見到爺。

    「別攔他,正想會會他呢?」沒等梁驍開口,柳林波首先答道,韓玉的顧慮她當然明白,但她不相信梁顏能在她的眼皮底下傷到相公。

    韓玉聞言看向梁驍,就見梁驍點頭道:「他既然敢來君山,一是猜測我中的紅草之毒,根本不會找到解藥,料定我已是頻死之人對他夠不成威脅,二來是他定然打著父皇的名號,說父皇得知我受傷了,派他來看我。」

    「如意算盤打得到挺好,但這結果恐怕就不是他能預料到的了。」柳林波幽幽地道,傷了她的男人就等著接她的『回禮』吧,希望他能承受得住!

    梁驍點了點頭,他也想看看梁顏看到他還好好活著的時候的表情,會不會毫不掩飾失望之色?

    「韓玉!派暗衛隱於大帳四周,密切注意大帳內的動靜,聽我指令行事。」不論梁顏此時是否在心裡認為相公已無反抗能力而輕視他們,他們都要做好充分的部署,以防萬一。

    「是!」韓玉領命,立刻出大帳。

    「跟我說說,那梁顏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柳林波看向梁驍柔聲道,她雖然也掌握了一些他的資料,但她想聽聽在梁驍的眼中,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若我們不是生在皇家,我們也許能夠成為惺惺相惜的親兄弟。」梁驍突然說了一句聽似不相干的話。

    柳林波聽著梁驍的話並沒有開口詢問,而是把手輕輕覆在他的大手上,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梁驍握緊柳林波的小手柔聲道:「其實他和我是同一種人,我們對待在意的東西都會不擇手段去得到,對待敵人都不會手下留情,而在自己心愛之人面前都會卸下臉上的面具。」

    聽到梁驍說到最後一句時,柳林波不覺笑了笑,可不是嗎?這戰神九王的柔情只會在她面前展示,而別的女人永遠只能看到他寒冰一樣的俊顏。

    「梁顏也有心愛之人?」柳林波不解,他的資料上顯示,他的府中只有幾名小妾,一直沒有正妻,他難道只讓他的心愛之人做他的小妾?他不是和慕容萱走的很近麼?

    「他也是男人,是男人自然就會有心愛的女人。」梁驍笑了笑接著道:「幾年前,他有一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二人的感情甚好,婚期也已定下,不想他的未婚妻卻在成婚前染上重疾,沒過多久便命歸西天,他為此消沉了好一陣子。三哥與他不和也正是因為這個女子」

    柳林波聞言頓時皺眉,感情他針對三皇子只是為了發洩心中的悲痛?

    「因為他對他的未婚妻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後來沒有娶過一個正妃。」柳林波推測道,心想梁顏還是一個癡情種子。

    「對,別人是這麼認為的。」梁驍答道,但同時又道:「到底是不是這樣,只有他心裡最清楚。」

    「也是,說不定他看上了哪個有夫之婦,正等著人家和離,把正妃的位置給人家留著呢。」柳姑娘開始發揮她的八卦想像力。

    梁驍聞言笑出聲來,急忙點頭附和,他現在越來越搞不明白,林波的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怎麼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原本沉悶的話題,此時卻變得輕鬆無比,梁驍看著她神采奕奕的嬌顏,心中亦是快樂無比。

    柳林波的話聽起來雖然有悖常理,但梁驍覺得它從林波嘴中說出來一點都不奇怪,反而再正常不過了。

    梁驍不覺搖頭失笑,看來他中林波的毒已經是深入骨髓,無藥可救了,但他卻甘之如飴。

    「林波,時辰不早了,上來睡覺。」梁驍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柔聲道。

    「好。我們可要養足了精神,明天好好會會咱五哥」柳林波欣然答應著。心中已算過時間,梁顏可能會在明日下午到達君山。

    說完柳林波就脫了鞋子上到榻上,輕輕躺到他的旁邊。

    見柳林波已經躺下,梁驍突然開口道:「林波,把你今日早晨對我的照顧再對我做一遍。」雖然林波的那種照顧讓他有點受不了,但他卻非常喜歡那種感覺,什麼叫飛蛾撲火,似乎就是他這樣的。

    ------題外話------

    明天週六了喲,親們可以不用早起飽飽的睡上一覺了,麼麼麼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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