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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藥引子 文 / 瑤澀

    芊芊面對這樣的年瑩喜.除了淚流滿面之外.再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第四日得時候.年瑩喜徹底的陷入了昏迷狀態.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一丁點力氣都沒有的她完全靠在了芊芊的身子上.

    摸著她逐漸涼卻下去的體溫.芊芊心中酸疼一片.可是任由她再難過.乾澀的眼睛卻終究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她顫抖的伸出手指撫摸著年瑩喜那蒼白到幾近透明的面頰.指尖顫抖的無法停息.她一直以為年瑩喜是堅不可摧的.可不想.當年瑩喜倒下的時候.竟然是這般的決絕沒有餘地.

    滾動了多日的車輪愕然停止.一時間.塵土飛揚.順著敞開的車窗吹進了馬車.

    芊芊怕是年瑩喜吸進太多的灰塵.趕上伸手扇風.卻在這時.一直靠在另一邊的安陽侯睜開了眼睛.二話不說的抱著她下了馬車.

    「你打算幹嗎.放開我家小姐.」芊芊嚇得追下了馬車.只見安陽侯抱著年瑩喜直接走進了一座破舊到快要倒塌的草屋中.

    站在安陽侯身後的侍衛.伸手攔住了想要衝過來的芊芊.無情的結實手臂.將她攔在了馬車旁.不准許她靠近前面半分.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芊芊一邊掙脫著侍衛的鉗制.一面拼了命的大喊著.她真怕年瑩喜便這樣一去.再也無法復返.

    奈何.早已沒有了神智的年瑩喜聽不見.而安陽侯已經邁步進了草屋之中.由著門口的侍衛將木門關死.將芊芊的喊叫聲擋在了門外.

    屋內.以為年邁的老者正在佝僂著瘦小的身子忙活著什麼.聽見聲音.慢慢的轉回了身子.見著安陽侯的走近.並不驚訝.只是平淡的問了句.「什麼病.」

    「斷情蠱.」

    老人一愣.似乎很是詫異.在呆愣了半晌之後.才示意安陽侯.「將人放下來.」

    安陽侯將年瑩喜放在了一張簡陋的木床上.便由著那老人拿出一根紅線繫在了年瑩喜的手腕上.仔細的為年瑩喜把起了脈.

    看著那老人閉眼的樣子.安陽侯舒了口氣.還好他是收下了年瑩喜.若是連他都拒絕的話.那麼年瑩喜便真的無藥可醫了.

    別看著地方不起眼.這位老者曾經可是位絕世神醫.後來因為一次的江湖之事.便慢慢的退出了江湖.但他並不是不再給他人看病.他曾經在退隱之前扔下了一句話.凡是能找到他者.他醫.凡是有酒者.他醫.

    所以.現在他在知道了斷情蠱之後.並沒有將年瑩喜拒絕在門外.就說明年瑩喜還有救.

    「蠱毒盤心.看來是有段日子了.」老者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解下了紅線.轉身朝著安陽侯看了去.「並不是不能救.但要看你想不想了.」

    「稻穀神醫有話不妨直說.本侯與稻穀神醫的交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安陽侯曼聲細語.不在乎那滿是灰塵的窗欞.身子後傾的靠在了牆壁上.伸手慢慢掀開了自己的面具.「本侯說的可對.稻穀神醫.」

    稻穀神醫呆滯平靜的轉過了雙眸.當看見那脫掉面具露出的面龐時.沉著的雙眸忽然快速的收縮.凝成一個漩渦.「竟然是你.」他慢慢朝著安陽侯的方向靠了過去.似想要伸手.可卻終究是停在了半空.「你竟然真的活了下來.真的活了下來……」

    「這可是多虧了有稻穀神醫的幫助不是麼.」安陽侯揚起長眉.將面具再次扣在了自己的面上.看著仍舊躺在床上昏迷的年瑩喜.言歸正傳.「剛剛稻穀神醫說有救治她的辦法.」

    稻穀神醫似乎也是不想再回想從前的往事.見安陽侯主動轉移了話題.索性點了點頭.「沒錯.但在說出辦法之前.請容老夫問一個問題.」

    「稻穀神醫請講.」安陽侯微笑.伸手示意做了個『請』.

    「這位女子可是極其的愛著侯爺麼.」

    安陽侯一愣.歪了下頭.不明所以.「怎麼.」

    就算安陽侯沒有回答.稻穀神醫也是明白了.床上此刻躺著的這名女子.並非愛著安陽侯.不過既然這女子還有救.他便不會隱瞞.將方法說出來.至於能不能救治.就不是他所能管的了.

    慢悠悠的坐在四下搖晃的椅子上.稻穀神醫捋了捋自己那早已泛白的鬍鬚.「斷情蠱之所以狠毒.不過就是因為那蠱根是埋在男子體中的罷了.其實這蠱本是子母所盤.若是子母不曾分開.那麼便對人地身體沒有任何的傷害.但若是子母一旦分開.就要論人而分了.」

    安陽侯垂眸.把玩著自己腰間上的玉牌.「怎麼個論人而分.」

    「愛之深.痛之切.愛的越深.這蠱毒便也更為兇猛.」稻穀神醫說到此.不免調轉目光再次朝著安陽侯看了去.「這女子現在中毒已深.在加上本身自我醒來的意識微乎其微.所以要想去除她身體裡蠱毒.侯爺就要加快動作了.而首先.就是要找到那個她心心唸唸的男子.或者也可以說找到這蠱的母.」

    扔掉手中的玉珮.安陽侯斂目抬頭.「找到了又如何.」

    「找到了.便要趁著那母沒有自我消除之前.挖下那男子身上的肉作為藥引.只需服用七副藥.那女子便會平安存活下來.」

    「只是挖下幾塊肉麼.」安陽侯嗤笑.「這有何難.」上前幾步將床榻上的年瑩喜抱了起來.抬步便要走出屋子.

    他說下的猛將千千萬.想要去宣國挖下宣逸寧的皮肉.說難其實也不難.

    「侯爺請切記.」稻穀神醫說著.看著安陽侯停頓住的步伐.一字一句的咬准了字音.「一定要讓那男子是自願而行.不然就算是挖下了皮肉.解藥也會變成毒藥.」

    安陽侯聽罷.停頓在地面上半晌的步伐再次抬了起來.邁出了破舊的門檻.

    芊芊見年瑩喜被安陽侯抱了出來.不顧身邊侍衛的阻攔.拼了全力的撲了上去.當她瞧見年瑩喜並沒有什麼皮外傷的時候.這才鬆了口氣.

    安陽侯見狀.將年瑩喜直接扔給了芊芊.一邊示意著侍衛強迫著芊芊攙扶著年瑩喜上了馬車.一邊伸手喚來了他的暗衛奇圖.

    奇圖無聲而到.站停在安陽侯的身邊.「侯爺有什麼吩咐.」

    安陽侯看著年瑩喜垂在腰身上完全沒有知覺的手臂.淡淡的道了句.「幫本侯帶封信給宣國的帝王.」

    「是.」

    「記得要快.若是你三日之內還辦不完此事.你便也無需再回來了.」

    「是.侯爺.」

    奇圖領命.直接掠過了眾人.從另一輛的馬車上找到了筆墨紙硯.以人背為桌的等著安陽侯寫完了書信.又目送著安陽侯進了馬車.這才揣進了懷中.起身消失在了原地.

    坐在屋子裡喝茶的稻穀神醫聽著外面慢慢遠去的馬蹄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了窗邊.看著那奔馳在塵土之中的隊伍.幽幽的歎了口氣.

    當年的一切早已過去.他本以為自己無意的一次出手相救.並不能改變這個孩子的命格.豈料這個孩子竟然真的違背了天意的活了下來.

    他雖然隱居深山.卻對白國安陽侯的名號還是有所耳聞.他一直想著.這般殺戮和殘忍極其一身的男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卻沒想到竟然這安陽侯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

    違天規.逆天意.如果當真破了天算的話.那麼這個孩子……

    宣國皇宮.

    朝堂中.大殿上.宣逸寧一身龍袍.疲憊卻不失威嚴的坐在龍椅上.

    「皇上.若是此刻攻打白國.臣以為不妥.」苄基大臣走出隊伍.對著高台上的宣逸寧彎下了腰身.「此刻我國正是缺兵斷糧之際.所有的物資與人力都已經轉移到了邊關.若是這個時候再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攻打白國的話.臣以為是以卵擊石.」

    「皇上.苄基大臣的話所言甚是啊…….」

    「懇請皇上三思啊…….」

    面對著下面無一人贊同的局面.宣逸寧面上無任何的表情.就算這些個大臣無人反對的話.他也知道現在攻打白國確實不妥.但所有的一切都能等.只是年瑩喜等不得.他從來沒有害怕過什麼.這次卻是從心底爆發出了一種恐懼感.

    這種感覺讓他整日整日的睡不著.吃不下.徹底亂了所有的步伐.

    就在下面的反駁聲進入白熱化的時候.吏部文書緩緩走出了隊伍.「皇上.以微臣之見.若是安陽侯當真綁走了皇后娘娘.皇上大可以先派探子前去.若是能找打娘娘最好.若是找不到.能打聽到娘娘的確切位置也是好的.差不多再有幾日.平湖王爺便可攻下邊關.待到那時.我們再知己知彼的出戰.豈不是更好.」

    一語驚醒夢中人.宣逸寧沉靜的眼中微微收斂成光.看著下面的文武百官靜靜的想了半晌.忽然直接起身的退下了朝堂.留下所有的官員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

    桂祿海見狀.趕忙高聲宣了一聲.「退朝…….」便匆匆的趕忙轉身跟上了宣逸寧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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