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終於開口 文 / 瑤澀
平安瞧著那跪在地上士兵一臉心驚膽戰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只給燕王帶路了而已。況且那個叫翠蓮的丫頭在主營地的門口鬧了如此之久。一直沒有一個聽風的士兵前來看熱鬧。顯而易見是他皇叔叔提前下了命令才是。
而這位被拉來帶路的士兵。想必也是知道的。所以這士兵就算是有一百個的膽子。也是不敢直接將燕王帶過來。
那麼如果這士兵要是不情願給燕王帶路。後又被燕王威逼斜坡著帶路的話。此事就說得通了。
宣逸寧並沒有朝著地上的那名士兵看去。而是直視著燕王的眼。「燕王一路趕來當真是辛苦了。只是朕很詫異。為何燕王不是先派人傳個消息過來。」
燕王被宣逸寧那帶著穿透力的目光盯視的愣了一下。不過只是片刻。他便恢復了剛剛的笑容。上前幾步。走到了宣逸寧的面前。「這倒是孤王的疏忽了。只不過多日不見小女。孤王見女心切。還望宣帝多海涵啊。」他說著。將視線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當看見那靠在床榻上。背對著自己的年瑩喜時。眸中的笑意忽然轉為了驚訝。並大步朝著床榻的方向走了去。
「女兒啊。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平安自然是沒想到燕王會好端端的突然走了過來。當即想都沒想的拖鞋上了床榻。伸開雙臂將年瑩喜擋在了自己的身後。滿眼防備的看著燕王。
年瑩喜根本無視掉了燕王的存在。將自己的目光轉去了別處。而稻穀神醫也是依舊專心致志的給年瑩喜號脈。似乎燕王的到來。只是平安一個人看到了而已。
燕王倒是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被人給忽視了。不過既然他人都已經來了。也不能就這麼回去。轉眼朝著宣逸寧看去。露出的表情更加吃驚。「這。這怎麼不是蓉兒。」
宣逸寧也是邁步走了過去。第一時間更新垂眼先是朝著年瑩喜看了看。見年瑩喜的臉色緩和了不少。這才對著燕王淡淡的開了口。「這位是宣國的嘉囍皇后。並非燕國公主。而朕剛剛接到匯報。燕國公主已經失蹤。」
「什麼。」燕王愣在原地。正要開口詢問什麼。只見從營帳外再次走進來了一個人。那個人不管不顧的直接衝到了年瑩喜的床邊。當著眾人的面哭訴的伸出了手指。「燕王。就是宣國的皇后私自將公主藏了起來。剛剛奴婢過來找她要人。她不但不交人。還說奴婢信口雌黃。可奴婢是親眼看著她拿著公主的貼身手帕的。」
年瑩喜聽著這雨聲俱下的指責。無奈的笑了。搖了搖頭。很是無可奈何。不得不說。燕王的演技還真是漏洞百出。她和燕蓉無論是從身形還是身材。無一處相似。就連她身邊的芊芊和紫蝶都不可能將她和燕蓉認錯。燕王這個燕蓉的親爹。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將自己給認錯了呢。
而這位過來指責她的翠蓮就更假了。明明在外面跪了那麼長的時間。卻偏偏趕在這個時候衝了進來。這其中能說明什麼。她已經懶得去理會了。
燕王從宣逸寧的身上將目光轉向了年瑩喜。盯著年瑩喜半晌。帶著隱忍不住的怒氣開了口。「嘉囍皇后。我們蓉兒就算有做的再過分的地方。也不至於讓你這般的痛下毒手。孤王奉勸你。趁著現在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請你務必將孤王的蓉兒交出來。」
「燕王。如今只是聽了一個丫鬟的一面之詞。怎麼就將矛頭指向皇后了。」宣逸寧也是快要繃不住了。本來他想讓年瑩喜在再自己的身邊過一個平安的年關。可是現在看來。好像是有些不太可能了。
「宣帝此言差矣。」燕王冷冷的笑了出來。伸手同樣朝著年瑩喜指了去。「如今蓉兒失蹤。而翠蓮又親眼看見了嘉囍皇后手持蓉兒的貼身事物。如此明顯的證據若宣帝都不下旨查辦的話。豈不是無法服眾。」
宣逸寧面色沉靜。眼中早已迸濺出似冰錐般的冷透。「燕國公主失蹤。朕自會派人徹查。但嘉囍皇后和此事並無關係。不要說是燕王你。就是任何人。也休想在朕的面前動她一根汗毛。」
「宣帝如此的就下了結論。有些為時過早了吧。」燕王仍舊不肯退讓。伸出手指在年瑩喜的面前指指點點。語氣之中又多了一份的指責之意。「宣帝可以因為袒護嘉囍皇后而對蓉兒的生死不管不顧。但是孤王不能。因為蓉兒是孤王唯一的公主。」
宣逸寧無聲輕笑。薄而透的唇角慢慢在溜尖的下巴上。勾起了一個上揚的弧度。「既然燕王將話挑明了。朕也自然無需再繞彎子。朕的皇后。朕的妻。不需要拿來服你們的眾。」
始終靠在床榻上的年瑩喜神經猛地繃緊了些許。不是因為宣逸寧的袒護。而是因為宣逸寧那剛剛說出口的話。
好像就在不久之前。她也聽過類似的話語。那時秋風蕭蕭。繁星滿天。而他。像是呵護珍寶一般的將她擁攬入懷。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喜兒。做朕的皇后。朕的妻……』
一直為她把脈的稻穀神醫察覺出來了她更加快速起伏的脈搏。心裡悠然一歎。看來年瑩喜的意志力要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本以為。就算是留下了她腹中的孩兒。但就算是她真正的回想起過往。也會是生完了孩子之後。可是現在看來。似乎等不到孩子落地的那一刻了……
燕王被宣逸寧的話震了幾震。他一直那般的理直氣壯。是因為他有著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而如今面對大敵當前的宣逸寧。一定會為了顧全大局的迎合著他。可是讓出乎他意料的是。似乎宣逸寧並沒一點的顧忌。
如此看來……
燕王壓了壓心裡的那份著急與怒火。第一時間更新降下了幾分的音量。「孤王可以體諒宣帝愛護皇后的舉動。但是同時。孤王也請求宣帝可以包容孤王一刻擔心女兒的心。現在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嘉囍皇后卻是最值得讓人懷疑的對象。為了可以撫平孤王焦急的心。還望宣帝可以先行將嘉皇關入大牢。等待此事的查明。」
宣逸寧聽此。並沒有直接回答燕王的話。而是轉眼朝著始終不肯出聲的年瑩喜看了去。
他想要保住她。可是現在燕王逼迫的讓他無路可退。
他想要留下她。奈何現在的燕王根本不打算給他留下餘地。
如果他當真一意孤行留下年瑩喜的話。恐怕燕王定誓不罷休。可假若他點了頭。年瑩喜那已然空洞的身體。又怎能經得住牢房的寒氣。
站在一邊一直沒做聲響的方准心下猛然的一驚。他實在是沒想到燕王竟然如此的與年瑩喜過不去。不惜退步三捨的放下了身段。只為了讓年瑩喜住進大牢。
雖然那大牢並不像慎刑私那般的骯髒不堪。但畢竟是木屋所致。現在又是時值寒冬臘月。年瑩喜那大病初癒的身子。又怎能經得住折騰。
可是燕王的步步緊逼。軟硬兼施當真是面面俱到。如果宣逸寧要是為了大局著想一點點的話。那麼年瑩喜勢必就要被送入大牢。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下去的時候。稻穀神醫緩緩的起身。對著床榻上的年瑩喜慢慢的道。「皇后娘娘只是身子太過羸弱虧損。加上最近氣候變冷。想來不過是身子經受不住寒氣所侵才是。只要精心調養。遠離寒氣所在之處。想來用不了多久。便會有所好轉。」
與其說他這話是說給宣逸寧聽得。倒不如說他是說給年瑩喜聽得。因為就在剛剛。他從年瑩喜逐漸匯聚起堅定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她已經下定的決心。
只是。現在她肚子裡還懷著孩子。若是她當真自己想要去大牢的話。恐怕對胎兒是一種無形的傷害。
年瑩喜聽聞了稻穀神醫的勸告。心知肚明的點了點頭。「多謝稻穀神醫。本宮自有分寸。」
她很討厭稱呼自己為本宮的這個頭銜。可是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她卻是無可奈何的必須這樣做。因為此刻的她不單單是年瑩喜。更是宣國的皇后。而她那消瘦的肩膀上。扛起的也不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整個宣國天下的存亡。
收回自己的目光。年瑩喜再次抬眸朝著燕王看了去。當她瞧見燕王與翠蓮那還指在她面頰上的手指時。挑了挑自己有些乾裂的唇。
「勞煩燕王和燕國公主的丫鬟把指在本宮臉上的手放下去。本宮是宣國的皇后。並不是你們隨意手指的存放處。」她說著。直起了身子。餘光掃視了一下站在另一處的宣逸寧之後。再次將目光匯聚在了燕王那張老奸巨猾的臉上。「本宮近來一直身體不適。所以對於其他的事情也懶得開口。不過本宮的沉默。並不代表是你們得寸進尺的理由。當然。也不是你們蹬鼻子上臉的捷徑。」
「呵……。」燕王聽此。不屑的嗤笑。一向遵從男尊女卑的他。自然不將年瑩喜放在眼裡。「嘉囍皇后這話還真是有意思。如今人贓並獲。嘉囍皇后以為幾句的硬氣話。就可以拿出來作為抵賴的理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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