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詭異的霉變 文 / 過留聲
這一發現讓兩人的心臟幾乎都漏跳了一拍,誰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人,難道也是什麼探險隊在這裡紮營?但愣了兩秒鐘,就發現有些古怪了,這人坐在那裡的樣子非常奇怪,腿朝上,身子呈三十五度角,腦袋別到一側,如果他不是死了,怎麼會用這種姿勢坐得那麼「安逸」,難道他腿上的血不會倒流到胸腔內?
這麼一想,孫彥忐忑不安的心情竟然逐漸平靜了下來,在這種地方見到死人似乎要比見到活人讓他舒坦的多。他還是試探性地叫了幾聲,那人沒回應,甚至是紋絲不動。
孫彥和齊冬瑞對視一眼,便往樓梯上走去,走到鐵門前,齊冬瑞先是用槍口指了指那人的肩膀,對方絲毫沒有反應。孫彥便繞到齊冬瑞的身旁,從側面去看那人的臉,這一看不要緊,孫彥瞬間吸了口涼氣,大罵一聲:「我日!」
見孫彥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齊冬瑞也立即把腦袋湊過來,見到那人的臉時,不由駭然。這個人的臉部全部潰爛掉了,從潰爛的皮膚、血管和骨頭里長出了密密麻麻的綠色菌毛,兩個眼球被擠出了眼眶,竟然就那樣掛在上面。而他的下巴也全部爛掉了,和整個喉部連在了一起,被衝撞出的黴菌所覆蓋。
孫彥看了一會兒,趕忙把視線移開,待自己呼吸平緩了下來,便說:「他娘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狀態和那腦袋一模一樣啊,難道真的如肖起珂說的那樣,這些人都發霉了?」
齊冬瑞不語,但整張臉都綠了。孫彥是很少能在他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的,一時間思維更加混亂了,他硬著頭皮說:「我也就是隨口說說,你應該不會單純的相信吧。放心,我們身上不會長毛的。」
齊冬瑞搖搖頭說:「沒那麼簡單。」然後他便動手解門上纏繞的鐵鏈。鐵鏈一掙開,這個男人屍體便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屍體沒有什麼份量,一落地,立即就像散了架一樣,一隻手從袖口處飛了出來,而腦袋從脖子上掙脫開,轱轆了很遠。
孫彥被這屍體的腐爛程度嚇了一跳,按這尿性,這人怎麼說死了也有五到二十年了,可是看它身上穿的衝鋒衣都是嶄新的,似乎死了也沒有多長時間。
齊冬瑞用槍頭戳了戳屍體,發現屍體非常的軟,像棉花一樣,便蹲下身去解這人身上穿的衣服,衝鋒衣裡面還有一層黑色毛線衣和保暖內衣,齊冬瑞用刀子劃開,立馬就有一團團的綠色棉絮狀物體從裡面飛揚了出來。
齊冬瑞趕緊摀住口鼻,將身子往後退了一些,另一邊又用刀子在裡面翻了翻,發現這人的衣服底下竟然沒有骨骼和內臟,取而代之的全部是這些不知名的綠色棉狀物。
「我的天!」孫彥的臉都扭曲了,他轉身去找剛才飛出來的手,發現那隻手上雖然還有皮膚,但大部分都被爛瘡和黴菌給長滿了,而手掌的斷截處竟然也連著一些綠色的棉絮,這些棉絮不是沾上的,而是從手掌的骨肉里長出來的。
兩人愣了很久,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孫彥擦了擦頭上的虛汗,從屍體旁站了起來,往二樓走去。二樓的格局和一樓是一模一樣的,走廊內也全部堆滿了雜物,只是雜物間和角落裡散落了許多綠色的棉絮物。這些東西還不是一點半點,似乎到處都是,一想到這些東西可能是人的**腐爛而形成的,孫彥的心中就無法釋懷,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這種感覺是一股無法言語的淒慘和不安,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似乎某些事情就要在自己的身邊發生了。
正在孫彥愣神的時候,周圍突然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聲音很微弱,又顯得蒼白無力,一時間把整個走廊弄得非常詭。孫彥身子僵硬地聽了一會兒,便尋著聲音去找,發現在一堆雜物間,竟然蜷縮著一個女人,女人還活著,側著身子躺在一堆舊紙板上,腰以下的部位全部被雜物給壓住了,導致她除了一條朝上的胳膊和脖子,其他地方要動的話會十分艱難。
見到孫彥過來,女人呻/吟得更厲害了,她努力抬起腦袋,一張青色的臉水腫的如一個圓盤那麼大,眼球像核桃一樣凸在外面,她痛苦地叫到:「快……來救……救我……」
看到女人那張怪異的臉,孫彥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仔細看還以為見鬼了呢!但噁心歸噁心,卻畢竟是條人命,看她這麼痛苦,也於心不忍,想趕緊幫她解脫,便手忙腳亂地搬起壓在女人身上的雜物。
搬了不一會兒,齊冬瑞突然像幽靈一樣地冒了出來,二話沒說也開始動手搬,孫彥扭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色慘白,眼圈都烏了,以為他是嚇得,便也沒在意。
女人似乎興奮地哭了,嘴裡發出一陣沙啞的「嗚嗚」聲,特別滲人。當孫彥把女人身上最後一塊重物搬開時,兩人都傻了眼,女人的兩條腿已經變成了套了棉花的布筒子,鬆掉的鞋襪裡露出來的是綠色棉絮,一縷一縷地和褲筒相連著!
女人竟然感覺不出她身下的異樣,連聲叫著感謝,當她要站起來時才發現不對勁。原以為是壓得太久兩腿已經麻木了,便叫孫彥和齊冬瑞攙她一把,誰知兩人鐵青著臉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她便扭過頭去看自己的腿,那一霎那間她失聲嚎叫出來!
「怎……怎麼會這樣!我的腿我的腿啊!」女人驚叫道。
孫彥覺得很不可思議,問道:「你的腿變成這樣,難道你什麼感覺也沒有?」
「我……我不知道,剛開始很疼痛,但習慣了之後我就什麼感覺也沒有了呀,但我的腿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齊冬瑞皺了皺眉投:「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不……」女人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下面的話已經噎在了嗓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