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古代遺址群 文 / 過留聲
巴吐爾一看,眉頭就皺到了一起,問肖大唇:「什麼時候開始疼的?」
「啊,就早上開始疼得,就說落枕了嘛,不知怎麼出來這麼大的疙瘩?還帶個孔?」
肖大唇說著又用指甲去摳,那個小眼兒都被他摳得都有點血肉模糊了。這傢伙一咬牙就想試圖將整個指頭都戳進去,嘴裡忿忿地罵道:「他娘的!越摳還越癢了!」
巴吐爾見狀趕緊制止他說:「別動了!我來幫你弄出來!」
他說完便拔出掛在褲腰帶上的刀,對肖大唇說:「有點疼,你忍著點!」
肖大唇一看急了,也不知道巴吐爾要幹什麼,捂著脖子就往後退:「老巴,你得幹什麼?你要把我這兩坨肉給割去嗎?!」
「割去總比你在這亂抓好吧,那樣多乾脆利索!」巴吐爾說著對小汪和齊冬瑞使了個眼色,讓他倆摁著肖大唇。肖大唇一看更慌了,立馬就要往旁邊竄,齊冬瑞一把揪住他,小汪便趕緊摁住他兩隻手。
肖大唇欲哭無淚,喊道:「老巴,你不能這麼狠啊!怎麼說這肉也是我身上長得,你不能說割就割呀!」
巴吐爾呵呵一笑,說:「別當真!我跟你開玩笑的,我只是把裡面的東西給剜出來!」
他說著,拿出打火機,將刀尖兒燒得通紅,又道:「這羅布泊有一種扎蜱,往往生活在紅柳和胡楊木裡,咬人的時候會鑽到皮膚裡面,專門吸血。和其他地方的草蜱子不同,這蟲子很歹毒,兩個就能把一頭小羊羔給吸死。我估計是昨晚鑽進你脖子裡的,能吸這麼大怎麼說也得三四個小時。不過,雖然吸血吸的厲害,這種扎蜱沒有毒,再往羅布泊深處走,有一種寄生在活胡楊裡的「塔里木蜱」這種「蜱」攜帶一種病毒,人一旦被咬後,往往會引發一種致命的病(塔里木出血熱),在十幾小時內死亡。」
肖大唇一聽,嚇得臉都白了,趕忙說:「老巴,那,那你快給我弄出來!」
哪裡還用他說,巴吐爾早就下手了,他動作既麻利又狠,只見刀尖往小孔裡一鑽,呲溜一聲,就從一個疙瘩裡剜出一個幾乎和鵝卵石那麼大的蟲子,肖大唇悶叫一聲,臉上的汗珠瞬間就蹦了出來。
三人一看頓時都傻了眼,娘的!這哪裡還是蟲子,簡直就是一個透明的大血包,皮吸血吸的透亮,肚子裡還油晃晃的。被巴吐爾用刀子這麼往外一扯,這蟲子竟然還從肖大唇的脖子裡拉出一條血絲來,又粗又長,足有十厘米才扯斷。
巴吐爾將蟲子扔在地上,這蟲子才從肚皮下伸出個芝麻丁點的小頭來,拖著個脹的幾乎透明的肚子一點一點的往前爬。巴吐爾用打火機一烤它,它身子立馬就勾了起來,仰在地上。這一下三人才看清這蟲子肚皮下面還有好幾圈緊縮在一起的皮囊,怪不得巴吐爾說兩隻就能殺死一頭羊,等這蟲子完全吸飽了血還指不定有多大呢!
肖大唇嚷嚷著疼,讓巴吐爾別磨蹭趕快把另一隻也弄出來。巴吐爾照此方法又弄出剩下的那一隻,第二隻比第一隻小一些,但也喝的肚子圓滾滾的。
肖大唇脖子上開了兩條大口子,裡面的肉都泛白了,出不來血,他氣得牙根癢癢,一把奪下巴吐爾的刀說:「這東西生活在沙漠裡高溫見慣了,肯定燒不死它!」
說著拿刀就朝其中一個蟲子刺下去,只聽撲哧一聲,肚子一破,立馬就濺出一包黑血,蟲子馬上就蹬腿了。
剩下那只齊冬瑞提議不要馬上弄死,先捉弄一會兒,於是也拿出刀子和肖大唇蹲在沙地上玩開了。
孫彥和巴吐爾把一些空心的胡楊木從車上撿下來,探頭一看,發現裡面密密麻麻竟全是扎蜱,這個數量絕對會弄死一個羊群!
把胡楊木挑揀好,花了半個多小時,車才開始上路。一路向西,沿著孔雀河行進,中午五人在車上隨便吃了點東西,並沒有長時間停歇,又啟程了。
進了羅布泊,齊冬瑞就很少提及薛刈他們隊伍的行蹤,每次孫彥問起時,他都只是一句話,掌握之內。雖然不清楚他具體是怎麼知道薛刈他們的行蹤的(估計是找人往他們車上丟了跟蹤器),但見他回答的一臉輕鬆,孫彥也就沒有過問。
下午七點來鐘,天還大亮,車子在荒漠上找適合晚上紮營的地點,來到了一處鬆軟的沙地,發現前方有一個古代遺址群。巴吐爾提議到遺址群裡找一處避風的場所紮營,但要將車子停在沙地的邊緣,以免車輛陷進沙坑。
五人下了車,拿好槍和裝備,徒步往遺址群裡走去。沙坑太軟,每踩一腳,就會陷下去很深,孫彥的高筒沙漠靴已經沒過了腳踝,夏天的沙表溫度高達70度,幸虧這靴子可以隔熱,不然一腳踩進去,這腳就蒸熟了。
肖大唇和巴吐爾打頭陣,兩人走得很急,一會兒到遺址群邊,肖大唇對落在後面的三人喊了一句,我們先進去探一圈看看!然後一轉眼就不見了。
後面三人一下就急了,三步並兩步地往前奔去。等到了遺址群的時候發現肖大唇和巴吐爾已經不見了蹤影。
遺址群不算太大,近似一座圓形城堡,遺址外有一圓形殘牆,能有5米的厚度,高近6米,牆用夯土夾紅柳、胡楊枝層築成,在牆頂上有許多排列有序的胡楊加固棍。
城門已經如一堆散木一樣倒塌在城外,被沙子幾乎掩埋。牆頭有許多缺口,應該是古時被洪水所毀,經過常年的風沙侵染,有些地方已經殘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