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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回宮之路 文 / 瑤澀

    汗水打濕了面頰。沾濕了睫毛。宣逸寧滿臉的疲憊睜開了在疼痛折磨下赤紅的雙眸。看了稻穀神醫。又看了看安陽侯。口氣之中仍舊沒有一絲的動搖。「下刀吧。」

    安陽侯見此。心裡是憤怒的。口氣也是譏諷了起來。「宣帝當真可以為了一個女人而做到如此。不知道若是宣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了。會如何去想。是該說宣帝的舉動偉大呢。還是說宣帝為了愛情奮不顧身呢。」

    他敬重年瑩喜沒錯。但卻看不慣宣逸寧為了年瑩喜連自己的性命都拿出來當賭注。

    宣逸寧聽聞。竟是笑了。「安陽侯。當有朝一日你只愛上了一個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你便可以理解今日朕的做法了。」說著。再次朝稻穀神醫看了去。「下刀。」

    趁著安陽侯呆楞的功夫。稻穀神醫再不敢遲疑。拿起手中早已準備好的刀。瞄準著那目蠱突出在皮肉的地方。僅是輕輕的一劃。四周的皮肉便瞬間承受不住鼓動的朝著四周翻捲了起來。

    隨著皮開肉綻。從那鮮紅的血絲當中。慢慢露出了一個長長的原型腦袋。只不過那個東西像是蛇一般的彎曲。卻沒有眼睛和耳朵。整個的一個黑漆漆的身子源頭。只有一個像是嘴巴一樣的吸盤。在不斷的開開合合著。

    見著這個東西。不要說是稻穀神醫。就連安陽侯也是難免有些觸目。試想一下。任由誰的身子裡盤踞著這麼一個四不像的東西。誰都要提心吊膽的整日不得安寧才是。

    猛然間回神。稻穀神醫朝著安陽侯看了去。「對著這個東西的嘴巴喂血。」

    安陽侯聽此。也是收回了自己的思緒。接過稻穀神醫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擱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並將被劃開的肌膚。朝著那處蠱伸了過去。

    那母蠱吸食到了空氣。本就暴躁而急切。如今問到了安陽侯血液的香氣。自然是想也不想的一口就吸了上去。並用自己身子的一半纏繞上了安陽侯的手臂。第一時間更新防止自己到嘴的美食突然消失不見。

    猛然的吸取。讓安陽侯疼的也是長眉擰了起來。看著那個黏膩又漆黑纏繞在自己手臂上的東西。難受的想要直接將它撕成兩節。

    宣逸寧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垂下雙眸的同時。正好看見了這個探出自己體外的母蠱。看著它黝黑的身子不斷因為吸食血液而蠕動著。本就已經赤紅的雙目。更加的猩紅了起來。

    就是這麼一個東西。被他同父異母的妹妹親手埋進了他的身體裡。然後打算眼睜睜的看著他和他喜愛的女人被迫分離。永世不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樣的辛酸和無奈。似乎除了他自己之外。再無人可以體會。

    他想。也許他遇到的那個人也就是年瑩喜吧。因為只有那個心大的女人才能不在乎他這骯髒的身軀。也只有那個時時刻刻懂得為他人著想的女人。才能在親手了結了那個罪魁禍首之後。將所有的罪名背在她自己的身上。

    聽聞平安說。天賜死的很慘。慘到就連接手暗部的平安都能說出慘不忍睹四個字來。他覺得。也許年瑩喜將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其次。這麼做讓自己誤會才是主要的。因為若是他一旦不知道其中原因的話。恐怕光是聽聞到了天賜的慘狀。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也會永遠的不能原諒她。

    只是。年瑩喜錯了。因為他是那麼的瞭解她。又怎麼會輕易的就對她產生了誤解。

    「宣帝。」無聲之時。安陽侯忽然開了口。受這噁心玩意的提醒。他也是想起了天賜。「當初本侯很詫異。為何天賜在跳下高台願意為你擋箭之後。還能對你做出這般殘忍的事情。難道女人都是善變的麼。」

    宣逸寧胸腔起伏了幾下。帶著幾分對這個世界的譏諷。淺淺而道。「當年那個救下朕的。根本就不是天賜。」

    「怎麼會。」安陽侯詫異。「當年明明是本侯親眼看著天賜跳下高台的。」

    「難道你沒有發現當時的天賜行為舉止差距很大麼。」宣逸寧勾唇譏笑。「其實當時的天賜。就是現在的年瑩喜。雖然朕也無法理解年瑩喜為何會上了天賜的身。但那個人確實不是天賜。而是年瑩喜。」

    「怎麼會這樣……」安陽侯震驚的渾身繃緊了片刻。過了許久。像是終於說服了自己一樣。才再次放鬆了身子。「竟然會有此事。怪不得當年本侯也覺得當時的天賜奇怪得很。明明是那麼自私又狠辣的女人。竟然會為了你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

    「是啊。朕也是覺得奇怪。但就是那麼的發生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宣逸寧苦笑。「如果要不是當年年瑩喜鬼使神差的進了天賜的身。想來朕也絕對不會將天賜帶回宣國。」

    看著那即將聳搭的蠱頭。安陽侯斜挑唇角。「怎麼。現在心疼當初給本侯的那座城池了麼。」

    「心疼。」宣逸寧輕輕的搖頭。「那座城池在安陽侯的看管下。逐漸也差不多可以獨當一面了。如此之下。朕又怎麼會心疼。」

    聽著宣逸寧這樣的回答。安陽侯更加的不明白了。「那是什麼。」

    「朕其實早就應該將天賜帶回來。因為就算當年的她是錯的。也沒有理由成為你報復刺激白帝的傀儡。朕之所以遲遲沒有將她帶回來。就是因為朕無法對她的討好視而不見。如果是沒有任何的血緣。娶進宮裡又如何。不過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而已。但畢竟凡事沒有如果。從她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是朕的妹妹。」

    「你竟然早就知道天賜對你的那份感情。」安陽侯驚訝。因為就算他自己也是在天賜一次夢呢之中才得知。天賜這麼多年一直愛慕著自己的哥哥宣逸寧。天賜的嘴太過嚴謹。不要說是從她的口中得知些什麼。就是你想通過她的表情瞭解什麼。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天賜是殘忍的。第一時間更新但某些時候。安陽侯卻是佩服她的。因為她身上的那股韌勁和宣逸寧很想。而且如果要不是天賜那種超乎常人的韌性。恐怕早就在自己的折磨下自盡身亡了。

    「其實朕更想什麼都不知道……也許那樣的話。事情就會是另外的一種結局。」宣逸寧無奈的笑了。

    一直沒開口的稻穀神醫聽聞著他們之間的談話。心裡或多或少也是惋惜的。但對於天賜這種意境深陷獨境無法抽身的人來說。也許死亡對她是一種最好的解脫。

    忽然。胸腔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讓宣逸寧平靜的面頰再次扭曲了起來。稻穀神醫見此。趕緊伸手按在了宣逸寧的雙肩上。「還請宣帝莫動。這母蠱已經承受不住安陽侯的血。正在掙扎的想要再次鑽回宣帝的體內。這個過程可能要比它出來的時候疼痛上許多。但也只有如此。它才能徹底的沉眠在宣帝的體內。」

    宣逸寧聽聞。與安陽侯一起朝著自己的胸前看了去。見那像是蛇一樣的蠱在自己的胸口處不斷的掙扎回縮。足足折騰了許久。才算是徹底的順著他胸前的刀口鑽了回去。

    體內的疼痛再次喊停。宣逸寧也是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稻穀神醫趕緊將早已準備好的繃帶纏繞在宣逸寧的身子上。另一邊的安陽侯也是不再言語的。將剩餘的紗布纏繞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待到全部告一段落。安陽侯看著走出木桶的宣逸寧。舉眉含笑。「宣帝的命果然是天注定的。真是讓人好生羨慕。」

    他走過了九死一生。挺過了沉睡母蠱。這兩種足足可以要人千百回的疼痛。卻在宣逸寧的堅不可摧的意志下。成了一段讓人不想去回味的過往。

    宣逸寧渾身還在滴答著熱水。端起面前茶杯的手指似乎還在輕微的顫抖。可饒是如此。他仍舊還給了安陽侯一個漫不經心的微笑。「彼此彼此。安陽侯也有很多時候是讓朕感覺到羨慕的。」

    他想。如果他能早一些學會安陽侯的只取其一。什麼都不顧的話。也許自己也不會和年瑩喜走這麼多的彎路。

    明明他和她近在咫尺。卻總是被他親手將她推向天涯。

    「皇兄可在。」營帳外。想起了宣月淮的聲音。

    宣逸寧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輕的道了一句。「進來說吧。」

    外面的宣月淮聽聞。不再猶豫的掀起簾子走了進來。猛然見到渾身濕透的宣逸寧一個驚訝。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往常的平靜。「軍姿和物資已經統計完畢。副將和主將們讓我來問問皇兄。什麼時候能出發回國。」

    「皇后呢。」

    「聽把守在營地入口的士兵報。八仙樓來了個夥計。說是唐楚吃飯沒銀子給。所以皇嫂嫂便獨自一人趕去了八仙樓。」

    「她還真是樂於助人。」宣逸寧嗤聲一笑。再次對著宣月淮道。「傳朕的旨意。準備馬車。整理人馬。現在就動身。」

    「可是皇嫂嫂那邊……」

    「來得及。」宣逸寧悠悠一笑。施施然道。「回宮的路上正巧途經八仙樓。朕親自將她接上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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