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1章 有錢,任性(2) 文 / 九尾野貓
伊水璃吼出了聲,想要揮開鳶的手,卻被他緊緊扣住,鳶湊近,那雙無波無緒的眼眸染上了點點的焦躁:「我們就是男女授受不親了,那你對皇后做的事情呢?你不怕皇后跟你撕破臉?」
伊水璃瞪大了眼睛,伊皺眉說道:「真是的,我跟皇后早就撕破臉了,你今天才知道嗎?」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見他還是沒有反應,手上的力氣大了些:「鳶,你今天來就是特意來阻撓我的嗎?」
鳶笑了兩聲,低低的聲響,恰若清風朗月一般,讓人渾身舒暢,起身的瞬間,臉上再無一絲狼狽。
「凡事要留有餘地,切不可做得太絕。你把冥玄宏的面子掃地,你覺得他還會放手不管任由你胡鬧嗎。」
伊水璃見他臉色不太好,剛想開口讓他不要管自己的事情,卻被另外一個聲音打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大祭司大人倒是說說,我們哪裡絕了?
還有冥玄宏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吧,我幫他除掉這兒老女人,正好能幫冥玄宏將黃家的人處理掉一部分。讓黃家的人沒有權力不是他一直都想要的事情嗎?
我這是一舉兩得!」
「我也這麼覺得,皇兄只有在雷霆之怒之後,才有借口和理由把黃家的人掃乾淨。皇兄一定也是這麼想的。」
冥玄野不知何時出現在伊水璃的身後,揮開鳶放在伊水璃肩上的手,將伊水璃緊緊地摟在懷中,佔有性十足,十分警備地盯著鳶的臉。
無論什麼時候,他也不喜歡鳶接近伊水璃。
「冥玄野。」
冥玄野冷冷地瞥了皇后一眼,轉身看著白鳳:「這世上,誰要是敢傷害璃璃,我定讓她生不如死。就算是皇后也一樣。
這個女人,她該死!」
鳶歎了口氣,悠悠地轉過身:「你離開了才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伊水璃渾身一顫,看著白鳳,心跳得飛快,冥玄野離開,他這是什麼意思。
鳶已經走到皇后跟前蹲下,托起她的手:「皇后娘娘,得罪了。」
皇后還是一臉癡迷的樣子,現在在她的眼睛裡面,無論是誰都是冥玄宏的樣子。
皇后已經向鳶明送秋波了,一雙眼睛桃花氾濫,快要將人給看化了。
伊水璃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甚是煩躁:「多管閒事!好好的事情都偶被你給攪和了!這麼喜歡幫皇后,這個女人留給你好了。」
伊水璃哼了一聲,眸光閃過焦慮,與冥玄野的十指相扣:「我們走。」
白鳳亂講,冥玄野他永遠都不會離開自己的,永遠都不會的。
兩人剛出了鳳來殿,便瞧見一大群手持寶劍的人往元壽宮的方向趕,寂靜無聲的皇宮一時間人聲鼎沸,熱鬧了起來。
伊水璃靠在冥玄野的懷中,整個身子向後傾斜,仰頭看著他,眉眼間滿是笑意:「是不是元壽宮遭採花賊了?」
元壽宮是德妃的寢宮,德妃被冥玄野先是用簪子刺了一下,本來快要死的人,卻被太醫救了回來。
現在閉門不出,在元壽宮裡面靜靜養傷。
冥玄野放在伊水璃腰上的手緊了緊,將她帶在自己的懷中,低低地笑出了聲:「還是沒有命根的採花賊。」
「你剛才是去見那個人了嗎?」
冥玄野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處理得不錯,我看了還算解氣,至於德妃那個女人,璃璃你好好看著,總有一日,我會讓她比今日的皇后還要慘。」
言罷,冥玄野突然抱起了懷中的伊水璃,屋簷之上,一青一黑兩道身影,朝前宮外的方向離去。
園子的小池塘上,荷花開了謝,謝了又開,瓣瓣的荷花與池塘的泥土融為了一體。
葉子尚在枝頭,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半綠半黃的葉子在空中飄飛,最後落在地上,或是池塘中,轉眼秋天,雖沒有滿目的枯黃,卻在夕陽下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金黃。
王府內,長長的案台上,擺滿了各類的賬目,大大小小的像是小山丘一般,比起各地上書給皇上的奏折也少不了多少。
伊水璃坐在椅子上,一隻手靠在案桌上,另外一隻手拿著毛筆,低著頭,不知在批注些什麼。
對面,尤冰清依舊是一身單薄的紅衣,雪白的膝蓋裸露在外,眉梢一挑,微微一笑,便是傾國傾城之色,撩人心弦。
「天順王朝上下一百二十八個道州縣,其中四十二處有我們設立的分店據點,大部分位於邊境之地,單就與南方接軌的一處地方就有分店,其中與北邊匈奴最近的漳州分店最多。
生意從穀物種植、糧食售賣、絲綢瓷器,這些東西都已經滲入進去了。
從今年的氣候好,定然也是可以有不錯的收成的,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建立屬於我們自己的倉庫,這樣的話儲存糧食藥材也方便些,一旦發生動亂,調配會方便訐多。」
伊水璃聽得認真,卻並未抬頭,手上的動作未停,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賬簿上的數據:「馬場呢?我們在北方粘粥的現在有幾處馬場?目前為止,有多少戰馬了?比之匈奴如何?如果到時候發生了事情的話,我們能不能調動地了。」
「千匹戰馬,都是良駒,若是上戰場的話,肯定不會比匈奴的差。要是用來逃跑的話,那是綽綽有餘的了。」
雖然未曾親自去勘察過,尤冰清的眉宇間卻是自信滿滿,一雙狐媚眼流光溢彩,越發的勾人心魄。
伊水璃點了點頭,恩了一聲,這才抬頭,背靠在椅子上,纖細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椅子上敲出節奏,眉頭皺起,似是在思考些什麼。
「王妃是在考慮什麼,莫不是擔心那戰馬派不上用場不成?到時候若真的不行,大不了就讓我們的人假扮成天順的士兵好了,一把火燒了匈奴的糧倉,這匈奴要是有了借口,不起戰事都難。」
尤冰清一隻手拿著一本小小的藍色的冊子,低著頭,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好像派人燒敵人的糧倉就像吹這之家一般,易如反掌。
伊水璃陡然睜開了眼睛:「我們都是安分守己的商人,怎麼能說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呢?
去年年關,匈奴騷擾邊境,搶去無數漳州百姓的牛羊,還有數千擔的糧食,俘虜了成千的天順百姓,是戰是和,朝堂之上,左右兩派早就勢同水火,既然我下了本錢,就必定不會讓自己血本無歸,不但不會血本無歸,我還要大賺一筆。」
伊水璃揚了揚手上的毛筆,挑了挑眉。
尤冰清看著神采奕奕的模樣,嘖嘖了兩聲:「還說自己是什麼安分守己的商人,我看你根本就是強盜一個。」
尤冰清抬頭,給了伊水璃一個頗為輕蔑的眼神。
伊水璃笑了兩聲,重新趴在桌子上,快速將方纔看過的賬目翻閱了一遍:「和平年代,還是賭坊和青樓最賺錢啊,我們現在比之皇后的黃家如何?」
尤冰清看著伊水璃一副財迷模樣,毫不客氣的將自己手上用於匯報的小冊子扔到伊水璃的跟前,整個身子湊了過去,輕輕的敲了敲伊水璃的腦袋:「當然是相差甚遠了。」
尤冰清傾身,用身子將那些賬目擋住,托起伊水璃的下巴:「皇后娘娘的娘家黃家世代經商,少說也有上百年了吧,這才成為了皇城第一家。
然後開始從政,從本朝皇帝的爺爺輩開始,就已經把手伸到了朝堂當中來,到後來冥玄宏登基的時候大力扶持,才成為了丞相的。
他們黃家可是天下首富,我們這才多久,不過是幾年的時間而已,這七八年的時間裡面我們能變成現在這樣子,已經算是半個奇跡了吧。」
七八年前冥玄宏才十五六歲呢,那個時候開始一邊裝瘋賣傻一邊發家,到了現在七八年過去了,不說富可敵國,也變成了一個富甲一方的小富翁了。
伊水璃想到這裡笑了笑,然後立刻正了正眉色,收斂起臉上的表情,盯著滿臉笑容的尤冰清點了點頭:「不過能變成這樣,胭脂濃的功勞也不小,沒有她死心塌地的跟在冥玄野的身邊幫著他,也做不到現在的基業。
包括你也是,我知道你也是在幫胭脂濃的,這也要謝謝你。」
伊水璃摸著自己胸口的位置,態度誠懇,語氣真摯。
這話說的一點不假,這幾年的時間以來,胭脂濃大部分的時間都與冥玄野呆在一起,就算不在冥玄野的身邊,也會日夜不停地幫冥玄野處理事情。
伊水璃甚至有一點點嫉妒胭脂濃這一點了。
尤冰清托著伊水璃的下巴,精緻勾人的狐媚眼,波光灩瀲,勾人心魄。
伊水璃仰著頭,嘴角上翹,也不逃避,任由她托著自己的下巴,直直的與她對視,璀璨晶亮的眸帶上了點點的暗色。
「哎,我怎麼就喜歡上了你這麼個人呢?要是你還是單身多好啊,勁敵是王爺,實在是太強大了,我付出再多好像都不可能是王爺的對手。」
就算沒有冥玄野,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伊水璃可不喜歡女人!
尤冰清歎了口氣,不以為然的鬆開了放在伊水璃下巴的手,直起了身子,坐在案台上:「前日無幻飛鴿傳書,你交代的任務,她已經全部完成,你隨時可以檢查。」
伊水璃將手中的毛筆隨意的扔在桌上:「我檢查?」
伊水璃挑眉,捶了擺手:「告訴她,和以前一樣,勤加練習,不准有任何的懈怠,自然會有用得上她們的地方,如果第一次執行任務就死了,我也一點也不會覺得心疼,我可不要一群廢物。」
尤冰清伸手,輕輕的撫摸著伊水璃烏黑的髮絲,點了點頭:「會把你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她的。」
「原來王妃那麼想超越黃家啊,我好像辜負你的期望了,不過我們現在雖然沒有黃家的財力,但是我們有通往全國各地的商隊準確無誤的信息渠道。
再過幾年,超越黃家,皇城第一,不再話下,王妃的夢想就可以達成了,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最後一句話,伴隨著悠悠的歎息,輕不可聞。
「皇后是一個眼中釘,,我怎麼能比敵人的夥伴弱?要吧皇后絆倒就要先對黃家下手。
鳶說得對,我一時之間還弄不倒皇后。即便冥玄宏生氣也沒有辦法將黃家斬草除根,因為天順王朝有很多的商貿往來,還是掌握在黃家人的手裡。
我不是常說嗎?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要是我掌控了琉璃的經濟命脈,今後無論誰當上皇帝,在我跟前都要客客氣氣的,誰敢對我不客氣,我就把他的國家給毀了,。
然了,誰要是敢碰尤冰清,說尤冰清的壞話,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原來王妃心裡有我的啊。」
尤冰清看著伊水璃,精緻的狐媚眼帶著淡淡的滿足。
「那我要好好努力才行,粘粥糧倉已經選好了地址,我讓他們盡早動工。」
伊水璃頭重新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眉頭微微的皺起:「暫時不要,這幾年的時間,我們的勢力發展的太快了,方纔我掃了一下賬目,這幾月雖然盈利不少,卻有停滯不前的跡象,修建倉庫,動作太大,既然琉璃上下的重要州道都有了我們的據點,暫時就不要有大動作了,尤其是株洲那邊,聽人說,匈奴那邊一直有所防備,而且他們一直未和我們互市,我們的東西再好,也打入不了匈奴的內部,若是做得再大些,當地的商人肯定會不滿,若是被有心人士利用,怕是會給我們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尤冰清沒有說話,拿起方才伊水璃瞧過的賬目,仔細翻看了一遍:「若是這樣的話,那如何超越柳家呢?」
尤冰清低著頭,一雙眼睛盯著上邊的數據,淡淡地問道。
「柳家的大本營是在朝陽城,我們的也一樣,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們身在皇城,最重要的還是這邊的勢力,顏夢樓不日就要竣工,我希望他能成為整個皇城最繁華富庶的地方,尤冰清,我有那麼個信心。」
尤冰清應了一聲,放下手上賬簿,伊水璃笑了笑,從桌上站了起來,瞧了瞧外邊漸漸變暗的天色:「尤冰清,天色不早了,胭脂濃那邊的事情還是要麻煩你了,你要是太累的話,我找人過來幫你。
王府的事情我可以處理,水仙心細,我讓她過來幫你,給你打下手。」
伊水璃背對著尤冰清,一邊說,一邊理了理領子,他準備從尤冰清的屋子裡面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但是還沒走到門口,就被尤冰清從身後抱住。
伊水璃愣了片刻,心裡酸酸的,外邊的天色已經黑了,月亮還沒井起來,府裡的下人們早就將屋簷下的燈籠點燃了,黑夜裡,一閃一閃的,煞是好看,卻晃的人眼睛難受。
這個樣子的尤冰清,讓伊水璃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安,眼皮跳的飛快,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妙的事情發生。
尤冰清不會一下子安奈不住了,就要撲上來吧?
「尤冰清,你怎麼了?」
伊水璃沒有動,任由她抱著自己,輕輕地問出了聲。
尤冰清輕輕的吸了吸鼻子,忍著心底的難受,呵呵的笑了幾聲:「王妃天天和王爺在一起,我每天看了都覺得心裡酸酸的。
而且王妃被那些人整的好慘,每天又好辛苦,我看了你的樣子都覺得好心痛。
我真不想你這麼辛苦地生活,要是你能夠平靜得過自己的生活就好了。現在連我也變得很難受,我很想有一個單獨的時間跟你在一起,聽聽你怎麼想的。」
尤冰清抱怨了幾聲,笑聲清脆爽朗,就如她腳上的鈴鐺一般,聽不出任何的異樣來,可那環著伊水璃腰肢的手卻在不經意間樓的更緊了。
「原來是這個啊?只要你不是想跟我滾床單,就算睡在一起我也無所謂的。你想知道什麼我也會告訴你。
至於安定的生活嘛……誰會不想要呢,只可惜我還沒有辦法得到安穩的生活,等以後一切都會好的。有足夠的資本之後,一切我想得到的東西我都會得到的。」
伊水璃微微一笑,伸手幫尤冰清把頭髮整理了一下。
尤冰清抱著伊水璃不放,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的聽起來很愉快。
「我不依我不依,我看你跟王爺那麼親熱卻沒有我的份就是這麼不舒服,我不依嘛。」
尤冰清在伊水璃的背上蹭了蹭,那聲音,嬌滴滴的,讓人的骨頭都跟著酥了,恨不得將她抱在懷中恩愛一番。
「尤冰清,現在是夏天,,你少給我發春啊。」
伊水璃笑道,掰開尤冰清的手,想要轉身,尤冰清卻不讓:「誰說夏天不能發春的,誰現定的?」
說到最後,聲音漸漸變小,那如陽光一般明媚的人染上了淡淡的傷感,突然沒了聲。