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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0章 謀心,情人眼裡出西施 文 / 景颯

    「沒事,多謝王妃娘娘的關心。」慕容湛大拇指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雖然多處掛綵,但他卻覺得還是打得痛快淋漓。臨走時能幹上這麼一架,實乃讓他鬱悶的心結都打開了不少。

    正在這時,四皇子梁通卻匆匆地趕了過來,剛好便見到慕容湛被打成了豬頭的狼狽相。

    「啊哈!這是怎麼回事?」梁通好像挺緊張似的,趕快地走到慕容湛的旁邊,作勢扶著他道:「哎呀!九弟你這也太重手些了吧?就算他有些什麼不對,那也得尊重一下他是周國的皇帝吧。不就是化裝成一個小丫環,伺候過九弟妹麼?又沒怎麼樣啊?」一個笑容在他的臉上綻開,刺眼得很。

    梁驍見到四哥,從前他一直懷疑很多事情是他做的,卻沒想又是太子或者五哥做的。四哥一向陰柔微笑,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有些猜不透四哥他的心思。就像他此刻的那個笑容,讓人超級不爽!卻又挑不出他的錯處。所以他冷冷地說道:「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言下之意是叫梁通別多管閒事。

    梁通仍然是微笑道:「我九弟說的是。但父皇早就將周皇的安全交給本王負責。九弟將他打成這樣,父皇只怕會怪罪於本王。說不好就要治一個失職之罪。」

    「既然你要負責,那就跟緊些,要帶走他也行。」梁驍對他始終不知為何,就算梁通總是微笑著,他也沒法象對待六哥那樣對待他。某層無形的隔膜就像一層看不透的牆。雖是兄弟,卻缺少了一種兄弟之情。這個慕容湛,他要帶走他當然沒意見。

    於是,梁通對慕容湛說道:「周皇咱們走吧。你消失了一段時間,本王一直在找你。本以為你已經回去了,沒想到你會在九王府上。您行事當真是讓人覺得神鬼莫測。」他一邊對慕容湛說著,一邊對他伸出手,那笑容顯得十分地和善。但那眼底,卻劃過一抹不明的狡詐。

    瞧了梁通的一言一行,慕容湛並沒答應他什麼。但是他此刻實在已不能留在九王府上。對於柳林波所說的餞行別宴,他其實也不是那麼期待了。和九王爺打了一架之後,他的心裡是確實地好過多了。

    柳林波瞧見梁通,腦海中突然閃過之前暗衛查到的消息,梁通就是那個把慕容湛在府裡傳出去的人。平日在夜總會的時候只看出他像個笑面虎似的,可那笑容裡也是時刻透著股子陰險狡詐。沒想到他居然也和梁顏聯手開始在背後玩陰的,做起了和稀泥的卑劣手段來謀害自己兄弟。

    換句話來說,這個梁通一直就知道,慕容湛男扮女裝潛伏在王府上的事情!

    這四皇子好不深沉!簡直就是一個笑面虎。要是慕容湛落在他的手上那會如何?會不會很危險?她此刻又不能揭穿四皇子的笑面。但是,一絲擔心劃過眼底,她轉身對慕容清道:「慕容,你把周皇帶回去,再給他治傷吧!王爺將人打成這樣,你負責治好了再放人!」

    「好勒!嫂子你就瞧好吧」慕容清拱手回答,但眼睛卻瞟向梁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王妃大嫂是不是太不給王爺面子了?

    梁通打趣笑道:「我說九弟妹,你不怕你家王爺再次發起怒來,會一個不小心就失手將周皇打死了麼?還是將他交給我吧!父皇原本就將他的安全交託給我了。我會保他安全的,不會讓他再受傷,免得九弟妹擔心!九弟又打翻了醋罈子。」他說著又是咧嘴一笑,居然還向柳林波眨了一下眼睛。

    柳林波被四皇子帶著某種曖昧的話和眼神刺得轉頭就瞧了梁驍一眼。這個四皇子還真會裝啊!那笑容真讓她想撕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然而她家相公確是將人打成了那樣,怎麼辦?

    虧她還以為,他不是小鼻子小眼睛,雞腸小肚的男人呢。她狠狠地瞪了某王爺一眼,轉身對慕容湛說道:「你要是願意留在王府上養傷,我保證!沒有人會再動你的。」說完又向梁驍投去警告的一眼。她有些擔心慕容湛落在四皇子的手上,她得告訴他小心這個四皇子!

    卻沒想,慕容湛這時竟乾脆瀟灑地說道:「這點傷算不得什麼,不過是皮肉傷罷了。謝謝王妃娘娘的好意挽留,多謝九王爺手下留情!朕就此別過!」他說著這次真的轉身就要走了。

    他一走,四皇子立即也告辭追著他道:「周皇,本王抱歉!沒能保你這段時間的安全。請等等!到本王的府上去如何?您本是最尊貴的客人,本王會盛情招待。」梁通一邊叫一邊追著已經離開的慕容湛。

    柳林波歎氣一聲,這下更加緊張了!慕容湛這時候走,四皇子又追著他,那會是怎麼樣的局面?不行!她怎麼也得告訴他,那日她和他之所以落在飄渺宮宮主的手上,就是因為梁通。

    「暗影,你悄悄地跟著慕容湛,在暗中保護他!」柳林波用內力說著自己和暗影以外旁人聽不見的話。

    四皇子以為慕容湛被梁驍打了這麼一頓,如此決然地走出王府一定會同意到他的府上去的。誰知走出九王府之後,慕容湛卻直接地拒絕了四皇子道:「多謝四皇子的盛情!但朕不打算到府上去打擾了!就此別過!」

    四皇子梁通愕然問道:「那您要到哪裡去?」他的面子有點掛不住了。他好心請他作客,他不過就是個貧苦落魄帝,真以為有那麼高貴麼?

    「恕難奉告!」慕容湛說著竟然拂袖而去。顯然的不太給四皇子面子。

    當慕容湛走出一段路後,四皇子瞇著雙眸,臉色立時晴轉多雲。跟著他的隨從道:「哼!真是給臉不要臉!爺又何必在意他?他要到哪裡去管他呢?」

    梁通卻說道:「派人跟著他!他易容術出神入化,不知又會化成什麼人?」

    「他要化成誰,管他?乾脆!」手下做了一個「殺」的手勢道,「如果殺了他。爺你不是說了,希望兩國交兵麼?只要慕容湛死在我國的消息傳回到周國,還怕周國不亂麼?」

    梁通不答,一個手勢,他的兩個侍衛已經心領神會地去跟蹤慕容湛。然後上了馬車後,四皇子才自言自語道「就算希望兩國交兵,也不能由我們經手殺了慕容湛。要是被查到一點蛛絲馬跡,父皇是不會放過我的」只要梁國一旦交戰,梁驍必會出征。那麼到那個時候真正亂的就是梁國了。

    梁通沉思狀,腦海中出現那個曾經想勾誘他的慕容萱。他實在沒想到她會做了皇上的妃子,更沒想到她如今還十分得寵。那個女人他原本很不屑!此刻他卻覺得自己有點兒失算了。

    今天早上,他的母妃淑妃居然和萱貴妃一起,有說有笑地到西山皇廟去為皇上齋戒去了。皇后娘娘原本想整一下淑妃和慕容萱,哪想到卻一時失誤,將這兩個女人推在了一起?

    一想到今朝他送母妃時,碰到了萱貴妃,她給他拋媚眼的動作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明白,慕容萱還是想勾誘他。而他也不像以前那麼高傲,而是給了她一個微笑。

    慕容湛和四皇子走後,柳林波轉身走到梁驍的面前,用手摸了摸他的嘴角問道:「這痛不痛?」

    梁驍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久久不語,只抿著薄唇不知在生什麼悶氣,過了一會兒才說道:「被打的是別人,我當然不痛。」

    柳林波抿唇笑道:「不痛就好,有沒有內傷?你將人打得也太傷了!」

    梁驍一把將她的腰肢摟到面前來,眼神中略帶幾分惱怒道:「你要緊張關心他到何時?」

    「什麼!」柳林波這才發現,面前的男人面色好難看!「你在吃醋麼?」

    「你說呢?」梁驍危險地瞇起眼睛,捏起柳林波的小下巴。

    柳林波橫了他一眼,翻了一個白眼道:「我是擔心周皇被人殺了!要是他在我們梁國的國境內沒命的話,你想想一旦兩國交兵,出戰的是誰?我不要你去打仗」

    「真的是這麼想的?不是緊張那個傢伙?」梁驍的眉頭蹙得死緊。

    「不然呢?你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孩子氣了?跟人家打架,還打傷了臉,看我不休了你!」柳姑娘一根手指戳在某王爺的額頭上,爺們十足。

    「他不是我的對手。」梁驍抓著她的小手心裡很不是滋味兒。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那麼關注別的男子,就算明知道她心裡澄澈如溪,他就是沒法不吃味兒。這醋吃得酸味十足,但他還算是個有理智的人,沒將人往死裡打。因為他的女人其實態度很明朗,只是他非要吃醋不可罷了。

    「那你打傷了人家沒有?」柳林波問道。

    「沒有,只是一些皮外傷,沒將他往死裡打,沒得內傷。他死不了!」梁驍劍眉下的雙眸忍不住地冒火。這女人什麼話?句句問的是那慕容湛!

    但是,柳林波聽說梁驍沒傷沒痛的,確定他沒事,放了心之後,腦海裡又想著了那梁通。那廝深藏不露,一臉無害,永遠微笑,會不會讓慕容湛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麼一想,她對梁驍道:「不行!我得去找慕容湛,有件事一定要告訴他!」

    柳林波剛說完,從梁驍的懷中脫出,竟然沒注意到他已經兩眼冒火,妒火中燒了!她還一溜煙地像個小粉蝶一樣,衣袂飄然之間就追了出去,居然大刺刺地在他的面前就去追慕容湛了!

    餘下梁驍和他的侍衛們,還有慕容清。慕容清用著悲天憫人的眼神瞧著梁九王爺,不怕死地頂著風頭火勢調笑道:「哥們,你不去追王妃大嫂?大嫂去追男人了!」

    梁驍的俊臉簡直就是天雷滾滾而過!雖然知道林波的心裡只有他,但是她這行為,那麼緊張慕容湛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在他的面前絲毫不避忌,就這樣追別的男人去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閉上你的鳥嘴!」梁驍其實是真的很想追去的,但被慕容清這麼調笑了一句,卻硬生生地頓住了腳步。也就是這麼一個猶豫不決之間,柳林波的影子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慕容清這下真的閉上了嘴巴,自己兄弟很少這麼惱羞成怒的黑臉模樣,他還是少說為妙。那王妃嫂子也真是的平時那麼聰明伶俐的樣子,怎麼關鍵時刻神經那麼大條啊!王爺再怎麼大度都打架了,她難道不知道,這是她家男人妒火中燒的時候麼?居然還在王爺的面前,就這樣追著「情敵」去了!

    柳林波追出大門外又追了一段路之後,這才遠遠地意外發現慕容湛並沒有跟著四皇子走,而是自己離開向市集的方向而去。這樣她倒是放心了。既然他沒跟著四皇子走,那至少好一些吧?正想著要不要再跟上他,提醒他提防著四皇子時,她發現,除了她派出人跟蹤慕容湛之外,還有兩個人在跟蹤他。

    那兩個人她認得,不就是四皇子的侍衛麼?果然四皇子不知想在慕容湛的身上打什麼主意,反正一定不會是好事兒。於是她不由自主地又跟了上去。在一條窄巷裡她手上捏了兩粒石子,分別打在那兩個跟蹤慕容湛的人身上,將他們打倒了。

    慕容湛並不知道有人跟蹤了他,他直接向市集走,那是因為他的唯一跟班被他丟在一個客棧中,好一段時間沒見了,相信一定急死了吧?所以他想回去找他。

    柳林波打掉那兩個尾巴之後,回頭卻不見了慕容湛的蹤影。她躍起在屋頂上四處張望,仍然沒見到慕容湛,不禁眉頭緊蹙著,怎麼一下子就跟丟了?但見這裡也差不多就要到最熱鬧的京城市集了。不過她也已經派了暗影去跟著他了,料想他也不該是個短命鬼吧?如果是那也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

    再說,他也沒跟四皇子在一起。四皇子那麼熱情地邀請他他都沒去。顯然的他對四皇子也可能有著提防之心吧?慕容湛一國之君其實又不是傻子,還是在皇室中長大的,她也不必太過擔心他才對。

    如此一想柳林波沒再去追慕容湛,從屋頂上下來之後,她一個人走著,打算要回王府了。

    誰知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冒出了幾個象打手走狗一樣的家丁,擁著一個少年公子爺走過,剛好迎面走來。那錦衣公子爺一見柳林波,一個天仙般的少女,居然一個人獨自走著,立即驚為天女般,兩眼放光光,指著她道:「誰家的千金小姐?真像仙女下凡來!本少爺要了!」

    他的一群家丁一聽,個個瞧柳林波一眼,當即都有些傻眼!

    柳林波平時穿著太過淡雅,並不著宮裝,此刻更是只穿了一件純白色的衣裙。又因為她嫌拖地,這是她特別地叫人為她做的,不是那種拖曳長裙,只是剛剛好及到腳眼兒上罷了。她髮絲也沒讓人梳成宮裝雲鬢,而是秀髮如雲,配一身素裝,獨自緩緩行來,當真就像一個仙子突然掉落人間來了。

    錦衣公子一個手勢,一群家丁便圍上了正要回家的柳林波。

    柳林波一見不禁眉頭深蹙,抬頭見那錦衣少年公子一副色相地望著她,還揮了這麼一群走狗圍著自己,這不是找死麼?不帶眼睛出來逛街的,也不睜大狗眼瞧瞧她是誰?就敢招惹上她?

    「讓開!不然別怪我挖了你們的眼珠子出來!」這群家丁一個個目光猥瑣,令她極之討厭。

    「哈!大美人兒,我家公子看上你了!你瞧瞧我家公子是誰來著?」其中一個家丁說道。

    「是誰?」柳林波冷冷地問著。也好,報上名來,瞧是誰有這麼大的狗膽!

    「候爺!我們家候爺,京城最出名的朱侯爺,美人兒有聽過麼?只要被我們家侯爺看中的姑娘,那可是要燒高香拜謝祖宗積德了!跟我們家侯爺回去吧,從此姑娘可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這個家丁顯然的是這些家丁的首席,才說完就想上前拉人。

    柳林波正想出手教訓這些人時,沒想到旁邊的一棵樹上,透過深濃的樹葉,居然有人說話道:「姑娘,你可別聽他們的。這個朱侯爺家中早已妻妾成群,平時還當街強他民女,你要是跟他回去,只怕不知要做他的第幾房小妾了。」

    「你又是誰?」柳林波剛剛低頭走路,沒注意到這旁邊有一棵綠葉濃蔭的大樹,更沒注意到樹上有人。

    「姑娘問我麼?我是一個閒人!無所事事的閒人!」樹上的人說著,突然從樹上跳了下來,雙手拍了兩下,立於樹下。

    柳林波望去,原先的錦衣少爺和他的家丁們也向這人望去。

    但見,從樹上跳下來的是一個身材欣長的少年,約莫十八,九歲左右。他穿著普普通通的灰色粗布衣裳,綁著普普通通的頭髮,卻有著一張絕不普通的俊臉,濃眉,大眼,嘴巴裡叼著一根青草,是一個顯得十分痞氣的少年男子。他站在樹下,拍拍手掌,站著勾起一絲笑意說道:「閒人麼,就愛多管閒事。姑娘,你要是不喜歡這些人的話,本少爺幫你打發了他們如何?」

    那少年錦衣公子這時候打量了這灰衣公子一眼不屑道:「不知天高地厚!找死?那本侯就送你一程又何仿?」說著右手一招。

    那群本來圍著柳林波的家丁立即轉而圍著這灰衣公子,根本就不必再打招呼,就一起齊齊上,打算要將這灰衣公子群毆一番。

    柳林波這下樂得輕鬆地立於一旁,也不在乎看看這多管閒事的灰衣公子有沒有本事多管閒事了。

    柳林波冷眼旁觀,等著看那灰衣公子是不是能收拾這個什麼侯爺和他的七,八個家丁。只見這些家丁一齊欺身而上時,立時便有人取下腰間的刀劍,殺氣騰騰,光天化日之下,膽子不小,就要殺人了。

    那灰衣公子一看笑了幾聲,也從腰間取下一把彎月型的刀來,身形瞬間躍起,旋身於這七,八個家丁之間,刀起,腳踢,動作一氣呵成,那姿勢曼妙,矯健而剛柔相濟,如游龍戲水般,灰衣閃動之際,頃刻之間便將這些家丁打得個落花流水。

    嗯,武功不錯!柳林波看得點頭,眼中有了欣賞之色,立於一旁作觀賞之態。

    那錦衣侯爺一看這灰衣公子的武功極高,將他的家丁都打得趴的趴,跌的跌,還有掛綵的,不禁有些怯場了,慌亂之間問道:「你是誰?報上名來!本侯不想殺無名小卒。」他是想逃之夭夭了,卻又想知道這人的名字,好日後再找他算帳。

    「本少爺叫寧江,有本事日後再來找你大爺算帳!」灰衣公子自報姓名,手中拿著一把彎刀,濃眉大眼都是笑,笑容中卻有著一種隱然的尊貴氣質。而也許他從始至終都嘴裡叼著一根草,所以又十足像一個痞子,痞氣更甚於貴氣,而又仍然難以掩飾他的尊貴之氣。這就像一個尊貴的王子硬是要裝乞丐一樣,怎麼裝也沒法掩飾他與生俱來的那種貴族之氣。

    那個什麼朱侯爺一看這形勢再也討不了好去,就想逃走。但寧江哪容得他逃?一個箭步就踏前揪住了他喝聲道:「這樣就想逃?你還沒向這位白衣姑娘道歉呢。」他說著揪著他的衣裳,將他往柳林波的面前狠狠地一慣,踢了他一腳,就讓他跪在了她的面前。

    朱侯爺被嚇得不輕,卻又放話道:「你知道本侯是誰嗎?」才說著卻又被寧江重重地踢了一腳,這才改口道,「本侯剛才也只是好心想請這位姑娘跟本侯回府去共享榮華富貴而已,又沒有強逼她,更沒有非禮了她。這位英雄好漢,你就饒了我吧!對不起!姑娘,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哼!要不是本少爺在此,你不會用強的?說得好聽!」寧江又是一腳就踹在他的屁股上說道,「滾!要是讓本少爺再碰到你當街調戲姑娘,強搶民女,本少爺一彎刀割下你的頭!還不快滾?!」說著,他舉起了那把明晃晃的彎刀作勢就要砍下去。那把彎刀下吊著一個很是精緻的玉墜。

    「是!是是是,是再也不敢了!」男子連滾帶爬地帶著他的家丁走了。

    寧江終於吐掉了口中的那根草,將彎刀別回他的腰間,對著柳林波邪起一絲魅笑說道:「這位姑娘人長得太飄亮,沒事就別一個人出來晃,這樣獨自走路不怕有危險麼?還是姑娘本身會武,是在下多管閒事了?能不能請教一下姑娘的尊姓大名?」他一邊說一邊在柳林波的面前雙手一合,彎腰作了一揖。

    柳林波這才注意到此人也長得非常英俊,眉目之間更加氣宇非凡,實不像一個尋常男子,不禁心中驚歎古裝美男子真多!不過,當然了怎麼還是自己相公好看些。嘻嘻!在她的心目中,當然是梁驍最好看了,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想到梁驍她「哎呀」的一聲,這才想到他追著慕容湛出來,沒跟梁驍解釋她為何急於追慕容湛,他會不會吃醋啊?原本呢她是以為自己心裡坦蕩蕩的,梁驍也不會那麼沒度量才對。但是此刻想到梁驍將慕容湛打成了豬頭的事情來。

    所以,她趕緊地就要走,只隨意地說了一句:「我叫柳林波。我要走了,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她這最後一句「多謝公子相救」說完,人已走出好幾步遠了。如果沒有這位公子出手,她可能會將那些猥瑣的傢伙打得更慘烈。

    寧江見她匆匆就走,說多謝也沒有多少誠意,好像有什麼急事似的,伸出手「哎」了一聲,不知說什麼只得嘀咕一句:「人家英雄救美,美人不都是要以身相許的麼?這位美人怎麼就如此不同?走得這麼匆忙。」

    遠遠地瞧著柳林波走遠,那嬌小的影子都已經在他的視線裡消失不見了,他還是捨不得走。

    「真美!」喃喃一句,寧江有種一眼驚艷,再看就要萬年難忘的感覺。有點想追過去,但終於沒有追。但是他突然想到「柳林波」三個字,臉上不禁一抽想起什麼,難道她是那個赫赫有名的「九王妃」麼?

    柳林波拐了一個彎,猛地就瞧見梁驍迎面而來,不禁腳步一頓,就頓在了原處叫道:「相公!你來了?」轉眼見到梁驍,她開心地一笑,就立在了原地。這不是她剛剛才怪他小鼻子小眼睛的相公麼?還是她的男人好看啊!俊美無鑄,風度翩翩,王者的氣場,誰可匹敵?光是瞧他走過來的英姿就覺得壓過天下的所有男子了。某女沾沾自喜地想著。

    某王爺還是追來了!見到自己媳婦兒他也瞬間就頓住了腳步,然後也只是一瞬間,他就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柳林波的面前。那雙長眸瞧著她時,也不過就是那麼一會兒的工夫沒見到她罷了,就像隔了幾千年似的,一把就將她拉進懷裡抱了好一會兒這才放開她。

    因為柳林波在他的面前去追別的男人,害他被慕容那傢伙調笑,他本來想著自己很生氣。可才回到府上,又忍不住就追出來了,主要的是怕她一個人會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上次她被飄渺宮人捉去的事情一上腦,他就急不可待地追出來了。抱了一會兒,覺得林波還是實實在在的林波,他才放開了她。

    「追到他了麼?」梁驍問著,一點火氣都沒有。他這才發現,不管她做了什麼事,只要她最終回到她的懷抱,他都很難真正地生她的氣。

    「沒有,轉眼不見人了。不過,已經叫暗影去追他了。他沒跟四皇子在一起,應當沒事吧。」柳林波說著,又想到她追著慕容湛的事情,會不會讓他生氣了?所以趕快解釋道,「我追他是因為想起了我和慕容湛扮成的丫鬟之所以被飄渺宮中的人捉去,是因為四皇子向靈渺宮的人報的消息。」

    「你確定是他?」梁驍心裡格登了一下,雖然早有意料,但得到了證實之後,也不免心下難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太子先前的手段已經令人髮指,四哥五哥竟也在見逢插針。

    梁驍拉著她的手說道:「看來咱們更要萬事小心了,真是防不勝防。」

    「嗯嗯,記住了」柳林波轉而小聲地問道,「那我追著慕容湛出來,你有沒有生氣?」

    「你說呢?」梁驍反問,拉著她的手走著,「你在我的面前,追著別的男子,你說我會不會生氣?」

    「我是想讓他提防四皇子。對他只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擔心。他沒有什麼壞心眼。」柳林波只是想澄清一下。

    誰知,她說多錯多,梁驍說道:「嗯,可是我還是生氣了!他沒什麼壞心眼,會潛伏在你的身邊麼?他分明想伺機得到些什麼,而最想得到的當然是你的心。」梁驍是心裡真的有些醋意滾滾的,怎麼控制還是吃醋了。

    「但是,他什麼也得不到,不是?我的心都給了誰,你不最清楚麼?你還有那麼那麼多喜歡女人呢,我都沒說什麼」柳林波突然扭起臉來,小小地控訴著某男。

    「那麼說,你是有意拿慕容湛來氣我了?」梁驍試探的問道。

    「你不打了人家一頓麼?還不解氣?」柳林波冷哼一聲。

    「哪裡解氣了?我真正想做的是,想挖掉他的眼珠子,要了他的小命。他那雙眼睛看你時,我就想丟給他一把飛刀!要不是考慮到他是一國之君,殺了他會讓父皇責備,也有可能立即引起戰火,我早就殺了他!」

    柳林波這會兒才真正地知道,男人的醋火有多可怕了!

    「林波,你知道我有多愛你的!」梁驍一把將林波拉進懷裡,抱著她就在街角的地方捧起她的臉吻了起來。一對熱戀的情侶,吻起來熱力四射。

    當兩個人開心的親完手牽著手回府上時,宮裡的一個老太監早就在府裡候著了。

    這太監走到柳林波和梁驍的面前,施禮躬身道:「奴才叩見王爺王妃!」

    「何事?」這個太監是皇上身邊的洪公公,該不會是皇上有事吧?

    「奴才是來向柳大將軍傳皇上口詣的。皇上命大將軍明日到西山皇廟去接淑妃娘娘和萱貴妃娘娘回宮。」洪公公躬身說道。

    柳林波一聽不禁擰起了眉頭問道:「為何皇上要命本將軍去接淑妃他們?她們去時不是已經有高手護送麼?」

    洪公公回道:「這個奴才也不知道。但這的確是皇上的口詣,還請將軍您遵詣。」其實這個洪公公是知道的。皇上之所以有這樣的一個口詣,那是因為萱貴妃出門前在皇上的面前請求來的。萱貴妃說她和淑妃到西山皇廟去為皇上齋戒,怕那裡不安全,原本就請求由王妃將軍護送她的,更何況皇上稱讚柳林波是一個福星,她說有她就必定安全。

    皇上當時沒答應,因為柳林波還沒上任。所以慕容萱就求皇上恩准,她回宮時由王妃將軍去接她回來。皇上拗不過萱貴妃的撤嬌就答應了,吩咐洪公公到時傳他的口詣就是。所以才有此刻洪公公傳皇上的口詣,要柳林波明日親自到西山接護她們回宮。

    豈有此理!柳林波一聽也就明白了!那個慕容萱沒事就想找事,想拿著雞毛當令箭,讓她做她的護將,顯擺她的貴妃之威吧?真是一日不死,她都在想著法子顯擺,看能不能壓倒她?就算是讓她做做護將,她也解解氣的意思吧?

    上次她和五皇子梁顏之間勾搭著,她和梁驍只將梁顏她們點穴打暈了以示懲治。卻沒對她怎麼樣,可說是又放了她一馬。她這是賊心不死,又有什麼花樣了?

    西山皇廟。萱貴妃和淑妃因皇后娘娘的一句話,柳林波果真治好了皇上,她們只好到這西山皇廟來齋戒七天了。

    此刻,一間簡樸的禪房內。原本水火不容的兩個妃因此卻居然坐在了一起打著對面,正品茶談心,越談越投契,早就成了「好姐妹」。

    淑妃娘娘穿著素衣,坐在一張莆墊上,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這時卻又掀眸笑道:「是真的麼?妹妹可真有本事了!真的求了皇上的口詣,讓九王妃親自來護送我們下山回宮麼?哈哈!還是萱妹妹有本事!」

    慕容萱此刻得瑟道:「姐姐,那可是真的。皇上吩咐了洪公公辦事,洪公公一定會去傳詣的,她能不來麼?抗詣可是大罪。」

    她恨啊!那死丫頭居然還得到了六萬兵馬!她恨得牙癢癢的,又沒什麼辦法扭轉這個局面。所以在皇上的面前求了這麼一個口詣。那意思便是,你是將軍是吧?我就讓你做我的護衛!走狗!她這是心理扭曲,覺得這樣也能心理平衡一下。

    淑妃笑過之後說道:「哎,妹妹這不過是解解一時之氣。九王妃如今真的好風光!九王爺當她如珠如寶啊!聽聞夜夜專寵,其他官家小姐連九王的衣角都沾不上呢。不過妹妹也不差,不是也有皇上的夜夜專寵麼?」

    淑妃娘娘一邊說一邊在心裡暗笑。這個專寵跟那個專寵,同樣的是專寵麼?那可是一個天一個地啊!皇上寵了她多久?她對皇上的寵可是已經瞭如指掌!

    光看慕容萱那個眼神就知道她有多憋屈了!淑妃娘娘抿了一口茶,柔柔說道:「唉!妹妹如今如此得寵!原本姐姐也是羨慕的。但是聽妹妹這麼一說,被皇后娘娘那樣欺壓著,真是讓人替妹妹叫屈。不過也難怪啊!皇后娘娘已經年老色遲,確是見不得妹妹這花容月貌了。」

    慕容萱恨恨地說道:「一想起第一次被皇上看上時,那四個給本宮洗澡的女人,本宮就哼!」

    「那四個女人啊,不過是在執行皇后之命罷了。皇后才是這後宮中的主啊!誰敢不聽命於她?本宮可真是乏了呢。」淑妃娘娘的意思是她和皇后相鬥多年,鬥得乏了,也鬥不過皇后,你萱貴妃敢鬥嗎?

    慕容萱從淑妃娘娘的禪房裡出來,搖曳生姿地扭著腰肢走回自己的禪房去,想著明日柳林波那死丫頭要親自來護送她回宮,雖然只是這樣,也算是指使了她一回,算是小小的報復了一下,她心裡好過了些。

    但是她怎麼想還是覺得心中不舒暢,猶其是聽聞九王爺夜夜專寵著她。只要想像一下梁驍那張俊美無鑄的臉,年輕完美的身材,身強力壯的健碩體魄,跟皇上年老樣子相比較一下,她就想吐血。

    穿過一片竹林時,又想起五皇子梁顏來。那次半夜約了五皇子,明明都勾到了,也不知為何莫名其妙地她就暈厥了過去。第二天早上,她在自己的榻上醒來就沒見梁顏的影子。

    所謂作賊心虛,自此梁顏一直不敢來找她。而她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請人去召他過來了。倆個人因此便不了了之,一直顧忌著不敢有所動作。也因此之故慕容萱總是有些疑神疑鬼的,時時刻刻怕有人在四周圍偷窺著她。

    天氣有些太過於炙熱,她穿過竹林時,瞧見一處竹林旁邊有一個大圓石,石面上挺平滑的,又很乾淨,不禁坐下來歇息。歇了一會兒,腦子裡不禁又想起了前天半夜時分,她睡不著覺到淑妃娘娘的禪房去。在那裡她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淑妃娘娘身邊帶著的那個小太監是一個假太監,夜裡和淑妃娘娘做著那不堪入目的事情。

    她當時想衝進去,但又及時地剎住了。那淑妃突然跟她姐妹相稱,瞧似非常熱絡,所以她就打算暫時將這件事壓下來了。正想著如果有什麼適當的時機她可得利用一下,關鍵她現在最想對付的不是淑妃,而是皇后和她那兒媳婦柳林波。

    一隻手正扇著涼風時,沒想到眼前竟然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她曾經也肖想過,僅僅次於九王爺梁驍的人。

    ------題外話------

    艾瑪艾瑪,東北太冷了。室外最低氣溫已經零下三十度了,想吃雪糕的寶貝們快來咬吧,美景兒牌雪糕,哈哈。

    臨近期末考了,要考試的妞們也別休息的太晚哈,咱要合理學習時間和作息時間,養足精神到時候考個好成績,祝大家科科綠燈,逢考必過喲,木馬!噗,要想提神就來咬美景兒雪糕吧,咩哈哈。上班上學的朋友出門多添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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