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珍惜 文 / 瑤澀
軍事帳內。一片的蕭瑟之意。此刻帳內雖然燃著上好的銀碳。但帳內的溫度。卻絲毫沒有比外面的冰天雪地暖和多少。
現任的主將嚴淼想了想道。「皇上。臣以為既然白帝現在去向不明。咱們便應該及時撤兵。若是主動查詢白帝去向。一網打盡的話。對於現在的狀況來看。無疑是雪上加霜。畢竟派出的兵馬若是不能及時返回。萬一白帝趁此再起兵攻打。我們便無力還擊。所以臣的意思說。以守為主。」
「皇上。」寇司彥考慮了許久。強迫自己鎮定的開了口。「皇上。臣以為不妥。雖然現在白帝
現在白帝不知去向。第一時間更新不過據臣猜測。他應該會帶著殘兵敗將前往闌國才是。雖然闌國並沒有參與進這次的宣白之戰。但闌帝一直與白帝是莫逆之交。如此白帝保命逃亡。又不再受安陽侯擺佈。想來定會拉攏闌帝。再次對宣國進攻才是。畢竟宣國才經歷的一場大戰。傷亡慘重。誰人都知。這是見縫插針的好機會。主動出擊。我們還有埋伏的機會。若是守株待兔。只怕會無力阻擋。畢竟闌國的兵力不會次於白國安陽侯的精兵。所以臣以為。應該以攻為主。」
宣逸寧垂眸看著身前的沙盤。愁眉不展。不可否認。嚴淼與寇司彥的提議都有缺優。所以無論他同意了哪一方。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都是一種未知的賭。
門外。一陣碎亂的腳步。站定在門口。高聲朝著軍事營稟告。「啟稟皇上。平湖王爺報。皇后娘娘醒了。」
這一聲的稟告。導致了本就涼意刺骨的軍事營內。更加的涼颼颼。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為何會這麼覺得。但自從宣白一戰之後。他們便從皇上那高深莫測的氣息之中察覺到。皇后娘娘。不知道為何。突然變成了一個違禁詞。
在所有人的莫名緊迫的注視下。宣逸寧只是淡淡的道了句。「知道了。下去吧。」
寇司彥見宣逸寧的面上並無半點喜色的徵兆。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不過嚴淼一心想著剛剛討論的事情。並沒有察覺到宣逸寧的神色。如今一聽年瑩喜醒了過來。想著當日年瑩喜站在高台上那種不畏生死的樣子。當即開了口。「皇上。依微臣之見。既然皇后娘娘已經甦醒。皇上大可以與皇后娘娘商討一番再做定奪。畢竟皇后娘娘的有勇有謀。已是兵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情了。」
寇司彥這麼一聽。冷然直接就滑了下來。狠狠的瞪了一眼嚴淼。恨鐵不成鋼的歎氣。這個莽夫。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宣逸寧淡淡的目光掃視在了嚴淼的身上。單挑唇角。雙眸意味不明。「朕的事情。何時需要嚴愛卿來提醒了。」
嚴淼一愣。登時低頭。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臣罪該萬死。臣失言。」
「罪該萬死談不上。」宣逸寧施施然的攏了攏闊袖。就在嚴淼鬆了口氣的同時。風輕雲淡的又道。「不過小以懲戒還是要的。如今外面雪沒腳踝。很是妨礙戰士操練。既然嚴愛卿如此的熱心管於別人之事。那這整個營地的積雪。便交給嚴愛卿處理好了。」
嚴淼心臟狠狠的一抽。看著那窗外一眼望不到頭的空地。忽然有想死一死的衝動。
寇司彥見此。無奈的撇嘴。心裡暗道。『活該……。』
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第一時間更新宣逸寧又道。「都下去吧。白國的事情暫且先放一放。今年過年早。再過幾日便是年關了。難得在營地中渡過。別冷落了將士們。好好的準備著。你們也當休息了。白帝就算是再迫不及待。想必也是不會在年關有所動靜的。」
「是。微臣遵旨。」寇司彥鬆了口氣。隨著嚴淼等人退出了軍事營。
吸了一口外面的冷空氣。嚴淼朝著寇司彥抱去了一絲的希望。「寇軍師。掃雪的事情……」
寇司彥沒等他把話說完。連忙伸手。示意他打住。「過年的事情。我還是能代替嚴將軍張羅張羅的。至於這掃雪的事情麼。嚴將軍可不能馬虎啊。」說著。帶著笑容朝著自己的營帳走了去。雖然這次的過年不能回府。但現在想想。偶爾和將士們在一起熱鬧熱鬧也不錯。
嚴淼噎了滿口的寒風。看著寇司彥的背影。怎麼品都是品出了一嘴幸災樂禍的味道。他做錯什麼了。不就是提了下皇后娘娘麼。怎麼就成了滔天大禍了。不就是掃個雪麼。還能將他難為死不成。
嚴淼隨手一指門外的巡邏的士兵。「你去。給我取個掃把過來。」
那士兵一愣。趕忙點頭。「是。」
半個時辰過後。士兵們都得令回到自己的營帳去休息取暖了。寂靜的營地內。只剩下了嚴淼那孤獨的身影。以及那『唰唰唰……』清晰的掃雪聲。
主營帳內。躺在床上的年瑩喜聽聞到外面那唰唰的聲音。朝著正在給她削蘋果的宣月淮看了去。「可是下雪了麼。」
宣月淮點了點頭。將削好的蘋果仔細的切成了小塊。送進了年瑩喜的口中。「馬上就要過年了。要是再不下雪的話。今年怕是就成無雪年了。」
年瑩喜聽聞。面上勾起了一絲笑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心中卻是輕輕的疼了一下。算起來她講紫蝶她們送走。也有許久了。不知道她們好不好。會在哪裡過年。還有墨修和芊芊。也不知道與沒與紫蝶她們匯合上。
不過想來也快了。既然宣白戰役已結。那麼她恢復自由就指日可待了。
站在窗口處的平安。本來是想瞧瞧究竟是誰在掃雪。可是當他將目光放遠的時候。猛然一滯。隨後回身悄悄的拉了拉宣月淮的袖子。朝著窗外指了指。
宣月淮順著平安的手指。朝著窗外一望。沉澱的眸多了一分的疼。垂眸想了半晌。再次抬眼時。笑容覆上唇角。對著年瑩喜道。「這可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想來也是最後一場了。嫂嫂不打算看看麼。」
年瑩喜本就喜歡雪。因為在她看來。雪是世界上最乾淨的。最不可暈染的。如今聽聞宣月淮的提議。她自然是開心。只是看了看自己那還沒完全恢復的身子。猶豫了起來。「難道你是打算把我架到外面去看麼。」
宣月淮聽後。嗤的笑了起來。起身一邊抱起床榻上的她。一邊吩咐著平安。「將被子拿過來。順便在窗戶下面放一把椅子。」
平安了然宣月淮的用意。不敢耽擱。先是將椅子放在了窗下。待宣月淮坐在椅子上的時候。他又將取來的被子蓋在了年瑩喜的身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宣月淮也不含糊。直接讓年瑩喜還沒有力氣站起的雙腿跪在了自己的腿上。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將她固定在了自己的面前。
跪在宣月淮身上的年瑩喜正好可以伸手架在窗欞上。聞著外面那屬於白雪特有的清新。她終是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
平安見年瑩喜笑的如此開心。也跟著露出了笑容。伸手指著那營地中正在面朝白雪。背朝天的嚴淼。笑著道。「皇嬸嬸你看。那就是咱們新任的將軍。別看他那麼瘦。面對敵寇可很是勇猛呢。」
年瑩喜嘿嘿笑。「看得出來。你看他掃個雪都咬牙切齒的。」
「哈哈……。」平安開懷大笑。一邊伸手給年瑩喜捂著面頰。一邊附和著點頭。「皇嬸嬸觀察的果然細緻入微。」
「那是。你皇嫂嫂我可是火眼金睛。」
「哪裡來的火眼。給我瞧瞧。」
「臭孩子。不給你看。萬一給你看壞了。你賠得起麼。」
「我……我又不是生了一雙會打洞的眼睛。看一看怎麼還能看壞。」
坐在椅子上的宣月淮。聽著耳邊年瑩喜與平安無憂無慮的笑聲。無聲又苦澀的勾了勾唇角。其實他不可否認自己到現在還對這個女子有著自私的心思。但自從他知道自己皇兄為了她所付出一切的那一刻。他便暗自發誓。無論今生如何。這個女人。只會是他的皇嫂。
營地的另一面。宣逸寧已然轉身。正想伸手放下身後的簾子。猛然聽見這久違的笑聲。登時雙腳頓在了原地。帶著某種的悸動。帶著那深到永遠攪不起漩渦的思念。他慢慢轉過了身子。目光眺遠的朝著那笑聲的來源望了去。
時間。停止在了這一刻。所有的聲音。也都在這一刻消失了蹤跡。
他就這麼靜靜的立在窗邊。看著不遠處的她。凝視著她依舊少了幾分血色的面頰上。那純淨開懷的笑容。
她是有多久。沒有這般無憂的展露笑顏了。她又是有多久。沒有露出這般輕鬆歡快的表情了。
也許看到這笑容。看到她那再次清透的眸子。他所作的一切。便都值得了罷……
轉身。想要再次放下簾子。卻在伸手的一刻。聽到了從不遠處呼喚而來的聲音。「宣逸寧……。」
他所有的動作再次停頓了下來。卻沒有回頭。這一刻。他是不敢的。很可笑是麼。他堂堂的一個帝王。竟然也有不敢的時候。
可他確實是不敢了。因為他怕這個時候去面對那般無憂的她。會控制不住自己剛剛用鮮血埋沒的全部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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