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溫柔再現 文 / 瑤澀
故事聽到了這裡,年瑩喜不得不說,白帝不但是有坑蒙拐騙的賊心,還具備為了自己長久打算的思維,當真是讓聽者想殺人,聞者想吃人。
其實,這也是她殺了那些白國作細的原因,她想,按照白緋繞恨白帝的程度,如果要是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其實白帝的話,可能什麼對自己暴虐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真的不怕白緋繞再與宣國為敵,而是擔心白緋繞會自我了斷。
因為白國和宣國之間的戰事,已經牽連了不少的人,如果這是一場滾雪球的話,那麼她希望在白帝這裡,便是一個終點好了,不要再越滾越大的牽連進更多無辜的人。
她不可否認這些人都有著自己的錯誤和自私,比如白緋繞,比如燕蓉,比如安麗,但是這些人並不是這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所以沒有必要要為了這場災難而救贖。
人這一輩子,誰沒有犯錯的時候?
宣逸寧看著年瑩喜一雙大眼睛嘰裡咕嚕的轉個不停,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的面頰,「你這個人還真是對別人的事情,這般的好奇和上心。」
年瑩喜點頭,「當然,因為很多疑問憋在心裡是會生病的。」
「呵……」宣逸寧輕笑,「那麼,你還有什麼想要問朕的麼?趁著朕現在心情還不錯,沒準會對你知無不盡哦。」
「嗯。」年瑩喜想了想,忽然拉住了宣逸寧的手臂,「你在來的路上可有見到奇圖了?他也是因為不想讓白緋繞知道自己身世,而迫不得已跟在了白帝的身邊,我本來還是想帶著他回到白緋繞身邊的。」
宣逸寧搖了搖頭,「不曾,朕是順著小路過來的,並未遇見其他的人。」
「這樣啊!」年瑩喜點了點頭,忽然又好奇的問了起來,「對了,宣雨辰怎麼樣了?你收了白國營地的時候,見到他了麼?」
宣逸寧似笑非笑,「已經見到了,而且這個時候,想來已經和司南王妃雙宿雙棲了才是。」
「啊!你竟然將於淑蘭帶去了營地?真有你的宣逸寧!」年瑩喜開心的笑了起來,她早就看出了宣雨辰對於淑蘭有割捨不掉的情誼,她本來還想著自己親手撮合這兩個人,沒想到卻是被宣逸寧先行了一步。
宣逸寧眼中沒有半點的惱怒,仍舊好脾氣的問,「沒有什麼要問的了麼?」
年瑩喜雖然不清楚宣逸寧今兒這是怎麼了,不過既然他讓她問,她倒是也不客氣,「對了,平安人呢?我似乎好久沒見到他了,宣月淮的臉怎麼樣了?有沒有給稻穀神醫看?芊芊和紫蝶她們又如何了?你有沒有看見她們幾個?」
這次,聽聞著她辟里啪啦像是崩豆一樣的問題,宣逸寧微微擰起了長眉,再次伸手捏上了她的面頰,口氣之中難免帶上了些許的懊惱,「年瑩喜,你還真是會煞風景。」
「什麼?」年瑩喜詫異的呆楞了一下,理解不了他的話語,有沒有搞錯,這些可都是他讓自己問的,怎麼到了現在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呵……就算是許久未見生疏了,你也應該有一個妻子的覺悟才是,這個時候應該什麼都不要問,直接撲在朕的懷裡啊!」他說著,再不等她的動作,直接伸手將她圈在了自己的懷中。
聞著她身上特有的味道,他知足的挑起了唇角,他是真怕這次的醒來便再也看不見她了,也真的是害怕她不會再站在原地等他了。
不過還好,他所擔心的一切都不才曾發生,她還是那個站在原地止步不前等著自己的傻姑娘。
年瑩喜只感覺自己的眼前一花,等再次雙目看得清時,便已經被他囚禁在了懷中,他身上清冽的麝香味一股接著一股的鑽入她的鼻息,是她熟悉所想念的味道。
感受著他強有力的擁抱,年瑩喜的身體有片刻是僵硬的,甚至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就好像此刻面對她的是一個美麗的夢境,只要她輕輕的一動,這個夢便會在順然間甦醒過來。
察覺到她的僵硬,他輕輕垂眸,濃密的睫毛刮蹭過了她的眼瞼,帶出她些許的瘙癢,看著她如同雕像般的樣子,他輕輕伸手撫摸上了她的面頰,開口的聲音輕而緩,似怕是嚇著了她,似怕是驚著了她。
「喜兒,朕不會傷害你,所以別怕……」
年瑩喜癡癡的搖了搖頭,同樣伸手撫摸上了他的臉,看著他一雙深沉眼中的柔情似水,仍舊有些不敢置信和心驚膽戰的擔憂,「宣逸寧,你是喝多了?還是睡得太久迷糊了?」
「嗯?」宣逸寧擰眉,沒想到這麼深情的時候,這個女人還是如此的煞風景。
不過還沒等他道出口中多餘的話,便又聽年瑩喜道,「如果你不是酒醉或者沒睡醒,又怎麼會對我說這樣的柔情密語?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前不久那麼將我拒之門外的人,好像也是你。」
曾經的一切,她都還記得,就算她不說,可不代表她會忘記,她雖然清楚的知道其中的一切,可她仍忍不住心涼如冰,因為她始終都忘記不了,他當初那陌生又冰冷的眼神,和餵下自己藥物,將自己送走的舉動。
「喜兒……」看著她那雙如同受傷小鹿一般的眼睛,是他的心臟緊迫到了窒息的疼,他一直以為讓她什麼都不知道的離開,疼的只有自己,可他沒想到,最後她卻還是疼了,而且是疼的那麼刻骨銘心。
將她眼中的悲傷映照在心底,宣逸寧甚至現在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曾經有多麼的冰冷和疏漠。
聽著他的欲言又止,年瑩喜終於是爆發了自己心裡的所有委屈,伸手拉住他的衣襟,是她眼淚忍不住的潸然而落,「宣逸寧,就算我年瑩喜再是鐵打的,也架不住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爾反爾,就算我年瑩喜是金剛不壞之身,也經不住你的忽冷忽熱,宣逸寧,我將我的整顆心都掏出來給了你,你怎麼還能這樣無情的踐踏它?」
宣逸寧沒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的激烈,想著來之前稻穀神醫的囑咐,只能一把再次將她拉入在懷,將自己的面頰埋在她的脖頸,感受著她體溫的同時,帶著幾分自責的開了口,「朕發誓,再也不會了,這次朕再不放開你的手。」他的聲音低緩而柔啞,像是一道最為溫柔的詛咒,在這個寧靜的夜空徘徊不散。
「宣逸寧,你覺的我會相信?如果你留我在身邊,那麼蠱毒怎麼辦?」年瑩喜把話說到了半,便再說不下去了,因為目測,好像,大概,宣逸寧還不知道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宣逸寧聽聞,也是難免詫異,不過饒是如此,他仍舊溫柔的難以附加,「哎……朕不知道你是如何想起來的,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現在還願意留在朕的身邊麼?」
年瑩喜做事,從來不會按照套路走,所以對於她的想起曾經,他只不過就是一瞬間的詫異,其實在今日自己出來之前,從稻穀神醫的那番囑咐來看,他便是能猜到她已經是想起來了什麼,不然的話,稻穀神醫也不會那般的叮囑。
「還請宣帝在找到皇后娘娘的時候,不要有太多過激的言語和舉動。」
年瑩喜輕輕咬了咬自己的唇畔,在宣逸寧灼熱而溫柔的目光下,慢慢垂下了雙眸,修長捲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輕微顫抖了半晌,聽著他那顆在胸膛跳動的有力心跳,終是狠了狠心,拉住了他的手心,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宣逸寧,就算我不想跟你和好,但是好像也不太可能,因為本來我的名號在宣國就不怎麼地,若是再生出一個沒有爹疼的孩子,指不定還要被人怎麼指著脊樑骨說閒話,所以為了這個孩子著想,我決定和你不計前嫌了。」
「你居然留下了這個孩子?」宣逸寧撫摸在她小肚子上的手心一緊,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廢話,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留下?」年瑩喜說著,挑起了秀眉,「宣逸寧,你別說你不要這個孩子,不然我一定燒了你的後宮!」
看著她再次如鬥雞一樣的防備,宣逸寧卻是笑了,「喜兒,如果早知道一個孩子就能將你拴在朕的身邊的話,也許現在你早就當娘了。」
他說罷,長長的鬆了口氣,雙臂猛的一收,將她攬入在自己的懷中,再次垂下面頰埋在她鋪黑的秀髮上,感受著她帶給他的這份安逸。
不過面對他的溫柔攻勢,年瑩喜卻不怎麼受用,伸手狠狠在他的腰間掐了一把,不高興的磨牙,「宣逸寧,你別太自大了,你以為誰稀罕給你生孩子?」
「呵……」他輕笑,不理會腰間的疼痛,「喜兒,女人太好強了不好,嘴太硬了也不好。」
「放屁!老娘我就喜歡這樣!」
宣逸寧聽罷,無奈,「都是個當娘的人了,卻一點沒有個當娘的樣子,看來以後孩子的教育問題,還是交給大學士他們吧。」
「你……!」年瑩喜咬牙切齒。
「喜兒。」他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瘦可見骨的後背,「你該多吃一些了,現在的你太硌手了。」
「宣逸寧你大爺!」年瑩喜面對這無恥的帝王,一口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死不鬆口。
太可恨了,宣逸寧你還能再無恥一些麼?給你摸你還嫌棄硌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